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

    乌兰托娅从那看过来的目光里,分明看到了一种怀疑和不解还有愤怒。不由双眼一红,却立刻将头低垂下去。却听得酋长再次开口对着他言道:“这位就是从后金国赶过来的一位……。”还没等他将话完全的说出来,却被身旁一个人给就此打断。“我是后金已然失宠的贝子,代善的女儿,人称云格格。但我更喜欢乌兰托娅的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曾经是属于被一个人在心里所深深爱着的那个人的。”乌兰托娅一句话出口,眼中不由自主就流出两道清泪来。
    看着眼前的这一出场景,倒弄得那位酋长有些不明所以起来。一时望望唐枫,又转回头看看那位梨花带雨的乌兰托娅。此时真不不晓得,自己如今所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只是曾经的那个豪爽任侠的蒙古姑娘,却早已不见,如今剩下的只是敌我双方罢了。不过,念再往昔,乌兰托娅也好,云格格也罢。我今日只做并不增见过你的面,还望姑娘多加保重,后会无期。”唐枫说完了之后,转过身去不再看乌兰托娅一眼。
    魏老汉眼瞅着昔日的一对恋人,便就这么要分道扬镳,不绝轻轻的叹息一声。乌兰托娅的脸忽然极力的挤出一丝笑意出来,低声对着他言道:“你何不拿我回去,也好做于后金之间谈判要挟的筹码?既然你今日放我离开,待日后,你定会晓得我这一腔子的苦心。我近日听说了一件有关于你的事?可我所知并不详细,只是知道,在你的冰雪城之内已经潜入后金国的奸细。还望你,万事要多加小心,对于自己身畔的人要多多的留神,须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还有一事,念在你我曾经相逢于坝草原的情分,能否答应我一件事情?”乌兰托娅本来说完,这就要转身双手分开人群离开此地。却又忽然记起一桩子事来,便转头对着身后的,垂头不语良久的唐枫问了一句道?
    第四百四十一章草色全经细雨湿,花枝欲动春风寒
    第四百四十一章
    “嗯,我答应就是,但只限于这一件事。”唐枫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十分坚定的盯着乌兰托娅,开口对其回复道。乌兰托娅点了点头,复又对其嫣然一笑,便转身走出人群。在人群之中立刻跟去十几个护卫,紧紧地随在其身后,一同向着远处的山道走去。天的月亮伴随着那道身影,逐渐一起消失不见在山道的拐弯之处。
    那位酋长此时,因见了这么一番生生离合的场景,竟似显得有些懊悔起来。二来和魏老汉此刻,也都没有好气的瞪着他。便只得在脸勉强的笑着,对着三个人开口邀请道:“还请三位贵客到我那里去坐一坐,去尝尝我们那里酿的酒。我等也好商量一下,关于这开采矿产的事情。”眼见着邀请对方去自己部落之中去喝几杯水酒,也好拉拢一下关系。可对方分明就不打算跟着去,便只得以开矿一事对三个人相邀。
    魏老汉正因为他当初命人袭击与自己和手下的军校,再加现如今又为了讨好与冰雪城而胡乱说话,竟将乌兰托娅的来历对着唐枫,是一点都没遮拦的和盘托出。故此本不欲与他走得太近,此刻忽听得他又提及开采矿产的事情,眉头不由微微的一簇,转头看了看唐枫和二来,不知晓他们对此又是何打算?
    毕竟凡事,自都应以冰雪城本身的利益为主。虽然双方曾经有过摩擦,但既然彼此之间都以达成和解了,可以说是冰释前嫌。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对从前那段令双方都感到不太愉快的时期,还念念不忘总是挂记在怀?却见二来走到唐枫的身旁,压低声音伏在其耳旁说了几句什么?
    就见唐枫朝着这位酋长点了点头,十分爽快地对其答应道:“既然蒙酋长之邀,理应去贵部落里走这一趟。对了,我想跟酋长打听一下。在这位云格格来之前,可还有后金的什么人亲临过此地么?”他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心中却是十分明白的。刚才,可是分明听到他与乌兰托娅,两个人口口声声的提起过一位十四爷来。那这位十四爷又是何人呢?依着唐枫所知晓的,似乎在大清是有一位十四爷。
    只是那位十四爷,貌似还得等到下一代的康熙出生且先成长起来之后,他才会跟着出现。这么说来,这位被称作十四爷的人,自然也就不会是那位,于雍正争夺储君之位的那位十四爷了?那这位到底又会是何人?且又身居后金国里的何等职位?看起来这一切,就得由这位老酋长给自己来做出解答了。
    老酋长侧身陪着三个人,边往部落的那个方向走着,边对着三个人开口应答道:“在四格格来到我们村落之前,倒是有人先她一步来到了这里。此人到底是后金国里的那一位贝勒,这个我真是对此不太清楚。只是知晓他身高位显,而且此人心机深沉照实厉害得很。还有,此人在我这里将一个人给带走了。那个人据他说,姓何名字叫什么可纲,似乎是大明的将领。这件事情,乃是在后来我捉拿住贵城的人之前所发生的,想来,不会与贵城有何关联?”这位老酋长说完之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三个人脸的神情。却见魏老汉听到这几句话之后,脸色顿时变得赤红如潮,双目瞪大死死地盯着自己,看那副架势似乎恨不得扑来,用双手将自己给掐死一样?
