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满级海王唐婉婉穿成古早狗血文里女主的妹妹,女主貌美倾城惊才绝艳,又单纯善良,是所有人心中的女神,而妹妹自小流落乡野,粗俗浅薄又呆呆傻傻,是所有人心中的女神经。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邻家哥:“对不起,我喜欢你姐姐。”
    贫困之交一直接济的状元郎:“对不起,我喜欢你姐姐。”
    痴心一片订有婚约的未婚夫:“对不起,我喜欢你姐姐。”
    唐婉婉嫣然一笑:还能怎么办?继续当海王呗~
    第23章 护短来了(三更合一)
    皇太极缓步走到叶晚晚身边, 见她翦水杏眸怔怔的望着那株绿梅,眼中带着茫然无措委屈伤心,种种情绪蕴合一起, 像是落日下苍茫的灰原,失去原有鲜活的颜色。
    纤细瘦弱的身体比梅树还要单薄,孤单寂寥的模样,比起树上的绿梅花更为可怜, 这样的小玉儿让皇太极心中怜惜大起,忍不住询问。
    “怎么不开心?”说完看了一眼身边的额登, 吩咐道, “去林子外边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奴才领命。”
    额登往梅林外面走去,走到尽头忍不住悄悄回头望去, 十四福晋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 像是梅花仙子一样美, 别说是大汗, 就算他一个阉人,都恨不得上前搂在怀里, 好好安慰一番,该死的瓜尔佳氏,居然敢这般对十四福晋,简直太过分了。
    “怎么不开心了?”
    皇太极见眼前的叶晚晚仅穿了一件夹袄,冷得直哆嗦, 神色不善道,“怎么穿这么单薄, 出来也不披上披风, 小心着凉。”
    说完, 解下身上的明黄色锦缎披风,披在叶晚晚身上。
    他的动作自然又随心,叶晚晚不由垂下眸子,转而又抬眸望着皇太极。
    水灵灵的杏眸又深邃又清冷,夜色中犹如璀璨繁星,倒映在满天星河里,雾气蒙蒙中,敛起一波潋滟以及万种情思,让人一见就沉浸其中,醉倒这万顷寒烟翠中。
    皇太极定了定神,脸上神情依旧淡然,“出了什么事?”似乎在询问吃饭喝水没有,一样平静安和。
    他自然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刚才额登向他密报大福晋宫中发生的事情,他虽说面上不显,心中却十分恼火。
    他恼火的一些原因来自心腹范文程,被不知天高地厚的瓜尔佳氏任意辱骂,凉了汉人的心。
    皇太极心中理想十分远大,那就是能踏进山海关问鼎中原,而这不是八旗子弟能够办到的,他们虽说骁勇善战,可是治国平天下这些策论全然不知,更不要说如何重农重商,如何鼓励种田经商,发展经济,和他们说这些,就是对牛弹琴。
    要知道打天下易守天下难,汉人千千万万,八旗子弟才有多少人,只有满汉一家,尊重汉人,让他们吃饱穿暖,这才是能守住天下的必要条件,元朝的覆灭就是前车之鉴。
    可是这群八旗子弟不仅不学习汉文化,更不尊重汉人,当真是以为自己听之任之放任他们,不敢处罚吗?
    更大一部分原因是来自小玉儿,小玉儿是个单纯善良的姑娘,虽说以前脾气是有些任性,但她年纪幼小,完全情有可原,尤其是这些时间,勤奋刻苦又好学,他一点一滴看在眼里。
    皇太极是个超级护短的人,小玉儿以前什么样子,他想不起来,也不想想起来,但是现在的小玉儿活泼可爱聪慧纯真,虽不是他心爱的人,却是他想保护的女人,咳咳,想保护的得意门生。
    爱新觉罗家族的通病,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喜欢的人就算得罪所有人,他也会为了她不惜与所有人为敌,憎恶的人,就是路边的草芥,死一大片也不会放在心上。
    小玉儿又娇气又柔弱,怎么能忍受瓜尔佳氏那个恶妇的羞辱,皇太极越想越生气,贱妇不能忍。
    当听到额登提及十四福晋泫然欲泣、哭着出去的时候,想着小姑娘玫瑰花一样娇媚的脸,瞬间凝珠带露的模样,这是他宠着哄着的得意门生,一阵心疼,几乎摔碎手中的墨玉砚台。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只是神情淡淡问道,“瓜尔佳氏羞辱十四福晋和范夫人,大福晋和侧福晋可在旁边?”
