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启禀太子,所有官员已到齐,该早朝了。”一名老太监急步却稳态的到来。
景元桀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
你们一定没看文,都没留言,哇,好伤心~
☆、第三十八章 落湖淹死
太子走了,花园彻底安静了,云初百无聊奈的倚着假山靠着,太子她方才见过了,是不是不用等云王爷,可以出宫回府了。
“云初。”这时,云王爷稳步走了过来。
云初当然在云王爷现身之时,已经站得规规矩矩,正想着要不要和云王爷说说她方才见过太子,却听云王爷道,“今日朝中还要商议北部之事,我现在就要过去,你先好生在这里等着。”
还要等?
“左右我也无事,云王爷放心,我会好生看顾云初的。”云初正要无奈点头,便见前方,分花指柳的走来一名男子。
三皇子,景元浩。
绯色锦袍,眉目张扬。此时,眉梢眼角都挂着笑意,亲和得不得了。
云王爷看着三皇子,似乎有些讶异。
“怎么?难道云王爷对我还不放心?”景元浩道。
云王爷当即客气笑笑,“不会,感激还来不及。”
云初却轻睨了眼三皇子,她怎么觉着这三皇子没安好心呢。
“你们商谈要事,云初在这里也闷,走吧,我带你去御花园逛逛。”下一瞬,三皇子根本不容云初反驳的就去拉她的胳膊。
云初下意识的退手相躲,可是却又生生的顿住,她如果躲,不就让云王爷和面前这个心思不明的三皇子知道她有身手了,那不是自找罪受,遂云初只能任景元浩抓着她的胳膊而后求救的看着云王爷。
大晋朝民风相对开放,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是也不是说什么,不得碰撞,不得相看,所以,三皇子拉着云初的胳膊,又因着他的身份,倒不会让人说什么。
接受到云初的眼神,云王爷又看看三皇子,最后只能对着云初点点头,“难得三皇子照顾你,你先跟着去,我与太子商议完便来找你。”眼神里警切之意明显。
云初只能默默的点头。
“走吧。”
然而,云王爷一走,景元浩却像是要丢掉垃圾似的,将云初的手猛的一甩,瞧也不瞧她一眼,大步往前。
云初对于三皇子这前后大相径庭的态度只能翻白眼,哪个高位者没几个心思,遂也没说什么,拉着知香跟上。
传言里只知三皇子性格洒纵,处事不羁,但是真的对其人倒没太了解。可是方才他说了那般一句话后,云初只能收紧收思,暗道自己小心为上。
而这个三皇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带着云初走了一圈又一圈,差不多快将皇宫绕了一圈,都没有停下之势。
云初虽算是大伤如愈,可到这些时日将这瘦弱的身体勤于锻炼,倒还好,可是知香却是不行了,闻到她粗重的呼吸时,云初也看到她额头上那一层细细的汗,只是接受到云初担心的眼神,却是咬着牙小声道,“小姐,我没事。”
什么叫没事,云初看到,知香的腿都开始打颤了,眼下,估计脚都磨出泡了。
可是看看三皇子,她知道她和知香的对话他都听到,却仍然不言不语也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负后走在前面,一路折花轻笑,快活得很。
“不敢烦劳三皇子带路,不如云初自行逛逛吧。”云初终于开口。
走在前面的景元浩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笑意如风的看着云初,“你认识路吗?”
