分卷(53)
他掰着手指开始算着以前和自己传过绯闻的艺人。
之前那个戏的女主,不行,没有阮夭五官精致。
上上部戏想和他发展成剧组夫妻的女二,不行,没有阮夭看着好欺负。
上上上次综艺勾搭他的男爱豆,不行,没有阮夭那种吸引人的气质。
谢桐用枕头把自己的脸用力埋住,在快要憋死之前终于意识到了一个惨痛的事实,阮夭确实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人。
真是操了。
谢影帝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半天,喃喃着骂了句脏话。
*
作者有话要说:
第70章 桃色传闻(14)
这里看起来死气沉沉的。
姜泽第一次走进宁家别墅的时候,心里冒出的就是这样一个有点无厘头的想法。
像是一个披着华美衣裳的蜘蛛巢穴,洞开的黑色大门里潜藏着危机四伏的陷阱,就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干枯阴鸷的老管家吊垂着橘皮似的三角眼睛,没有感情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老爷现在还在书房里办公,您先请自便。说完这句话老管家转身就离开了,空留姜泽一个人在这偌大阴翳的房子里。
轻快的钢琴声是这个时候顺着窗外的风传入男人的耳中。
活泼优雅的音乐同这幢坟墓似的别墅格格不入。
姜泽有点好奇,不由得顺着钢琴声传来的方向往螺旋型的红木楼梯上走去。
二楼迎着阳光的地方是一间巨大的音乐室,刻着金色缠枝花纹的大门打开着,米白纱帘迎风扬起。
黑发少年纤细十指在黑白琴键上翻飞如蝶,垂落的长睫上盈着一片金色的日光。
他和他的初遇起始于阳光灿烂的日子。
好!Cut!
《无爱之城》,一场一镜结束。
晏徽满意地拍了板,原本安静的房间里顿时喧哗起来,三四个助理箭步冲上来给谢桐补妆擦汗。
谢桐出戏向来很快,导演一喊cut,温润儒雅的神情瞬间从脸上褪去,不耐地接过助理递来的小电风扇,一边皱着眉看着坐在钢琴边的漂亮少年。
公司没有给阮夭配贴身的生活助理,阮夭很乖地一个人坐在钢琴边看着剧组的工作人员忙忙碌碌地跑来跑去。
没有人和他搭话,他就也不出声打扰人家,安安静静地看着晏徽和编剧在那边热火朝天地商量剧情,好像觉得很有意思似的,眼睛都弯弯的,脸颊上显现出一对浅浅的梨涡。
看起来笨笨的。
自己也能把自己逗笑。
谢桐绝对不承认自己心里产生了一点奇怪的,名叫心疼的情绪。
我只是看不下去他一个人而已。老子的男二怎么可以没有排面。
谢大影帝拼命给自己洗脑,冷着脸叫过身边的一个助理:你去拿瓶水他话还没说完,那个被他蔑称为死人脸的经纪人就小跑着过来给阮夭送水了。
谢桐僵了一下,那个小助理还在很疑惑地等他的下文,却看见谢桐硬生生地转了话头:拿瓶水给我。
小助理看着他手上喝了一半的水欲言又止。
谢桐恼羞成怒:我想喝新的不行吗!
那边阮夭正在和杨斐说着些什么,阮夭抬起脸很专注地盯着男人的脸,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纯净灿烂的金色,连淡墨似的眉睫都好似镶着金边。
为了配合阮夭,杨斐微微地弯下腰,两人的脸贴得很近的样子。
说什么话要这么亲密。
谢桐无端想起来之前拍定妆照的时候阮夭搂着自己的时候,旖旎香风缠绕唇舌,后来更是反复出现在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暧昧梦境里。
这么一想更不爽了。
他对谁都这么亲的吗?
谢桐拿着小电风扇挡住自己的脸,眼神不善地盯着钢琴边对此还懵懂无知的阮夭。
杨斐刚才是去接盛以容的电话了。
回来的时候走得急了一点,额上沁出了一点汗珠。
杨斐递给阮夭一瓶冰过的矿泉水,自己拿着小风扇给他消暑。
阮夭很好奇地瞧着杨斐的额头,杨斐有点不自然地偏过了目光:怎么了?
阮夭见着了什么稀奇玩意儿似的:原来你也会流汗啊。我还以为真是机器人呢。
杨斐:
虽然到了初秋的时候,影视基地这边仍然热的要命,白天气温高达三十多摄氏度,只是拍一段文戏,就热得人脑子都昏昏沉沉的。
这幢租来的别墅里没有装空调,只能请帮工过来放了些冰块降降室温。
阮夭应该是天生畏热的体质,但是却并不会到汗如雨下的程度,单是本来就白的皮肤上漫着一片惹人心馋的粉色。
杨斐用力克制住心头诡异的冲动,注视着那双绮丽到摄人的眼睛。
盛总说下午他会来看你。
阮夭本来捧着水瓶小口小口啜饮着,一边听旁边晏徽和场记安排接下来要拍摄的东西,骤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
等到他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拿着水瓶的纤细手指顿时攥紧了。
浓黑长睫很失落地垂下来,阮夭抿了抿水红色的唇肉:怎么了,他要来抓我吗?
