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不是说太子生人勿近,尤其不近女色,我打扮得那般美,不是作死。”云初话落,知香不解的神色忙退去,点头,也是。
哎,难得这般个露脸的时候,为何偏偏是去面见太子呢。
知香撇撇嘴,却还是跟着云初向前院走去。
而云王府大门口,云王爷与静侧妃等人正站在那里说着什么,还有香姨娘也在。
香姨娘看到云初,只是对其礼貌性的笑了笑,便转开了眼神。
云兢见着云初到来,悄悄看了其一眼,同样转开了眼神。
“呀,云初来了,咦,云初怎么不穿我给你准备的衣裳。”静侧妃满面笑容的给云初打招呼,看到其一身素雅的装扮时,眼底明显带着一丝不悦。
云初回以静侧妃一笑,“那些衣裳颜色太艳丽,此次是进宫,还是素雅为要。”话声落,便看向云王爷,“父亲,是女儿来晚,让你久等了。”
云王爷点点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但是看向静侧妃的眼神却暗了那么几分,太子不喜女色,她原先还担心云初穿得太过丽色招摇,还特地吩咐静侧妃不要准备得过于艳丽,可是眼下,云初的表现他很满意,可是静侧妃……”
静侧妃触到云王爷的眼神,暗暗咒骂几句云初,面上却是道,“艳丽?我不是让嬷嬷送的藕荷色,浅紫色等素雅而不失端庄的衣裳首饰吗,怎么……”说话间,对着身旁暗使眼色。
立马有嬷嬷上前告罪,“回侧妃娘娘,是老奴处作主张,当时你说给大小姐准备衣衫,说是素丽一些,可是老奴想着,大小姐此次是去见太子,太素怕失了体统,这才……是老奴没考虑周详,还请王爷责罚。”
“好了,左右无事。”云王爷听着嬷嬷的话,看向静侧妃的眸光又柔了几分。
而静侧妃和嬷嬷这些不着台面的眼神官司,自然被云初捕捉无疑,当即对着站在静侧妃身后的香姨娘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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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三皇子
而静侧妃和嬷嬷这些不着台面的眼神官司,自然被云初捕捉无疑,当即对着站在静侧妃身后的香姨娘使了个眼色。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香姨娘这才上前,不看云王爷,也不去打扰静侧妃,而是将一个食盒递给一旁的云兢,“这是我准备的点心,给王爷和大小姐在马车上食用,烦劳云护卫了。”语声不高不重,还好像生怕打扰到谁似的,说完,便默默退后到一边。
可是云王爷是什么人,眼观八方,自然将香姨娘的动作看在眼里,看着其低眉顺眼,含笑盈盈的神色,脑中突然想过这大半个月来香姨娘的细心温存,别样妩媚,眼色倏地一暖,当即对着香姨娘温和道,“辛苦香儿了。”
“啊?”香姨娘恍没觉过神,抬头讶然的看着云王爷,反倒引得云王爷面上笑意缓开,又看了一眼静侧妃,没再说什么,便和云初上了马车。
远看着云王爷的马车走远不见踪迹,静侧妃这才吩咐众人进府,可是看着香姨娘,心里却恼火得紧。
以往,云王爷进个宫,出个小门什么的,她也没有如此兴师动众,只是最近,云王爷虽对她还是不错,可是温爱有余,却热情不够,且,这大半个月来,多数是待在香姨娘的院子里。
她本想如以往那般暗暗提醒香姨娘,可是,这个香姨娘最近却油盐不进,眼下又正得宠,她也不能明着来,是以,恨言恶语,似打在一团棉花上,让她深感无力。
而云王府大门,云花衣看看自己愤然的母亲,又看看弱弱怜怜的香姨娘,面上神色定定,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只是眼底异色划过。
马车一路稳妥穿街过道,而车内,云初和云王爷都没有作声。
“今日静侧妃行事是有偏差,你也别怨怪。”马车行至宫门口时,方才起云王爷的声音。
云王爷人到中年,却丝毫不减风仪,雅然挺拔,说话间,慈和的看着云初。
云初看着云王爷,乖巧的点点头,“女儿知道。”
云王爷锐亮的眼底闪过亮光,思际良久,终是没再说话。
