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光明战歌

    “新任教宗会是谁？”
    舞台之下的“观众们”，此刻都生出强烈的好奇念头。
    自荆棘大事件之后，光明教会在新大陆的教宗人选便一直是神秘侧的热门话题，原来的教宗查尔斯一世让人惊艳，如果不是被圣先知、圣忏悔者这两位圣者，加上一个神秘男巫联手坑害，查尔斯一世本该获得难以想象的声名。
    后来的发展，也证明他的确是一位非同一般的教宗，他被光明之主册封为指引、裁决与审判天使。
    神秘侧不断有所猜测，诸多大主教，和一些老古董或是年轻一辈的强者，都出现了支持者。
    可这一刻，观众们都看到了，他们猜测错误。
    新任教宗是一个陌生人？
    就在大多数超凡者如此想着时，很快有来自鹰巢市地区的超凡者们辨认出了那男人的来历，并齐齐惊呼，数息之后，他们的爆料开始疯狂流传。
    亨廷顿山脉，某座山峰之巅，斯坦·杜普莱西正与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萝莉站着。
    斯坦满脸惊讶，似是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信息，有些愣神瞪圆了眼睛，忍不住二度确认道：“艾瑞莎，你确定么，教会的新任教宗曾经是一位脱衣舞男？”
    名字为“艾瑞莎·斯科特”，身份是东联邦六新星之一的灵魂歌者，稚嫩的脸庞满是笑意，用一种苍老充满磁性的声音，缓慢道：
    “斯坦，这不会是秘密，而且也不会是教会的污点。”
    “他的名字叫做查克·马里奥·克里斯沃斯，出生于最虔诚的教会家庭，他在三岁时便决定要体验这世界上大多数职业，不管是乞丐、士兵还是脱衣舞男，这种特殊的悟道方式，使得他在教会内部有着一大批支持者。”
    “当然，反对者也很多。”
    “事实上，查尔斯一世就很欣赏他，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最终是他击败了所有对手，成为新任教宗。”
    “教会恐怕做了许多准备工作，不会让任何人破坏这位特殊教宗的初登场。”
    ……
    “安妮，你是说，这位新教宗还曾在博纳坞山谷工作过？”
    愚人船上，三十多位熔炉巫师满脸震惊、八卦之色，挤眉弄眼的看着安妮·福克斯，再度确认道。
    被众人盯着的安妮很无奈，她又不傻，立刻听出这帮家伙的潜台词，无非是在揶揄她为什么会知道，是不是看过某一部由那位查克·马里奥·克里斯沃斯主演的禁片。
    “那位曾是鹰巢市地区大主教，他的传奇经历是教会对外证明，光明阵营可以容纳一切信民的证据之一。”
    安妮·福克斯解释时，先后获悉爆料的观众们也纷纷陷入震惊。
    同一时刻，舞台主角也完成了初登场。
    他在万众瞩目之下，来到那光明国度之下，在无数道圣洁吟唱的烘托中，他与前任教宗查尔斯一世完成了“权柄交接”，旋即让人更加震惊的一幕发生。
    查尔斯一世并未消失，祂以天使之王的身份，来到了新任教宗身后。
    无穷无尽的雪白羽翼归拢，祂似成为了查克·马里奥的……背后灵？
    或者说，守护者？
    所有观众，仿佛都成了仰望者，看着那光芒万众的新任教宗。
    “人间之神！”
    包括唐奇在内，观众们心底腾起一道念头。
    “这与当初的查尔斯一世不同，查尔斯一世为了容纳神性力量，选择牺牲自我，虽然可以获得堪比神灵的力量，但代价是失去自我意志和灵魂，现在神秘侧都还在猜测，复活过来的查尔斯一世，根本只是一个空空躯壳。”
    “这位新任教宗则不同，一尊天使之王作为背后灵，加上信仰烘托，圣光照耀，他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便能动用真正的，神秘之上万灵的力量。”
