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这三万大军直接战死上万人,余下的伤兵减员什么,能战之兵不到万人。这让蒙骜实在无法接受。
    对上李靖,谁输了都要甘心。如果说项羽是最霸的将军,是战术无敌。那么李靖就是谋略最深的将军,战略为正,战术为奇。奇正相辅,就是项羽,也在李靖面前抗不了多久。
    所有的历史名将中,李靖精熟军政,综合可入前三。
    李靖(571年-649年7月2日),字药师,雍州三原人。隋末唐初将领,是唐朝文武兼备的著名军事家。后封卫国公,世称李卫公。李靖善于用兵,长于谋略,著有数种兵书,大多失散。
    李靖出生于官宦之家,隋将韩擒虎的外甥。祖父李崇义曾任殷州刺史,封永康公;父李诠仕隋,官至赵郡太守。李靖长得仪表魁伟,由于受家庭的熏陶,从小就有“文武才略”,又颇有进取之心,曾对父亲说:“大丈夫若遇主逢时,必当立功立事,以取富贵。”
    他的舅父韩擒虎是隋朝名将,灭陈之战的指挥者。每次与他谈论兵事,无不拍手称绝,并抚摩着他说:“可与论孙、吴之术者,惟斯人矣。”
    李靖先任长安县功曹,后历任殿内直长、驾部员外郎。他的官职虽然卑微,但其才干却闻名于隋朝公卿之中,吏部尚书牛弘称赞他有“王佐之才”,隋朝大军事家、左仆射杨素也抚着坐床对他说:“卿终当坐此!”
    大业末年,李靖任马邑郡丞。这时,反隋暴政的农民斗争已风起云涌,河北窦建德,河南翟让、李密,江淮杜伏威、辅公祏等领导的三支主力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动摇着隋朝的腐朽统治。
    身为隋朝太原留守的李渊也暗中招兵买马,伺机而动。李靖察觉了他的这一动机,遂“自锁上变”,将往江都,以告发此事。但当到了京城长安时,关中已经大乱,因道路阻塞而未能成行。不久,李渊于太原起兵,并迅速攻占了长安,俘获了李靖。
    李靖满腹经纶,壮志未酬,在临刑将要被斩时,大声疾呼:“公起义兵,本为天下除暴乱,不欲就大事,而以私怨斩壮士乎!”
    李渊欣赏他的言谈举动,李世民赞赏他的才识和胆气,因而获释。不久,被李世民召入幕府,用做三卫。
    灭萧铣时,由于萧铣控制着险塞,李靖受阻,进军迟缓。李渊却误以为他滞留不前,贻误军机,秘密诏令许绍将他处死。许绍爱惜他的才干,为他请命,才免于一死。
    不久,开州蛮人首领冉肇则叛唐,率众进犯夔州,赵郡王李孝恭率唐军出战失利,李靖则率八百士卒袭击其营垒,大破蛮兵。后又在险要处布下伏兵,一战而杀死肇则,俘获五千多人。当捷报传到京师时,唐高祖高兴地对公卿说:“朕闻使功不如使过,李靖果展其效。”
    立即颁下玺书,慰劳李靖说:“卿竭诚尽力,功效特彰。远览至诚,极以嘉赏,勿忧富贵也。”李靖的精诚至忠博得了李渊的信用,改变了对他的成见,并亲笔写敕与李靖说:“既往不咎,旧事我久忘之矣。”
    后来适值秋天雨季,江水暴涨,流经三峡的涛涛江水咆哮狂奔而下,响声震撼着峡谷。萧铣满以为水势汹涌,三峡路险难行,唐军不能东下,遂休养士兵,不加防备。唐将也大都望而生畏,请求待洪水退后再进兵。李靖以他那超人的胆识和谋略,力排众议。
    认为兵贵神速,说服李孝恭,于是唐军乘大舟两千条,顺江而下,连克数地。攻下夷陵之后,李靖又马不停蹄,率轻骑五千为先锋,直奔后梁都城江陵,李孝恭率大军继后。李靖首先攻克江陵外城,接着又占领水城,缴获了大批舟舰,却让孝恭全部散弃江中,顺流漂下。
    诸将对此做法都困惑不解,认为缴获敌船,正好充当军舰,为何却遗弃江中,以资敌用?李靖胸有成竹地说,下游的萧铣援军见了江中游船,肯定以为江陵被破,等他们发现后,我们早就将江陵占据!
