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江萧,也许你对我只是短暂的迷恋,日子一久,你会发现其实,你爱的不是我。”
    她要怎么说呢?说他是在她身上寻找香雪欣的影子。“到底你要我怎么样?”见女人如此固执,江萧失去了所有的耐性,这辈子他还没对哪个女人如此低声下气过,谁都有过去,大家都是凡人,不可能让时间倒流。
    “我不过是想给你空间而已。”
    赤红的双眼定定地凝望着她,片刻后,阴狠一笑:“想离婚,门儿都没有,林静知,如果我不想离,谁也不能强迫我,你回e市去试试看,看谁敢给你办离婚。”
    愤极生悲,大男人主义陡然间就张显了出来,软得不行,那就来硬的,总之,林静知想离婚,想逃离他的身边,他不会如她的愿,这辈子,就算是死,他也要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我到不信,整个e市你会只手挡天。”这男人这么霸道,让静知心里也火了起来,她就是要与他卯上,不离是吧!她有手有脚大可以离开这里,然后,向法院呈递离婚协议书,法律上不是有这样的内容,分居半年就可以判定为夫妻双方因性格不合而离异么?
    “那你可以试试看。”见女人一意孤行,江萧额角青筋一条条地贲起,他真的好想打女人的屁股一顿。
    强忍住自己想把这卧室里所有的家具全部砸烂的冲动,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带着一身的滔天巨怒而去,离临去时,还没教养地踢了一下门,屋子里如发生了一场轻微的地震。
    *
    繁荣的现代都市,醉柳生烟,红灯区一带霓虹灯闪烁交替,在装饰豪华的大酒店门口拖下长长隐隐绰绰的,色彩斑澜的光影!
    一间优雅的包厢里,猜拳声,吆喝声不绝于耳,还夹杂着有女人飘渺的歌声,这是一个寻欢作乐的好所在,纸醉金迷的世界夜夜笙歌,隐藏了多少颗俗世浮华渴望骚动的心。
    江萧一般情况下是不来这种地方的,总觉得空气很污浊,可是,今天由于心情不好,再加上莫飞与姚庭奸两人大肆鼓动,也就冲着一股劲来了,他坐在真皮沙发椅里,平时三个都喜欢聚在了起斗地主,可是,今天有一点例外,姚庭轩大腿上坐着一位性感的清纯美女,两人正在你依我侬,莫老板与那个小蜜情妇好象发生了什么争执。
    “莫飞,这样下去不行,你得给我一个名份。”
    “得,女人,当初早就讲好的,男欢女爱,各取所需,我要你的身体,你要我的钞票。”莫飞手指尖夹着一支烟,玩世不恭地笑说。
    所谓银货两讫,正是如此吧!明明是勾人的小三,偏偏枉想着从小三升级为原配,他莫氏豪门岂能由这种货色能嫁入,莫飞心里清楚的很,这是他家老爷子的底限,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傻得去触碰,更何况,他不过就是喜欢这女人的身体,算是迷恋最长时间的一个女人吧!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也有一些厌烦了,要不是没有猎到新艳,没瞄到新的目标,他早把她甩了。
    “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老婆今天又查岗了。”
    女人红唇一撇,诉着心里的委屈……
    江萧听到这里,无心再听下去,执起手中的酒杯,仰头,一口将杯中的琼露玉浆喝尽,莫飞从小爱玩,家里的漂亮老婆娶了不过是摆设,两人是政治联姻,互不干涉,人前是一对恩爱夫妻,人后,两人的关系比陌生人还冷淡,也许还没遇到他生命中的真命天女吧!总之,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女人能收服他那颗玩世不恭的心。
    “小三是没办法变原配的,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
    莫飞吊儿郎当笑骂的声音传入耳里,最近,江萧最听不得就是小三,因为,那是破坏人家幸福的坏女人,而香雪欣就是那样的女人,明明知道他不爱她了,偏偏还要回来夹在他与静知之间,想到下午两人撕破脸,死女人居然敢叫嚣着与他离婚,他心里就象是吞了一块黄莲,总之,他是不会与她离的,他不想离,她也没办法离,他心里清楚,自己有能力掌控这一切,可是,留得住的人,能留得住心吗?