    再看另一位年轻人的此时脸表情,似乎比这老汉能好一些。只是那么咬着牙,双目显得阴测测的,始终都盯着自己的脖颈处。右手青筋爆露,更是紧紧把持着腰下得刀柄。看得出来,这些人与那位叫何可纲的人,彼此之间渊源颇深。说不好,不会就是他们冰雪城的人?这位老酋长越想,心中就越是觉得懊悔不迭,可如今,又如何能挽回这一切呢?想来想去,也只有对冰雪城做出多多的补偿,以此来让对方不至于和村寨之间的关系变得冷淡下来。如果要是一旦冰雪城与村寨双方交恶,那等着村寨的就会是灭顶之灾。
    这个时候再想要与后金搞好关系,估计是有些困难了。看起来,自己眼下所走出的这一步,到有几分象是赌博似的?可以说是将整个村寨都给赌押了去,而且,还是押到了冰雪城这面。若一旦冰雪城与自己撕破了脸,后金国又不想帮衬自己的话,那自己可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了。
    他正一边走一边低着头,在自己的心理核计着,到底该对冰雪城做出多大的补偿?才能把此事顺利的揭过去,让这些人心里也对村寨里的恨意,显得不是那么的浓烈呢?就在他盘算着时候,忽听得走在他身旁的唐枫,淡淡对着他开口询问道:“酋长大人猜得一点都没错,此人正是我冰雪城的大将。而且也已失踪颇长一段时日了,如今我冰雪城下正对此忧心如焚。派出了不少的人手和部队,四下寻找此人的下落,却都不曾闻其踪迹。既然酋长大人提及此事,何妨能对我等仔细说说,他究竟被那位十四爷给押往何处去了?酋长又是怎么将其给擒拿住的?”见果然是证实了,在自己心中方才对何可纲下落的猜想,唐枫的语气不由就变得有些冷漠起来。
    这位酋长耳听着,在这位冰雪城主的语气之中,分明流露出来一丝杀机。心里不由叫苦不迭,若是早知这样的话,那倒莫不如,刚才就依从了那位萨满的话了,将这三个人给就地处置了。如此一来,也就可免去了随之而来的麻烦。现在可倒好,眼瞅着再要与对方结成联盟之际,却蹦出来了这么一件事情出来。
    思量再三,苦着一张脸,对着眼前这位不怒自威的冰雪城主回应道:“对贵将军的去向,这实在是不算很清楚。但是我这就派出人手去替城主大人仔细的打听一下,并且,我村寨里往日储藏了不少的银矿石,还有一些比较稀少的宝石。我愿双手将之献,以此来抵偿贵军的损失,不知城主大人可能否应允下来?”这位酋长大人说完之后,眼瞅着唐枫的脸色阴沉沉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勃然大怒。
    “呵呵,听酋长大人这么说来,若是我欲对贵村寨有所不利的话?只要事先准备好一笔银两,就可到时任由我胡为了不成?难道我军的一员大将,只能值得你那些银矿石?既然如此,那便无需再多说了。二来,魏大叔我等离开这里,先赶回冰雪城再说其他的事情。”唐枫说完这便就要转身,带着二人离开此地。
    眼瞅着这就要和对方谈崩了,酋长心里更为此感到十分憋闷。不由自主地就看了一下身边左右的那些村寨里的武士们,可二来早就提防着他这一手,此时已然紧贴在他身侧,伴随着他一同往前走。眼见这时无法可施,这位酋长只得对着眼前这位冰雪城主开口央求道:“那城主大人你说该如何办?我全都依从与贵城主所言也就是了。”如今的酋长肠子都可谓悔青了,还得对着眼前这位陪着小心的说话,他何时受过这个气?
    “若是依着我来说,第一,你只需将那位十四爷所去的方向告知于我。第二,是帮着冰雪城开采矿藏。第三,是与冰雪城结成真正的联盟。就必须由我冰雪城派出将领和一支军队来,一方面替贵村寨训练武士,另一方面,便是常年驻扎于此地,也好让冰雪城随时可以与贵村寨及时的沟通。若是冰雪城受到了后金的伏击和袭扰,你村寨里的人也必须得帮着一同夹击与后金兵马。”唐枫所提出的这几条,最为关键的也就是最后这两条罢了。这两条对方若是肯答应的话,那也就无形之中,是将自身置身于冰雪城的管辖之下。
    听了这几条,显而易见是十分苛刻的条件之后,这位酋长思量再三,又回头看了看身后这些人。只得点了点头,对着这位城主回应道:“既然是我们村寨惹出来的麻烦,那我理应承诺下来,只是希望城主大人言而有信。日后,贵城和我们村寨可就算是唇齿相依了,动其中之一,必损伤其二。到时候,若是村寨遭受后金铁骑的蹂躏之时,还希望贵城能够不念旧恶,伸出援助之手,莫要让我等灭寨静村?”这位老酋长说着,心里也不由忽滋生出一种心酸之感。
    见对方已然应允下来了,自然也就不在追究与他们村寨的责任。便点了点头,正待要转身吩咐二来一声,让其先赶回去,也好早些派出人手来搜索营救与何可纲?忽然就见老酋长突然伸出巴掌,对着自己的头顶处用力的一派,随即惊呼道:“人老了这记性也就相应着差了,我听萨满与那位十四爷说过,此人十分重要,即使暂时押不回沈阳城的话?也应该先押到附近比较重要的城池之内,严加看守起来。”
