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章 季末
那件事他看夭锦渔没放在心上，就没和她说。
那时他被四守护神的惊雷困在半空，最后时刻他是看见那向绫乔的动作的。
对着夭锦渔后心拍去的黑色晶体，除了魔族魔力不做他想。
想必是那女人不知何时被魔君方平控制了，不知出于何种目的，那女人又借机想控制夭锦渔。
却不想被花大王半途插了一脚，不但没完成任务，反倒把她自己赔进去了，也算老天有眼了。
至于控制夭锦渔的目的——
“你来昱岭关的目的？”东方无敌突然转移话题。
这个问题，让人形怪神情瞬间紧绷，紧抿着嘴再不开口，眼睛却停留在夭锦渔身上。
白耗子扯了扯他的触手，“主人，若没有他们，咱们的府邸早就崩塌了，那人害得你都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又指了指夭锦渔，“她看着不像回事，其实已经是高级炼药师了，或者还不止，你这些爪子……这些手，说不定她也能想办法帮你弄掉，你就说吧，说吧。”
夭锦渔瞪了见异思迁的白老鼠一眼，什么叫看着不像回事？
“你是立了誓吧？”东方无敌道：“我们不为难你，这样吧，我们说你听着就可以，若我们说对了，你点头如何？”
不等人形怪怎么反应，夭锦渔立即开口，“害你至此的是上面某个女子，她利用你找到她前世的仇人，让你不择手段害她性命。”
这三个问题，夭锦渔问得极有技巧，看似简单，信息量却极大。
这几乎算是最关键的三个问题了，连东方无敌都紧紧地盯着人形怪的脑袋，唯恐他没有反应。
人形怪深深看着夭锦渔，很轻很轻地点了头。
看他点头，不但两人松了口气，连萌物几个都长长呼出一口气。
萌物还若有所指地嘀咕了一句，“果然除了那个丑八怪女人，再没有那么小心眼斤斤计较的了。”
他肯合作真是再好没有了。
东方无敌紧接着问，“除了你，还有没有另外的人同时在天翔大陆。”
这也是个关键问题，夭锦渔直勾勾盯着他，心里已经做好逮第二只人形怪的打算。
让她再松口气的是，那鳞片细细的脑袋，这次摇头了，还露出个自嘲的，类似于微笑的表情来。
也是，既是得道成仙无情无欲的神佛，哪是说勾/引就勾/引的？
更别说为了一个永远不属于自己的女人，就把自己搞成这副不人不兽的德行了。
大概整个三清界，也就这从来没见过女人的蠢货才会上当，又失/身又失财，落个不是人的下场，后悔都没地儿哭。
没有第二个人形怪，东方无敌也淡定了，继续问了下去。
“你们之间有没有联系方式？你若失手上面会不会知道？比如现在。”
点头，然后摇头。
意思是有联系方式，但失手不会有人知道。
这么看，形势对他们还是比较有利的，夭锦渔咧嘴笑笑，问道：“方不方便把联系方式告诉我们？”
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沉默的意思一般是表示反抗，夭锦渔点头，“懂了，那你们之间是不是你主动联系她？”
点头。
“你若长时间不联系她，她会下来找你不？”
飞快地摇头，若她能下来就不用千方百计利用他了。
“鬼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说你其实是被这个怪兽给吞噬了？或者应该说融合了，那岂不是说，她和魔族有某些不为人知的，联系。”
鳞片脑袋又不动了。
夭锦渔看出来了，只要涉及到特别重要的，他就不动。
“你若没失手，抓到我会怎么对我？若我真的是她要找的人话，你该知道我不一定会死。”
这个问题不是点头和摇头就能回答的，他只能看着她不动。
东方无敌也眼神幽幽盯着他，“你其实不是来杀死她的，你还有别的目的。”
此话一出，夭锦渔是愣了一下，那人形怪却明显地浑身一僵。
夭锦渔也没指望他会开口说什么有用的东西，只看着东方无敌，眼里闪着崇拜的光芒，“这你都能看出来，厉害了世子爷。”
“嗤，”厉害的东方世子骄傲地嗤笑一声，“这么明显的事，是人都能看出来，以他的能力，若只想要一个人的魂魄，完全不必要如此小心翼翼。”
若只想要夭锦渔的小命，他定不会大意地落入那个陷阱，直接把有嫌疑的几个人全弄死就可以了，人形怪赞同地点了点头。
瞄到他点头，夭锦渔和东方无敌对视一眼，道：“好了，该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了，就这样吧。”
东方无敌同意，“嗯，那我们出去。”
人形怪有点愣怔，直到回了外面的牢里，只剩他一个人，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他们就这么放过他了？在没有逼问他真正目的的情况下？
