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出

    叶一找小费拿过练习室的钥匙，打开练习室的门，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东西放下。
    “也太绝情了子宥，真的一点东西都不留在家里。”叶一碎碎念着，把练习室的椅子拼了起来。
    叶一勉强躺在了拼好的椅子上，双手放在脑后回想着这两天的事情，从姜连的家里发现自己的皮肤组织，到现在躺在冷冰冰的硬椅子上。
    叶一低下头轻轻笑了笑，闭上了眼睛，真的感觉有些累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叶一才突然惊醒，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还好，不算太迟。”叶一松了一口气，起身揉了揉有些隐隐作痛的脑袋。
    叶一摇了摇头，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吃了没？”
    叶一拿出一副眼镜带上，走向这一层的洗手间。
    叶一推开门，穿着清洁工制服的中年男子坐在洗手间的角落，见叶一进来了，抬起头朝叶一笑笑，起身离开了洗手间。
    叶一也笑了笑，走向洗手池打开水龙头。
    突然一阵奇怪的金属刮擦声从身后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叶一脑后说道，“数到叁，你就会睡过去，一，二，叁！”
    叶一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从身体中抽离，连忙按照欣欣教自己的方法轻咬舌尖，一阵痛觉从舌尖传到大脑，正在被抽离的意识慢慢又回到叶一的身体里。
    随着身后男人数到叁，叶一听话地倒在了地上，面朝着男人。
    “你叫什么？”男人问道。
    “叶一。”
    “五年前你在哪里？”
    “我在东京。”
    “你在东京干嘛？”
    “我在东京旅游。”
    “不对，你在东京奉组织的命令杀了一个叫林声的小说家。”
    “。。。。”
    “五年前你在哪里？”
    “我在东京。”
    “你在东京干嘛？”
    “我在东京奉组织的命令杀了一个叫林声的小说家。”
    男人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你在街头朝林声的身体里注射过量胰岛素，林声倒地时抓住了你的手臂，测出了你的皮肤组织。”
    “。。。。”
    “你不认识我，在厕所也没有遇到任何人，你进厕所洗脸，突然感觉头晕倒地，现在，我数到叁你就醒来。一，二，叁！”
    奇怪的金属刮擦声再次响起，叶一应声睁开了眼睛，刚刚坐在角落的清洁工扶着叶一。
    “你没事吧先生，我刚刚进来就发现你倒在地上了。”
    “哦没事，就是突然感觉有点头晕。”叶一揉揉眉头回答道，站起身来。
    清洁工口罩上方的眼睛里露出满意的神情。
    叶一轻轻挣开清洁工的手，回到了练习室，拿起手机看了看新消息。
    “吃了，吃得很好。”
    叶一弯起嘴角笑了笑，“明天早上九点一起吃饭，大家都来。”
    “好的！”
    叶一安心地睡到了早上八点才悠哉悠哉地去洗手间转了一圈，洗漱了一下，晃晃悠悠地离开训练场走到了一家医院。
    叶一径直上了4楼，舒缓的音乐在整个楼层间响起，叶一轻轻敲了敲一间医生办公室的门。
    “进来！”一个女声在房内响起。
    叶一推门而入，坐在桌前的欣欣正准备说话，叶一突然摆摆手，举起手机示意了一下。
    欣欣点点头，拿起一个小箱子把叶一的手机放了进去，又塞进了柜子里，关上厚重的门。
    “你都看清楚了？”叶一压低声音问道。
    “看清楚了。”欣欣点点头，把电脑屏幕转向叶一，“等他们都来了就可以一起看了。”
    门砰地一下被推开了，小费咋咋唬唬地走了进来，“叶。。”
    欣欣连忙嘘了一声，阻止住了小费充满激情的招呼声。
    小费看着欣欣赶紧抿起嘴，一下子噤了声，欣欣好笑地看了小费一眼，起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叶哥。。”小费这才蹑手蹑脚地小声给叶一打了个招呼。
    叶一点点头，看了看门外。
    “放心吧老叶，子宥会来的。”欣欣和小费交换了个眼神，对叶一说道。
    又等了半晌，叶一有些不安地站起身，打开门想看看子宥到底来了没。
    门吱呀一下打开，子宥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举着手正准备敲门。
    叶一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有些小心地低着头看着子宥。
    子宥低着头，没有看叶一，径直走到欣欣办公室最里面的椅子上坐下，抬头看着欣欣。
    叶一轻轻叹了口气，关上门，转过头看了看欣欣和脸色苍白的子宥，“开始吧。”
    “好。”欣欣点点头，开始播放电脑上的视频。
    “这是通过昨天叶一戴着的眼睛上的微缩摄像头拍摄的视频。”欣欣说道。
    视频开始播放，叶一低下头打开水龙头，本来已经出去的清洁工又回到了洗手间，拿出两块东西互相摩擦了一下。
    视频里叶一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子宥下意识地一下子往前坐直了身子。
    清洁工一字一句地在叶一大脑中种下杀害子宥父亲的记忆，叶一担心地看了一眼子宥。
    子宥紧紧咬着嘴唇，嘴唇微微泛白，盯着视频里的清洁工，说不清眼神里到底是恨还是悲伤。
    “的确是对老叶进行了催眠。”欣欣看完视频对叁人说，“利用催眠，对老叶的记忆进行了干扰。”
    “可以解除吗？”叶一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由于不是本人解除，可能不会很顺利。”欣欣犹豫地说道，看了一眼叶一。
    “解除吧。”叶一简短地说道。
    “你确定吗老叶，我们可以找找别的方法。”欣欣迟疑道。
    “确定。我需要那些记忆。”叶一抬起头看了看子宥，对欣欣说道。
    “那。。好，我准备一下，你去里面的诊疗床上坐一下。”欣欣见叶一的心意已决，只能从抽屉里拿出昨晚就找好的能发出视频里类似金属声的两个金属块，深吸一口气。
    “好，老叶，现在闭上眼睛，放松。”欣欣随着步骤对叶一进行着催眠。
    小费紧张地看着欣欣和叶一，生怕有什么差池。
    “好，你现在想起来了所有关于子宥的记忆，你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叶一闭着眼睛，慢慢回答道，“花间林。”
    “子宥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
    “包子。”
    小费偷偷看了子宥一眼，悄悄抿了抿嘴掩饰了自己的笑意。
    欣欣松了口气，看来一切都很顺利。欣欣又拿起金属块摩擦了一下，“现在数到叁你就醒过来，彻底醒过来。一，二，叁！”
    躺在诊疗床上的叶一还是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欣欣一下子皱起眉头，手心沁出汗珠。
    “深呼吸叶一，数到叁就醒过来，一！二！叁！”欣欣以比之前更大更坚定地声音数着拍子。
    叶一睁开眼睛，身下是硬硬的地板，叶一环顾四周，是一所简陋的安全屋。
    “糟了，这是。。。游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