杨斐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表情,只能像往常那样看起来面无表情地说:不会,他只是来看看你的。
阮夭捏着水瓶怎么都喝不下去了,小电风扇撩起一缕黑发,杨斐替他把长发抿到耳根后面。
这样看起来更像一个秀丽的少女了。
阮夭恹恹地耷拉着脑袋,拒绝和杨斐对视。
死人脸果然晦气。
谢桐躲在小风扇后面看杨斐吃瘪的样子幸灾乐祸。
但是他很快没有高兴多久,晏徽和场记敲定了一切,终于抽出时间过来调戏一下看起来闷闷的小美人了。
操,怎么又来一个。
谢桐嘴角立刻挂下了。
怎么不高兴了?混血男人勾着风流深邃的眼睛,一只手撑在钢琴上,有意无意地蹭着阮夭粉白色的指尖。
阮夭不演戏的时候很不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瘪了瘪嘴说:我没有。
晏徽在剧组里说一不二,他要做什么别人都管不着。
杨斐就算再不爽也只能在一边看着,忍得连青筋都爆出来了。
阮夭觉得晏徽离他太近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点。
但是他忘记了自己坐的是钢琴凳,后背空空的一片,身体一时间重心不稳直直地往后翻倒下去。
晏徽眼疾手快地伸手把他拉到自己怀里。
阮夭小小一个,在怀里的时候只要一伸手就能禁锢着他无法挣脱。
阮夭挣脱了一下,感觉自己和导演靠得这么近实在是有点问题。
然而晏徽捏着阮夭手臂上的手感极好的软肉,脑子里又开始冒坏水。
别动。晏徽严肃着脸,道貌岸然地说:我看看你的造型有没有乱。
阮夭一听就紧张起来,他刚才确实是被晏徽很专业的样子唬到了,特别相信导演的话:那那你看吧。
阮夭真的就不动了。
晏徽心猿意马地抱着怀里的人,大庭广众之下他不会对阮夭做太过分的事情,但是能多亲近一会儿就是一会儿。
反正阮夭毫无察觉,乖乖地等着导演检查他的造型。
事实上这么简单的造型能有什么纰漏,稍微换个机灵点的都不会被晏徽这个蹩脚的理由骗。
另一边谢桐的脸色阴沉地能拧出水来。
他难道看不出来晏徽再吃他豆腐吗!
这个笨蛋!
这部戏排期比较紧,为了保证参与演员的档期,要把整部电影的拍摄周期控制在两个月以内。
尤其是像谢桐这样身价的艺人,每一分钟的时间都价值千金。
一直拍到入夜的时候才算结束第一天的拍摄。
阮夭作为男二,戏份不是那么多,大概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就可以收工了。
杨斐毕竟是YM的王牌经纪人,手里工作繁忙,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他。
阮夭自己收拾了包回酒店。
然而他还没出剧组租来的别墅,就被某个大魔王逮到了。
别动,我很想你,坏孩子。男人把阮夭按在楼梯间里,这里是剧组下班的必经之路,随时会有人从这里经过。
阮夭声音都在抖:盛以容,放开我!
逃家这么多天,果然牙齿都利了。男人金丝眼镜下的眸子沉如深海,裹挟着酝酿了许久的风暴,压迫得阮夭连呼吸都不稳。
男人似乎是觉得阮夭瑟瑟发抖的样子很可爱,低头吻了一下阮夭的鼻尖:放心,这次不会剪你的戏份。
他垂眸眷恋地看着阮夭精致的眉眼,只有他自己知道看似平静的心里藏着多么暴虐的谷欠望,叫嚣着让他把阮夭欺负得再狠一点,把他弄得双腿都合不上,哭都哭不出来的那种,就算要跑也被他抓住脚腕连跑都跑不了。
盛以容觉得自己这种毛病最近越发严重了。
或许杨斐的意见也是对的。
阮夭继续待在他身边,难保不会受到伤害。
我只是想亲亲你。盛以容从来没有说过这么温柔的话,阮夭抖了抖耳朵尖,显然是不太相信。
但是他又怕惹怒了盛以容,把好不容易得来的拍戏机会给弄没了。
琥珀色的眼睛里盈着一层清浅泪光,声音都是怯怯糯糯的:你想亲哪里都可以,就是就是
反派实在吓人,阮夭哆嗦着话都说不清楚,鼻尖上都敷着一点靡艳的红色,抽抽噎噎地小小声说:不要太用力了。
万一留下印子就完蛋了。
然而这句话落在盛以容这样的变态心里就陡然变了味道。
深黑色的眼睛里染上了猩红色彩,禁锢着阮夭的手臂越发用力。
阮夭哭着和系统说:主角攻什么时候可以爱上主角受呢?
