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节
富贵门是中州数得着的大门派,创派千年,最盛时据说有弟子十万,而且很多弟子进了皇宫做了侍卫,甚至有富家之女做到贵妃的,这个也好理解,给天子当女保镖嘛,保着保着就保上床了,不过近百年来声势衰落了下去,然而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名头仍是不小,弟子也有几千,当年狼屠子跟于异提到,虽然嘴上不屑,而事实是,若听到事涉富贵门,狼屠子就绝不会插手,当年于异不理解,但现在他已经明白了,狼屠子是打内心里忌惮富贵门,惹不起,躲得起,象风雷宗号称天下风雷正宗,但与福贵门比,无论声势还是名头,都要差着老大一截,尤其是官面上,很多朝庭高官都知道富贵门,请一个福贵门弟子做保镖,那也不丢份儿,风雷宗,那是什么玩意儿?没听说过。
富贵门千年大派,宝贝法器自然不少,而最出名的镇山之宝,就是五龙神符,于异当然没见过,只是听说过,这是一道符,符上有五龙条,一旦祭起来,五龙齐发,便是佛祖也要吓一大跳。
“原来背刀鬼要偷福贵门的五龙神符,那到还真不算没出息。”于异暗暗点头,又想:“这小子姓富,又说他爷爷,看来是富家嫡系子孙了,富家这一代门主叫富文武,这小子能出入丹房,应该是富文武的嫡孙,嘿嘿,嫡孙偷亲爷爷的看家法宝,还真是家贼难防啊,却不知这小子有什么把柄落到了许一诺手里?”这么想着,又联想到当日许一诺撺使他找风雷门报仇的事,当日的事,还不就是薛道志等人的一个大把柄,他若真听了许一诺的,许一诺未必会帮他报什么仇,却十有八九会控制他,然后来跟薛道志等人讨价还价。
“这背刀鬼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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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子义这件事之前,于异对许一诺,还不算有太大的恶感,虽然直觉觉得这家伙名实不符,好象有些心术不正,但具体的也说不上来,之所以跟着,也只是无聊,甚至他心底里还隐隐的有个想法,万一许一诺有什么事,他能帮一把手,还要帮一把,然后说清楚,当年的事,不论怎么样,算你帮了我,现在我还给你了,以后咱们两不相欠。
但突然出了富子义这么件事,他顿时就把前后的事串连到了一起,突然就想清楚了,也看清楚了,这什么千金一诺,就是个小人。
“要是信了背刀鬼,这小子铁定倒霉。”于异看着富子义,富子义低着头,脸上有挣扎的神色,似乎是信了许一诺的话,又似乎是有些不信,过了好一会儿,他猛地摇头:“不行,五龙神符为我福贵门镇门之宝,爷爷若知道给我偷了出来,一定会生气的。”
“果然是富贵门。”于异暗暗点头。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你偷的啊。”许一诺那嘴脸,就如在哄小小孩子。
“但爷爷终究会知道的。”
“只要疑不到你头上,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呢?”许一诺一脸的不以为然。
“可是。”富子义停了一下:“爷爷年纪大了,丢了五龙神符,他会气坏的。”
“还怕他爷爷会气坏身子,这孙子不白养啊。”于异点头。
“哈哈,哈哈。”许一诺却猛地哈哈笑了起来,却又把声音压着,听起来便怪异无比,仿佛坟堆子上的乌鸦叫,于异忍不住骂:“你大爷,哭不象哭笑不象笑,鬼哭狼嚎的,难听死了。”却尖起耳朵,许一诺这么笑,总该有个理由吧?是什么?
“却不知你爷爷是知道丢了五龙神符更生气呢,还是知道他的乖孙子居然偷奸了他的第十三房小妾更生气。”
许一诺的声音又压低了三分,但于异却每一个字都听昨清清楚楚,眼晴顿时就瞪大了:“偷奸了他爷爷的第十三房小妾,这孙子这么有种?”
