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严幼微越来越觉得这个晚间新闻当家男主播脾气古怪。但想想他的话也有道理,只能无奈耸肩,关上门继续等。
    等待的时间有些无聊,她终于想起来要给曾子牧打个电话了。电话接通的时候背景声音略显嘈杂,严幼微这才想起刚才江承宗的话。
    今天船上有大宴,曾子牧应该正在赴宴。于是她赶紧致歉:“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是。”
    真是不客气啊。严幼微只能接嘴道:“那我挂了。”
    “已经打扰了,就把话说完再挂吧,反正你从小就这样,习惯了。”
    曾子牧的话音刚落,严幼微就听到电话里有女人软糯的声音响起。对方似乎在跟曾子牧说话,但曾子牧连一点回应都没有,似乎还故意走开了,挑了个相对安静的环境又道:“好了,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
    严幼微来不及思考刚才的情况,略带感激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专访我已经写完了,辛苦你了。”
    曾子牧安静了片刻,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却有点冲:“道声谢就够了吗?严幼微,你得拿点诚意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曾哥哥说要诚意,严妹子低头看看自己,既没钱也没权,连胸都不太多。怎么办,拿什么诚意来奉献给人冢?
    19、撒娇 ...
    诚意?难不成要她以身相许?
    严幼微这么一想不由想笑。她可不是没许过他,当初她委曲求全的时候,是他明摆着不要她的。
    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曾子牧肯定不会提这样的要求,于是问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诚意?我请你吃饭,船上的东西随你点。”
    “呵呵。”曾子牧笑得有点不给面子,“你是不是忘了,这船是我的,上面所有的东西也都是我的。你拿我的东西谢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严幼微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顿了顿没好气道:“那你想要什么?你说吧,只要在我经济范围允许内,我都给。”
    “改天再说,反正你也没钱,贵的也要不了。”
    这人说话真是尖刻,严幼微第一次气得想要挂电话。但随即对方又换了种态度,关心起她来:“腿好些了吗?”
    “还好,就是行动不方便。”
    “早知道你伤得这么重,不该让你上船来的。”
    曾子牧态度一放软,严幼微也变得客气起来:“没关系,为了工作嘛。婷婷说了,今天开夜工,明天就可以上报了。到时候你要不要看看?”
    “我对这种没兴趣。”
    “自己的采访也没兴趣?”
    “都是随便说来唬人的。”
    严幼微吓了一跳:“你,你是胡说的?”
    “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觉得这篇稿子真实性有多大?”
    他这么问,倒把严幼微给问住了。她仰着头想了半天,又摇了摇头:“不清楚。几年不见,我觉得自己不大了解你了。”
    “我变了吗?”
    “变了,变得还挺多的。”
    曾子牧在电话那头轻咳两声:“那你倒说说,我都变了些什么?”
    “成熟稳重了,以前的你有股年轻人的气息,现在就跟个小老头儿似的。”
    “还有呢?”
    “圆滑世故了,人在商场滚,大概必须得这样吧。”
    “继续。”
    “脾气比以前差了。你以前从不乱挂我电话,最近这段时间你自己数数,你都挂了我多少回了,姓曾的。”
    最后这三个字吐出来的时候,严幼微自己也愣了愣。这感觉就像又回到了十年前,他们还是好“兄弟”时的那种状态。她每次咬牙切齿喊出“姓曾的”三个字时,就代表她的心里对曾子牧存有很大的怨气。如果是当面说这话的,她一般还会抬手给曾子牧一拳头,以表示自己的愤怒。
    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再说出来,却让她觉得有点儿变味儿。他们终究不是当年两小无猜的亲密关系了,结婚又离婚,在一张床上睡过,又各自分道扬镳。他们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而她却还用从前的方式跟他撒娇,未免不太妥当。怎么听怎么像是情人间互相抱怨似的。
    于是她想开口解释两句,曾子牧的声音却插了进来:“看来你还和以前一样,对我挺了解。”
    “我,我说对了吗?”
    “对我的了解永远只停留在最肤浅的一面。”
    严幼微再次无语。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电话真是打错了,早知道她就不该感动。
    “你很闲吗,非要放弃那些名门淑女跟我在这里闲磨牙?”
    “我记得电话明明是你打给我的,而且名门淑女跟你没什么两样,说不定比你更肤浅。”
    “曾子牧!”严幼微终于忍不住想要暴走,“我要挂电话了,再……”
    她的那上“见”还留在嘴边没说出来,房门竟让人从外面推开了。她一脸疑惑地望着走进来的江承宗,对方却理所当然道:“你没锁门。”
    好吧,这是她的失误。只不过……
    “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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