    烦燥的情绪再度悄无声息地涌上心头,他理了理自己额角的发丝,咕咚咕咚地独自喝着闷酒,喝了几杯,回头一看,才发现莫飞与姚庭轩两人都不在包厢里,迷离的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发现整间包厢冷冷清清,就只有他一个人,不,他摇了摇头,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准确说是两个人,因为,不远处似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那身影很纤细柔美,缓缓地,那纤细的身影转了过来,面向着他,赫然是静知那张漂亮的脸蛋,她咧开了红唇,冲着他嫣然一笑,是幻觉吗?他摇了摇头,不是,她在他的视野里是如此清晰。
    “知知。”他从沙发椅子上跪站起身,脚步踉跄向她走了过去。“知知,你来找我了。”张开双臂,一把紧紧将女人搂入怀里,很好闻的体香,她怕他喝醉了酒,所以,来找他了,她总算是担心他的,嘴畔露出一记愉悦的微笑。
    “萧,你醉了。”女人纤纤玉指抚上了他滚烫的面颊,十分心疼地道。
    “没,我没醉。”江萧已经看不清楚他的影像了,眼皮好沉重,好想睡,不行,他不能睡,这里是夜总会包厢啊!可是,浑身泛力,他提不起半丝的劲儿,只能凭着感觉紧紧地搂抱住她,然后,整个身体就往地毯上倒去。
    暗夜,高大冷峻的身形立在沧芒的夜色之中,身上黑色的大衣衣摆随风猎猎作响,掏出衣袋里的手机,拔了一串数字号码,拔过去。
    “喂!”清晰的女音在寂静的夜晚变得格外地清晰。“静知吗?我是姚庭轩。”男人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看着一圈又一圈的烟雾慢慢融合,又渐渐散开,最终消失在空气里变成了看不见的尘埃,这才幽缓地又道:“老萧喝醉了,伍号ktv酒吧!123号房间,来把你男人领回去吧!”
    “我没空。”女人想也不想地拒绝。这到出乎姚庭轩的意外,看来这个林静知与一般女人相比,还真有些特别呢!难怪能深深抓握住江萧的心。
    “我们抬不动,他醉得胡乱连篇,他嘴里一直呼喊着你的闺名。”
    “嫂子,你就来一趟吧!你不来,到时候,喝醉的他发生一点什么,我可不敢保证哟!”
    女人在另一头沉默了,看来是这话起了作用,姚庭轩继续趁热打铁。“这里是什么烟花之地,你赶快来啊!我在门口等着你。”
    挂了电话,静知想了一会儿,终还是不想让江萧呆在那种地方,因为,想到他与别的女人做那档子事,她就心里难受的发慌,尽管她已经决定要离开他了,可是,在没有离婚之前,他还是自己的老公,所以,就绝对不能背着她做出那种道德不允许的事情。
    天气渐渐冷了,她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风衣打了一个白赶过去的时候,姚庭轩早已一脸焦急地等在了5号ktv的大门口,见她从车上下来,笑嘻嘻地疾步迎了过来。“哎呀!嫂子,不好意思,要你跑一趟,本来我可以把江萧送回去的,可是,那男人醉得一踏糊涂,我架不动,莫飞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他嘴里一直喊你的名字,说你不来接他,他就不离开,所以,我只好打电话给你了。”
    见静知下车越过他直接进了夜总会的大门槛,姚庭轩追了上去。“不要怪老萧,是我硬拉着他来看,谁知道他心情不好,来了后一句话也不说,还狂猛灌自己的酒,那是酒啊,又不是白开水。”
    “可是,我劝不了,嫂子,你们两口子吵架了?”