    额登连忙回禀,“大福晋有些生气,阻止了瓜尔佳福晋的辱骂,侧福晋先是冷眼旁观,后来见事态扩大,才出来息事宁人。”
    “瓜尔佳氏是镶白旗下,属于旗主多铎,她与大玉儿一向关系匪浅,十分要好,想必侧福晋也不会为了小玉儿得罪瓜尔佳氏,侧福晋就是这么善解人意左右逢源,什么姐妹情深,她可是只顾大局的人。”
    皇太极的语气越发淡淡,只是其中的意味却是耐人寻味,额登是他的第一心腹,有些话只能对他说。
    额登跟随大汗多年,自然听出了其中意思,额登这人的三观向来跟着皇太极跑,皇太极喜欢谁,他就最喜欢谁,皇太极不喜欢谁,他也就最讨厌谁。
    他对小玉儿印象极好,对侧福晋不知可否,见大汗对侧福晋有些不满,也觉得侧福晋对妹妹十四福晋着实有些冷漠。
    “十四福晋现在何处?”皇太极眸子发冷,语气依然一成不变的平静淡漠。
    “回大汗,十四福晋沿着花园的湖畔转圈,一圈又一圈,她从大福晋宫里出来,也没披上斗篷,奴才想……”额登见大汗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忙低下头回道。
    “去看看。”皇太极接过额登递过来的披风,起身出了崇政殿。
    *
    叶晚晚听皇太极询问出了何事,按照一般操作办法,那就是绘声绘色的告状外加上眼药,可是叶晚晚是何人,满级小白莲,怎么会干这么平凡幼稚的事情,皇太极可不是普通人,上眼药这套惹不起他怜惜和心疼,没准还会觉得你是个挑拨离间的弱鸡。
    她向来剑走偏锋,不走寻常路。
    闻言故意擦试了一下腮边,似乎要掩饰什么,看在皇太极的眼中,就是小玉儿委委屈屈的拭去腮边的泪水,不想让他看到她的弱小无助可怜。
    “告诉我,究竟出了何事?”皇太极压低声音,凤目安详温和。
    不知为何,叶晚晚觉得那双黑眸闪着骇人的光芒,像她很久以前在仙侠文里,岐山之凤含着火焰的眼睛,吞噬一切毁灭一切,只要他想。
    叶晚晚咬了咬唇,清澈若水的杏眸慌乱的避开皇太极的眼睛,曲线毕露的胸脯起伏不定,极力在强忍某种情绪。
    良久,她的唇边露出一抹轻愁,“大汗,没事啊,这里是汗宫,能有什么事情?”
    说完,唇角拼命上扬,挤出一抹极清极浅极无奈的笑容。
    皇太极沉默不语,只是静静望着叶晚晚,墨染般的眸子如平静海面,不见丝毫波澜,却似乎又蕴含着不为人知的巨大波澜。
    叶晚晚低下头,安慰自己一般又像是安慰别人一般,声音像是撒在花丛中的细雪,软绵绵柔怯怯,不仔细听,压根听不见。
    “大汗,我真的没事,太冷了,您快些回去吧。”
    皇太极见她左顾而言它,看来小玉儿根本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会帮她出气,哼了一声。
    “怎么不告诉我,瓜尔佳氏欺负你。”
    叶晚晚一怔,不可思议的问道,“大汗,您……您怎么知道?”
    见皇太极一双灿如繁星的眸子淡淡的望着自己,叶晚晚有些不好意思,“大汗,其实我并不想和别人争吵,您以前教过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走我的阳关道,她走她的阴间道,我才不屑和她吵架。”
    阴间道?确定这句话是他教的?这个小玉儿,每次胡言乱语总是拖他背锅。
    心中烦闷稍减,薄唇不由微微翘起,皇太极觉得自己每次见到小玉儿,没笑死在她的怪言怪语中,还是挺幸运的。
    努力维持着脸色严肃,皇太极负隅顽抗,挣扎着提醒,“独木桥。”
    叶晚晚哦了一声,“她走她的阴间独木桥,我不和她抢,可是她不应该去骂范夫人,其实我和范夫人也不熟,不过我听多铎说过,他旗下的范文程,大汗最喜欢。”
    听到大汗两字,宛如找到了勇气来源,叶晚晚眸子一亮,神情倔强起来。
    “大汗喜欢的人,就是小玉儿喜欢的人,所以我要护着范夫人,她骂范大人和范夫人是贱狗,最可恶的是,瓜尔佳还对大汗不敬,什么她家男人打下的江山,呸,没有大汗的指挥,没有大汗力排众议的千里奔袭,她家男人,只能弯弓射野兔,啥也不是。”
    “大汗说过,满汉一体毋致异同,她压根没放在心里,这样不是告诉汉人,大汗说话根本没用,满人不放在眼里,所以我才和她吵起来,我要告诉所有人,大汗的话,大家都放在心里。”
    白莲花告状最高境界,那就是我是为了你,一切就是为了你,就算是和别人骂架大打出手也是为了你,反正我不是为了自己,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皇太极见叶晚晚一张秀气的小脸,原本还是苍白落寞,但是提到大汗说过四个字,脸上焕发出一股奇异的神采,那种神采让她原本灰败的小脸,瞬间如嫣红的海棠花盛开,娇艳欲滴的模样,让他移不开眼睛。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刚才为何不告诉我?”皇太极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语气也是淡淡。
    叶晚晚突然哑口无言,一双如水的眸子不敢看皇太极,像是受惊的小鹿,胡乱躲闪着。
    良久,桃花瓣一样的小嘴嘟起,神情萎靡,“大汗,对不起,我不想告诉您这件事情,主要是怕您骂我,给您丢脸。”
    见皇太极万年不变的禁欲脸终于出现一丝惊讶,叶晚晚心中暗笑,刷好感度抱粗腿再来一波。
    “我笨嘴笨舌,那些市井上骂街的话,我说不过瓜尔佳氏,她就像个茶壶,我是个茶杯,只能看她喷口水,毫无还嘴能力。”叶晚晚幽幽道。
    皇太极暗自闷笑,几乎没当场去世。
    “我又手无缚鸡之力,打也打不过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欺负范夫人,给大汗先生丢脸了。”
    皇太极明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他还是想象一下瓜尔佳氏和小玉儿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嗯,膀大腰圆的水桶和楚楚可怜的小莲花,确实不是对手。
    叶晚晚声音越发失落,“小玉儿很没用,不像大汗文武双全,大汗文能骂遍群儒,武能上阵杀敌,拉开两百斤的弓,还能打老虎,不像我,面对母老虎,只有挨打的份。”
    皇太极清咳一声,掩饰自己快要笑岔气的模样,淡淡问道,“既然你是我的得意门生,那门生被欺负,可要先生帮你出气?”