    李靖的疑兵之计果然奏效,长江下游的萧铣援兵见江中到处都是遗弃散落的舟舰,以为江陵已破,都疑惧不前。交州刺史丘和、长史高士廉等将赴江陵朝见,在行进途中听说萧铣已败,便都到孝恭营中投降。
    攻取江陵的战斗历程,表现出了李靖杰出的军事才干,他进一步得到了唐高祖的倚重。战事刚一结束,即擢任为检校荆州刺史,命他安抚岭南诸州,并特许承制拜授。
    这年十一月,李靖越过南岭,到达桂州,派人分道招抚,所到之处,皆望风归降。大首领冯盎、李光度、宁真长皆派遣子弟求见,表示归顺,李靖承制都授以官爵。于是连下九十六州,所得民户六十余万。
    自此岭南悉平。高祖下诏劳勉,授任岭南道抚慰大使,检校桂州总管。李靖以为南方偏僻之地,距朝廷遥远,隋末大乱以来,未受朝廷恩惠,若“不遵以礼乐,兼示兵威,无以变其风俗”,遂率其所部兵马从桂州出发南巡,所经之处,李靖亲自“存抚耆老,问其疾苦”,得到当地人民的拥护,于是“远近悦服”,社会安定。
    此后不久,东突厥国内发生了变乱,所属薛延陀、回纥、拔野古诸部相继叛离,又恰遇暴风雪,羊马死亡甚多,因而发生了饥荒,族人纷纷离散。贞观三年八月,唐太宗接受了代州都督张公瑾的建议,决定出击东突厥,命兵部尚书李靖为定襄道行军总管,以张公瑾为副,发起了强大的军事攻势。
    贞观四年正月,朔风凛冽,李靖率领三千精锐骑兵,冒着严寒,从马邑出发,向恶阳岭挺进。颉利可汗万万没有想到唐军会突如其来,兵将相顾,无不大惊失色。
    他们判定:如果唐兵不倾国而来,李靖决不会孤军深入,于是“一日数惊”。李靖探知这一消息,密令间谍离间其心腹,其亲信康苏密前来投降。李靖迅即进击定襄,在夜幕掩护下,一举攻入城内,俘获了隋齐王杨暕之子杨正道及原炀帝萧皇后,颉利可汗仓皇逃亡。
    唐太宗刚即位不几天,突厥颉利可汗乘唐朝皇帝更替之机,遂率十几万精锐骑兵再次进犯泾州,并长驱直入,兵临渭水便桥之北,不断派精骑挑战,还派其心腹执失思力入朝,以观察虚实。
    当时征调的诸州军马尚未赶到,长安市民能拿兵器打仗者也不过几万人,形势十分危急。在此种情况下,太宗曾冒险亲临渭水桥,与颉利可汗结盟,突厥才退兵。
    所以唐朝和突厥的仇很大,李世民更是不会放过突厥。而突厥人准备投降休养一阵,李世民假装答应,表面上派出使臣宣慰,暗地里让李靖择机再次攻击突厥。
    李靖率军进至阴山,遇到突厥斥候千余帐,一战而全部俘获,命与唐军同行。这时,颉利可汗见到唐使臣,放松了戒备。李靖前锋苏定方率领的两百余骑又乘着大雾,悄然疾行,直到距牙帐七里远的地方才被发觉。
    如同惊弓之鸟的颉利可汗慌忙骑马逃走,突厥军也四散而逃。李靖大军随之赶到,杀敌一万余人,俘虏十几万,缴获牛羊数十万只(头),这个逼着李世民搞城下之盟的草原天骄随后被李道宗擒获。
    这一战之后朝中有人诬告李靖,李靖也急流勇退,深知月满则亏的道理。只是吐谷浑再次进犯大唐西边,李靖带着大军出征,当时侯君集就是李靖手下一个方面军总管,灭了吐谷浑后,李靖归隐,侯君集爬了上来。
    李靖明察事件,善于见微而知著。唐太宗要他教给侯君集兵法,后来侯君集上奏太宗,说李靖将反,因为每到精微之处,李靖则不教授。太宗听后责备李靖,李靖却回答说:“此君集反耳。今国家安定,臣之所教,足以安制四夷矣。今君集求尽臣之术者,是将有异志焉。”
    此时,君集尚未有任何反迹,太宗似不相信。一次,朝后回尚书省,侯君集骑马越过省门数步尚未发觉。李靖见到这种情况,便对人说:“侯君集意不在人下,必将反矣。”