    徐声问着,跟在她身后走入了电梯,静知站在他旁边,冷冷地回了一句:“没有。”然后,就抿着唇再也不发一语,姚庭轩见这阵势也不敢再说什么,深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让好友回去没好果子吃。
    姚庭轩推开那扇包厢的门扉,静知抬腿走了进去,一股子浓烈的酒精气息扑鼻而来,呛得她猛地咳一阵,这种喝法真是要死人,她的视线在空荡荡的包厢里扫了一圈,昏黄的灯光下,她看到了包厢的中央,有一个男人与女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男人在上,女人在下,那是开天辟地古老运动的姿势。
    ☆、初露锋芒:第83章 江家变迁
    徐声问着,跟在她身后走入了电梯,静知站在他旁边,冷冷地回了一句:“没有。”然后,就抿着唇再也不发一语,姚庭轩见这阵势也不敢再说什么,深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让好友回去没好果子吃。
    姚庭轩推开那扇包厢的门扉,静知抬腿走了进去,一股子浓烈的酒精气息扑鼻而来,呛得她猛地咳一阵,这种喝法真是要死人,她的视线在空荡荡的包厢里扫了一圈,昏黄的灯光下,她看到了包厢的中央,有一个男人与女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男人在上,女人在下,那是开天辟地古老运动的姿势。
    虽然彼此身上都还有衣服,但,女人衣衫半褪,微露香肩,一头乌黑的发丝散落下来,挡住了她雪白的香肩,男人拔开那抹黑发,薄唇印在了粉嫩的肌肤上,女人半眯着星眸,哼哼唧唧,酡红娇颜上微阖的纤长眼睫微微张开,晶亮的神彩激情荡漾,扫到房间里猛然伫立的两抹身影,面情微愣,紧接着,眼尾划过一缕诡光的光芒,嘴角的弧度勾深,再勾深。
    男人嘴里不知在呓语着什么!整个人几乎是全趴在了她娇柔的身体上,尽管他们穿着衣服,可是,在静知的眼中,他们与没穿衣服一般无二,因为,在脑海里,她曾不止一次幻想过这样的画面,同样是这种男上女下的姿势,男人情难自禁地撩拔女人的身体,女人躺在他的身下恣意承欢,还扬首得意地冲着她笑。
    姚庭轩是江萧的死党,铁哥们儿,他不可不知道这个男人在这间包厢里做这等背叛婚姻的苟且之事,她的眸光狂狠地扫身了身侧的姚庭轩,姚庭轩不敢迎视静知咄咄逼人的视线,别开了脸,摸了摸鼻子,满脸不自在地低喃:“我也不知道是这种情况,刚刚出去时,还是他一个人在这里啊!”
    言下之意他也不知情,这是一个突发的状况,不管是姚庭轩骗她,或者是江萧故意让姚庭轩通知自己来观看这场活春宫表演,静知没有心情去理会,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看到这样的画面会如何呢?
    胸口排山倒海而来的怒意无法压抑,也不想压抑,她不会象其它的女人,老公出轨了,就只能躲在家里偷偷地哭,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玉手抓住了江萧的一支胳膊,男人不知道是谁在后面拉扯他,回过头,还没反应过来,俊逸的阳刚轮廓就被人狠狠地掴了一个巴掌。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刚想这样骂出口,努力地睁开酸涩的眼睛,涣散的视线逐渐明亮,一张模糊的五官渐渐变得清晰,是静知那张惊俗骇人,惨白转青的俏丽娇颜,用齿咬住了下唇肉,狠狠地咬着,唇瓣上的血色迅速地散开,成了紫白了一片,一双剪水乌瞳喷出了火焰,直直地盯视着他。
    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江萧摇了摇头,脑袋还是眩晕,刚才他不是在与静知做那档子事吗?可是,她的表情好似想要把他千刀万刮啊!
    视线穿过了静知那张几欲扭曲的脸孔扫落到了一张令人惊诧的女人五官上,香雪欣,她为什么在这里?而且,还衣衫尽褪,发丝零乱,露出的香肩,雪肤上还有一道又一道深深浅浅的吻痕!
