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对方却好不自觉,两步冲上来给了她一个熊抱:“可想死老哥了……”
    陶晴面无表情地不动。
    “在公共场合上演杀兄,道德影响不好;真变成凶案现场,也污染环境。”陶天搂着她小声说,一秒后把人放开,继续笑眯眯,“还有几天就是你生日了,想要什么?老哥送,随便选!”
    陶晴无视自家老哥“破财消灾”的愿望,甩出结论:“你要是死了,财产和保险赔付是不是都该留给我?”
    陶天一把牵起她,大不往外走,将人塞进车里,“妹子,给个弑兄的理由先呗。”
    车里正放着一首日文歌,陶晴听不懂,只好偏着头看着窗外,其实她也看不到什么,所有的景物都飞也似的掠过,抓都抓不住……
    陶天不敢扭头明目张胆地看,只好抬眼从后视镜里觑了一小觑,叹声气:“你怎么跟老哥一点都不像呢,平心静气修身养性啊,干嘛发这么大的火,谁欺负你,就跟哥讲。”
    陶晴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直接说:“第一,告诉我,为什么每次都会被人认出来,别说什么演技不好,我就是按着当事人的性格过日子的!”
    陶天想也不想,直接跳过,问:“第二呢?”
    “如果你不回答第一,才会有第二。”陶晴看了他一眼,“第二,我不干了。”
    “多大点事啊,至于么?”陶天左手摸了瓶矿泉水递给自家老妹,“对了,你生日礼物想要什么?”
    “陶天!”
    “哥在呢。”
    “别给我转移话题!”
    “行,哥知道了,还有三分钟就到,到了地方,你尽管选,看上什么,哥绝无二话!”陶天立马表决心。
    陶晴又把头扭向窗外,懒得跟他扯,反正自己还有好几个行动方案等着实施呢,不怕他不说。
    陶天也看出情形不妙,自家妹子这是真生气了,立马放低姿态,“我又没说不告诉你,对不对?生日还是要过的,对不对?先选了生日礼物再说也不迟,对不对?”
    陶晴也知道他那德行,他如今这么说,就是表示会讲实话,索性看他能有什么幺蛾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天都在外面,本来下午要回来码字的,结果外地的同学来了,然后一直到晚上十点才进家,就赶
    紧码,赶在12点前发,也算是日更了~~~
    黎牧曾说过,她母亲说,青檀是给他做宣纸的,若有一天他长大了,遇见了喜欢的人,就可以将情诗写
    在纸上;若将来和喜欢的人成亲,就拿那棵青檀树做的宣纸,染成喜联……
    正文  第67章 朱砂痣
    三分钟后,车子停下来了,陶晴还保持着发呆的姿势,只有眼珠子朝外转了转,这这地方还真有些别扭,看着应该是个挺不错的门店,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店牌子。
    陶天已经下车了,两手抄兜,站在店门口的阶梯上,回头笑嘻嘻地看着她。
    陶晴推开车门下来,然后“砰”的一声将车门甩了上去。那声音震的陶天牙都龇开了,他抬手捂着胸口嚷嚷:“好车如娇妻!你个小妮子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嫂子啊?”
