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后面的车因为这个小事故全都堵在了一起,我连忙点头。
他冲我一笑,动作轻柔地把我抱起,放到了车后座,然后走到驾驶座,把车开到了路边停下。
这时,接到消息的警察姗姗来迟,站在外面敲着车窗。
他回头冲我抱歉一笑,推开车门下了车。
我看到他在外面跟警察解释着什么,时不时回头看我几眼,而他口中的小岳也扭着小偷带着我的背包,凯旋归来。
问完那三人之后,警察又向我询问了几个问题,我坦诚交代,是我急着追小偷,没有看清红绿灯,不关他们的事。
虽然如此,但我们四个人还是要去警察局备案做笔录。
我想跟警察说,我的脚受伤了,我能不能先去医院看看脚,可我没敢开口。
而他再一次读懂了我的心,跟警察提出先让我去看脚,我看见警察大哥的表情有点不耐,板着脸说着什么救护车没来...就这么点小伤,做完笔录再去。
我看见他又低头跟警察大哥说了几句话,那大哥便立即谄笑着答应了。
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他是个很有本事的翩翩君子。
那个小岳跟着警察走了,而他则亲自开车送我去了医院,抱我下车,陪我看医生,认真地听着医生的嘱咐,而后拿着伤药抱着我回车上。
离开医院后,他不可避免地问到了我的家庭住址,而那时的我还不是一个很好的说谎者...
过程如何,我已记不太清了,总之结果是,我跟着他回家了。
那是我第一次踏足百汇公寓,还没有想到不久的将来,我也会住在这里,还是跟他对门的,邻居。
下车后,他便一路抱着我坐电梯,回房间,进了门直接把我放在沙发上,他又回身去拿拖鞋。
而我则一脸拘谨地坐在白色的沙发上,等他的‘伺候’。
接下来的整个晚上他都在围着我打转,弄得我既窝心又不好意思,但却是打心底里不想拒绝的。
等晚上躺在床上时,我还在迷迷糊糊地想着:他真的是一个无微不至却又恪守礼仪的好男人。
尽管我是如何的不想承认,但这个男人,的的确确是叫,白其善。
☆、第49章 过往云烟(四)
我在白其善家一直住到了b大开学,这时我的脚伤刚好没几天,而我也跟他升级成为正式的男女朋友。
虽然相识相交的时间尚短,但在这段时间里,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轻柔贴心的抚慰,无一不是我这颗少女心沦陷的理由,我想,没有哪个女孩能拒绝待她如此的男人。
而我也不过是个渴望有人爱,有人关心的平凡少女,当他如天神一般出现在我最无助迷茫的岁月,给我最渴望的一切时,便注定我是逃不出他的温柔陷阱的。
那个时候的我疯狂的爱慕他,只要跟他在一起,我的视线便紧紧地锁着他,随他而动。
而他一离开我的视线,我便感觉到不安与恐慌,我还是不能相信这么优秀的男人,是属于我的。
我甚至都不想去上学了,只想待在他身边。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我还没有爱他到丧失理智,放弃学业的地步。
等我入学参加完军训之后,便再次见到了他,而也正是这时,他给了我一个惊喜,他买下了他在百汇公寓对面的房子,送给了我。
他说,他知道我是一个自爱的女生,我们若是一直住在一起,势必会影响我的声誉。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刚来的时候,我分明看见对门这间房子里是有住人的,现在它的主人却变成了我,他肯定费了一番功夫,钱肯定也花了不少。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尽管之前他已经送了我不少东西,手机,电脑,漂亮衣服,精美首饰等等。
可房子,终归是不一样的。
所以在他要拿我的证件过户时,我推辞了,他真的很好,不仅没有因为我的拒绝,生我的气,反而还安慰我说,他知道我没有安全感,而他会努力做到让我有安全感的。
这样的男人如何能让我放手不爱呢?
我们陷入了热恋,做每对恋人都会做的事情,看电影,逛街,旅游,他真的是把工作睡觉以外的时间都给了我,他在努力践行着自己说过的话。
我自然也是恨不得为他奉献我的所有。
终于,在我们交往快半年的时候,我为了他,奉献了我自己,给了一个花花公子孟泳中(女主这会儿还不知道那个人其实是詹复升)。
那是一个极冷的除夕夜,他开车把我送到了皇顿酒店,临下车前他反悔了,眼含清泪抱着我说,我们不去了,我们不去了。
可看着他脸上未消的淤青,我哪里能退缩呢?
憋着眼泪推开他下车,自此奔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在我的心里,这是我对他爱的证明,也是在报答他对我的好。
那时的我没有想到,我其实是在走一条妈妈走过的老路,而‘背叛’之后的妈妈带着我再嫁给韩恭田时,过的又是怎样水深火热、流言满天飞的生活?
