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节
“说点什么。”斯塔克对马灵珑道，他没有抬头，他的表情非常凝重，就好像他正对着一具尸体做解剖。
“感恩节快乐。”马灵珑说，
斯塔克发出一道像是呻/吟的气声，这个节日在此时听来是如此的刺痛耳膜。
“所以今天不会有烤火鸡之类的夜宵了，我猜。”马灵珑继续说。
至少过去了五秒钟，斯塔克才道：“是的，我很抱歉，宝贝儿，暂时没有烤火鸡了。”他说，“是我的错，我搞砸了你的烤火鸡，因为10分钟后我们就必须出发，而你只能吃点三明治垫肚子，但我保证我们回来后就有烤火鸡，如果行动成功的话。”
马灵珑端详着他：“那我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斯塔克舔了舔嘴唇，他感到口渴，但他并不想喝水，杯子就在旁边，马灵珑一句咒语就能让他的杯子满上。斯塔克没空，甚至没有心情去喝它：“你不认为是我的错对吧，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是站在我这边的？”
他知道这次做得过火了，他捅出大篓子，而所有人都必须冒险为他的失误买单，他把班纳也牵扯了进来，包括无辜的平民。尽管斯塔克在史蒂夫面前表现出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咄咄逼人，他的傲慢让他的行为看上去理所当然，但斯塔克内心却十分懊悔。
奥创有多危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而自己竟然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对他们说。
“你当然错了。”马灵珑没有像从前那样附和他，“即使你是无心的。”
斯塔克深呼吸了一下：“你应该，应该安慰我。”他说，带着一点儿不安的局促，“你想指责我吗？”
“我为什么要指责你，你已经足够自责。”马灵珑说，斯塔克有些敬畏地看着他的妻子，他感到莫名的欣慰由心底升起，“对我来说，你就是占领地球我都不会有怨言，但你要我承认你没有错，那是不可能的。”
“我并不想这种事发生，这不是我的初衷，我只是希望我能做得更好。”斯塔克停下了手里的活儿，他没有出任何岔子，这已经十分难得，他心神不宁，却对自己的战衣精雕细琢，“我原本以为最坏的结果是以失败告终，托尔带走手杖，我又重头开始。”
“我相信科研就跟魔法一样充满未知，魔法史上有不少咒语失控造成的严重事故不亚于奥创。”马灵珑说，“还记得你造盔甲的那段时间吗，你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不疼的，这次也一样，只不过，受伤面积扩大了。”
斯塔克其实相当明白，马灵珑支持他的做法，但不一定认为他每次都是对的，她所说的已经非常接近真实。斯塔克在心里告诉他的妻子，实际上他所接触的东西比盔甲困难多了。他想到过危险，却没料到完全失去他的掌控。
奥创比贾维斯更先进，那几乎不能算是这个时代的科技，一个拥有自我意识却偏执的程序的可怕程度相当于整个地球的核弹加起来再乘以100。斯塔克甚至不能肯定它是否属于托妮那个时代的产物，他相信女性的自己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不顾后果的举动。
是的，他做错了，这让他联想到他看到的幻境，是他害死了所有人。
斯塔克不知道马灵珑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后的，她抱着他的腰，把脸蛋儿贴紧他的背，斯塔克感受到一股暖意。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场灾难。”斯塔克说，“我怀疑罗杰斯肯定觉得我比第二次世界大战还要糟糕。”
“他没这么想过。”马灵珑道，“他是经历过的人，所以他不会这么想的。”
斯塔克将自己的手掌盖在马灵珑的手背上面。
“每一个人都会做错事，尽管那不是他的意愿。”马灵珑道，她意有所指地说，“最重要的是如何弥补。”马灵珑不知道这样的暗示对斯塔克而言有什么意义，他根本一点儿概念都没有。
“我会弥补的。”斯塔克很肯定地道，“奥创是我打造的，我没理由被他牵着鼻子走。”
“斯塔克，我想告诉你……”马灵珑想告诉他有关他的父母车祸的事，她想让他知道有一个可怜之人也同样做了错事，但那个人对此毫不知情，他被邪恶的组织牵着鼻子走了大半个世纪。那个人和霍华德是朋友，他们常常坐在同一个酒吧喝酒，欣赏成年人才会喜欢的秀。
但他杀了和他一起看秀的故友，而那个时候他已经彻底失去自我。
然而马灵珑屡次张口，却一个字也无法从嘴里吐出来，就好像喉咙眼有什么堵塞住了，她连呼吸也变得不顺畅。
“你想告诉我什么，亲爱的？”斯塔克回过头，他有些憔悴，下巴周围有一些多余的的胡渣，这让他总是精心修饰的小胡子没那么精致了。