于异还有些不相信许一诺的话,这会儿在他眼里,许一诺就是一渣,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有一寸干净的地方,他说的话,未必可信,但富子义正对着他这一面,而他处身的山岭,刚好在西面,月光正正斜照在富子义脸上,那脸上的神情精彩极了,于异只看了一眼就确信,许一诺说的不是假话,是真话,这孙子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却还真是披着人皮揣着狗心——还不如狗呢,狗是最忠心的,狗哪怕饿死,也绝不会对主人下口,而这孙子呢?爷爷的小妾,按辈份那也算是他奶奶了,奶奶也偷,嘿嘿。
“我说过没有。”富子义的声音象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双手攥着拳头,身子颤抖,虽然开口否认,可他脸上的每一个神情,都说明他在撒谎,于异摇头:“孙子哎,骗人都不会,真真可惜你吃的那些白米饭了。”
“哈哈,哈哈。”许一诺又笑了起来,一脸嘲讽的看着富子义,富子义咬着牙,死死的瞪着他,只是他功力不够,如果他功力够,有杀死许一诺的本事,或者至少有能和许一诺拼命的本事,于异可以肯定,他这会儿一定已经扑上去了,只看他的脸色就知道,由白到红,再又由红到紫,这是羞愤到了顶点的迹象。
“就算你说出去也没人信。”富子义咬着牙:“你没有证据,就算你是千金一诺,这种事没证据,也不会有人信你。”说到这里,他微微一停,续道:“然后你会受到福贵门不死不休的报复。”说到报复两字,他加重了力道,隐隐带着了威胁。
于异不知道许一诺到底出身哪个门派,也没听说过什么百诺道人,但有一点他可以相信,许一诺应该不会是出身什么大门派,至少不能与富贵门比。
因为如果许一诺出身大门派,江湖上就一定会有人说——道理明摆着,谁都会以出身名门为荣,好比阎公业出身风雷宗,那开口闭口就是风雷宗弟子,只有微末小门派出来的,才不会提自己的门派,所以别人才不知道,许一诺声名不小,人人知道千金一诺,却没人知道千金一诺的师门,那就肯定不是出身名门,即不是名门弟子,那就不可能受到师门力量的佑护,以单人独身的力量,对上福贵门这种庞然大物,也就和鸡蛋对上石头差不多了。
“这孙子不傻,这威胁有效。”于异转眼看许一诺,到看这千金一诺怕是不怕。
但看到许一诺脸上的神情,于异却着实愣了一下,因为许一诺脸上的神情特别怪异。
许一诺在笑,可那是笑吗?怎么那么鸡贼呢,真仿佛黄鼠狼偷鸡得手后偷笑的样子,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这背刀鬼又抓了什么把柄在手里,否则绝不可能这么得意。”于异百分之一百肯定。
许一诺动了,手伸到怀里,富子义吃了一惊,往后一跳,反手就把剑拨了出来:“你想杀人灭口?”
不过一看许一诺要笑不笑的脸,他才猛然醒悟,说到杀人灭口,应该是他杀许一诺才对,许一诺杀他做什么,顿时呆住。
许一诺伸进怀里的手掏了出来,手中多了个碧玉的盒子,有小手掌大小,他把盒子打开,盒中射一道青光出来,青光中现一朵淡粉色的莲花,那莲花迎风就长,刹时就有脚盆大小,随即绽开,而在莲花里面,居然包得有一颗珠子,莲花绽开,那珠子慢慢悬浮起来,然后变大,到最后竟变得和天上的月亮一般大小,反射着月光,恍眼间,到仿佛天上的月亮落了下来,落在了这莲花上一般。
“这珠子又有什么怪异。”
地母珠,天珠,于异这一向见多了珠子,眼珠子顿时也瞪大了。
富子义似乎和他有着同样的疑惑,也眼巴巴的看着那珠子,珠子里突地青光一闪,居然现出一幅画面,画面中有一片竹林,竹林中一男一女,那女子被男子扑倒在地上,又亲又啃,那幅谗样儿,到仿佛八百年的老叫化子逮着了一只猪脚一般。
那女子虽然竭力挣扎,但力气明显没有那男子大,身上的衣服慢慢的就给扯掉了,那男子起身脱自己的衣服,那女子趁势要跑,爬起来才跑了两步,却又给抱住,反背压在了林中的山石上,那男子压着她,脱了自己裤子,随后进入了她体内。
在这之前,画面都模模糊糊的,于异虽知道有些幻影留形的法器,可以把人的影像照下来,以前还想过,觉得挺有趣的,但这会儿却觉得也不怎么样,这么模模糊糊的,有什么看头啊,还不如花二两银子,到院子里找个姐儿脱光了,那个看得更清楚。
