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齐妈妈肠子都悔青了,想要求情,可徐禹谦已扶着惋芷的腰进了内室。
    “你真是临到关键时候却糊涂了。”季嬷嬷见她着实可怜,知她以后在府里日子要一落千丈,不由得叹息一声,出了屋子要正式上任槿阑院。
    玉桂玉竹相视一眼,立在内室槅扇前,眼观鼻鼻观心。
    徐禹谦带着惋芷回到内室,在她脸上偷了个香。“没想到我娶了个女诸葛。”
    惋芷脸微红,“您过誉了,不过是在家跟母亲学的,依样画瓢罢了。”
    他可不信她的这些谦虚,拉着她走到罗汉床前,让她又坐到自己腿上。
    惋芷不自在去推他,想着就不能让她好好坐着说话么,却只是白费力气反被他搂得更紧。
    “没有功底不会成形,我名下也有着些田庄铺子,多少还是懂里面那些弯弯绕绕的。”他楼着她,牵住她的手,把玩她白玉似的指尖。
    她也发现他似乎特别喜欢自己的手,不是牵着就会是握着,或这样轻捏摩挲,像十分好玩的物件一样。
    知道反抗无用,也只能由了他,转而轻声道:“您就这样削了齐妈妈的权,真的没问题吗?”
    徐禹谦凝视她,眼眸里都是笑意。“她辛苦这些年,也该歇歇了,不然你以为我和娘要了季嬷嬷来是为什么。”
    “四爷。”惋芷看着他柔柔的眸光,突然喊了一声,旋即又垂下头低低的说。“谢谢您。”
    他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她,她知道的。
    徐禹谦笑意更深,唇凑到她耳边。“就这么谢我?”
    他炙热的气息只往耳朵里钻,惋芷轻颤,忙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四爷,您…”
    他却已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声音模糊不清。“嗯?我怎么了,是你要谢我,难道就只得两个谢字?”
    被温热的唇轻触细吻着,惋芷顿时就软了下去,酥酥麻麻的感觉在身上流窜使得她连思考都不太会了。
    “四…四爷,您…我……我不知道您喜欢什么。”
    徐禹谦却是被她逗笑了,这种时候还那么实心眼,实在是太可爱了些。
    松开了她耳垂,他低头看满脸绯色的小姑娘。“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喜欢什么,只是现在不太方便收下,就先讨些彩头吧。”说着,就擒住了小姑娘一口气还未舒完的唇,随心的攻城略地。
    惋芷在最后一丝清明散去前也没有闹明白,好好的道谢怎么就勾了雷火。
    良久,内室中男子急促的呼吸声才慢慢平缓,徐禹谦搂着埋首在胸前的惋芷,唇角是苦笑。
    老天爷肯定是在惩罚他,明明香软在怀,就是不能下手。
    “惋芷,有件事我得与你说。”闭了闭眼,他得转移注意力。
    惋芷嗯了一声,脸上烫得厉害,动也不敢动……她又感觉到那日抵着她的东西了。
    “我初五出门,约要半个月才能再回来。”
    一言惊得惋芷连害羞都抛于脑后,抬了头愣愣的看他,好一会才道:“您这是要离京吗?上哪儿?”太过突然了。
    听着她着急的语气,徐禹谦满足叹一声。“并不是想要瞒你,而是这事不好说,但不是件坏儿或许是件好事。不过娘那儿,还有大哥大嫂那,你可不能声张。”
    连婆婆那儿都要瞒着,像是很谨慎严重,她就反手握住他。“那您要和娘怎么解释,会有危险吗?”
    她的关切使得他心微动,与她十指相扣。“不会有危险的,反倒让我放心不下的是你。娘那很好解释,我以前也经常出门,离开家最长的时间有三年。”
    “方才不是和你说我有着些私产,那是父亲病重后,他老人家将名下的产业都分了出来。”他缓缓解释着,“大哥是嫡长,侯府和在开封的老宅还有祭田都归了他,父亲给到他的产业也比我要多一成。二哥三哥比我又少一成。他手中的现银及古董字画就给了娘……倒是说远了,那些产业有些在开封,有些在保定,也有在京郊的庄子。我以前偶时会去转上一圈,娘那这样说,她也就不会担心了。”
    惋芷是第一次听到侯府内部的事,这样分了产业与分家有什么区别?!