    那是他的杰作?不,不可能,明明刚才是静知啊!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啊?江萧在心底里嚎叫。
    一切风中凌乱了,静知不想尴尬地站在这儿受侮辱,冰冷的眸光掠过江萧,盯视着那张掩藏不住笑意的如花娇容。
    “呸!奸夫淫妇。”
    香雪欣没有回嘴,只是从地毯上撑起身,还弯腰去地毯上捡因刚才激情而散落的淡紫色发带,她是聪明的女人,知道这个时候,一旦出声就是死无全尸的下场。
    静知狠狠地剜了男人一眼,转身一把推开了身后的姚庭轩,火大地冲着他低吼:“起开。”
    姚庭轩一脸诧异地凝望着那抹跑向门口的纤美身影,火气还不是一般的大,这女人完全与温柔婉约沾不到半点边啊!原来,江萧好的这一口啊!脾气大,听说就一定够味儿,女人太过于逆来顺受,象一个芭比娃娃一样任人摆弄,也就失去了某些方面的情趣了。
    “知知。”江萧见静知已经转眼消失在了门边,一边整理着零乱的衣物,一边拔腿追出去,出去前,还不忘凶悍地瞪了姚庭轩一眼,姚庭轩不觉哑然失笑,这两口子都怪他,可是,他又怎么知道香雪欣是几时进这房间里来的?
    他本来是想让静知来接江萧回去,做一个和事佬,现在,到弄得里外都不是人了。
    江萧追出去的时候,就只能来得及看到静知钻进一辆车子绝尘而去的身影,今晚他没有开车出来,没有交通工具,步行追不上,他只能无助地凝站在暗夜的街头,他与静知之间已经有许多的误会了,如今又来添这么一桩,思前想后,越想越觉不对劲,静知怎么知道他在夜总会喝酒的?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姚庭轩,姚庭轩在电话将事实说了一遍,他气得鼻子都歪了。“他妈的,谁要你这种烂好心,姓姚的,你不要多事好不好?”
    语毕,没有收线,直接愤怒地将手机砸到水泥地面上,刚才还好好的手机被砸成了两大截,里面的电路板都掉了出来,这姚庭轩吃饭了撑着没事情做,居然连他的事也敢管,真是越帮越忙。
    江萧是在马路边抽了半个小时的烟回去的,他走进卧室,发现一室的冷清与孤寂,突然感觉不太对劲,拉亮了电灯,欧式古老的雕花大床上只有一张薄被子横着,他走上前,伸手一掀,被子里空空如也,女人没有回来,当下心头大惊,不好的感觉窜上心头,手机又被自己砸坏了,这下要怎么联系她啊?他急步转身出了卧室,绕到了隔壁的小花厅,花厅里花香袭人,可是,他顾不得去嗅闻夜兰香在暗夜散发出来的幽幽芬芳,食指拔下一连串的数字键,电话开着免提,清脆的‘嘟嘟嘟’声响充斥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提示着她对方拒绝接听他的电话。
    他不死心一遍又一遍地拔,可是,仍然是同样的结果,这女人又在跟他玩失踪,他打了好多通电话,拔通了岳母黄佩珊的,黄佩珊用庸懒的声音询问着他:“有啥事啊?好女婿。”
    声音里还有着未睡醒的嘶哑,不停地打着哈欠。
    “妈,知知给你打电话没?”“没有啊!怎么了?”“噢!没事,打扰你了。”
    不顾黄佩珊在另一头莫名其妙,江萧果断地挂了电话,又给汪子旋打了一通都是同样的结果,他不知道要去哪儿打她?他亲爱的老婆去了哪儿?他不确定,那一夜,他没有开着车大街小巷去找,因为,他明白,这次不比前一次,如果她是有心要躲着自己,即便是她踏遍了万水千山也很难把她找出来。
    静知没有回来,从那一夜就消失了,再也没回到江家,母亲问他,他只是胡乱找了一个借口,说静知回娘家了,奶奶问他,他也是同样的借口,在回答她们的同时,他心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重重地压着,静知丢了,也许,再也找不回来了。
    柳恕是一个细心的女人,看到江萧一张落寞的面容夹杂着纠结与痛苦,她私下里问了一句:“女人最恨的就是背叛?江萧啊!为什么你会做出这种让静知心痛的事情出来啊?”