    当然需要啊,否则她废这么多话、演这么多戏、挖这么多坑,作甚?
    面上却是不显,一脸大义凛然,“大汗,还是算了,反正也没什么事,马喇希贝子是大汗的爱将,不要因为我,让他对大汗误会。”
    皇太极暗暗颔首,小玉儿是个聪慧识大体的好孩子,这口气他帮她出定了,面上却是淡淡,“既然你不愿追究,那这件事情便就此作罢吧。”
    啥?就此作罢?哎,不对啊,剧情不应该是这样啊,难道不是大汗责骂瓜尔佳氏一顿,帮她出气吗?
    笑着点点头,心里却很失落,大汗居然就这么打发她了,不追究瓜尔佳氏?不要啊,大汗您不管小玉儿了吗?都怪她想装大度,说什么算了,她就应该答应,让大汗帮她出气,真是被自己气哭了。
    勉强挤出笑容,“大汗,那我先回去了,姑母让我早些回去。”
    皇太极嗯了一声,“快些回去吧。”
    叶晚晚小跑几步,啊了一声,忙又转回来,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大汗,谢谢您的披风。”
    她看了一眼立在林外的额登,想了想,“大汗,我帮您披上吧。”
    见皇太极丝毫无反应,叶晚晚自主主张为他披上披风。
    贴身勾搭这一块,她最擅长,下巴扬起四十五度角,翦水双眸全神贯注,白嫩的小手翘起兰花指,捏住披风的长带子,打了一个双芯结,十分好看,微翘的小手指不经意间从皇太极的胸前划过。
    皇太极冷如天边月的眸色瞬间一暗,心头像是被羽毛轻轻划过,酥酥痒痒。
    站在林外的额登也忍不住回头偷看,暗香浮动的梅树旁,高大的身影圈着娇小的身影,十分登对,好一副人约黄昏后的美丽画面。
    “大汗,小玉儿告退。”叶晚晚退后几步,神色认真专注。
    “去吧。”皇太极示意她快些回去。
    叶晚晚走后,皇太极的脸色突然一沉,“额登,是不是十四福晋和瓜尔佳氏在侧福晋宫里也起过争执?”
    小玉儿的犹豫和纠结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
    “是,”额登小声的回答,“瓜尔佳福晋不知为何,对十四福晋从未有过好脸色,每次极尽羞辱。”
    见大汗脸色一沉,简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额登凑上前,小心的回禀。
    “大汗,奴才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皇太极双眸如冰雪,越发冷意横生,他猜到额登要说什么话。
    额登是大汗的情报包,手下众多耳目遍布盛京,总能探听到各种事情,当然某些小事也就不去伤害大汗的耳朵,不过十四福晋的事情,是顶天的事情。
    “十四福晋前几次在侧福晋宫里也是被瓜尔佳福晋羞辱,她每每气不过辩解几句,侧福晋也是温温柔柔的劝阻,但是苗头却直指十四福晋性格暴躁蛮不讲理,奴才还听说,十四福晋回到贝勒府,还会被十四贝勒呵斥她不懂事,寒了镶白旗勇士的心。”
    皇太极沉默不语,原来是这样,难怪以前小玉儿哭闹发脾气,找哲哲告状,原来竟然是这个原因,她得不到丈夫的保护,得不到姐姐的关心,只能用无理取闹保护自己。
    小玉儿这般开朗明媚的人,是受到多大的委屈,才会变得如此,这样一个爱笑爱撒娇的孩子,遇到瓜尔佳氏只能沉默寡言。
    “额登,十四福晋说还是算了,你怎么看?”皇太极语气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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