    第四百四十二章花间月下幽暗处,暗箭美女总不防
    第四百四十二章
    听到他这么一说,唐枫不由与魏老汉和二来,三个人彼此交换过一个眼神。魏老汉稍稍的沉吟一下,便对着和那位老酋长并排而行的唐枫言道:“这附近的岫岩城,或者是汤站以及凤凰城,那位十四爷到都皆有可能将何将军押赴到那里,并且暂时将其关押起来,以待下一步在把他解往京都沈阳城。”听他如此一说,二来和那位老酋长也不由随着点了点头,对其所言深以为是。
    只是见这位冰雪城主听了这一番话,却紧锁眉头,只是闷着头向前面迈步走着。直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方才转头对二人言道:“如果他若是打算再下一步,将何将军解往京都的话?那他应当选择一处,离着沈阳城较近的城池来关押人犯,这才显得合理一些。比如说辽阳城,和清河还有老寨,这三座城池再图看来,都是坐在一条弯线之。到都有几分可能,不过此事容回到冰雪城再详加筹谋。眼下最为关键的,当是先于老酋长定下开采矿藏的人选。”说完转头朝着,一直战战兢兢的跟随在自己身边的这位老酋长笑了一笑。
    这位老酋长,本来正因为自己将冰雪城的一位大将,交与冰雪城的仇敌之手,在哪里自怨自责呢。忽然就见这位冰雪城主竟然少有的,咧开嘴对着自己笑了笑。虽然不晓得这笑容,究竟是不是那种皮笑肉不笑?但终归是对方对自己笑了,如此说来,双方的关系有趋于能够缓和一些。
    这也让他提起半天的心,跟着稍稍的放下一些。只是他可并不晓得,刚才二来附于这位冰雪城主耳旁,对其所说的那几句话究竟是什么?如果他要是知道了二来的提议,定会被赫个半死?而方才,二来竟然倡议与唐枫,干脆命人马就将这个村寨给踏平剿灭,也免得将来这帮子野蛮人,万一再生出它意,对冰雪城不利。
    只是唐枫因为已然与这位老酋长口头结盟,感觉不好双方刚刚结完盟,这就派出兵马占领此处村寨。这样做,似乎显得冰雪城有失道义。如果这件事情要是被有心人大加渲染在传了出去的话,又让那些将来想与冰雪城结盟的村寨,或者是起义的人马,抑或者是一些前来投奔与冰雪城的人,他们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又会怎么看待冰雪城?做人不可不讲诚信,这也是唐枫一力贯彻到底的冰雪城里的方针之一。
    回到了村寨之中,老酋长又命人重新燃起来几堆得篝火。又特意命人,去将村寨里的一些漂亮的姑娘给招了来。每一个贵客的身旁,都给安排下两个美人相陪。余者,则是在篝火旁边,开始为三个人表演该村寨里的那种火辣异常的歌舞。尤其是那种十分热情而奔放豪爽的扭臀舞,更是让三个人不觉大跌眼镜。
    夜深已久,三个人也都感觉喝得也是有些差不多了,便各自站起身来,对着这位明显还没有喝到兴头的老酋长,告了个便打算离席休息,明日一早也好在部落里挑选出来那些去采矿的人,带着一起赶回冰雪城去。却见这位老酋长点了点头,带着满脸的笑意,竟十分爽快的朝着几个人一挥手,喝令那些个陪侍在三人身旁的女子,将三个人搀扶下去休息。听了他的这个安排,三个人未免都有些哭笑不得。
    尤其是魏老汉,一身伤痛不说,刚刚才算吃了一顿的饱饭。在因年岁一大,现在最盼望的一件事情,就是给他找一个睡觉的地方,也好让他一头躺下去,好好地睡一觉解解乏。可若依从老酋长的安排,他哪里有那份精力和闲心,去和这两位部落的女人折腾一宿?即使眼下送给他一个天仙,他都没有那份兴致?
    二来更无需赘言,心里只有一位孔小姐,余下的这些女人在其眼中,不亚于猛鬼,狗屎与夜叉相仿,自然是有多远就避多远。而唐枫更不想与这些女人有所关联,以免被这位酋长今后再拿来说事。换句话说,就是避免自己与这些女子,在万一经过一夜的缠绵之后珠胎暗结。
    那位老酋长眼瞅着三个人,都是一脸的为难神色,不觉有些感到奇怪。便又仔细琢磨一下,一拍大腿从地站了起来,笑着对三个人言道:“看得出来,这几位姑娘实在是入不得三位的法眼?也是,依着我部落的习俗,有贵客相仿,主人当自荐以枕席。这么的办好了?我新近纳了两房侍妾,就献于城主大人手下的这两位自用好了。至于城主大人么?不是老朽有意讨占你的便宜,我一共有三房姑娘,个顶个的是貌美如仙。任由城主大人今夜任选其一来相伴过夜,当然,城主大人若是都肯笑纳与膝下的话?也是可以的。”这位老酋长是一意,非要给三个人安排一个女人相陪。
    听到他后面说出的这几句话,更让三个人深感不安。全没有听说过,有客人前来拜访,因天色已晚便留下过夜,而主人就得把自己的侍妾和女儿统统贡献出来,以期达到贵客的满意?如果照着他这么说来,那今后他若是前往冰雪城,去拜访与唐枫等众人的话,那岂不是也要效仿与此法?二来和魏老汉倒是不相干,他们二人也没有家眷。可唐枫呢?