系统急急忙忙地安慰自家被主角攻按在墙上酱酱酿酿的宿主大人:没事没事,只要被主角受发现您背叛他了,就和主角攻有交集了,您下线之后,就是他们两个的爱恨纠缠了。
宿主大人请放心,我们都是专业的,主角受和主角攻之间是不会抗争过世界意识的!
阮夭觉得自己嘴巴好像被盛以容咬肿了,晶亮涎液把圆润唇珠都浸湿了,宛如含在唇心的一颗水红珍珠。
谢桐今天下午不知道怎么回事,状态一直不好。
尤其是阮夭走了之后,他连一条最普通的对峙戏都过不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谢桐气闷地看着阮夭收拾东西准备快乐下班,心里更烦躁了。
他想老子为了你一个十八线挠心抓肺的,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眼看着阮夭要走了,谢桐心里鬼使神差地升起一种要追上去的谷欠望。
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楼梯间有一个小小的拐角。
谢桐站在那里可以完美地隐蔽自己的身形。
他站在那里,盯着阮夭被男人压在墙壁上亲得连眼泪都出来。
两腮上都是**的潮红,唇心绽开一朵柔艳的重瓣玫瑰。
谢桐觉得四肢百骸的脉络里都灼烧着沸腾的血液,他着魔一般盯着被吻到失神的美人,心里叫嚣着更多不可觉察的欲念。
谢桐知道这种想法不对,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谢桐最后只能在心里咒骂了一声,阮夭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狗男人!
而与谢桐处于一样境地的,还有某个刚赶到影视基地的少年歌手。
裴西楠眸色阴暗地看着阮夭和盛以容缠吻在一起,手指上带着的金属戒指把手心都划出了锋利的血痕。
他却好像察觉不到痛似的。
或许和阮夭相遇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要经历比这痛上一万倍的苦楚。
阮夭似乎没有发现自己被人偷窥了。
能撩动所有人心火的喘息被盛以容逼出来,呜呜咽咽地在窄小空寂的楼梯间里回荡。
滴,检测到主角受厌恶值上涨30%,现厌恶值达到80%
恭喜宿主大人获得成就山雨欲来。
*
作者有话要说:
统子哥:我们是专业的。
第71章 桃色传闻(15)
盛以容没有说假话,说亲亲就只是亲亲,问题是就算只是这样阮夭也被吻到腿软。缺氧的感觉让他到最后只能狼狈地挂在盛以容身上,满脸都被迫染上蜜桃味的浅粉色,委屈地发出小动物似的呜咽。
男人没有发现还有另外两个男人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他以一种称得上温柔的动作轻轻地拭去了阮夭唇边晶亮的水色,然后当着阮夭的面伸出舌尖把那一星水光卷走了。
狭长眼睛中立刻显现出一种无比满足的神色,连苍白脸颊上都浮起病态的潮红。
阮夭被迫抵在他胸口细细地喘着气,觉得很困惑,人类为什么这么喜欢吃同类的口水。
盛以容的精神状态不太对劲,抱着阮夭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他神情魇足地嗅着阮夭颈间若有似无的磨人香气,好像沙漠里濒死的旅人遇到一簇小小的绿洲。
贪婪到为了一点温存的机会连生命都愿意奉上。
阮夭眼尖地发现盛以容西服被撩上去后露出的一截手腕上横亘着狰狞交错的伤痕。那伤疤看起来刚结痂不久,透着一点新愈合的肉粉色。
他一直以为像盛以容这样刀枪不入无坚不摧的变态是不会受伤的。毕竟出行都跟着十几个保镖的男人,自己又精通散打,想要伤到他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事。
阮夭下意识想问伤痕是怎么回事,却骤然听到楼上有人在说话的声音。他吓得整个人都缩在了盛以容的怀里,乖巧成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鹌鹑。
阮夭抗拒地推推他,努力压抑着声音里可怜的哭腔:有人会来的。
盛以容浑不在意地牵住了他的手:他们不敢。
这个男人总是口气狂妄到不可理喻。
阮夭眼尾都洇着艳丽的绯色,露出实在受不了了的表情,自暴自弃地说:你要是想我被憋死的话,就随你的便吧。
他彻底把那点心里的疑惑甩到了脑后。一个强势的变态,看来是不需要他一个弱者的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