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异?
    金玉叶疑惑,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惊悚了。
    “叶子,我好像看到他了!”
    流骁目光柔柔地看着她,唇角上扬,苍白的脸颊上两个迷人的梨涡若隐若现,“叶子,我看到他了!”
    金玉叶回神,敛了敛神色,勾唇,招牌式明艳的笑容出现在脸上,“别胡说,好好睡一觉!”
    流骁眼神直直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眸色有些深。
    “叶子,尽管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我真的看到他了,我看到穿着古装的行人,看到如画一般的梅林,看到如炼狱一般的战场,看到柳逸……倒在一个女子怀里!”
    金玉叶此时心里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流骁是……柳逸,不,应或者说是柳逸的转世,可是,世上真有转世一说吗?
    有的吧,连她魂穿这样诡异的事都有,别的,也就不稀奇了。
    敛了敛眉目,她笑了笑,“做梦了吧,哪有这么玄的事!”
    流骁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柔润,“也许吧,对了,你有没有什么事?”
    他被放下来的那一刻,神智已经不清醒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只是模糊记得,她帮他换衣服。
    “没事,我去之前通知了我朋友的,抱歉啊,害你因为我的关系而被人盯上!”
    流骁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这时候流骁在医院值班的母亲陈雅菊推门走了进来,“阿骁醒了,感觉怎么样?”
    “妈,无碍!”
    “呵呵,没事就好,可急坏了金小姐!”
    流骁眼神看向金玉叶,“抱歉,让你担心了!”
    看着如此善良的一家人,金玉叶冰冷的心闪过一丝暖流,“说什么呢,你也是为了救我!”
    流骁醒了过来,医生检查了下,没什么大碍后,金玉叶便离开了医院。
    打车回到南苑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推开门,一股暖意驱走了身上的寒气,偌大的客厅亮着一盏橘黄色的柔和壁灯。
    沙发上,一人一猫(姑且唤它猫吧)窝在那里,茶几上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威士忌,和一个空杯,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酒味儿,可见他喝了不少。
    碧眸闪了闪,她上前,将小金抱了起来,“四叔,咋不上楼睡?”
    金成睿蹙了蹙眉,冷眸睁开,眼底不见刚醒时的迷蒙,清明而晶亮,揉了揉犯疼的眉心,微冷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沉声开口:“玩的开心?”
    声音暗哑而低沉,犹如大提琴一般,醇厚磁性。
    金玉叶扬唇笑了笑,不着痕迹地避开他锐利的眸子,“还行吧!”
    咕噜噜——
    某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金成睿眼神看向她的肚子,挑眉,“派对上没准备吃的?”
    金玉叶掩嘴咳了咳,“咳咳,钓男人去了,没心思吃!”
    她从小套房出来就和他一起去逛宠物店,后来又发生了流骁的事,丫的,她根本就没吃。
    金成睿眉心跳了跳,脸色立即阴沉下去,“怎么不饿死你这个小混蛋!”
    嘴里恶狠狠的咒骂着,然而,身子却已经向厨房走去。
    金玉叶耸了耸肩,脚步移动,上楼,回了卧室。
    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煞气与淡淡的血腥味。
    毕竟是杀过人的,就算再小心,身上也会染上血腥,刚才客厅里酒味浓郁,再加上她回来之前也在身上弄了些酒掩饰,她家四叔这才没有察觉。
    叩叩叩——
    卧室的门被叩响,金玉叶扔下手里正在擦拭头发的干毛巾,前去开门,“四叔!”
    “下楼去吃!”
    金玉叶玫瑰色的唇角勾起一抹绝艳的弧度,“谢谢四叔!”
    笑容明艳妖娆,精致绝伦的脸庞被浴室里的热气熏染得酡红酡红,肌肤水润滑腻,她这一笑之间,整张脸犹如迎露盛开的玫瑰,娇艳欲滴,妖娆绝艳。
    金成睿冷眸深了深,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从精致的眉眼到面颊,停顿,两指一捏,金玉叶吃痛,“靠,四叔,你妒忌我美啊!”
    呃,这句话貌似某个奇葩同学说过。
    金成睿冷眸闪过一丝笑意,“我不喜欢你笑!”
    她的笑容很美,很艳,然而,却也掩藏了她所有的情绪,开心也好,伤心也罢,她都是习惯性的笑,让人猜不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金玉叶像是看神经病一般看着他,嗤笑道:“四叔,我没得罪你吧,居然想要看我哭!”
    “我不想看你哭,只想你用最真实的情绪面对我!”