    至贞观十七年四月,侯君集果然与太子承乾谋反,事情败露后被杀,证明了李靖的预见准确无误。
    贞观二十三年(649年),李靖病情恶化,唐太宗亲临病榻慰问。他见李靖病危,涕泪俱下,十分难过地对李靖说:“公乃朕生平故人,于国有劳。今疾若此,为公忧之。”
    这年四月二十三日,李靖溘然逝去。享年七十九岁。唐太宗册赠司徒、并州都督,给班剑、羽葆、鼓吹,陪葬昭陵。谥曰景武。坟墓如同卫青、霍去病故事,筑坟形如同突厥内燕然山、吐谷浑内积石二山形状,“以旌殊绩”。
    因为他战功显赫,死后经常显灵,为百姓救危解厄,百姓为其建庙供奉,于是到晚唐时候,李靖渐渐被神化了。
    有一本书叫《战争教父李靖》,怀旧船长著,2012年7月出版。首次系统地对李靖作了系统介绍,对古代特种兵(李靖三千精锐袭突厥)、军事情报(专门训习斥候)、古代水战(平定岭南和江南)、集团作战(统率李世绩、侯君集、李道宗、苏定方、尉迟恭、薛万彻等大唐名将)、科学练兵(集中体现在改重骑兵为轻骑兵、训习无敌舰队、培养李世绩/侯君集/李道宗/苏定方/裴行俭等不世之才、重视交通/马匹/粮草)等有系统解构,再现初唐从大乱到大治的宏大图景。
    所以蒙骜被李靖揍趴下,很正常。
    蒙骜能全身而退,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一件事情。
    而李靖,则是公孙策将来必须要越过的第一道障碍。
    第八十三章 石亭
    四月初二,朝阳坡公孙策难得睡了一个懒觉。
    下着小雨,听着雨声和树枝摇曳声,还有怀中女人平静的呼吸声。
    他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多愿意这一刻能够永久。
    雨声中传来他最不愿听的脚步声,当木门被拉开,他抓起旁边的靴子直接投了过去。来人躲闪及时,竟发出男人的笑声。
    这让公孙策猛地跳了起来,在朝阳坡上新建好的宫殿里,是杜绝一切雄性生物的!能来这里的只有公孙一族,而公孙英在夏城军务繁忙,他实在是想不到来的人会是谁。
    “三哥,是我!”
    “小七?”公孙策轻轻起身,披了一条棉被就走出卧室。
    “你怎么来了?”公孙策悄声问道。
    公孙策抹着脸上雨水,看了一眼卧室低声说道:“三哥闯出那么大的名头,我不来不行!”
    “我们去外面议事,别吵着你嫂子。”公孙策拿了一把竹伞,拉开门走了出去。临出门看到外面的小雨,又将被子递给门外的白袍剑婢。
    赤着上身的公孙策浑身隐约有几处伤疤,再无他物。白袍剑婢低头偷望,一个个红了脸颊。公孙策一身肌肉十分匀称,加上几道疤痕,更是味道十足。
    半山腰的一处石亭里,生者火炉,兄弟两个喝着温酒。公孙恩对甘亭之战很是好奇,要求公孙策给他重新描述一边。
    说完甘亭一战,公孙策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事才五天,传到女皇那里,她又让你急急忙忙过来,别说只是让你来问那一战详细经过的。”
    “三哥明智,女皇让我将这个交给你。”公孙恩还沉寂在一骑敌万的痛快之中,手忙脚乱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白绢。
    公孙策一看,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问道:“王位?”