“没什么。”马灵珑最终说，“我爱你，无论你做什么都挡不住这个。”
“那是肯定的。”斯塔克亲吻她说，“我说过几千次，没有你就没有我。”
接下来的数十个小时，复仇者们经历了一场恶战，这其中甚至还包括跟浩克的。
奥创似乎想要打造坚固不催的驱壳，他千里迢迢来到非洲，从一名黑市军火商手里得到一批价值十亿的振金原料。马灵珑带领复仇者在一艘破旧的货船上找到了奥创，但是两名超能人的加入让他们的围剿变得困难起来。
卢平和唐克斯待在复仇者大厦没参与这场麻瓜之间的纠纷，他们负责帮忙照看屋子，以防万一在整个智能系统崩溃的情况下，敌人乘虚而入。
“你是杀死我父母的凶手，斯塔克。”皮特罗说，“你和你那些该死的武器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我发誓我并不想让悲剧发生。”斯塔克艰难地回应。
他和奥创扭打到一起，几分钟后飞出了船舱之外。
马克西莫夫兄妹的家乡常年受战乱摧残，在他们很小的时候，某天，房顶突然破了一个大洞，接着房子塌了，父母当场死亡，两兄妹被压在砖头底下动弹不得。他们看清楚造成家破人亡惨剧的是一枚印着斯塔克工业的导弹，不知因何原因，导弹没有立刻爆炸，这反而变成了两人的噩梦。
他们接受实验，并成功活下来，支撑两人挨过痛苦的信念便是报仇。
“你搞错复仇对象了。”马灵珑再一次将皮特罗拦截住，她将他逼到一堆木箱的中间，三面都是金属墙壁，皮特罗很难从马灵珑身边穿过去，他感到双腿像是灌了铅。
皮特罗的速度虽快，但他比真正的快银慢了至少三分之一，马灵珑用肉眼便能扑捉到他的行动轨迹，皮特罗每一次发起的奔跑都会牵扯出一抹银蓝色的拖影。
“你到底是什么人？”皮特罗困惑地问，“你不可能做得到，没人跟得上我的速度。”
“我见过比你更快的。”马灵珑道，她利用快银的变种基因加注到魔杖表面，这使得咒语的效果对超能兄妹格外有用。
“是谁？”
“真正的马克西莫夫。”马灵珑道，“万磁王的儿子。”
皮特罗和旺达还未满18岁，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当年令两人变成孤儿的家伙已经不在了，他们总要找一个泄愤对象，斯塔克自然首当其冲。尽管他从来没打算将武器卖给侵略者，斯塔克只和军方做生意。然而奥巴代还活着的时候，他却将斯塔克工业的武器卖到世界各个角落，黑帮，极端分子，这些都是奥巴代的老主顾。
“那么你呢，你是什么，你也是变种人？”皮特罗问道，他好像对马灵珑没有敌意。
耳麦响起班纳博士的声音，他正在询问大家是否需要帮助，他说他刚才看到钢铁侠追着奥创飞出了几十英里。
巴顿回复他了，他说他们进展还算顺利，虽然没有找到手杖，还弄丢了奥创，但货船上大量的非法武器也足够全员出动了，马灵珑一时间没听出来巴顿其实是在自嘲。
但班纳没有听清，也许是因为信号受到太过能量干扰的关系。
旺达的精神控制起了一定牵制作用，她让史蒂夫和娜塔莎陷入了短暂的催眠当中，但他们很快就从幻境中清醒过来。马灵珑对他们使用了大脑封闭术，使他们能够短时间抵挡敌人的精神力量。
“如果你认为是斯塔克对你们造成的伤害，就不应该帮助奥创。”马灵珑没有回答他，“你看起来不像是毁灭世界的野心家。”
史蒂夫从拐角小跑着过来：“我们得离开了，这里找不到手杖，奥创肯定把它藏在你感应不到的地方。”
“我想他知道。”马灵珑看了一眼皮特罗。
“我确实见过你说的那个东西。”皮特罗突然笑得不怀好意，“但我猜，你们马上就要顾不上我了，不好奇另一个去哪儿了吗？”
“旺达？”马灵珑道。
“布鲁斯.班纳！”史蒂夫立刻呼叫班纳，却迟迟没有得到回音。
“几公里之外有一个小镇。”皮特罗得意洋洋地说，“想想看，大家伙发狂的后果，你们还在等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耳麦传来斯塔克求助的声音，他发现班纳，或者说浩克已经进入城镇的市中心。毫无疑问旺达对班纳做了什么，而班纳的脑袋不受封闭术保护，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让班纳在昆式喷气机上等待，而不是加入战局的原因。
“这就是我们的计划。”皮特罗说，他看着马灵珑道，“我知道你是谁，女巫小姐，奥创说得没错，你是最麻烦的，不过现在我的烦恼解除了。哦，忘了说，整艘船已经被我放了一顿的□□，十秒后就会爆炸。”
然后对皮特罗道：“说真的，你们没资格找斯塔克报复，你们比他恶毒多了。”
马灵珑抓着史蒂夫的胳膊，用幻影移形将所有人安全带离了货船。
班纳醒过来的时候，他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这里像是酒店的房间，他试图伸手在床头柜摸索眼镜，耳边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你不会以为自己大干一场后，还能把眼镜保留下来吧，真有意思，你能变成浩克，却不能治疗自己的近视。”