    越听他后面所言,是越不像句人话。唐枫急忙对其摆了摆手,笑着推辞道:“多谢酋长的美意,只是我三人如今身可谓是疲惫不堪。眼下就只想好好的躺下睡一觉,待明日一早,也好挑出采矿人,一同趁早赶回冰雪城去。况且,我汉人实在是恕无此例。还望酋长大人莫要见怪,只需给我等一领草席一堆篝火便足矣。”他干脆是直截了当的对其拒绝道,那位老酋长眼见着三个人是死活都不肯就范,最后,也只得点了点头,依从了三人的意愿。
    是夜,冰凉如水的夜色,慢慢侵透草木构建而成的房屋。跟前虽然有一个很大的瓦盆,里面木头的火苗也烈焰熊熊,火苗冲冲而沸腾着。却似乎依旧抵御不得,由外头渗透进来的严寒。这些人的房屋到十分的简陋,靠着屋角摆着两个木箱子。对着门口,摆着一张表面显得有些被油渍浸透了的白板木桌和两把粗陋不堪的椅子,除此之外,便在没有别的什么家具和装饰。
    就在唐枫躺在木板床辗转良久,慢慢似睡非睡之际,忽然感到有一个人轻轻的推开了房门,似乎踮起脚尖,走到了自己的床头跟前,一道黑影逐渐的朝着床头倾斜过来,一股女子的气息随之扑入鼻中。他霍然被惊醒,一把拽出刚得来不久的那把赤霄剑,就抵在了来人的胸前。
    嘴中对其喝问了一声道:“是谁,在不开口的话,我可就要动手了。”说完,手里的宝剑又朝前进了一寸。忽听到一个清脆得犹如夜莺一般的女子声音回应他道:“贵客莫要惊慌,我乃是特被酋长下令,前来陪着贵客就寝来的。在这隆冬季节,室内虽有火盆,倒也不如人身子来的热乎?”只见她边说,这就开始动手解开衣裙。
    这一下,惊得唐枫睡意全无,慌忙自床站起来,走到一旁。可却没有看到,在此女的另一只手中握着一柄匕首。而且握着匕首的那支手却被其背在身后,就见此女一边笑着,一边期近身前,朝着这位冰雪城主娇声言道:“贵客,就莫要再弄着虚头了。这事本来既是你情我愿的,我也甘心情愿的来此相适於你。”说完这几句话之后,人已经离着他不远,忽然另一只手极速的探出,一柄匕首出人意料的刺向他的前胸。
    虽然事出突然,可唐枫毕竟早有所提防,急忙闪身避开,劈手就将对方的匕首给夺下来。还没等伸手将此女捉住,就见这个女人竟然是转身赤身的就奔出门外。他也急忙跟在这个女人的身后追了出去,可两只脚刚刚迈出房门一步之远的距离,只听得前面传来嗤嗤嗤嗤几声轻微的响动。
    其一听心下便已经了然,对方看来是早有所准备,在自己的门前特意预先设下了弓箭手。就等着一旦屋内的人,万一要是得不了手的话?就立即脱逃出来,而屋内的人也定会随着追赶出来,恰好就中了对方设在屋外的埋伏。他急忙挥剑拨挡开几支射过来的羽箭,身子又向旁边一侧,避开一支羽箭过去。
    正待要往前,忽然身旁有人开口对其言道:“枫哥莫要惊慌,二来到了。”随着话音方落,就见二来也不晓得,是由何处寻来的一张长弓,将羽箭搭在弓弦之,对着羽箭所来的方向便射了过去。就听得远处一处幽暗的角落里,随之传来一声痛呼。想来,大概是那个弓箭手中了一箭?
    第四百四十三章朝闻游子唱高歌,昨夜微霜初渡河
    第四百四十三章
    两个人急忙循声追了过去,二来一边向前追,一边又随手对着前方,接连不断的射出几支羽箭去,只是此刻却再无声息。待两个人奔到了前面的几棵树后面,其中有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之后,在天那轮弯月凌寒清辉映照之下,只见地留有一支,方才二来所射出的那支羽箭和几滴血滴。而那个中了二来一箭的人,却是早已然不见了踪迹。
    “枫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那位酋长又出尔反尔了不成?莫非先假意的将我等都安抚住,在趁着夜里对我等施以暗算?”二来对那位酋长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尤其是当听说了对方,居然将何可纲双手呈献与后金国之后,心中就已经把这位酋长大人给划到了后金国那面。所以,才建议与唐枫当从冰雪城的大局出发,将这村寨踏平永绝后患。可却被这位冰雪城主以当不计前嫌之由给拒绝了,可如今夜里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二来感到自己当初对他所提之建议,还是正确可行的。对于这些野人,自然不用讲什么仁义礼智信。
    “看起来,在这个村寨里,还有一些人并不希望我等与这个村寨达成结盟?至于此事,我等不便插手,可交与那个酋长来亲自处置。看看他还有什么话,可对我等将此事解释清楚。呵呵,不过这件事情,倒是发生的也十分绝妙之极。如此一来,我们与他等在这双方采矿互惠的利益分配,又能为冰雪城多占一些好处。”可唐枫还是不太同意二来所出的这个主意。就在两个人为此有些争执之时,却见魏老汉不知何时也到了两人的身旁。等听二人将此事复述一遍之后,魏老汉听了却是半晌无语,过了片刻,这才对这两个人开口讲出一句话,言道:“公子宅心仁厚本是好事,却分对谁?似这帮人先是意图对我等不利,若不是你得到了那把赤霄剑,又将那条巨蟒给杀了的话,你猜他们会如何对待与我等三人?”令他决计没有想到的是魏老汉竟然也支持二来的主张,这令他不由对自己做出的决策,不免有些动摇和怀疑起来?
    “今夜的事情,先莫要着急去找他理论,待明日一早再去寻那位酋长问个仔细。二来,依我看来,为了避免对方去而复返再来暗算与我们三人?就都住到一间屋内好了,这样一来彼此也可互相有个照应。半夜,由我来守着,下半夜,你来守。魏大叔就放心睡你的觉好了,明日在他们部落里挑选采矿人选的这出戏,就由你来唱好了。”唐枫毋庸置疑将此事就此决定下来,二人此刻倒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点头应承下来。
    好在一夜无事,天色刚刚明亮了起来,三个人就早早的收拾利索起了身。才出的屋来,就见部落里的男男女女,都已经是一片热火朝天一般的开始忙活起来。男人们纷纷的携带自己的投枪和砍刀,来到了村寨里的中间聚会的大广场集合起来。女人们,却也奇怪得很,竟然也跟着单独排出一个三十几人的队伍来,站在男人们的身后。这让三个人见了不免有些感到诧异,男人是去开采矿产去的,那女人们跟着去做什么?