    徐禹谦从她神色中读懂了她所想,无所谓的笑笑。“当时大哥是不赞同的,父亲坚持,娘也就帮着主持。槿阑院是在父亲去世第四年后加的仪门,除了还余一些事务走的公中,算是独立出来。”
    听到这,惋芷觉出不对,他最后一句像是解释。他说的加仪门与独立是和公公去世有关呢,还是因为分了产业?可惋芷觉得不好问出来,这毕竟涉及到公公,或得还有他们兄弟间的事,还是先为他出行打点才是。听他的意思是必须要去的。
    “那您身边准备跟多少人,秦管事也会与您一起去吗,如若要联您怎么办?总得告诉我落脚的位置”
    他笑道:“秦管事我会让他留在家里,后园不是要建小楼?估摸下午工匠就到齐了。我身边有会拳脚功夫的,安全您不必要担心,至于落脚还不能确定。我隔三日就让人送信回来可好?”
    她皱了皱眉,不赞同的意思。“秦管事跟在您身边要放心些,小楼也不急在这一两日的。”
    徐禹谦听着心里烫贴的很,暖乎乎的,低头亲了亲她的鬓角。“不必要,短短半月,用不上他。我想我出门这些日子,你住娘那边去吧,陪陪她老人家替我在跟前尽孝,院子里不是急事就让回季嬷嬷,急事再让管事的上娘那寻你。郎中初七会再上门为你诊脉,有秦勇在他会妥当安排。”
    事事都是打算好了,包括如何安排她,惋芷知道这事起码不是今天才临时决意的。
    她声音就有些闷闷的,“那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察觉她情绪低落,他心里却挺高兴的,他的小乖乖是有在不舍?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的,惋芷,你既然跟了我,我以后就不能让你受一点丁的委屈。乖乖等我回来。”徐禹谦搂着她轻哄,眸中深处有一束光越来越耀眼。
    前世都手到擒来的东西,这一世只会更加轻而易举。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以下小天使们的地雷,终于找到明细在哪里了,迟来的感谢~同样感谢支持陪伴着呆槿的各位小使们,鞠躬,热泪盈眶~~
    ☆、第28章 趁着酒劲
    次日,徐禹谦在新婚时期要出远门的事整个侯府都知道了。
    “如若是他人能解决,儿子也不愿意这个时候离开。”徐禹谦坐在母亲身边,轻声与老人家解释。“惋芷还服着药,郎中又是初七来再复诊,儿子也是心焦得很。”
    “你这真真没良心的东西,看我不锤你。”徐老夫人详怒,伸手砸了他两下肩膀,骂道。“人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倒好样的,媳妇不舒服,成亲都没满十日,你就往外窜,娘也不管,媳妇也不顾,把我们娘俩都扔在家里头!”
    “我管不了你了,你自己哄好你媳妇,她允了你就走吧!若你丈人知道,他要打断你的腿,我也只袖手旁观!”
    徐禹谦赔笑,“娘,儿子就指着您管着,不但得管着儿子,还得管着孙子。您可不能说这样的话。”
    徐老夫人许久不见小儿子卖乖讨巧的,被逗得绷不住笑了出来。“也不怕你媳妇听了笑话你!东西可是都收拾妥当了?”
    这是允了,徐禹谦顺着回话,“您放心,不是第一次出门了。”
    “那也得仔细些。”徐老夫人嗔他一眼,转而去看惋芷。“老四媳妇,你再给他多带些厚重衣物,乍暖还寒,有备总是好的。”
    惋芷坐在那有些心不在焉,被一喊忙正襟危坐叠声应是。
    徐老夫人见她心神恍惚的,就瞪了一眼儿子。
    换谁新婚分别,心里都不会自在好过。
    徐禹谦温柔的笑,与小姑娘对视。
    惋芷一接触到他的视线,就想起他昨夜的胡闹,脸止不住发热,忙垂下头怕给人看出异样。
    明明是长了副儒雅又一本正经的样子,哪就那么些坏心思。大冷的天就赤着胳膊睡,还压着她不放,抓着她手非让摸他,咬着她耳朵问是不是很结实!