“……如果不认识,云初一会让路过的宫娥给云初带路就好了。”摸不准景元浩想做什么,云初只能悠着性子温声又道,“走了这般久,说不定,父亲已经商议完,在等我了。”
“你好像有点怕我。”景元浩却走近云初几步,面上在笑,可是语气却冷得凉人,只不过这一瞬间,云初便好似觉得如那日太子看向她的目光,阴寒得渗人。
云初轻轻退后一步,“三皇子说笑了。”
“你对安王要娶你妹妹云花衣如何看?”景元浩话题转得很快。
云初一怔,随后不轻不重道,“妹妹的终生大事,父亲自有安排,不是云初如何看,便能左右的。”
“哦?”云初话刚落,下巴便被大力钳制。
“小姐……”知香刚换出两个字,整个人便被景元浩抬手一挥,然后倒了下去。
云初看着知香倒下去,感受到她匀称的呼息,这才松下一口气,看着景元浩,不复方才温婉之态,语气微高,“不知三皇子是想做什么,云初自问无事得罪三皇子。”
“有时候祸从口出的道理你该要懂得。”景元浩轻挑桃花眼,眸光流转,指尖的力道却一点没有减轻,满满的恶意,“说,你到底是谁?”
“方才父亲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云王府的大小姐,云初。”云初忍着痛,语气也变得不好,“难道三皇子现然才来耳背。”
景元浩却没相信云初的话,对她的恼怒也视而不见,眸光远眺,落在旁边那清澈见底的深湖上,然后又看着地上的知香……
云初暗道不好,正要开口,便见空中一个弧线划过,“砰”的一声,知香便沉入湖中。
“知香……”云初大急,狠狠的看着景元浩,“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三皇子这是想以身试法,我就不信暗处那些人当真也能视若无睹,看着三皇子行如此下作行径。”
“你说什么?”景元浩眉目间这才有了丝丝怒气,而后又抿着笑,“这样吧,你向我求饶,我就放过了你和你的丫头。”
“是吗?”云初却冷冷一笑,然后用尽全身力气错开景元浩的牵制,纵身往湖里一跳,“那我倒要看看三皇子如何向太子和我父亲交待,我落湖淹死的事实。”只这一句,整个人便与方才落进湖的知香一同沉入水底。
湖上涟漪波开,渐渐平息。
云初没呼救。
景元浩没动。
终于,暗处路十现身,站在三皇子面前,“三皇子,快救人,云王府嫡女若是淹死在皇宫,此事非同小可,而且眼下……”
“我倒要看这女子能忍得几时,当真寻死,方才早就随丫鬟一起跳了,还叽叽歪歪那般久。”景元浩挑着眉,兴味盎然,没有丝毫打算救人之态。
一旁路十看着,瞧着,面色却渐渐显急,传言里,云王府大小姐可是不会水的,而且眼下,湖面上那涟漪越来越小,挣扎也越来越弱,这万一……这……
☆、第三十九章 跳水挑衅
“三皇子……”路十不敢有动作,声音却明显急了。
不止他,就连一旁现身的路十一,路十二等人面上也露出急色。
半响,景元浩看着渐渐下垂的人,看着越趋于平静的湖面,看着从头到尾没唤过一声救命的云初,而且不知是眼花还是什么,他总觉得从云初那扑腾而晃动的眼眸里看到一丝挑衅,于是紧唇,没有松口。
“三皇子,太子和云王爷过来了。”这时空中又落下一道身影,急声道,“云大小姐如果会水,一定将人救上来了。”
闻言,三皇子面色一凝,这下方才升起一丝急色,眉梢一垂,难道真是不会水?
不会水,还跳得这般绝决?还这般挑衅?
还是当真不怕死?
怕死,怎么不喊救命?