    一会就见那位酋长,在两个武士的护卫之下,朝着众人面前快步走了过来。离着还很远,就带着满脸笑容的,高声对着三个人打着招呼道:“三位贵客这一夜睡得可还算舒服么?我这村寨照实是过于简陋一些,对三位有所慢待了。”这位老酋长十分客气的,对着三个人有些抱歉的言道。只是跟着话锋却陡得一转,复又开口对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位冰雪城主言道:“不过,我希望一旦我们结成同盟之后,可否由贵城派出一些匠人,来帮着我们好好地修葺一下这座村寨?”也不晓得他在经过一夜之后,如何态度会一下转变过来?
    不仅不再对着三个人唯唯诺诺的,而且变得,似乎是有了他自己的主张?这让三个人的心里,都对此感到有些不太舒服。更何况,他竟然还没等双方真正的达成结盟?却先对着冰雪城开始指手画脚并要东要西起来。二来素常最是看不惯这等人,更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不拿自己当外人,每每去挑衅别人的底线。
    便将脸色往下一沉,突然对着这个正沉浸在自己无边幻想之中的老酋长,十分不客气的开口言道:“这些事情倒都是好说的很,可有一件事情,我想听酋长与我等解释一番?如果你要是解释不明白,亦或是,干脆不予我等解答?那我们冰雪城与贵村寨的结盟也就此作罢。”说完,手扶着刀柄,双目瞪着眼前这位酋长,看他怎么说?
    二来的这几句话,明显是将这位酋长给造懵了。一时显得有些不解其意,不由将目光投射到了唐枫的脸,想跟他打听一下,昨夜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竟会让冰雪城做出了这等决定?自己在昨夜可是照实的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总算是说通了部落里的那几位长老,答应了自己的村寨和冰雪城结盟的事情。
    可怎么,自己这面才刚应允了此事,冰雪城就立即开始反悔起来?便对这位冰雪城主开口询问道:“不知这位将军所说的话,可是否代表了冰雪城的意思?但不知,我们村寨究竟是在何处得罪了贵城的人?以致要毁坏盟约,还望城主能于我一个满意的回应?如果真是我们这面出了任何的纰漏,我们村寨定会厚厚的补偿与冰雪城。”看得出来,这位酋长是真心实意的想要与冰雪城达成结盟一事,其态度倒也算十分的诚恳。
    三个人彼此之间交换过一个眼神,二来当即往前走了一步之后,伸手就将昨夜那些人所射的羽箭,还有那柄昨日那个女子匆忙逃走之际,所遗留下来的那柄短刀,都一并递到了这位酋长的面前。阴沉着一张脸对其言道:“不晓得酋长可是识得这几样东西否?”那位酋长将这几样东西接到手中,仔细的翻看一会,便对这三个人点了点头。
    对着二来回应道:“这几样东西,果然是我村寨的东西,不知这位将军,却又是从何处得来的这几样东西的?”说罢,感觉有些惊异的盯着二来。似这种弓箭,村寨里的每一个武士身,都配与之类似的羽箭。只是那柄短刀似乎稍稍有些不太一样,不太像是自己村寨里的东西?可自己又似乎在何处见过这把短刀?却又一时记不起来?
    “呵呵,听酋长大人的话,倒真是有些使人觉得好笑。难道是我们吃饱了饭,没事情去做,而后处心积虑的去偷你们这些烂弓箭回来?与你实说了,你手中的那柄短刀,乃是昨夜一个女人,用来行刺与我们城主的凶器。那几支羽箭,便是在我家城主出门捉拿凶犯之时,特意给我家城主所设下的第二道埋伏。别的就不与酋长多说了,就请酋长将昨夜,被你安排与我家城主侍寝的那个女子交出来即可。”二来说完之后,就等着看这位老酋长做出何种反应?
    “这位将军,城主,我可实在是冤死了。因为城主已然当面拒绝了,我命侍女前去侍寝的好意。试问,我又为什么会不过城主的意愿,在派出一个侍女前去跟城主侍寝?这根本就没有道理呀,也无法说得通?如果将军和城主不相信我的话,那莫不如……,我干脆下令,命村寨里的女人们都出来集合在广场之。让你等逐一的辨认一番,你们看这样可好?”这位酋长如今生怕因此事,而开罪于冰雪城,情急之中,居然被他给想出一个好办法出来。
    “嗯,那就依着酋长的意思去办好了。只是有一样,如果当真此人就是贵村寨里的人,酋长又当拿其奈之何?”二来却又对着他立马追问了一句。将这位酋长给挤兑得,实在是有些感到无话可说无路可退。想了半天,这才脱口而出一句话道:“若此人当真是我村寨里的人?第一我将此人立刻交与冰雪城,任由城主和将军对其任意的处置,第二么?我甘愿将这村寨拱手献与冰雪城就是。”老酋长话一出了口,却又有了几分的后悔。只是既然与人家讲好了,自然就需遵章而行,否则得罪了冰雪城,那这座村寨也就岌岌可危。
    二来就等着他的这句话呢,听他终于说出了自己和城主二人一心所想所盼着的事,便也不再逼迫与他,点了点头,便慢慢踱步到唐枫的背后手按佩刀站着。就等着全村寨里的女人们都出来集合,好让自己的这位枫哥去一一辨认一番。最好的,就是在现场见到这个恶毒的女人。如此一来,看他酋长还有何话说?
