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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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各位爱的轰炸
今天出去吃酒席去了,本来是赶不出来的,但看了评论,实在是不忍心辜负啊,虽然没有继续虐,但是血亲想要明目张胆的一刀砍了,那还是不容易的,慢慢再死吧。
另外,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小萧就是男主啊
第64章
继后窦氏,是个温和贤淑的人。将宫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却并无多少存在感。
她既不与姜贵妃争宠,亦不介意废后占据着凤仪殿。
皇帝本身子嗣不丰,只得两个公主,三个皇子。窦皇后膝下便养了两个,当年沈娘娘刚产下珸琅公主不久便已失常,无法养育公主,皇帝先是将公主交给贤妃养,后头贤妃病歪歪的没了,正好新后入宫,便将珸琅公主交给新后来养。
珸琅公主渐渐长成,虽有些腼腆,但知书达礼,不骄不横,一洗过往皇室公主骄横的形象。皇帝对窦皇后倒也满意,尽管窦氏的相貌在宫中的美人当中并不算出色,但皇帝照足了规矩,初一、十五必宿在皇后宫中。
是以皇后恩宠虽不隆却不断,终于也诞下了三皇子,今年方才三岁,活泼可爱,甚得帝心。
皇后常笑言有子有女万事足,对着谁都是一幅好脾气。
此时她亦是好整以暇的坐在上头,看着戚夫人在下头抹泪。
戚夫人哭得梨花带雨,皇帝看着免不了有几分怜惜。
她柔柔弱弱的:“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母亲受了委屈,妾身亦是心痛难抑。但终究是长辈的屋里事,不容我们晚辈置喙……姐姐却只偏着母亲,教爹爹冰天雪地的长揖不起,褪衣受冻……姐姐正在气头上,只有求皇上和皇后娘娘做主了。”
这事,往小了说是沈家事,往大了说,也是涉及到了皇家体面——妃嫔里头出了如此不孝不悌的,真论起来,皇家亦是有放纵和监管不力之罪。
皇帝微微蹙着眉头,手肘斜支在扶手,撑着下巴。
戚夫人哭着哭着,又为沈娘娘求情:“皇上、娘娘!也切勿责怪姐姐,只要爹爹能安然无恙,一家人,自然是和和气气的好……”
皇后唇边飞快的掠过一抹笑意,又消失不见。
过得片刻沈娘娘来了。
她穿着一件秋香色短袄,下边一条黛色长裙,发饰简洁,妆容齐整。
沈娘娘并无张惶,平静的向帝后行过礼,便站在屋中,也没多看戚夫人一眼。
平心而论,沈娘娘与窦皇后远无旧恨,近无新愁,只是两人心有灵犀一般,往日里那是能不见就不见。
此时窦皇后命人给沈娘娘搬了椅子来,沈娘娘也是坦然受之,安稳的坐下了。
皇帝看她这模样,不由蹙紧了眉头:“蕴兰,朕还当你已是知错了,孰料不过出宫一趟,便闹得鸡飞狗跳的。”
沈娘娘脸色一白,扭头看了看戚夫人,闭着嘴沉默不言。
皇帝用指头敲了敲椅子扶手:“你到底是为何要如此行事?不顾自己体面,也不顾皇家体面,难不成又疯了么?”
沈娘娘抬起头看着他,双目中有如火焰在跃动,高高的抬起了下巴,既倔强,又高傲的道:“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罢!”
皇帝倾身向前:“你这是什么意思,有话不能好好说?”
沈娘娘不似以往吵闹不休,但却反常的摆出了一幅倔强默认的态度。比起一旁柔弱的戚夫人来说,自然是不可爱得很了。
倒把皇帝给气笑了:“合着你这态度,什么也不说,还是朕冤枉你了?”
沈娘娘冷笑一声:“说了和没说也无甚分别,臣妾冤着冤着,也就习以为常了。”
戚夫人拿帕子掩着脸,装作拭泪,却忍不住微微的弯起了唇。
皇帝听她一语双关,微微眯起了眼。他为何这么多年对沈蕴兰一直优容?
一是少年夫妻情真,沈蕴兰出现的时机既早又好,他立她为后虽有些旁的原因,但毕竟曾携手出游,掌灯夜话,交颈而眠,她的名字不管他喜或不喜,总是留在了他心底。后头他见过的女人太多,无一不是小意向他献媚,皇帝早已经没了心思去琢磨任何一个女人,他看到的只有一张张光鲜的面孔,而不会去管这面孔后的人是什么性情。
当初虽有腻烦沈蕴兰,有意教她认清分寸的意思,但还真没想过要废她,谁知她就一下迷了心窍呢?
他不必对任何人道歉,可心底却不是不理亏的。
原本以为两人和好,这一页揭过去了呢,识趣点就再也不要提起。谁知她仍是不知避讳。
皇帝一下就有些恼怒了。
他沉下脸来,唬得众人一下就没了声息。
沉默了半晌,皇帝才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扶手:“放你出宫,就是个错误。回去,好好待在凤仪殿,想想清楚。”这是又禁足了。
沈娘娘默默的站起来,向着皇帝和皇后福了福身,抬起眼来看了看皇帝,退了出去。
戚夫人用帕子遮住了半张脸,咬了咬牙,心道为何仍是不疼不痒的禁足?月夫人就这般白白没了不成?是了,毕竟是太子生母,为着太子颜面,也不好罚得太过……若能废了太子……
过了一会儿又她幽幽的哭了:“家父也不知如何了……”
皇后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丹蔻。
皇帝也没有出声。
戚夫人一下僵住,偷偷拿眼打量皇帝。
他似乎……在出神?