不过随后画面突然清晰起来,仿佛先前珠子离得远,这会儿突然飞近了一般,而且换到了前面,正对着那一男一女的脸,那女子软伏在山石上,头半歪着,虽只看到一半的脸,但仍可以看出是个绝色的美人胚子,而那男子,瘦而英俊的脸,这时略现铮狞,却正是富子义。
先前珠子幻现出影像,富子义脸上就变了色,只是画面模糊,他有些摸不准,或者说有些侥幸,这时画面一清晰,他一张脸刹时变得惨白如纸,猛地一声狂叫,连人带剑合扑上来,一剑斩向莲花。
许一诺的八音刀一直背在背上的,富子义一动,他的刀突然就到了手上,铮的一下架住了富子义的剑,出刀之快,就是于异也情不自禁眨了下眼珠子,暗叫:“这背刀鬼人不怎么样,这刀到是耍得好。”
许一诺一刀架住富子义的剑,反手一拖一送,富子义顿时斜跌出去,扑倒在地,剑也脱了手,不过许一诺并没有趁势追杀,却盯着珠中的画面,恰如看春宫一般,哈哈怪笑:“啧啧啧,十三姨确实是绝色的美人,这身材,这屁股,哎,别说,你富大少的功夫还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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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放了,收起来。”富子义嘶叫,身子却仿佛脱了力,坐在地上爬不起来。
“嗯。”许一诺点头:“现在放,看的人太少,不过明天富文武富掌门八十大寿,到的人一定非常多,我到寿宴上放一放,一定很多人看,那才有趣。”许一诺说着,真个就收了珠子,再然后收了莲花,盖上盒子,收进了怀中。
“不。”富子义叫,声音惨厉,仿佛跌进了陷坑的绝狼。
而于异也明白了,那珠中幻现的女子,必然就是富子义爷爷的第十三房小妾,给富子义在竹林中强奸了,却不知怎么就给许一诺用这珠子幻印了下来,男女之事,本来只要提上裤子就死无对症,可有了这珠中影像,却是铁证,富子义便有一百张嘴,也抵赖不得。
“福贵门势大客多,听说你爷爷的七十大寿,是要连做七天吧,明天这个时候,我必须看到五龙神符,否则后天中午的寿宴上,就要请大家伙看看你和你十三姨奶的春宫戏了。”许一诺说了这话,嘿嘿笑了两声,到松树上盘膝坐下了,闭上眼晴,再不看富子义一眼,富子义在地下发了半天呆,捡起剑,飞出谷去了,虽然一声没吭,但于异知道,他的骨头已经给许一诺打断了,他没得选择。
“这背刀鬼拿捏人,果然是一把好手啊。”于异暗叹,摸出酒葫芦,悄悄灌了两大口,山岭离着谷中虽有一里多地,但许一诺身手太高,声音大了,可不一定瞒得过许一诺耳朵,当然,就算许一诺听到响动摸上来,于异也可以躲进螺壳里,他绝不相信,许一诺还能看破螺壳的玄虚,不过呢,没必要不是。
现在于异对许一诺,已彻底没了半丝好感,不过暂时也还没想到要把他怎么样,首先两人之间没仇,当日许一诺虽然想打他主意,他拒绝,然后至少许一诺也还没勉强他,这一点就还不错,所以于异也没去想着要对付他,另一个呢,至少戏台子搭下了,富子义到底会不会把五龙神符偷出来呢,虽然腰脊骨给打断了,但或许会有其它意外不是,五龙神符即为富贵门镇门之宝,看管必然严密,说不定富子义就偷不出来呢,如果他偷不出来,然后许一诺会有什么反应,真个去富文武寿宴上演春宫?呀呀呀,只要想到这些可能,于异心下就发热,好戏连台啊,那是一定要看的。
叫于异想不到的是,不用等到明天,马上一场好戏就上演了。
许一诺本来闭起眼晴坐在古松下,富子义一飞走,许一诺猛然就站了起来,于异还以为他要去跟踪富子义呢,正琢磨着要变一个猫头鹰好跟着去,结果许一诺没有去追富子义,却向谷后飞去。
“难道是要找个耗子洞藏起来?”于异不明白,不过这会儿他反正已变成了个猫头鹰,那就追上去罗,就在山脊上跟着许一诺飞。
这山谷九曲十八弯,许一诺拐了两个弯,忽地一停,轻声叫:“小玉儿,十三姨。”
于异一愣:“这荒山半野里,叫的什么姨?难道是个黄鼠狼?”落到一棵枫树上,一看,原来岩壁上有一个洞呢,不过洞中无人就声,只听许一诺轻叹一声:“没来。”
他一脸沮丧的样子,到洞口盘膝坐下,竟也摸出个酒葫芦来,搌了一口,仰望着月光,曼声长呤道:“对月思佳人,两眼泪盈盈。”
这什么呀,于异全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男人想女人正常,两眼泪盈盈,莫非想你娘,要吃奶?