    第四百四十四章月明松下房栊静,日出云中鸡犬喧
    第四百四十四章
    村寨里的女人,本来一大早就已经出来一大批,既年轻且又身子十分健壮的。原本打算是和这些寨子里的男人一同山,也好去帮着冰雪城开采山矿。虽然这些女人干不动太重的活,但是帮着做做饭洗洗衣服,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可以的。可没成想,如今酋长又传下一个谕令与各家各户,让所有人家的女人,也不分老少统统的都到广场集合。至于这其中的原因,并不曾对众人明言,使得这些个女人充满疑惑的,三三两两聚集到广场来。
    待人都到齐了之后,这位酋长立即下令於那些武士们,手持弓箭分别站于村中几处要道口。以待见到有人若是想要偷偷潜出村外?便就此将其留下来。这也使得场中央站着的这个女人们,更是困惑不止,纷纷各自私下打听起来。而冰雪城唐枫这面,也在酋长的陪同之下,走到这些女人面前,开始逐一的验看这些个女子,看看究竟是哪一个,才是昨夜冒名前来行刺之人?只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却在这些女人当中,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昨日夜中所见过的那个长相妖娆,说话声音也十分的甜美,单凭那声音,几乎就可以摄人魂魄荡人心魂。当然,如果后来没有那图穷匕见的一幕,一切可说是十分完美的。即使二人不曾同床共枕,但彼此留下一个值得追忆的场景似也不错?
    从头走到尾,又从尾走到了头。在这群女人的面前足足的走了两趟,别说没有见到自己昨夜里遇到的那个女人?就连和她长像差不太多的女人,也都没有寻出一个来。这一回,令唐枫不觉感到此事有些棘手起来。回头望了一眼,始终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老酋长,却见他脸神色肃穆,似并不曾注意到,此时自己脸所流露出来的尴尬神色?
    不过,要是自己转身对着他说,在这些人里面根本就没有那个女人的话,就不晓得他随即会变成什么模样了?就在他为此有些感到踌躇之时,忽听得一直伴随在他身后的二来,开口对着那位老酋长问道:“我想跟酋长大人打听一下,贵村寨里的女人可是否全都到齐了?可还有何遗漏之人么?另外,我希望你能再传下一道口令下去。令你手下的武士们也不分老幼,全都到这里集合,因昨夜有一个人受了箭伤,我想这箭伤,该总不会经过一宿功夫就会痊愈了?”二来边说边向已然在广场中央集合起来的,其中的一部分武士跟前走了过去。
    只是,当他在这些人跟前来回的走过两遍之后,果然和唐枫一样,也是一无所获。哥两个不仅面面相觑,一时有些无言以对那位老酋长。只是那位老酋长似乎并没有诘难与二人的意思,只是淡淡的对着二人开口问了一句道:“不知城主可是找到了昨夜的那个行刺与你的女子?这位将军可是否也找到了,昨夜与你等交手之人?”虽然语气平和,且话语也十分的平淡,只是这话里却是绵里藏针,还隐隐夹带着一些不满的情绪。
    明明自己这方在昨夜受到了对方的暗算,此时却是苦无证据可以呈现于对方面前,整个便是一副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若是照着如今的情形,一没有证据,二没有捉到对方的人,那冰雪城在对待这处村寨的态度,可以说是理亏得很。就在他们兄弟二人,都有些感到难以回答老酋长的问话的时候?
    忽然一直低头不语,只是默然随侍与三人身后的魏老汉,突然将话接过去,对这位老酋长言道:“老酋长,我魏老汉也有一言想跟你说一说。看得出来,你在此处村寨经营已久,对此处的一草一木可说都深知其位。那这么说,对这些寨子里的人也都应当是认识的了?”说着看了看,此刻那些接到了通知之后,正陆陆续续的往村中广场集汇过来的村中百姓们。不等他张嘴说出什么来,好对此表示赞同?又继续开口对着他言道:“既然如此,我想让老酋长派出武士,去封锁村中通往外面的道路,同时在派出心腹人手将这些广场中的人看住。而后,你带着我等逐家挨户的去走一趟,好好地查看一番那些人家。不知此议,酋长大人可能否同意?”等魏老汉把话一口气说出来之后,那面站着的哥两个,不由也将目光投射过来,就等着这位酋长表明自己的态度,也好趁此机会好好地走访一下这处村寨。
    眼看着对方是察无所获,却又听对方竟然又多了一个提议出来。让这位老酋长对此不仅也感到有些愤懑,也认准对方是得寸进尺,心中更加后悔,在昨夜酒宴和对方所作出的承诺。但既然已经都在一开始就答应对方了,如今即使再多答应一条,想来也是无什么大碍的。
    便对着魏老汉三个人点了点头,开口言道:“也好,我对于这村寨的每一条通路都可谓是了如指掌。并且,谁家几口人,几个妻妾,几个孩子也都在我这心里头记着呢。既然如此,就请三位跟着我一同去走走?”一边说着,一边叫过一个武士来,对其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个武士听罢,却抬起头来向着三个人看了一眼,便转身径自离开。这面三个人也跟在这位老酋长的背后,开始逐家走访村寨里的住户。这户村寨建的倒是颇见特色,触目可见是那稍显有些古老的石砌巷道。整座村镇座落于东西呈葫芦状的沟谷之中,出了村镇就可见到远山近林。且布局严谨、错落有序、风貌古朴、由木板和树的枝条垒建起来的围墙,和村里头那一幢幢极富当地色彩的民居,再加村南那在如此寒冬季节,都不曾被冻结的泌水,蜿蜒流淌而去,这一切都使得眼前这处村镇,就仿如另一处桃源仙境一般,使得人流连于此地,乐而忘思蜀。
    若不是此时,因为这一桩悬案,纠结于胸怀之中的话。这三个人倒真有心,踏着晨雾,徐徐漫步于村落之中的小巷曲街,去好好感受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跟着这位老酋长一连走了五户人家,看这几户人家的家里头,却均是寻常以及。家中的家具摆设和装饰,几乎都是大同小异,几乎都使得人以为,自己始终是在一户人家里出出进进的。
    等随在这位,明显已经变得有些气喘不止的老酋长身后,将村里人家走了个遍之后,三个人这回,明显变得有一些傻眼。难道说前来行刺的人,并不是他们寨子里的人?而是另有他人不成?此时的唐枫对此事,真是有些琢磨不透。即使是外寨的人,潜进村里来行刺与自己的话?那守在村寨主要出入口的,那些村里的武士难道说都没有看到?更惶言,那些外面的人又从哪里得知自己是冰雪城的人?
