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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第75节

    “救命,救命啊。”李二疯狂地挣扎,在身上留下了几十上百道的血淋淋抓痕后,终于逃到监牢过道中间。
    “哼,你还有脸喊救命,知道这些人都是谁么,他们都是被你贩卖的福.寿.膏害了的人。下辈子投胎,别当人了,你不配。”
    李二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仍旧不停向他伸手,企图把他抓回去的人,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一个时辰之后,卫一把一张口供放在了沈怀瑜面前。
    “成了。”
    沈怀瑜拿起来看了,小心翼翼地问道:“不会有诈吧?”
    卫一阴恻恻地笑了一下,“你怀疑老夫的本事?”
    “没有,绝对没有。”沈怀瑜恨不得化身一只波浪鼓,拼命的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对上谁,他心里都是毫无惧意。但只要对上卫一的眼睛,就从头发丝慌到脚趾头。
    很快,根据口供,他们城中一间肉店的后门,找到一窝信鸽。随后其中一只飞了出去,带着李二确凿无疑的情报:“银票已验,并州知府已被收买,可大展宏图。”
    消息发出之后,就只能等待。
    沈怀瑜大着胆子看向卫一,“卫老,我送您回去?”
    “嗯。”卫一点头,然后看到沈怀瑜畏手畏脚的样子,心里好笑,忽然道:“知道为什么你怕我么?”
    “不知道。还望卫老告知。”沈怀瑜老老实实,像是对待学堂的先生。
    “因为……你怕我。”卫一调皮一笑。
    沈怀瑜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连张了两回口,也没能想出合适的说辞。
    只能说,您开心就好。
    作者有话说:
    卫一:谁说年老了、瘫痪了就不能皮一下了?
    荷叶莲蓬汤,出自《红楼梦》第三十五回 ,宝玉挨打后,王夫问他想吃什么,他便笑道:“也倒不想什么吃,倒是那一回做的那小荷叶儿小莲蓬的汤还好些。”
    然后“贾母便一叠声的叫做去”,凤姐儿现想汤模子归谁收着,问了厨房说没有,又问了茶房,最后是管金银器皿的送来。
    一共四副模子,银制,一尺多长,一寸见方,上面打着豆子大小的模子,有菊花、梅花、莲蓬、菱角等等,一共三四十样。
    不过原文里没说用什么面,我就用糯米面代替了,因为糯米面粘性好,煮的时候不会散开。底汤是鸡汤是肯定的。
    至于味道,宝玉说好吃,就好吃呗~嘿嘿
    第71章 威慑
    当天夜里, 齐宣留下严陵守着梅园,然后自己亲自带人,联合余存义, 一口气拔了黑然堂在江阳城内的三座窝点。
    要不是夏其然跑得快,这一波搂草打兔子,说不定还真能网到他这只大鱼。
    第二天一早,齐宣带人出现在府衙的公堂之上,直接升堂审案。
    并命江阳城的大小官员, 全都来旁听。
    说是审案, 其实很简单,就是余存义直接上证据。
    他最初调查这些人, 本是为了查清好友徐延清的死因,可是渐渐地他发现黑然堂的庞大以及无孔不露, 小心地收集了好几年,虽然只是一些外围的小虾米, 但一举披露出来, 也足以让人震惊。
    “魏大苟, 身为盐店伙计,多年以来, 一直将自己偷偷得来的私盐夹在官盐之中出售。遇有百姓前去询问,便恐吓殴打, 甚至致人死亡。”
    “高文、高武,为私盐贩运护卫,平日里游手好闲,横行乡里, 运送私盐时, 遇有路人, 一律杀之灭口,并曝尸荒野,罪大恶极。”
    “薛福贵,系江州府衙捕快,与上述几人暗中勾结,狼狈为奸。兼之鱼肉乡里,无恶不作。兼有强抢民女,充为妾室。”
    ……
    一系列的罪状让底下围观的百姓是群情激奋,大声喊着要杀了他们以正王法,更是有苦主在公堂之外哭嚎,说自己家儿子终于不是死得不明不白了等等。
    面对此种情形,齐宣看向夏兴昌,“夏大人,你看这事要如何处理?”
    夏兴昌看着堂上跪着的这一连串之人,心思急转。
    虽然这些人都是小虾米、外围人手。但齐宣此举,明显是冲着黑然堂去的。
    虽然眼下尚不知他知不知道福.寿.膏的事情,但既然扯了私盐这条大旗,已经是护无可护。不如就此舍掉,也省得再审下去,被这些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想到这儿,夏兴昌一脸正义凛然,“盐税乃是国家法度,任何人不得染指插手。这些人不但贩运盐盐、伤害国体,更有草菅人命之举,不杀不足平民愤。”
    “下官认为,此事宜急不宜缓,应即刻明正典刑,以彰国法!”
    “好。”齐宣击掌赞叹,“夏大人果然是朝廷栋梁,赏罚分明。来人啊,让这些人签字画押,游街一圈后,于午时三刻在菜市口斩首示众。”
    说罢,一支红头签从公堂之上扔下。
    底下跪着的人大惊失色,哭嚎着说自己冤枉,尤其是那个魏大苟,猛地膝行几步来到夏兴昌面前,“大人,救我啊,我可是为您为办事的。三公子呢,我要见三公子,三公子……”
    后面的话没人喊出来,因为一名衙役用杀威棒的棒头狠狠地点在他的后背上,直点得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
    齐宣面露微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有让这些人看到他们的主子,在关键时刻如何坚决地舍弃他们,后面的人才会乖乖地把实情吐露出来。
    “让他把话说完,我倒要听听,这三公子又是何许人也?”