于异强忍着反胃,也把酒葫芦摸出来,不喝口酒真的不行了,却忽听得咯咯一笑,是个女人的笑声,清脆娇柔。
于异顿时瞪圆了眼晴:“女妖怪?妖怪都笑了?”
不过随即他就知道不是了,那笑声原来是从许一诺身后的洞中传出的,随后就见一个女子跳出来,一下扑到许一诺背上,双臂如雪,箍住了他脖子,一张脸伸过来,歪头看着许一诺:“真个这么想我?”
这女子显然就是那什么十三姨了,但于异却愣了一下,月光照着那女子的脸,眉目如画,确实是个绝色的美人,于异所有的女人里,除了白骨神巫,无论是叶晓雨还是火凤凰高萍萍,都还要稍逊一筹,至于苗朵儿就更不用说了,那丫头还没完全长开,就是只小野猫,但叫于异发愣的,不是这女人的美色,于异看女人,从来如狗看星星,就是闪一下眼晴而已,不当回事的,叫他发愣的,是这女人长得怎么这般面熟呢,前后一想,突地记起:“这不就是刚才那珠子里面幻出来的,富孙子的十三奶奶吗?原来这十三奶奶还和背刀鬼有一腿。”
而于异同时也想明白了,许一诺刚才那么肉麻是故意的,以许一诺的功力,洞中藏一个人,绝对瞒不过他,他是假装没发现,然后故意呤那种句子,拿肉麻来讨女人欢心。
“这背刀鬼阴啊,我都差点又上他一当。”不是差点,而是已经上了一当,至于那个十三姨,这会儿已给许一诺抱在怀里,亲嘴摸乳,很快就喘做一团,然后两人就飞快的脱了衣服,玩了一场妖怪打架。
许一诺功力深厚,这一架打得久,花头也极多,而于异可不是那种非礼勿视的君子,有戏看,那是一定要看的,就在枫树上看得笑哈哈。
有多半个时辰,两人终于完了事,于异还以为十三姨要回去了呢,结果两人不急,衣服也不穿,就那么光溜溜的抱在一起说话儿。
十三姨说:“他答应了。”
许一诺哼了一声:“他敢不答应吗?”迟疑了一下,又道:“就不知他偷不偷得出来。”
“家贼最难防的。”十三姨撇了撇嘴:“而且富文武就富子义这一根独苗儿了,他防天下任何人,也不会防他这宝贝孙子,只要他想偷,怎么可能偷不出来。”
“那就好。”许一诺嘿的一声笑。
于异看不惯他那样儿,暗哼:“那点儿出息。”
十三姨没吱声,好一会儿,她幽幽的道:“你真的要那么做。”
许一诺没应她,却又在她脸上嘴上亲了起来,十三姨被动的应和着,许一诺捧着她脸,一脸深情的道:“小玉儿,我知道委屈你了,我这一生,真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了。”
十三姨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儿,轻轻摇头:“我没什么的,只要你以后不嫌弃我就好。”
“怎么会?”许一诺急了,猛地举手向天:“我许一诺对天发誓,这一生若负了曾小玉,天打雷劈,万箭碎尸,便是我爹娘在地下,也夜夜不得安心,永世不得托生。”
“不要。”
他前面发誓,十三姨只是看着,天打雷劈呀什么的,估计也听得多了,不当回事,但听到后面,她却急了,伸手捂住许一诺的嘴,嗔道:“你傻呀,怎么说那样的话。”
许一诺道:“我是真心。”
十三姨扑到他怀里:“我信你。”
这一闹,两人又动了情,又做了一场,还光着呢,到方便,一时完事,随后穿上衣服,又说了会儿话,十三姨便回去了,竟也会飞,许一诺看着十三姨背影消失,这才回了洞中,吃了点儿东西,随后睡了一觉。
看着他吃东西,于异也饿了,自也回螺壳中大吃了一顿,许一诺睡觉,于异一时不想睡,抬头看了看富贵门的山门,想:“福贵门好大的名气,要不去溜一圈?”