    “那已经是过去五年的事情了,嫂子,你们女人的眼里真容不得一粒沙子?”
    他反问了柳恕,柳恕望着他摇了摇头,牵唇一笑:“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一样,我与静知算是一个反差吧!同为女人,但是性格却不是一样的,你哥出轨与别的女人相爱,我可以容忍,那是因为我深深地爱着他,包容他的原因在于,造就这段痛苦婚姻的根源是我母亲当年对他的逼迫,他恨我妈,所以,就连带着我一并恨了,静知无法容忍你与其他女人在一起,那说明她很在乎你,江萧,珍惜吧!江浩浩你同样可以带回江家,如果你彻底地与香雪欣断了,我相信静知会接纳江浩浩,如果她爱你,就会连带着你儿子一并来爱。”
    会吗?静知爱他吗?为什么他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如果她爱他,就不会半点儿都不听他的解释,如果她爱他,就不会一直纠缠与他与香雪欣的过去,几天前晚上的那件事情,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他当时喝醉了,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把香雪欣当成了静知,恰在那个时候,姚庭轩把知知叫了过去,现在,他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下午,他驱车回到了e市,没有去单位,也没有去信义区的那幢别墅,而是直接把车开去了那条幽深的小巷,黄佩珊见他步进了家门,疾步就从屋子里迎了出来。
    “嗯,女婿,静知呢?”没有看到女儿的身影,黄佩珊一双眸子蓄满了笑意,眸光在江萧高大挺拔的身形后面四处收巡。
    “她在家里吧!”本是来娘家找人,这到好,还没迈进门槛就被岳母这样询问,心头涌起一缕浓烈的失望,静知没有回家,那么,她去了哪里?莫非是回到了信义区的那幢房里里,这样想着,江萧回身冲着丈母娘说了一句:“妈,我突然想起单位里有一件急事儿要办,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喂,喂。”黄佩珊追了出来,望着江萧渐行渐远的伟岸身形,大声呼喊了几句,可是,江萧头也不回地迅速消失在深巷的尽头,黄佩珊心里直犯嘀咕,前几天深夜莫名其妙地拔了个电话,也没说过清楚,现在回来了又匆匆忙忙走了,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事,她眼皮总是跳,而且,跳得特别厉害,都说左眼跳灾,右眼跳崖,用手指揉了揉右眼皮,该不会是静知出了什么事吧?
    哎哟!神灵保估咱家知知平安无事,她双手合十,嘴里唠唠叨叨,现在的静知可是林家的最重要的人物,自从上次摆了七八桌酒席,让一群亲戚吃饭喝足了以后,这条深巷子里,林家所有的亲戚与朋友都不敢小瞧黄佩珊了,真是母凭女贵啊!
    江萧风驰电掣般把车子开回了信义小区,兴冲冲地奔上了楼,可是,空荡荡的房间传达他一个事实,冷冷清清的气息告诉他,这里已经近几个月无人居住了,他们离开家的那个早晨,静知脱掉的一双凉拖鞋还摆放在玄关屏风处,当时走得急,她换掉的鞋有一只都翻了过来,如今,一只鞋正面躺着,另一只底朝着天,还是他们临走时的样子,说明这屋子里根本没有人回来过,伸手,拾起那只鞋,将底翻了下去,然后,再把它轻轻地置放到另一只鞋的左边,知知,一只鞋子太孤单,太寂莫了,你怎么能忍心呢?