“你怎么看？”
这边，东方无敌懒洋洋躺到榻上，得到了魔丹的下落，总归是对魔族有交代，至于怎么拿回魔丹，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夭锦渔盘腿瘫在太师椅上，先给两人各自倒上一杯灵泉水，咕咚咕咚喝下后，感受着胸腔的沁凉，觉得这么久了，到现在才终是放下一段心事，也不觉得懒洋洋起来。
抻了个懒腰，用力做了个砍头的手势，口齿不清地道：“反正玖牧已经被我们逮住了，难不成她还能私自跨界下来动手？那说不定更好办了呢，一劳永逸。”
东方无敌轻轻啜着手里的灵泉水，看着迷糊的夭二，眼里划过一道幽光，这么傻乎乎的姑娘，他怎么放心让她独自飞翔，“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目的？”
夭锦渔依然毫不在意，“管她去死，敢惹姐姐就让她吃不完兜着走，你别怕。”
“……”老子哪里表现得怕了？
东方世子斜了傻乎乎的夭二一眼，“爷是问你，连三清界圣女都想伸手的东西，你就不好奇？”
“你怎么知道是东西？”
“你这么蠢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被鄙视的夭二小姐：“……”
被她表情取悦了的东方世子双眸带笑，也抻了个懒腰，“你说得对，不管她想要什么，反正那大老鼠被咱们逮住了，她再想弄只老鼠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去，说半天和老娘说的有啥分别？
夭锦渔对他翻了翻眼皮，掏出两颗紫莲鬼雾，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左边咬一口，右边啃一口，不搭理他。
“乖了，”东方无敌用脚搔搔她的小腿，笑得艳光四射，挑眉道：“明天就去魔族，正好可以顺便找找那石板，不是说有一块在魔族？等谈妥了，跟爷回镇西王府一趟，嗯？”
他这么一说，夭锦渔突然想起一件事。
忽略他后面那句话的深意，凑了过去，神神秘秘把他拉起来，翻手拿出个东西来，“给你看个东西。”
东方无敌先把她拖到身边，把下颌搁到她肩头，脸贴着脸，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接过那东西打量。
拳头大小一个黑盒子，看着不起眼，但一接到手里，就能感觉出异样。
入手冰冷异常，沉甸甸的，看不出材质，非玉非石更非木。
在转动了一下角度后，由盒子上折射出细微的金光落入眼里后，东方无敌陡然惊讶出声，“不会吧？哪来的？”
夭锦渔弯了眉眼笑，“你也觉得是？”
暗自用灵力探入无果后，东方无敌严肃地点头，“黑色，带金芒，浑然一体，非魔力无法打开，肯定是。”
“这就是地狱冥石了，听说是顶级的炼器矿石，就这么做成一个盒子，真浪费。”
东方无敌心情愉悦，把怀里少女嫩嫩的脸蛋摁过来，狠狠亲了一口，“傻人有傻福。”
“你才傻，一边去。”抬手推开东方无敌的猪嘴，夭锦渔坐正身子，“这是去年我在西门鸣凤的仓库里找到的，当时觉得这盒子有古怪，没想到，竟然会是魔族太子的魔丹，那老国师交游还挺广阔，魔族也敢做交易。”
被推开的东方无敌锲而不舍，再次倚了过去，“做国师的，都有点与众不同，那大老鼠定是许了他天大的好处。”
什么大老鼠，夭锦渔斜了他一眼，“听耗子说，他是三清界流破山仙君，名字叫玖牧，三清界所有仙君里最出色的一位，不知多少女仙想和他作伴双修，没想到，落到这人不人兽不兽的地步，也是可怜。”
东方世子听她夸别人出色，有点不爽，“那也是他受不住美色所迷自找的，哪里可怜了？玖牧，听名字就是个倒霉鬼。”
倒不倒霉从名字能听出来？“你何时继承鬼大人能掐会算的本事了？”
东方世子又骄傲了，仰着线条优美的下巴，性/感的喉结滑动一下，“既然知道爷的本事，还不赶紧主动亲爷一口，爷高兴了，给你把名字好好改改，姓夭这么奇怪就算了，还什么小金鱼的。”
“喂，”夭锦渔恼了，翻身就把红衣美男子给掀倒，双手掐住他脖子，“你丫又对姐姐人身攻击，看姐姐不收拾你。”
被她不轻不重地掐着脖子，东方无敌吃吃笑了几声，轻松地翻身把小少女给压到身下，嘟囔一句，“想被人身攻击，那只有爷来……了……”
被他火辣的唇堵得喘不上气，被碾压得爬不起来的夭二小姐，意乱情迷中，突然有种一辈子翻不了身的错觉。
只是，这错觉，却又甜蜜地让她不想反抗，甘之如饴。
这么一想，似乎等从魔族回来，去镇西王府溜达一圈也未尝不可。
既然他是她的，她总要拥有得光明正大名正言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