“洛基？”班纳非常熟悉这个声音，“是你帮了我？”他还记得发生了什么，这种感觉令班纳痛苦又不安。
“你砸坏了一栋剧院。”洛基轻飘飘地说，“我只是正好在里面。”
“你到非洲来看歌剧？”班纳道，他不怎么相信洛基的借口，这让他想到斯塔克，通常斯塔克做了什么帮助别人的事，他都会用满不在乎的态度回避谢意，“总而言之，谢谢，我，我昏迷多久了？”
“3个小时。”
“那么我‘清醒’了多久？”班纳绝望地问，“有多少人被我……”
洛基轻描淡写地说：“我不知道有多少中庭人被你拍死，我可来不及数，反正，现在整个非洲都把你当成了敌人。”
班纳双手捂着脸。
“放轻松。”洛基笑着说，“幸运的是，联合国暂时还没将你列入通缉名单，我想这应该是复仇者联盟的功劳。”
班纳遭到旺达的精神攻击，他一时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班纳无意识的变身令他像一头发狂的怪兽，不，他本来就是怪兽。班纳知道自己疯狂的后果有多严重，他不敢想象当时的场面，那些无辜的，毫无还击之力的平民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了浩克的力量。
至于洛基，他当然不是专程到非洲的偏远小镇看歌剧的，他跟着复仇者联盟，偷偷抵达了这座城市。当奥创侵袭网络的时候，洛基察觉到了异状。他告诉自己他可不是来帮忙的，他只是想凑凑热闹，欣赏超级英雄的窘迫。
而班纳没有令他失望。
卢平和唐克斯走进了卧室，他看到班纳已经苏醒，便道：“布鲁斯，你感觉还好吗？”
“莱姆斯？”班纳的目光无法聚焦，他只看到卢平的人影在门口模糊的晃荡，这确实有点讽刺，浩克时期的他各方面机能堪称完美，“你怎么在这儿？”
唐克斯把他的眼镜悬在空中，慢慢飘到班纳的脸上：“大块头。”她说，“你简直比‘巨怪’还要凶猛。”【巨怪是哈利波特中的怪兽】
卢平和唐克斯一直都有关注复仇者们的动向，两夫妻看到有关浩克的报道后就马上动身了，他们使用扫帚和各种麻瓜的交通工具，几小时后才抵达那座已经满目疮痍的小镇。
“我很抱歉。”班纳说，他从床上爬起来，“发生了一些事……我想，我应该谢谢你们。”
“你应该感谢洛基。”卢平道，“他不断的吸引你的注意，你几乎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了他身上。”
“你差点把他打死。”唐克斯补充，“你真得好好感激他。”
洛基冷笑了一声：“我可不想帮他。”
洛基的伤口愈合得很快，但不表示他伤得不重，他全身的骨头仿佛都重组了一遍。
“等等。”班纳道，他听到了一些关键的重点，“除了洛基，还有多少人因我受伤，我毁了一座城，不可能没人受伤或者死亡？”
“确实有不少人受伤，许多建筑物遭到损坏，但好像没有死亡记录，安东尼来得很及时。”卢平看了一眼洛基，“他把你带出了城，在你造成更大的破坏前，洛基应该是伤的最严重的。”
“托尼？”班纳茫然地看着屋内的三人，“托尼也在？”
“他不来也没关系。”洛基说，“我一个人绰绰有余。”
唐克斯接着说：“后来灵珑也到了，我们做了点儿善后的工作，比如修复建筑，然后顺便……”她晃了晃脑袋，“做了几个消除记忆的烟/雾弹，大部分当地人可能不记得有关你的事了。”
“噢……”班纳长吁一口气，他无力地重新倒回床上，“洛基，我感谢你，如果你刚才没有骗我的话，我会更感谢你的。”
“怎么了？”卢平问，“洛基没告诉你这些吗？”
班纳苦笑着说：“跟你们的版本有点出入。”
作者有话要说： 200章撒花！！
复联2里绿胖一直是我的遗憾，感觉他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在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造成了这么大的灾难。但最后因为复联的原因，他又不能被定罪，我觉得这件事跟后期吧唧的问题是可以联系到一起的，同样是不受自己控制的犯罪，绿胖就一直没被通缉。
第201章 再生摇篮
斯塔克洗完澡后走到马灵珑的身边, 他把吹风机递到妻子面前, 然后坐到她对面, 一句话也不说。斯塔克的头发滴滴答答的全是水，他好像连用浴巾擦拭的动作都没有过, 棉质的睡袍已经有点湿润。
“帮我。”斯塔克说。
马灵珑不是第一次为斯塔克吹头发，他很享受妻子服务的过程, 斯塔克全程闭着眼睛, 像是睡着了般。其实一个咒语就能让头发不再湿漉，但马灵珑喜欢与他做这方面的互动, 几分钟后，男人的头发干了, 有些凌乱的耷拉着，马灵珑俯下身亲吻了一下斯塔克的头顶，发丝间尽是洗发水的香气。
“反浩克装甲。”斯塔克突然出声, 他将马灵珑拉到自己的腿上，像是抱着一个枕头似得拥着女孩儿柔软的腰部，他把头埋在马灵珑的肩膀，闷闷地说, “那是班纳用来对付自己的，在此之前，我们都以为我们不会这么快用上那个大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