    布置格调优雅,线线简约明朗的检察官办公室里,男人合上了一大宗宋助理新递上来的案卷,撑起身,迈着长腿步向了窗边,窗台上摆放着一大束鸢尾花,鸢尾是知知的最爱,爱乌及屋,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都会让宋助理每天买一束摆放在窗台边,鸢尾花娇艳欲滴,含苞待放,看着它,就象是看到了知知那张清丽绝美的玉容,睹物思人,看着它们,他心中的思念如潮水般涌来。
    他回到了这座城市,没有让宋助理去寻找她的下落,因为,他有一种感觉,感觉知知就在这座城市城,躲着一个不知名的角落,他曾用最狠的语言恐吓她:“想离婚,没门儿,如果我江萧不想离,整个e市没人敢接你的离婚申请。”
    “我不相信你能只手挡天。”这是她的原话,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得到过她的心,但是,随着时间的慢慢流失,他渐渐意识到了知知有可能是真的不想再与他继续把这条婚姻之路走下去了。
    江夫人打电话给他,说是已经接香雪欣母子回江家了,他很想将电话砸了,很想冲母亲发一顿脾气,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也许,静知说得对,他江萧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即然江浩浩是他的种,他就不应该一直躲避着这个事实,是江家的骨血,他也不能让他流落在外,对于母亲将江浩浩接回江家他默许了,但是,他明明白白地冲着电话说了一句:“妈,我不可能与静知离婚,你也不要再打什么如意算盘。”
    不想再听母亲说什么,他挂了电话,电话是宋助理前两天替他新购置的,新款的手机屏幕都是金光闪闪的,但是,他无心去欣赏手机屏幕的漂亮,他一直就注视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因为,他怕日子久了,他就将这个号码忘记了。
    那是静知的电话号码,他打了无数次,她都不接,他期待着它有自动拔过来的那一天。
    *
    宋助理推门而入,将一张大红的喜贴毕恭毕敬地呈递上:“江检,荣氏地产子公司剪彩仪式邀请涵。”
    荣氏地产,这几个字刚在江萧脑中闪现,又接着掠过另一个画面,静知当初就是在荣氏地产上班,还为荣子禄挡去了那致命一刀,记得当时荣子禄曾承诺等她腿伤好了后,荣氏地产所有职位任她挑选,作为是对她的救命之恩,对了,她肯定是重回了荣氏地产公司上班,这样想着,江萧迅速接过了宋助理手中的那份大红请贴,并嘱咐了他一句:“回复荣氏我会准时参加。”“是。”
    荣氏是十年前荣子禄一手创建的,历经十年艰难困苦,风霜雨打,荣氏地产的业绩在同业界中跃跃领先,短短数年成了e市最知名的企业,随着荣氏地产的名声响当当,荣子禄这位成功企业家的身影也频频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如今,在e市商界成了一个只手挡天的风云人物。
    今天,是荣氏地产下属的子公司筹办了近一个月的剪彩仪式。
    男人一身雪白的西装包裹着强健的体魄,蓝紫色的领带,天生一副好衣架,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王者般风范与贵气。
    身着黑色长大衣的荣子禄疾步迎了过来,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寒喧了一番,请他进入早已布置好的贵宾席,那里已经站立了两位身着黑缎子旗袍,婷婷玉立的礼仪小姐,手里端着一个铺了黑细小软毯的木质托盘,托盘里摆放着两把精致的小剪刀,男人拿着其中一把,食指与拇指卷曲轻轻往下压,横隔在眼前,被剪成了两截的大红绸带就迅速轻飘飘地向两边散开,放下剪刀,抬起头,那一瞬间,台下响起了一阵又一阵如雷贯耳的掌声。
    他微微颌首,深邃如古老星空的双眸一直在人海里收寻,希望能看到心中思念的那个她,可是,又是一阵失望漫过心头。
    五天后,就在他仅存的耐性一点一滴快要被磨光的时候,期待的那个电话号码终于显示在了宽大的手机屏幕上。
    “喂,知知,你在哪儿?”迫不急待的声音诉说了男人心中强烈想要见她的欲望。
    另一头没有出声儿,静默一片,唯有一丝轻浅的呼息,感觉她还没在挂断电话。
    “知知,你在哪儿?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女人的沉默,让他的心陡地就提起,屏住呼息等待着她的回答。
    “江萧。”在一阵冗长的沉默后,娇软的声音如春燕呢喃终于透过电波传了过来。
    “近来好吗?”没有纠结那段令她痛彻心肺的事情,喟叹一声,千言万语化成了一段非常陌生人般的问候。
    “不好。”他果绝地答出两字,没有她在身边,他又怎么可能会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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