    “舞台主角到位，接下来应该要上大反派？”
    唐奇毫不意外眼眸中浮现出的“无法解析”，吐出一句调侃之语。
    连一秒时间都没有，他的话化为现实。
    在那位查克·马里奥·克里斯沃斯化作人间之神，俯视大地时。
    那喷吐完所有肉茧的大地裂缝深处，让整座亨廷顿山脉都疯狂震颤起来的嘶吼爆发，大地崩裂，几乎是迸射开的裂缝内，由浑浊液体与鲜血混杂着，还漂流者大量破碎肢体的“冥河”倒灌。
    吼！
    整个起源星，仿佛都听到了这一声嘶吼。
    不管多么强大的超凡者，脑海中都受到了强烈冲击。
    那是一种与过去任何一次“邪神降临”都不同的感受，他们感受到的，是真实。
    而后立刻的，嘶吼中一只腐烂、灰黑色的巨掌毫无预兆自地底探出，它高耸入天穹，愚人船上的熔炉巫师们，仿佛能看到那掠过船底的手指，他们的眼眸内，熔炉魔力疯狂涌动，只为了豁免污染。
    他们都看到了，那巨掌根本就是由无数神秘、强大的肉块缝合而成，臃肿腐烂，不时有浑浊血液，或是恶臭脓液从缝合线处迸射出来。
    当这巨掌盖压下来时，大地之上的所有超凡者都感受到了灭顶之灾。
    迦太市边缘处，圣光破碎，数以万计的居民醒转过来，他们听到了嘶吼，他们透过高楼大厦的玻璃窗，看到了那即将毁灭大地的巨掌，他们受到冲击，即刻陷入昏迷。
    更多居民，先后醒转过来，而后又昏厥过去。
    在那之前，他们脑海中，仿佛都听到了一道末世启示：“来自地底的大恶神，祂由破碎的灵魂、肉体与恶念缝合而成，祂是人类的终结与末日，祂挣脱地底的枷锁，爬上地面，祂将吞噬一切，毁灭一切。”
    在这变故中，超凡者们终于明白过来，恐怖啃噬者召唤了他们所信仰的主宰身边的哪一位属神。
    愚人船上，唐奇毫不客气选择强行解析，脑海中即刻涌动起大量剧烈混乱的信息碎片。
    【神秘之上的万灵：恶之缝合者。】
    【状态：真身降临。】
    【信息碎片一：主宰级神灵“恐怖啃噬者”的属神之一，破碎、憎恶与混乱之神塔卡肯斯坦，祂是恐怖啃噬者身边在大灾变中唯一幸存的属神，跟随主宰而醒转。】
    【信息碎片二：祂在大灾变中受到了严重伤害，这场献祭是祂暗中授意安排，祂想要在短时间内恢复全部实力，为此祂选择了冒险，祂几乎是完整真身降临，只留存了一部分神性，交由主宰守护。】
    【信息碎片三：祂的灵魂与神性正在与“人造神躯”融合，一旦完成，祂将可以发挥出大部分神灵的力量，且不会被起源星的世界规则所排斥。】
    【信息碎片四：祂嗜好新鲜、强大的血肉，任何被祂捕捉的生灵，都会完美被祂缝合在躯体内，这使得祂拥有极其庞大的躯体，在大灾变时期，即便是混乱、邪恶阵营中，也只有少数几尊邪神的躯体能与之相比。】
    【信息碎片五：祂的神性混乱而疯狂，在融合神躯的过程中，祂会毁灭所见的一切。】
    ……
    “轰隆！”
    唐奇脑海中的信息潮水刚过去一小截，大地崩溃了。
    那由无数肉块缝合而成的巨掌拍了下来，整座亨廷顿山脉因此破碎。一座座高山倒塌，大地崩裂，灰黑色的尘土，夹杂着浑浊液体，蒸发之后的恶臭气味，眨眼之间，美丽的亨廷顿山脉化作一副末日废墟般的景象。
    但也因此，一个真正的战场诞生。
    就在那晦暗、恶臭的大地之上，两支大军对峙。
    一方是无数种怪物，它们是人造神躯的边角料，但对于寻常超凡者来说，它们极其强大，它们汇聚在一起，形成恶臭无比、污秽直冲天穹的怪物军队。
    另一方，是一支完整的光明大军，十数万的光明战士，每一位身上都附着“英灵”，他们圣洁、正义，强大无所畏惧。
    除此之外，还有数量未知的杂牌军。
    只是当那尊“恶之缝合者”降临之后，这些为了悬赏任务而来的超凡者们中的大部分都打定了主意，他们将转化为观众，有机会便捡漏，有危险便提前撤退。
    他们中的许多人，眼中都浮现出了凝重与恐惧之色。