    就在三个人都站下来,想在商议一下,看看将此事到底如何了解?却听走在前面那位,手拄着拐杖的老酋长回转头对着三个人言道:“这是我们村寨里,最后的一处没有验看过的宅院了,三位请往里面走。呵呵,这也是老汉我住着的宅子,外表可能稍显得有些简陋,莫要见笑才是?”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三个人往里面让。
    此时的三个人,已然对在此处寻到昨夜行刺的那个女人失去了信心。听他这么一说,也只是随口应了一声,跟着他一同向着里间屋走。果不其然,在走了几个屋子,还有架着大锅的后灶之后,还是一无所获。就在三个人准备跟这位老酋长道声抱歉的时候,二来忽然用手指着一间,房门被紧紧关合的房间,对着老酋长询问道:“这又是何人的房屋?门如何会被紧紧关着?里面住着的又是何人?”边说边走到跟前,抬手轻轻推了一下,却并不见门动弹,看来门已经被里面的人给完全划死。如要想进去,除了可破门而入,是在无他法。
    却见这位老酋长,在听到二来问到这间房屋属於何人之时?面色稍稍的一霁,沉吟片刻,方才回应道:“这间屋子便是我三女儿的闺房,只是她性子较为古怪,又不喜旁人前来打扰与她,故此终日是将房门紧锁。这一点,老朽可对几位做个保证,小女定不会是行刺与城主大人的凶手。城主大人,你我莫如就将此事在此了解了何如?也免得在伤了彼此的脸面,最后一拍两散,对我村寨对冰雪城都毫无益处。”听这位老酋长的语气,似乎对这三闺女十分的疼爱,才不想让三个人去干扰与她。只是,这也让二来和唐枫对此更加感到怀疑。
    “酋长大人,既然都检查到此处了,何妨就将房门打开,让我等验看一回?难不成,就因为屋中所住着的,是身为酋长家中的小姐,就不让进去审视一番么?那酋长又如何保证不是此女,前去行刺于我家城主的呢?”二来是丝毫都不肯退让半步,朝着酋长跟前又跨一步,显得有些咄咄逼人的对其喝问道。
    第四百四十五章水落石出
    第四百四十五章
    这一番说辞,到让酋长有些感到无言以对。不禁看了一眼,此时正负手予背后,仰面望着院落方的,那小小的一片天空,显得有些施施然似乎并不费心去理会此事的唐枫的背影。终于无奈的点了点头,却又低声对着二来商量道:“那可否能只进去一人,而不惊吓到我家闺女?”说完之后,一双老眼可怜兮兮的盯着二来的脸色。并时不时地还瞄两眼,此刻站在一旁的那位正主。就是不晓得他,能否同意自己所提出的这个小小的要求?
    就见二来难得的,朝着他点了点头,复又开口对其言道:“这倒没有什么大碍的,那就有劳酋长自行进去看一眼如何?如令爱并不见有何异常之处,那就足可证明,此事与令爱殊无一点一丝的关联。我们冰雪城甘愿向酋长赔罪,并且愿与村寨世代好下去。”二来如此一说,也就算是替这位冰雪城主作出了承诺。
    只是这位酋长,稍显得有些犹疑的,向着那位在冰雪城里,真正握有大权的人的背影望了一眼。不知道他到时候,会不会同意这位将军现在所说出的话?别等到时候,在给自己来一个不认帐,而自己也不能将他如之何了?等到最后,还是将冰雪城给得罪了,那到时候,可就未免有些划不来。
    却见唐枫慢悠悠的转过身,踱步到他的跟前,先看了看那扇,此时仍被从里面牢牢关着的门。这才对这位老酋长慢条斯理的应承了一句道:“他说的话就是我的意思,酋长尽管放心便是。我兄弟两个绝不会因此而赖账的?只是,不知酋长又如何来叫开此门?还是打算以外力将此门破开?”说着,仔细的打量了打量这扇房门,看起来这木板十分的单薄,估摸着自己这一脚,就可以将其给踹开去。就是不晓得这位老酋长肯不肯答应,让自己来把此门弄开?
    就见这位老酋长低下头想了想,便压低声音对其问道:“实话与城主讲,我这闺女不论是何人前来叫门,都是肯定不会来给开的。所以,我想还需麻烦城主能想出一计来叫开此门?不过,可要轻着一些,莫要惊骇住我家闺女才好?”这位老酋长说完了,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这位冰雪城主,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想出什么比较高明的法子?