我没有想过,哪怕我打着爱的旗号,也不会比母亲的境遇好多少。
我未来的日子注定不会平静。
而那一夜的屈辱与愤恨,我都施加给了‘孟泳中’,那个害我失去贞洁的男人。
从酒店出来,是大年初一的凌晨一点半,他的车子还停在路边,我刚一出来,他便看见了我,向我奔来,抱了我满怀。
七七,我们回去吧。
我强忍多时的眼泪奔涌而出,最后哭晕在他怀里。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床上,床头柜上有张他写给我的纸条。
有事要忙?马上回来?
他果然还是嫌弃我了。
我的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我抹着泪就要下床收拾东西离开,刚掀开被子,便看到自己胳膊上的痕迹,莫名地犯恶心。
我跑到浴室,打开花洒,想要冲走自己满身的痕迹,可它们好像长在了我的身体里,怎么搓都搓不走,我哭得绝望又狼狈。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可此时的我已经没有心思应对他了。
木然地被他从浴室里抱出来,裹进被子里。
我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显然吓到他了。
他惊慌失措,拼命解释着自己是如何的身不由己,不得不离开。
当时我早已经知道他是个私生子了,平时也极为理解他‘寄人篱下’的苦楚与无奈,可那一刻,我不想听,这一切在我看来都是借口,他就是嫌弃我了,不想要我了...
我躺在床上不为所动,只是眼泪不停地顺着眼角滑落。
他将我抱起,用我最爱的温柔嗓音向我诉说他的悔意,七七,你别这样,我看着心疼,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七七...
我哪里见过他这般伏低做小,伸手抱住他,泣不成声,是我不好,是我脏了,配不上你了。
不脏,七七还是那个七七,我爱的七七。
我摇头,不一样了,都不一样了。
他扳着我的脸对着他,我被他眼里浓浓的深情融化,呆呆地看着他吻上我的双唇,吻上我每一寸肌肤,对我说着,七七,我爱你,我爱你...
可昨夜的噩梦仍停留在我的脑海,我接受不了,伸出手想推开他,但脑海中却有个声音响起,接受吧,接受吧,这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吗,忘掉昨晚,那只是一场梦,你是他一个人的,从来都是。
我逃避般地闭上眼睛,僵着身子任他摆布。
虽内心对那事仍有恐惧,但都被他的温柔一一化解。
......
自那以后,我们便正式住到了他家,对面的那个房子,彻底成为了摆设。
他对我比以前更好了,处处照顾我的情绪,绝口不提除夕那夜的事,可他不说,并不意味着那就真的只是一场梦。
我怀孕了。
可我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我害怕极了,怕这个孩子是‘孟泳中’的,哪怕只有一半的可能,也足以让我心寒颤栗。
尽管如此,我却从没想过打掉它,失去母亲之后的我,终于有了自己唯一的血脉,哪里舍得丢弃它,剥削它生存的权力。
可是他呢,他能接受这个身世不明的孩子吗?
我犹豫了几天,终是把怀孕的消息和我的决定告诉了他。
幸好,他说,这就是我的孩子,一定是,只能是。
我哭着扑进他怀里,这个男人,从来不会叫我失望,这样的男人,教我如何不爱?
怀孕两个多月的时候,我在学校上课时,被人无意间给推到了,虽反应迅速,但还是流了血,因为穿的深色牛仔裤,所以没被周围的同学发现异常,大家见我没事也都散了。
等人全走了,我才卸下伪装,惊慌失措地躲在厕所给他打了电话,十五分钟后,白其善慌忙赶到,抱着我离开教学楼,上车离开了学校。
我在医院养了几天身体就回了家,这次的事真的让我怕了,怕肚子里的宝宝真的有个好歹,我终于决定休学,在家养胎。
我们一家三口也得以每日腻在一起。早上我送他上班,而晚上他也会早早回来,给我做营养餐,补身体。
美好的日子终于迎来了第一个重击,蓝万渝找上了我,看到我鼓鼓的肚子时,眼里是无尽的讽刺,我被刺得一痛,但还是笑着接待了她的来临。
她对我的示好熟若无睹,一脸嫌弃地站在门口对我说,白其善要代表家族联姻了。
她没有说让我离开白其善,也没有说让我打掉孩子,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足以让我的世界轰塌。
她毫不意外的看着我的表现,啧啧嘴转身离去。
剩我一个人无力地扶着门框...
等他晚上下班回来,我已经独自把这个消息消化的差不多了,如果他真的要结婚,我就带着孩子离开,我接受不了做一个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亦或是,见不得人的情妇。
我询问了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搓着手指紧张地等着他的回答。
在得到他的答案后,我暗暗松了口气。
他说,联姻确有其事,但是他没有答应,他还说等我年龄一到,我们立马领证。
这算是在向我求婚吗?
我喜极而泣,上前抱住他,向他描绘着我想象中的未来的生活,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后来蓝万渝又来找了我几次,话说的一次比一次难听,让我看到我和他的差距的同时,备受打击,心生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