    陶晴脚下生风,一脚跨了三个台阶,就到了他跟前,翻了个白眼,十分嚣张地地吹了吹额前的刘海,扭头进店里去了。
    “ 谁叫咱是哥呢,应该的。”陶天在后面使劲咧了咧嘴嘴,当自我安慰,可心里怒火还是没有平息,于是又在后面恶狠狠地嘀咕了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陶晴进去了,这才发现里面竟是个卖玉石首饰的地方,店里只有稀稀疏疏几个店员,各自手上还有事情在做,这样的感觉其实让人挺舒服的,不像商场里的那些,你一靠近柜台,售货员就恨不得贴上来,直接从你身上摸钱包。
    陶晴沿着橱窗走了几步,才发现这里所有的玻璃橱窗竟是可以从外面打开的,也就是说不用经过服务员,她自己就可以打开,将东西取出来。那就只有两个解释了:第一,这里都是不值钱的假货;第二,没人敢来这里偷。不过就看叫下踩的这些仿古瓷砖,陶晴就知道,解释只能是第二种了,那这里的东西绝对不便宜,那……嘿嘿……
    陶晴扭头看了看跟上来的陶天,非常灿烂地对着他笑了笑。
    陶天只觉得心口更疼了,不过还是跟了上来,皱着眉毛做慷慨状,“看上什么,别客气。”
    陶晴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往前走,一个一个仔细地看。
    陶天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要不买块玉吧。”完了又凑到她跟前,放低嗓音,“我去找人开个光,你看你现在的工作要常常‘灵魂出窍’,还是买块玉护一下的好。”
    陶晴像看怪物似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和他拉开了三步远的距离,用行动表示“我不认识这人”。
    她又往前走了十多步,就停了下来,因为旁边的橱窗里竟然满满的都是朱砂石,有些还带着白色纹路,红得忒好看了,教人转不开眼睛。
    想当初因为到瑾瑜轩的朱砂石带不回来,自己还郁闷了好几天呢。如今又现成的在跟前,陶晴手快,立马挑了一粒大红色的拿了出来,用手指捏着翻来覆去地看。
    赶上来的陶天见了,忙狗腿地凑上来,“妹妹,我们还是买块玉吧。”
    陶晴看了一眼标签上价格后面跟着的那三个零,本来想放下的手又收了回来,“生日礼物就要这个吧。”
    “朱砂石就是硫化汞,有毒的,戴这个不好。”
    陶晴抬头盯着自家老哥。
    最后,店员从陶天那张白金卡上刷走了18000,某人脸上的表情如同割肉。
    陶晴却没有配什么链子,只要了一根麻质的白色绳子,将那颗圆圆的小红点给穿了起来。
    陶天在车上抱怨:“这么一点,还没花生米大呢,就一万八。”
    陶晴白了他一眼。
    某人边发动车子,边加了句:“还有毒……”
    看他那嘴撅得都可以挂吊坠了,陶晴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捏着那朱砂石左看右看,说起来也怪,她一直觉得红色挺艳俗的,可眼前这么小小的一粒,衬着那白色麻质编绳,竟然也很好看……
    朱砂啊……
    她忽然怔住了,漫不经心地问:“老哥啊,说起来,我这几次任务碰到的人都有身上都有朱砂痣呢,你说巧不巧?”
    “巧。”
    看他承认得这么干脆,陶晴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继续:“他们都认出我来了,包括季泽,虽然他身上没有朱砂……”
    “不是没有,只不过你当时没看到。”陶天两手掌着方向盘,两眼盯着前方,目不转睛,“他的长在后背靠左肩的位置,当时被老虎抓伤,留了很多血,遮住了。”
    果然不是巧合!
    陶晴的脸立即绷了起来,眼看着前方,不说话。
    陶天也保持沉默,半天又笑了:“这事还真得回去好好说道说道。”
    陶晴在心底龇了龇牙,这么多年了,自家老哥还是吃“冷暴力”这一套啊。
    车子拐进陶晴住的小区,陶天驾轻就熟地驶进地下停车场,然后又从后座上拿了个手提袋,这才跟着陶晴进电梯。
    陶晴进门后,直接朝客厅走,然后坐在沙发上,等着某人交代。
    陶天却熟门熟路地到了冰箱边上,然后从里面摸了瓶爽歪歪,插上吸管狠狠嘬了一口,脸上那满足陶醉的样子,让陶晴恨不得给他一脚!
    他却不自觉,乐呵呵地凑过来,面对着自家妹妹坐在茶几上:“你这次回来怒气怎么大成这样?莫不是又动心了?要是你不在意,也不会主动杀到我那里了……”
    陶晴继续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陶天两口将东西喝光了,又“呼噜呼噜”地吸了两下,确认是真没有了,才把控瓶子丢进垃圾桶,回来挨着自家妹妹坐下,叹了口气,“这事不是我不说,是现在还不能说,如果你非要知道,就再做最后一个任务吧,等你回来,我自然会把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你,另外,做完这个,你就离职吧。”
    陶晴挑挑眉毛:“离职?我不上班,你养我啊?”