    听这位酋长提出这一大堆,较为啰啰嗦嗦的要求出来,弄得唐枫倒是一点心火皆无。对其郑重的点点头,顺手就将赤霄剑拔出来,握在手中,顺着门板中间的缝隙,开始逐渐的由下向挑去。一会赤霄长剑就碰到了门板后面的横插,便就势将手里的长剑轻轻的向一挑。
    手中的这把赤霄剑,端的是锋利无比,不愧为神剑。直如削切豆腐一般,悄无声息的就将门的插根给轻轻的削断。并顺手将门一推,门轻轻分为左右。抬头向着屋内看去,却见迎面居然摆放着一张木床,却是帷帐尽都垂落下来。只隐隐约约的看到,似乎有一个人,正仰面朝天的躺在床。
    老酋长见门已被他给打开来,便低声对这几个人轻轻的叮嘱道:“那几位暂且在此守候,待我进去看看我家闺女可是有没有睡着了?如没有睡着的话,那我就对她问问,看究竟是不是她做下的这一桩事情?要是的话,我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当然若真不是她所做下的话?我只希望能与冰雪城继续通商,共同开采矿产。”就见这位老酋长说完之后,将手中拐杖提在空中,徐步走进屋内,慢慢走到了床头跟前,俯下身朝着躺在床的人望了过去。
    可忽然就听到他张开嘴,失声惊叫了一声,道:“这个女子又是何人?怎么又会躺在我儿的床?那我可怜的闺女如今又哪里去了?我整整足足的有大半个月,都不曾见过她一次面。若不是今日将门打开,我还不晓得她早已不在屋内?”那个老酋长方才险一险,就一屁股坐在地,此时弯着腰,手里用力的拄着拐杖盯着那躺在床的人,一边说一边饮泣不止。站在门外的三个人此时却是一头的雾水,因碍于方才的约定,三个人倒不好就这么走进去看个端倪?只得等在门口,翘首望着屋内的情景,猜测着,到底老酋长是看见了谁?
    就见那位老酋长哭罢多时,忽然转首,对着屋外的三个人招了招手,高声言道:“请三位贵客也都进来,认认此女可否就是你们昨夜所遇到的那个女子?如果要果真是此女的话,那我那闺女估摸着也就是被此女给害了?”随着他一声招呼,三个人急忙迈步就来到了屋内,一起向着床的那个女子的脸看过去。
    等唐枫一眼见到,躺在床的那个女人一张十分妖媚的脸,就立刻可以肯定下来。昨夜就是这个长相十分妖娆的女人,去的自己住处,借着与自己亲热之际,意图行刺与自己。只是,她现如今,怎么会如此安静的躺在这里?虽然看她闭着一双媚眼,双手放于身侧,似乎正处在熟睡当中?
    只是,在这屋内突然涌进来这许多的男人,而她却是不闻不问,尚处在熟睡当中?这是无论如何也说不通的,二来此时却是慢慢抽出长刀,守在屋门口,以防此女从床再突然暴起,在打算从门口处溜出去?可这位冰雪城主是不管怎么端详,躺在床的这个女人的脸色,怎么都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他忽然抬起手来,先将床旁的帷帐挂了起来,接着便朝着那个女人的脸伸出手去。见他居然来这么一手,照实令那位老酋长对此有些感到惊异。不过,即然此女不是自己闺女,便也就此干脆默不做声,任由着这位冰雪城主去折腾好了。而魏老汉向来知道唐枫,本身是个言行举止十分沉稳的人,自然是不会对着躺在床的女人,做出何种有违礼法的事情来的,而他之所以会这么去做?想来也自是有他的缘由,便也就站在一侧静观其变。
    却见唐枫的手伸到这个女人的脸,先是由至下的轻轻的抚摩过一圈。而这个女人,依然是毫不见其动弹,更是连一声惊咦都不发出来。紧跟着,就见唐枫的手,伸到这名女子的下颚之。在其下巴和脖颈相接之处,轻轻的掀起一层面皮来。这更令那个老酋长为此吃惊非小,不由睁大双眼,嘴也同时张的多大,几乎便要失声喊出来,瞪眼注视着眼前这令人感到匪夷所思之一幕场景。
    可是等着这位冰雪城主,伸手将此女的脸那层面具完全揭下来之时,这位老酋长痛叫一声,随手将拐杖丢于地,立即就扑到了那个女子身,用力的摇晃着她的身体,嘴中呼喝着她的名字。可二来也好魏老汉也好,都看得出来,这个躺在床的女人早已死去多时了。原先是有着外面那层面具,使得其面色红润,显得似乎像是正处于熟睡当中。可现在,这个女子眼窝塌陷,脸惨白,嘴唇也发紫绀之色,分明业已死去多时。
    “请问老酋长,这个女子可当真就是你的闺女么?”好不容易见这位老酋长稍稍显得有些平息下来,唐枫急忙对其开口询问道。二来则还是紧紧握着刀,守在门口,时刻留神着院内的动静。魏老汉此刻,却正在拿着那张被撕下来的人皮面具在手中,来回的端详着,并不时对着由窗户映射进来的,冬日的那缕阳光映照着对比着。
    “那还有错?自己的闺女如何不会认识?要不是她的脸多了这层面皮的话,我便早就认出来了,我那苦命的闺女了。”老酋长说着,似乎实在是有些站立不住,双腿总不由自主的就抖颤不停。无可奈何的只好坐在床,一手轻轻的捉起床女人的小手,在自己手中捂着并摩挲着。
    听到他这么一说,那自是不假了。只是在他的心中尚存有几分疑问,虽然见此时这位老酋长是满面悲苦,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可无奈自己这心中的疑问,也实在是不吐不快。而且,说不定自己所猜测的这件事情,兴许还能解开这位老酋长闺女的死因?或者说,能猜出来她是何时遇害的?
    想到此处,这位冰雪城主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便对着老酋长继续开口问道:“那老酋长可曾记得,与你闺女到底是有几日没有见过?我猜,也就是你没有见到她的这几日,她才为人所害?并且又有人带着这个面具去刺杀与我,可却被我识破,所以这才回来,又将着面具戴到了她的脸。大概是想借此,混淆视听,用来欺诈与我等,使之不得对此事在详加追查。以为,我等一见到此人躺在这里,便会就此与你发难。而且即使看破此女之行迹,也会将这件事情完全载到你的头。以为此女行刺不成,转而服药自尽?我若是猜得不错,这个人如今还躲在你的村寨之中,她还不曾远去。”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干脆是转身向着门口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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