    她羞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全身发麻发软。
    他就一直闹她,闹得她臊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才算放过她,可就那么贴着她睡了一夜。
    她现在只是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惋芷低下头去,露出一小截白皙似玉的脖子,他选的缠枝点翠步摇流苏就垂在耳边微晃,看得徐禹谦心神都跟着荡漾起来,脑海里全是昨晚她闭着眼娇娇喘气的样子。
    真是要舍不得离开。
    都说温柔乡英雄冢,言符其实。
    思到激动处,身体也跟着燥起来,他忙敛了敛神思,与徐老夫人道:“娘,我离家这些日子,就让惋芷跟您住吧,也好替我在您身边尽孝心。”
    知儿莫若母,徐老夫人自然赞同的。
    她也不想惋芷这娇滴滴的儿媳妇受委屈,跟在她身边,谁也不敢再因四郎新婚离家说什么。
    江氏就坐在两人下手,像看大戏一样,心里啧啧的想。她这个小叔可真有意思,巴巴的抢了人娶回来,成亲未出十日就丢下娇妻出门。有什么事还非要他出面才能干,可别是外边还有娇花一朵……
    不过江氏也就只是想,不会表露丝毫,还能跟着情况再说两句讨好婆婆的话。逗得徐老夫人直眯眼笑。
    从颐鹤园回来,惋芷任玉竹伺候自己净手,然后将徐禹谦的衣裳又再翻出来,依婆婆吩咐再给他多带几件厚重些的。
    徐禹谦却是拉了她到罗汉床坐在,让丫鬟婆子们去忙。
    “在娘那也得好好喝药,我会和娘说让她看着你的。”事实上他也说了,只是说温补的调理药方,徐老夫人高兴得不行,就差没问什么时候可以抱上孙子。
    惋芷无奈的笑,“您总把我当小孩似的,没得让娘笑话。”
    药是苦,可她知道轻重,而且那药喝了除了前两天会冒虚汗,现在就只余全身暖洋洋的感觉。也没有什么好抗拒的。
    他闻言笑容平和,眼底都是对她的柔情宠溺。“我们间差了五岁,看你不就跟小孩子似的。”
    她就瞪他,宜喜宜嗔的娇颜似初绽海棠,娇艳欲滴,若不是丫鬟在,他就要按耐不住一品香甜。
    晚间,承恩侯知道弟弟要出门,又特意在书房摆了小宴,拉着他喝两杯叮嘱。
    “你也是成亲了的人,也不能总把心思放那些庶务上,今年科考错过了,下回总该下场去。”
    颇语重心长。
    徐禹谦只是抚着那细瓷酒杯笑,温润如玉。“弟弟知自己事的。”
    承恩侯看了他一眼,又给他满酒。“我就怕你是有了阴影,生病的事又不是你能预料的,何况第一次下场,考场又是那样的环境,落榜了未必就是你学识不好。”
    他端了酒杯,应声是,抬手敬承恩侯“让大哥跟着操心了。”
    三年前秋围最后一场,他生了急病,自然就落榜了。
    承恩侯见他这样也就不多说,两人又喝了几杯,散了各自回房。
    惋芷挑了灯正做针线。
    豆黄的灯光下,她侧颜精致,像个玉人儿。
    “四爷。”听到脚步声,惋芷抬头便看见他笑着正走来。“您回来了。”
    “在缝什么呢?小心眼睛。”徐禹谦把大氅脱下,玉桂忙上前接过挂好退了出去。
    惋芷把已经打结的线头剪断,将手上的暗蓝锦袍斗开。
    “是您要带的衣裳,刚才检查发现有些绽线了,也不知先前的人是怎么伺候的。”穿出去不叫人看见笑话。
    他笑着把袍子接过来,放到小几上揽了她的腰。
    “让小丫鬟缝就是,困了吧,和大哥多说了几句。”
    他身上有着酒气,惋芷推他。“您先梳洗去?”
    徐禹谦笑着看她一会,说好。
    惋芷喊了丫鬟来吩咐下去,偷偷看他一眼,怎么感觉他的笑有些不对。
    等抬了热水来,他直接就朝她伸展开胳膊,惋芷看了一会才明白这是要她服侍着更衣,想到昨晚他赤|裸的胸膛,脸就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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