    陶天不以为然:“如果你愿意,就养呗,哥还养不起你啊?”
    从事这个职业也有三四年了,知道任何一件事都可能成为掀起海啸的蝴蝶翅膀,陶天如今既然这样说了,陶晴便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如果这次任务当真是最后一次,似乎也不错?
    可是……她忽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恶狠狠地问:“这次会不会被认出来?”
    某人回答得斩钉截铁:“不会!”
    “有没有人带着朱砂痣?”
    “没有!”
    陶晴一颗心,这才安稳下来,点了点头。
    陶天随即把那个手提袋丢了过来:“你这次任务的装备,试试合适不?”
    陶晴将东西翻了出来,竟然是一身纯棉净色的衣服,关键是古装啊,古装!
    陶晴眼睛睁得老大:“为什么要弄这个?”
    “因为这次,你要—身—穿—”
    身穿,是相对于“灵穿”而言的,由字面意思都可以知道是整个人穿过去。
    勉强来说,陶晴在这一行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知道有“身穿”这么一说,可她向来是非常排斥身穿的,因为要冒的风险太大了,他们平常的任务都是“要人命”的,如果一个不小心,被玩死了,灵穿的话直接再穿回来就是了,可身穿就真的要将性命交代了……
    所以,她听清楚陶天的话,立即将手提袋还了回去,以示“不合作”。
    陶天赶紧表示:“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害你?”
    “你整天不是在坑我,就是在想着怎么坑我。”
    陶天:o(╯□╰)o
    不过他还是决定将妹妹那句回答给自动忽略掉了,并且换了个问法:“你哪次办砸了,不是我去善后的?”
    “你不坑我,我能办砸么?”
    陶天决定回到起点:“总之,即便是身穿,哥哥也绝不会让你出事的!”
    “你平生么这么笃定?”
    “因为我要灵穿过去帮你!”
    陶晴的双眼今天第n次变铜铃,自己开始干这一行的时候,陶天就已经退出一线,成为高层指挥者了,从没见他亲自出过任务。四五年了,这家伙竟然要上前线,看来这次的任务还真不简单,所以,不去比较好。
    “哼—”陶天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不屑地补充,“要不是因为亲妹妹要身穿,我会跟过去么?”
    原来啊,这次的任务还真有点复杂。
    本来,王爷和将军妹妹两情相悦,并喜结连理,然后“从此王爷不早朝”,可偏偏皇上却是个多心的,非认定王爷和将军家结成姻亲,意图不轨。
    然后如同每个爱情故事里都要出现个小三以证明男主女主情比金坚。这个故事里的小三是皇后娘娘的妹妹,她看上了王爷,然后就开始撺掇皇后,皇后就开始跟皇上吹枕边风,皇上一合计,果然棒打将军王爷是个好主意,免了江山之忧。
    于是皇后娘娘挑了个吉日,把将军妹妹王爷老婆给接进了宫里,以此为要挟,打算让自家妹妹轰轰烈烈嫁进王府。
    成亲那日,王爷没有去迎亲,反倒是在宫门口站了一宿,王妃从宫女口中得知了消息,在脖子上架了把做女红用的剪刀,一路走走停停地到了宫门口。
    那时天还未亮,可一路闹出的动静却不小,连要去主持婚礼的皇上、皇后都惊动了,急急地赶到了现场。
    那王妃果然也不是吃素的,当着皇上皇后的面,对老公说:“要你娶其他人,我是断断不会同意的!要你因我而受了挟制,那更是不能!可如今两件都有了,如此,我当真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说罢,拿着剪刀往侍卫身上冲去,那侍卫可不敢伤了王妃,只好躲开,可这一躲,王妃就触在了厚重的宫门上,血溅当场!
    王爷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自始至终没有踏入宫门一步,直到皇上过来说:“皇弟……”
    他看了一眼王妃,没有上去收尸,也没有嚎啕大哭,而是转身走了……
    皇后妹妹的婚事也告吹了,皇上赶紧给王妃辞了个十分了得的封号,然后让人把尸体风风光光地送回了王府。
    然后把皇后妹妹削了封号,一并送去王府,随王爷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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