想一想,算了,懒得动:“还是守着这背刀鬼靠得住些,万一这老阴贼溜了,一时半会可没地儿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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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不动,喝着酒,慢慢琢磨,他几乎可以肯定,许一诺和这叫曾小玉的十三姨肯定早有奸情,而富子义逼奸十三姨,居然就巧之又巧的给许一诺用幻影珠幻印了下来,必然就是许一诺和十三姨设下的局,以这个为把柄,一步一步逼富子义入坑,从先前富子义气急败坏的情形看,以前应该已经给许一诺逼得偷了不少东西,这一次虽然许一诺赌咒发誓说是最后一次,但于异可以肯定,绝不会是最后一次,狐狸偷鸡上了瘾,除非笼子里的鸡给偷光了,否则是绝不会放弃的。
“不过这老阴贼好象还另外有什么诡计哦。”把许一诺和十三姨的对话捋了一遍,于异觉得,许一诺应该不会只是叫富子义帮他偷东西那么简单,不过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阴谋,他却一时猜不出来,这就让他更加兴奋了,忍不住就跺脚:“这一鞋卦,还真是打得值了,嘿嘿。”
不多久天就亮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从前山隐隐传过来,前后到后山,相隔有七八里,若是普通人,说不定就听不到鞭炮声了,但于异何等耳力,而许一诺的耳力显然也不差,从洞子里钻了出来,到洞口凝神听了一会儿,嘴角掠过一丝嘲讽的笑,随后又钻进洞中,这会儿不再睡觉了,而是盘膝坐下,练起功来。
福贵门所在的山头,于异好象听狼屠子说过,就叫福贵山的,这一天,福贵山上的鞭炮声几乎就没停过,而许一诺却在洞中一坐一天,没有出洞一步,于异便也不动,白天不好变猫头鹰,直接就钻螺壳里,螺壳附在枫树上,许一诺是绝看不出来的,到是给鸟叼过几次,于异不得不拿灵力定住,偏生有只灰雀儿固执,竟然就跟于异干上了,又啄又叼,不停不歇的弄了小半个时辰不肯罢嘴,最后把于异惹恼了,伸出手去捉进来,亲自动手,剥毛开肚,就在螺壳中烤着吃了,做了一顿点心。
天黑的时候,许一诺终于从洞子里钻了出来,在洞外活动了一下手脚,又回到先前与富子义相会的古松下,盘膝坐下,却不是练功,而是慢慢的喝酒,有下酒菜,好象是一包熟牛肉,估计是早就买好的,于异就见不得人喝酒,若不是想看戏,这会儿只怕就钻出来了,且凑个酒友,大家一起喝。
差不多月到中天的时候,远远一个身影从后山飞了过来,许一诺看到身影,腾地站起,但随后又缓缓坐下。
飞来的,正是富子义,在古松前十余丈外落下,他一落地,许一诺也就站了起来,带着笑道:“拿来了?”
富子义看着他,脸色有些僵,点了点头,却没吱声,只是死死的看着他,那神情,就如失了羔羊的母羊,在看着一匹狼,又忌惮,又恼怒,又气愤,又无奈。
许一诺心思灵动,能猜到富子义这会儿的心情,举手:“我发过誓,这真的是最后一次,而且我保证,只要你把五龙神符给我,我马上就消掉幻影神莲中的幻影。”
富子义眼光一凝:“你说话算数。”
“我起誓。”
富子义定定的看着他,眼光幽幽的,别看他年纪不大,但眼光竟有若实质,看来富文武在他身上着实下了血本,似乎就要把许一诺看穿,好一会儿,点点头,从怀里取了一个玉盒出来。
那玉盒通体青碧,有四指宽,一尺长短,他又犹豫了一下,才把玉盒递给许一诺,许一诺打开,盒中闪出一道灵光,在玉盒周遭形成一个三尺左右的灵光圈,于异定晴看去,只见盒中放着一道黄色的符箓,符上灵光熠熠,即便于异身在山顶之上,也能感应到那种几乎要冲天而起的灵力。
“这个看来就是那什么五龙神符了,这灵气强,果然好宝贝。”于异暗暗点头。
许一诺同样两目放光,伸手似乎想去摸,又停住了,看富子义:“神符诀呢?”
“你先把幻影神莲中的幻影消了。”
许一诺嘿的一声:“信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