    这时,站在两排衙役首位的李班头,走上前来,一边示意手下赶紧将人拖下去,一边抱着杀威棒,对着堂上的齐宣说道:“王爷有所不知,这被判了死刑的犯人,最爱做的事,就是胡乱攀咬,为的只是能多活一会儿,他们的话,不信也罢。”
    齐宣刚刚还微笑的脸上突然间沉了下来,惊堂木一拍,满堂的声音都戛然面止。
    “大胆衙役。本王在这里审案问话,你却自作主张,命人将犯人打死拖下,随意上堂答话。谁给你的胆子!你平时就是这样当差的么?”
    后面一句,目光直视夏兴昌。
    逼得夏兴昌不得不表态,“放肆,钦差大人在上,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是,小人知错,请钦差大人责罚。”李班头倒也从善如流,立刻跪下。
    只可惜,齐宣既然选择发火,就不会这么轻易让此事过去。
    “来人,李石柱以下犯上,仗责三十,即刻行刑。”
    又一支红头签扔了下来,清伶伶地打在公堂的石板之上,震慑着每个人的心。
    三班衙役一时面面相觑,不知该上,还是不该上。
    夏兴昌咬牙大怒,“钦差大人的话你们没听见么?”
    衙役们这才行动起来,拖人的拖人,褪下衣的褪下衣。
    李石柱,即李班头一言不发凭由自己被放翻。
    其实他之所以跳出来,是有目的的。虽然挨了训斥,还要受些皮肉之苦,但他却阻止了齐宣继续问下去,事后知府大人不会亏待他的。
    而且仗责三十,不过是听起来吓人。内里的打人门道,那可多了去了。有能不见多少血,就能把人打得骨断筋折的;也有能打得血肉模糊,但其实没什么事的。
    他手下自己人行刑,保准能打得山响,但实际并无大碍。
    虽然多少要有些肉疼,但想到事后的好处,这顿打,挨得还是值得的。
    但就在衙役举起杀威棒,准备行刑的时候,齐宣却道:“慢。”
    随后,他扭过头,看了看站在在自己身边的刘胜,“你去行刑。”
    刘胜大声道:“是。”
    这一下,底下的陈班头可是慌了。刘胜孔武有力,又能站在齐宣身侧,明显是练家子。若是他懂得打板子的窍门,不用三十,十杖之下,自己就得归西。
    “大,大人。”李石柱扭头看向一旁的夏兴昌,但却未得到任何回应。
    无奈之下,只得暗暗祈祷这人只用懂使蛮力打人,同时暗暗提气,准备硬抗三十下板子。
    刘胜走下堂来,接过衙役手中的杀威棒掂了掂,露出一股晦暗不明的笑,然后把棒头掉转,带着风声,对着李石柱就打了下去。
    早在他掉转杀威棒时,李石柱的心就彻底凉了。这棒子可是有讲究的,一头棍子里有铁疙瘩,一头没有。
    以往在公堂之上,若是他们事先收了贿赂,就用木头那端打人,若是没收,自然就是用有铁疙瘩的那头。
    只一下,李石柱就破了功,杀猪般的嚎叫了起来。
    紧接着一棒又一棒,打得虽不见有多血腥,但李石柱先前还能叫得大声,越往后声音越弱,数过十五下之后,已经发不出来声音。
    数到二十的时候,刘胜停了下来,上前查看了一下道:“回禀王爷,昏死过去了。”
    “罢了,暂且记上。十日后再打。”
    这也是齐宣一贯的作法,打人就往狠里打,然后通常不打满,留下十杖用作威慑。
    很快,有其他人上来,把李石柱拖了下去。这时众人才看到他的身下早已是一瘫鲜血,拖行过的地面,留下两道刺眼的血迹。
    堂上一时间鸦雀无声。连公堂外围观的百姓,也都噤若寒蝉。
    一直以来,齐宣的形象都是温文尔雅的王爷,为了查私盐竟然能派人上街喊道,希望百姓见谅。再加上他面相俊美,不自觉地就让人觉得他是个好说话、没架子又没脾气的人。
    不然,李石柱也不会这么轻易地跳出来。
    没想到,一朝翻起脸来,竟也如此凶狠。
    “众官员及衙役听着,你们是我大梁朝的官员与衙役,维护的,是我大梁朝的律法与百姓,不是某一人、某一府。今日之事,如有再犯,杀无赦!”
    惊堂木一响,震得所有人都激灵了一下。
    公堂之外,先是沉默,随后响起一片叫好之声,百姓们纷纷跪下,口呼青天大老爷。
    夏兴昌坐在下首,脸上火辣辣的。齐宣这话,就是公然打他的脸。
    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无论齐宣查没查到福.寿.膏,都不会与他善了,他与他之间,只有你死我活这一条路可以走。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哪怕你贵为王爷,也得死。
    心中计议已定,夏兴昌脸上更加诚惶诚恐,“王爷教训得是。这一次能得王爷前来巡视江州,实为江州百姓之福,江州官员之幸。”
    齐宣心里冷笑一声,脸上也是同样的诚恳,“夏大人谬赞了,本王自当与夏大人共勉。”
    ——
    江州城外破庙处,一个黑衣人正抱着一柄刀坐在那里,阳光透过屋顶破烂的洞口照入,映在他的身上,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
    白纸扇就是这时走进破庙的,刚一踏入,那黑衣人就睁开了眼睛,射出两道凶猛的目光。随后面前的刀被无声地拔出一寸,锃亮的刀身,射出一片寒光。
    看到他睁眼,白纸扇掏出一个布袋掷了过去。
    黑衣人伸手接住,看也不看,直接倒在地上,竟然是两个黄澄澄的金锭。
    “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两锭奉上。”白纸扇咽了口不存在的唾沫。据说东瀛武者能杀人于无形,这事是不是真的,他不清楚。但眼前的人,给他的压迫感,却是实实在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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