自然知道云王爷心底想问又没问的是什么,云初倒也乐得他不开口。
下了马车,看着矗立面前的巍巍高墙,云初眸光闪了闪。
“走吧,一会尽量少说话。”云王爷对着云初淡淡吩咐一句,便当下由太监引着,向前走去。
其实云王爷心头也没多大把握,他没说的是,今日所谓的进宫谢赏,并不是他的吩咐,而是太子亲自派人传来的信,他心思虽紧,却也百思不得其解,太子自来高深莫测,一切,只能小心为上。
宫道宽且长,映衬着广阔的苍穹,仿佛一眼望不到尽头。
云初没好奇,目不斜视,一步一步跟着云王爷身后走着,倒让云王爷心中几分满意。
而走在云初身后的知香却从头到尾都提着一颗小心脏,她怎么觉着还没见到太子,这心就拧成了一团,虽说太子那次没有责罚小姐,还赏了,可是,还是好怕。
“驾……”正在这时,身后突有马急纵而来,云初只是下意识的转身不着痕迹的将知香往旁边一带,与此同时那马与云初和云王爷堪堪擦肩而过,却没有丝毫停留。
皇宫禁地,竟然有人敢纵马进宫,这是……
云初看着前方马上那笔直而有力的身影,眉宇微拧,整个大晋国,敢如此嚣张,看到云王爷还不打招呼行礼的,除了三皇子景元浩,好似,别无其人。
她以前也见过三皇子一次,但那时才几岁而已,可说,素无交集。
不过,身为皇子,这般纵马入宫的行径,是不是也太猖狂了些……
“吁。”云初心思还没转完,便听前方即将逝于眼前的人突然一拉马缰,长昂的一声吁,马儿倾刻停下,随后,马上男子转过身来,墨发束冠,轻纵洒脱,五官俊俏,眉挑唇扬。
然后,那人踢踏着马儿竟然直直的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原来是云王爷,好久不见。”说话间,一双天然桃花眼里笑意满满。
云王爷看来也不太喜欢这位三皇子,不过也不好说什么,平和道,“是好久不见,三皇离京差不多一年了,这是从北拓回来了?”
“咦,这是你新娶的小妾?”景元浩却直接将眼神落在此时微低头的云初身上,语气里叫一个挑笑。
你才小妾?虽说云王爷对她不宠,可是没见,她和云王爷长得极像吗?而且,她很年轻好吧。
云王爷看一眼云初,对景元浩的不羁言语似早有领教,道,“这是小女,云初。”
“哦,我还以为,这一年没见,云王爷又纳一个美娇娘呢。”景元浩笑说了这么一句,竟然对着云初挑挑眉,“哦,长得不错,下次,爷找你玩。”然后,便不容云初答话的,双腿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可是,云初却定定的站在那里眸光怔愣,半天没回过神来,只因为景元浩方才驱马离开时传音入秘在她耳中的一句话。
“敢说太子是怪物的女子原来长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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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背后说人坏话不好
一直见人马消逝于看不到的地方,云初方才收回目光。
“三皇子一向行事不羁,你无事尽少与其接触。”云王爷当真对这位三皇子不喜,看了眼云初嘱咐着。
云初立马极其乖巧的一点头,“是,父亲。”这其实是真心大实话,别说她本来就不想与这些人扯上关系,就凭三皇子方才那句话,她也更不敢有所攀附。
但是,云初心里纳闷了,他说太子是怪物的话,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是在大半个月前,而且在奶娘与知香面前说过,她说这话时也自认没被院子里的其他丫头听了去,可是这个三皇子,不是离京一年了吗,为何这一回来,一见她,就是这般一句话,难道之前的那些不着边际的预感是……
而且,更要命的是,云初猛然想到,听说,三皇子与太子的关系极为要好,极为要好……
云初突然想晕倒,想装病了,福如心至的目光竟然触到手腕上那翠绿的镯子上,眼神更为愤怒,这镯子也不怎么的,自从她戴上之后,便没能摘下来过,而且,之前看着寻常,如今这玉色却是越来越翠嫩了,倒有像是吸人精血而养的破东西。
越想,云初的心思越沉,直觉今儿个见着太子估计没啥好事。
……