“三皇子,快救人吧,她毕竟是云王府嫡女,若是淹死在皇宫,不管如何,云王爷若是追究,太子……”路十又道,看似只要三皇子一松口,整个人就要跳下去救人。
“三皇子,还是先把人救起来再说吧。”空中落下的那道身影看着湖面渐小的涟漪也劝道。
“想来,就在这边……”前方传来话语声。
三皇子眉宇凝得极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终于……
“砰。”横空一纵,骤然入水,激起层层水花。
而一旁的路十和路十一一愣,三皇子那眼看就是一幅想让云初淹死的样子,就算有所顾及,也该让他们去救,而不是自己亲自……
而景元浩只是在水里随意一捞,便将“奄奄一息,面色煞白”的云初给捞了上来,空中一跃,直接毫不客气的撒手一丢,当然,云初手里还死拽着知香。
一出水,云初看也不看三皇子,轻咳一声,眸光直接看着知香,知香此时的面色才真是煞白,气息微弱。
而景元浩在捞云初出水那一刻,就有些后悔了,因为方才他趁机摸了云初的脉息,这丫的不仅会水,而且闭息功夫极好,很明显,他上当了。
一旁路十见着云初除了面色有些发白之外,一切安好,当下心头一松,也不知道是当真不想云初就这般死了,还是为了大局着想。
“你……”景元浩正要说什么,便被云初的行为给怔住了,因为云初已经不管不顾的直接覆上了知香的唇。
方才在水里她其实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之所以跳进湖里,并不是当真想死,而是她笃定三皇子不会让她死,而是要给知香渡气,知香不会武功,不会水,方才全靠她在水里渡气方才活着,可是先前还是喝了几口水,眼下,她必须将水给弄出来。
所以,她实在没空去搭理三皇子。
而此时,眼见云初的动作,就连一旁的路十和三皇子身边的虹影,更是怔住,云大小姐这是做什么……
好半响,直到听到知香终于有了反应,嘴角溢出水,云初这才松下一口气。
“小……”知香弱着气息,陡然一睁开眼看到云初,眼眶一红,就想要开口,却被云初适时眼神阻止住。
“想来,三皇子也不希望死人将事情闹大吧。”看着已经用内力烘干一半衣裳的景元浩,云初浑身湿哒哒的没有什么好脸色。
“你方才是在做什么?”景元浩面色有些黑,一双招人的桃花眼里笑意退去,满是鄙夷。
云初见此,心思一转,便明了三皇子的心思,当即面色肃冷,义正言辞,“难道你没听说过云王府大小姐喜好女子吗?”她才不会告诉这个人渣她方才是在救人,所以在景元浩的面色变得更黑之时又极为惋惜的补充道,“我怕她死了,所以临死一吻。”
“你……”景元浩浓长俊余的眉宇都在轻抖,这个女子竟然是个……是个……磨镜。
“也不知道小女有没有给三皇子惹麻烦。”正在这时前方传来云王爷的声音。
景元浩闻言,愤自己一时失神,倾刻反应过来,弯身凑进云初的耳边,“不想死的话,待会就别乱说话。”
云初冷哼一声,“我可是不怕死的人,想要我如何说话,还要端看三皇子如何做。”
“你在威胁我?”
“如果你想给太子找麻烦的话。”云初毫不妥胁的看着景元浩,她在赌,而她,有这个把握。
景元浩看着云初,一贯轻扬的眉宇突然拧得有些深,醉人的桃花眼里笑意也变得拧巴,面色变化复杂,随后却是对着暗处一挥手,半响,便有宫娥跑了来,将知香扶了下去。
景元浩自然还温和的吩咐一句,“好生伺候。”
云初这才满意。
“云初,你这是怎么回事。”而正走过来的云王爷,看着知香由正由宫娥扶下去,入眼所见,云初又头发倾斜,浑身湿淋淋的坐在地上,精神颓委,当即问道。
而云王爷的身旁,站着太子,太子没有开口,可是那永不让人忽视的目光却落在她身上,让她莫名就想缩脖子。
云初紧了紧神,这才看向云王爷,而与此同时的,一道警告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自然是站在一旁的三皇子景元浩。
“回父亲……”云初声时微弱,开口间声音又是一顿,这一顿,又让景元浩的目光深了一把。
不理会三皇子,云初面上立马爬上委屈,“父亲……”
“是三皇子将你丢进湖里?”云初接下来的话一时阻住,然后抬眸看向开口的太子,四目对视,她承认,她除了冷,只觉得是看到了一幕微光下的千层白雪,恺恺不化,再一感受,那高贵矜冷的眸子深处又似有光泽流动,琢磨不通,却又好似引人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