    微愣一秒。
    金玉叶看着他挺峭如松的背影,自嘲地一笑。
    真实情绪?呵呵,笑已经成了她的保护色,习惯了,也就自然了,当初和辰王周旋十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笑脸可是她的生存法则,那样的人,若是露出一丝真实情绪,也许下一秒她就身首异处。
    金玉叶下楼的时候,金成睿并不在楼下,餐桌上放着一大碗面条,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郁的羊肉香。
    填饱了肚子,金玉叶自动自发地收拾了下碗筷,便上楼钻进了暖暖的被窝。
    金玉叶做梦了,梦里都是在古代的事,有柳逸,有辰王,有父母,有哥哥,画面混乱。然而,每一个画面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天泛白,金玉叶睁开了眼,脑子有些昏沉,头痛欲裂,鼻子和喉咙也不舒服的紧。
    很明显的症状,感冒了。
    昨晚玩脱衣的游戏,丫的,这没用的身子承受不住了。
    没起床,她蒙着被子继续睡。
    楼下,金成睿时不时地看向军用表,最后见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他低咒一声:“小混蛋,晚上出去鬼混,白天起不来。”
    上楼叩门,敲了几下,里面没回应,他扭动门把,直接走了进去。
    床上,某人裹得像是蚕蛹一般,连个脑袋都不露。
    剑眉蹙了蹙,“小混蛋,要去学校了!”
    “四叔,你去部队吧,我今天挂牌休息!”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来,带着浓浓的鼻音。
    金成睿剑眉蹙的更厉害了,他掀开她的被子,见她脸色透着不正常的潮红,心下一惊,伸手探了探,眸色顿时一冷,“操,妈的,你在发烧!”
    金玉叶哭笑不得,“四叔,咱能文明点不?”
    金成睿心里的火气腾腾的冒,“你还有脸给老子笑,出去玩居然会将自己玩病,你是去打雪仗还是去干吗了?”
    “呵呵,打雪仗倒是没有,脱衣服而已!”
    金玉叶半真半假地说着,此时抱着被子,卷缩在床上,只露出一张精致的红艳脸庞。
    金成睿脸色那叫一个阴沉,锐利的冷眸两簇小火苗烧的旺盛,“脱什么衣服?”
    五个字,像是从齿缝中迸出来的一般,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哦,就是比赛脱衣穿衣谁最快,输了的人喝酒!”(丫的,你就使劲忽悠吧!)
    金成睿啥也不说了,阴沉着一张脸,恨恨地去拿医药箱,找退烧药。
    他很怀疑,他有一天会不会被她直接给气死。
    被他硬塞了几颗退烧药和一碗稀饭进肚子,金玉叶继续蒙头大睡,金成睿交代了红嫂照看着点,便万分不放心地去部队了。
    金玉叶在家里睡得昏天地暗,完全不知道在部队里的某人像是吃了炸药一般,逮到那个兵出错,就是一顿臭骂加惩罚,弄得部队那叫一个阴云密布,人心惶惶。
    众位兵蛋子们纷纷猜测,他们教官铁树不开花,憋坏了,烂树心了!
    刘东身为贴身司机,更是如履薄冰,不过,他是知道原因的,不就是那位小姑奶奶出去风流潇洒,结果将自己给玩病了,他火气没处儿撒吗?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金成睿利用午休的时间回来了。
    推来卧室的门,某个小没良心的还在蒙着被子睡,放轻了脚步,来到床边,悄声拉开她的被子,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
    嗯,温度恢复到了正常。
    刚想退开,低眸间,视线扫到她娇艳水嫩的唇瓣,唇有些干涩,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身子再次往下倾了点,微凉的薄唇贴上了她的。
    他告诉自己浅尝辄止就好,然而,唇瓣相贴,那柔嫩香软的触感,馥郁芬芳的味道让他欲罢不能,舌尖一遍又一遍地描绘她的玫瑰色艳丽的红唇,吸允,轻咬,沉沦。
    金玉叶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她看着兀自沉沦在一个简简单单地吻(不,这还不能称之为吻,顶多是唇与唇的摩擦)中的男人,碧眸幽幽。
    少顷,她红唇亲启,金成睿趁机而入,同时也睁开了淬火的冷眸。
    两人视线对视,一个是邪火肆虐,一个是永远的深幽无底洞。
    吻,狂肆而凶猛,透着一股掠夺之意,舌尖缠绕,蜜汁交融,两人睁着眼,彼此对视,男人眼里是满满的她,女人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幽光。
    呼——
    一个冗长的法式深吻结束,在即将擦枪走火之际,金成睿退离,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儿。
    金玉叶呼吸也有些紊乱,她深吸一口气,补充了下肺活量,略微红肿的双唇勾起一抹邪肆的坏笑,“四叔,偷香窃玉的感觉如何?”
    金成睿眼神落在她红肿却也越发艳丽丰润的唇瓣上,“还不错,最好是天天让我偷!”
    金玉叶笑容僵了一下,丫的,闷骚的货,还天天偷!
    看着她微僵的笑脸,金成睿冷眸闪过一丝笑意,“起来吃饭!”
    “不起来,没劲儿!”
    此时,她烧是退了,可浑身软绵绵的,动一下都觉得累。
    金成睿见她又蒙上被子了,暗骂了句“活该”便下楼了。
    只是再上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托盘,里面放了一碗羊肉汤,一碗白米饭和几样精致的小菜。
    “吃饭!”
    金玉叶掀开了被子,看了眼,除了一碗白米饭,其余的,都掺了羊肉,“四叔,你很喜欢吃羊肉?”
    “羊肉去寒!”
    仅仅四个字,金玉叶算是明白了,这是在将就她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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