戚夫人似哭得干哑,轻咳了两声,皇帝回过神来:“明日朕令御医往沈府一趟。”说着站起身来:“时辰不早了,皇后令人送戚夫人归家。”
皇后笑着应了是。
戚夫人欲言又止——皇帝的反应,比她想像中的可冷淡多了!
皇帝出了仁睿宫,外头冷风一吹,他就想起了沈娘娘方才望他的那一眼:咬着唇,眉头轻蹙,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她一直是大吵大闹的,这样隐忍脆弱的样子,可真是第一回见。
他想了想,侧过头道:“今日跟着沈娘娘出宫的……”
王得宝会意,上前一步哈着腰道:“回皇上,小的让萧都尉将人传来?”
皇帝嗯了一声:“宣他来,朕有话要问。”
***
孙侍卫刚交了差事,上头的萧都尉看了看时辰,吩咐道:“宫门落了匙,请不到令你也出不去,到卫营所对付一夜得了,可别到处乱走动。”卫营所是侍卫位在宫中的歇息处,紧临着南宫门,严进严出。
孙侍卫答应一声,才要出去,就有内宫中人来传旨:皇帝问话。
萧都尉面色很不好:让这小子直面天颜,得了晋升之机,岂不要踩他头上了?
于是他背着人问孙侍卫:“你犯什么事了?”
孙侍卫张大了嘴:“没啊!大人不是说,让属下一切听娘娘吩咐么?”
“娘娘吩咐你干什么了?”
孙侍卫呆愣愣的:“没干什么,就是——”
想说又收住了嘴:“大人不是交待过,上头主子们的事,不许乱传吗?我可不能说。”
时间紧迫,小太监还在外头等着呢,萧都尉问不出来,只好沉着脸道:“八成是闯了祸,小心着应对。”
孙侍卫唬了一跳,一路迷惘着跟着小太监走。
他一路走,一路想:也没干什么啊,就是唬了唬人,哦,审讯了沈侯的妾室和几个婆子,都没用上刑呢,全招了,还有就是按沈娘娘的吩咐,拖死了个小妾。
他想得一拍大腿,引得小太监回头看了他一眼。
孙侍卫也没留神,就心里懊恼:怪不得他爹说他是个算盘子,拨一下,动一下,办事就是不机灵。
怀着这种忐忑之心,孙侍卫一见皇帝就跪了,一言不发,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皇帝还没开口呢,王得宝也是没见过这样的愣小子,不由踢了他一脚:“怎么回事?”
孙侍卫瓮声瓮气的道:“属下该死,把地给弄脏了。看着是吓人了些,明儿一早就打扫干净。”
皇帝沉默了片刻才问:“什么地?”
孙侍卫愣愣的:“临武街上的地啊。”
皇帝纳闷了,朝王得宝抬了抬下巴,王得宝就自动上来问话了:“话说清楚,你弄脏块地有什么要紧?”
孙侍卫舒了口气:“不要紧?属下也觉着不要紧,就怕住那一条街上住的大人看着不雅,毕竟一路的血不是?”
王得宝唬了一跳:“一路的血?!”
孙侍卫点头:“可不,一个大活人呢,那血可不少!”
皇帝眉头一跳,懒得和他打哑迷,沉声道:“今日同沈氏出宫,发生何事?你从头道来。”
孙侍卫应了一声,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备细说了一遍。
皇帝越听越不对:“沈老夫人竟被如此虐待?”
孙侍卫点头:“是,好容易找了个知情的下人,刀往脖子上架才给领路,赶过去时,沈老夫人正被蒙了湿纸,晚到一刻,那就是要蹬腿咽气的了!”
王得宝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他见过的阴私事也不算少了,权贵人家乱了套也是有的,像沈侯家这般,沈老夫人是堂堂正正的侯夫人,有个嫡亲的闺女在宫中为妃,还有个外孙贵为太子,还能被一个妾室如此苛待,甚至还要被取了性命,那真是闻所未闻!
皇帝听了也是面色不好。
沈老夫人也是诰命在身,更何况是太子的亲外祖母,这简直不次于在打太子的脸!
先不论太子是不是得皇帝欢心,那他也是皇帝的儿子,这种时候,皇帝自然是护起短来了,心底只觉得这妾室死得太过便宜。当然他心中也跟明镜似的,知道一名妾室就敢这样兴风作浪,背后自然是有人撑腰,沈侯是头一个跑不掉的,就沈蕴棠今日的种种表现来说,那也是值得玩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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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娘娘是有些忐忑的:“话全让那贱|人给说了,皇上本就偏着她,回头真给我爹爹撑腰,可如何是好?”
朱沅勾了勾唇角:“娘娘放心,皇上只要想,便可知道真相。问题在于皇上有无这个兴趣想去了解。娘娘如果与戚夫人在御前对质,她哭哭啼啼的含糊事实,娘娘反倒显得咄咄逼人,说出来的话无人相信不说,皇上也下了下论,再不会去追问。反倒是沉默以对,只现出些憋屈的样子来,皇上倒有八、九成会重新问过。”
沈娘娘点了点头,稍稍安心。
皇帝负手站在凤仪殿外,沈娘娘含泪看他的一眼,总让他悬着心。
他叹了口气走了进去,抬手制止众人通禀,径自入殿走到暖阁外头,就见那朱女官站在外头,满面忧心。
朱沅才要向皇帝行礼,就被制止,只好打起帘子,让皇帝进去。
皇帝踏入暖阁,就见里头幽幽暗暗的只点了一盏灯。沈娘娘面朝下,伏在炕上的锦被里,一动不动。
皇帝走过去坐在炕沿,就动手将沈娘娘翻过来:“这不捂坏了么。”
谁知一翻过来,沈娘娘竟是没睡着,只是满面的潮红,两只眼肿得跟桃子似的,静静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