    眼前这种只会在人类如猪狗般黑暗纪出现的景象，让他们有种强烈无比的担忧。
    “新纪元，会是悲惨黑暗纪的重现么？”
    不等他们想清楚，陡然间，从遥远迦太市传过来的吟唱变得激昂起来。
    让所有听到吟唱的生灵都无法抗拒的变故，他们的血液、心脏乃至于灵魂，都开始沸腾，仿佛那滚烫的岩浆，迫不及待的想要爆发，想要战斗。
    “这是……光明战歌？”
    齐刷刷的，意识到什么的观众们看向高空。
    那里，光明国度动了！
    浩瀚、威严，镇压一切邪恶的声音，传入战场。
    “主说，恶灵当湮灭于光明之中。”
    “杀！”
    那无法想象的一个字自现任教宗口中吐出时，无穷羽翼推动中，那道被光明笼罩的人间之神身影瞬息出现在了那大地裂缝之上，他的身后，指引、裁决与审判天使查尔斯一世挥舞审判圣剑。
    巨大光之剑从天而降，于圣洁、激昂的光明战歌中，刺穿那恶神手掌。
    “吼！”
    “轰隆隆”
    大地又一道裂缝诞生，另一只腐烂、灰黑的恶神之手打碎山峰，自另一个方向抓向光芒中的人间之神。
    同一时刻，战场疯狂颤抖起来。
    两支大军动了，决死冲锋。
    化作平原战场的亨廷顿山脉上空，怪物嘶吼与光明战鼓交织，让所有观众完全石化的战争，即刻爆发。
    这一刻，超凡世界近乎暴走。
    在起源星各处，恐怖啃噬者分部与教会分部，与悬赏者们之间的厮杀战斗，那些残忍、疯狂的场面，就像是一次次烘托、预热，都只是为了这一刻的景象。
    真正的舞台，真正的超凡战争。
    所有想要插足，想要破坏教会计划，想成为新纪元“主角”之一的神秘侧组织或者个体，都在此刻陷入沉默。
    那愈加激昂，完全镇压战场的“光明战歌”中，两股洪流汇聚。
    旋即，圣光纵横。
    每一位被英灵附身的光明战士，都已无法看清楚面目，观众们能看到的，是一道道纵横来往的圣洁光影，它们所过之处，怪物们哀嚎着，惨叫着倒下，恶臭的血液在光辉中被蒸发。
    战场深处，仿佛是沉睡了无穷岁月的恶神苏醒过来，大地正在被粉碎。
    一双腐烂巨掌撑着破碎大地，庞大到足以充斥着视线，也依旧无法看全的躯体，自地底深处翻腾上来。
    轰！
    轰轰轰！
    恶臭的气体、浑浊的液体、污秽的血河……真正的炼狱正在诞生。
    一颗山岳般由无数颗头颅缝合在一起的“头颅”猛地自深渊探出，无数利齿张开，恶臭无比的脓液瀑布般倾泻，腐烂的皮肤之下，鲜红的血肉疯狂蠕动，那密密麻麻的缝合线，组成神秘中无比可怕的污染之源。
    顷刻间，这个世界仿佛破碎，正在被缝合。
    此间所有的生灵，都感觉自己的躯体正在崩解，肉块滑落，尸骨断裂，细细密密的缝合线缠绕上来，要污染他们，将他们当做是缝合怪一般缝合起来。
    “吼！”
    恶神头颅张开，发出嘶吼。
    无数张污秽恶臭的血盆大口，同时咬向前方那一道刺穿祂手掌的光之巨人。
    “主说，英灵不死。”
    现任教宗那圣洁声音中，查尔斯一世的躯体陡然化作透明。
    洁白的羽翼飞舞，一丝一缕都有着难以想象的威能，与恶神头颅碰撞的瞬间，那颗缝合了无数强大超凡生物的头颅直接爆碎，光明战歌愈加激昂，观众们同时看向天穹。
    无声的，一尊光之巨人出现。
    查尔斯一世，祂显现出了自己的天使之王真身。
    无穷无尽的洁白羽翼展开，指引苍生的路杖横亘，那代表着绝对公平的黄金天平竖立身后，祂那圣洁双手握着一柄审判圣剑，自那高耸天穹之上，刺向大地。
    浩瀚之音，响彻战场。
    “杀！”
    镌刻着审判真理的圣剑，沿着那破碎的头颅，刺入还未爬出地底的恶神躯体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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