安王府,书房里,阳光倾洒,一室春晖。
“回禀王爷,三皇子回京了。”安王身旁之前,青树回复。
闻言,正执笔作画的景知煦笔锋一顿,唇角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衬得风流俊逸的脸上,狭长的眸子显得有些阴凉,“景元浩回京,如此大事儿,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倒是守得紧。”风流
青树闻言,面露败色,“三皇子离京这一年,属下等一直命青阁严控他的消息,之前也一直没有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游山玩水,没曾想……”
“算了,他就算回来,也无什么要紧。”景知煦摆摆手,眸光落在桌案上那一幅水月墨画上,上映山水如画,青黛成墨,只是独留一片寒雾在浓郁远方,透着丝丝厉气。
倾刻,景知晚深逸的眸底流转,“又或许,是有天大的要紧。”
青树闻言,若有所思,“难道是……”
“呵呵……”安王轻笑,“天若眷顾,何其幸也。”
……
皇宫里,暖阳高照,云初看着前方巍峨宫阙,玉阶重重,却被人拦下了去路。
太子,景元桀。
说曹操,曹操便到。
方才云王爷说他要先去参加早朝,让她在此处花园里等等,可她这还没把凳子坐热,便看见了这么一大座万年冰山,死鱼眼。
话说,她爹上早朝去了,这太子为何还出现在这里。
“太子好。”触到太子那冰冷无热气儿的眼神,云初收起心思,讪讪着行礼。
“我一直很好。”景元桀道,很不客气。
云初胃抽。
景元桀的目光却落在云初手腕上,须臾,不知是阳光耀眼,还是眼花错乱,云初抬头间,似乎正见太子眼底如华光色一闪即逝。
云初想,这一定是错觉。
四周静静,似乎只闻花语,云初莫名的有些颤颤,这太子好看是好看,养眼是养眼,这是这般冷冰冰的杵在这里到底是几个意思,兴师问罪?又不像,爱上她?哦,想多了。
景元桀看着云初,似深水般沉淀的眸子里,雪疏澄亮,阳光下,少女静静而立,眸光着地,身姿秀巧,青丝如墨,肤色晶莹,五官如画,嫩白的脖子掩在浅色衣衫间与青丝相缠相映,藏起一丝坚韧与狡黠,却更觉着柔美光洁。
总之,比起那日的糟糕,好了太多。
“不知,太子有何吩咐?”云初腆着性子,尽其诚恳。
“你会做什么?”景元桀看着云初这般乖巧的样子,心底莫生愉悦,起了一丝捉弄。
云初却垂着头,诧然,她会做什么,她会做的可多了,杀人,打架,抢东西,会使用最新最高端的武器,拆炸弹……等等,可是这些都不能说,而且,貌似这太子还真有吩咐?
“云初什么都不会。”转过神来,云初又道,她突然想起,传闻中,她可是无才无貌无德,那还纠结个什么劲儿,直接说不会就不就完了。
“你会骗人。”太子却突然道,语气里没什么特别情绪。
云初闻言,心头蓦然一紧,抬眸看着太子,却见其只是淡淡看着她,如玉生雪的容颜上,无情无绪。
云初一时拿不准太子的意思,呆呆的瞅着他,“太子此话何意?”装得极其委屈。
“背后说人坏话不好。”景元桀蓦然一拉唇角,英俊立体的脸上,好似有笑意,又好似没有,云初还没分出个道道,景元桀已经走远了,而他身后,路十若有深意的看了眼云初,竟然对其和善的笑了笑,这才跟了上去。
靠,太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云初郁闷的挠头,难道当真是将她说他怪物的话听了去,然后,现在欲擒故纵,折磨她?不会这般没品吧。
毕竟路十不是冲她笑了吗,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小姐。”知香瞧着云初一脸愁容,轻声开口,“太子竟然主动跟你说话啊。”一脸的惊喜兴奋状。
云初偏头看着知香,突然猛的一抬手给知香一个暴栗,“这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太子知道我说了他坏话。”
“啊?”
远处,太子景元桀听着前方的话语,耳际轻微一动,唇角一丝笑意徐徐缓开,顿时如雪缀了胭霞,九天抹了云脂,乱花错人眼,只不过,又瞬间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