    公孙恩点点头,很确信的说道:“女皇打算插一脚,薛讷已经秘密调遣三万大军赶赴孟津,只要大哥愿意,薛讷立即朝上党郡进发!”
    “随后还有四五万大军正在调集中,加上上党郡守军共计十二万,打算在秦晋后继乏力之时,直捣太原郡!”
    “所以女皇拿王位收买我?老头子还在咸阳,如果我放周军过去,老头子就危险了!”公孙策放下白绢,低声呵斥。
    “三伯父已经在来河东的路上,估计今天下午就会赶到首阳军镇!到时候秦国能奈我公孙氏如何?女皇答应你,她只要摧毁晋阳,要灭了李氏根基!”
    “只要灭了李氏根基,她大河以北的土地,寸土不要,尽数划分给三哥!还给三哥王爵,让三哥成为武周北方屏障!”
    公孙恩言辞间,呼吸急促,他无法想象,只要拥有了晋州南三郡,公孙氏会壮大到什么地步!
    “她给了你什么好处?她拿什么做担保?”公孙策起身,踱着步子。
    这事实在是太意外,让他很心动,又很难相信。
    “上官婉儿会成为你弟媳妇,太平公主转世之身会成为我三嫂子!”这句话,公孙恩说的很低声,生怕被现在的某个嫂子听到。
    “还有呢?”
    “女皇会册封我为信阳侯,划分信阳县为我侯国。有民众十五万,并允许我拥兵一万,步骑参半!”这句话,公孙恩神色激动。
    以后他出门,别人也能叫他一声君上,这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情啊!
    “信阳侯?加上军队她给你十六万人口,很大的手笔!但我现在什么都没看到,这事先压着,等我看到了实质好处再说不迟!”
    “三哥,拖不得!李世民正准备和燕国结为兄弟之盟,到时候李世民率二十万晋军主力南下,什么都就晚了!”
    公孙恩一听公孙策要拖延,当即就跳了起来。
    “二十万?即使占领了晋阳,你让我拿什么去守?我全军加起来四万出头,加上董卓不到十万人!晋州南三郡我就防守了么?镇守各地的守军一分散,我对付李世民的军队,能有五万就烧高香了!”
    “恐怕到时候,李世民的大军不止二十万!别忘了还有河西李靖那个军神,到时候很难扛得住!”公孙策语气幽幽,让公孙恩急的满地打转直跺脚。
    “大哥,古代以少破多的战役还少么?五万破他三十万,又有何难?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情,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啊!”
    “我们公孙家能不能真正崛起,就看这一战了!”
    “现在你在河东虽然威风,可还是被死死困住!咱只要河东、平阳、和上党三郡。到时候太原郡在手,不愁没有和李世民谈判的本钱!”
    “有了这三郡在手,南有中条天险,东有太行天险,西有大河吕梁山天险。三山之间的这块土地,可是真正的王霸之地!”
    “三哥,早做决议啊!”公孙恩语气激亢,他说的让公孙策心动。
    “你知道什么!我如果败了,你嫂子还有你未出世的侄儿以后怎么办!我手下四十来万人将会被战火吞没,我的一切可就都没了!”
    “我没了,咱公孙家就彻底没了!”公孙策心间思绪头一次这么乱,他想起了霍去病的那句话,匈奴不灭,何以成家!
    他现在被家室连累,已经没了多少冒险精神。
    公孙恩一听,当即跪在石亭内,抱着公孙策大腿哭泣劝谏:“三哥,你不是说现在是大争之世么?争还有活命存家的可能,不争,只能被越来越强大的敌人吞没!”
    “三哥的这句话小七一直记在心里,不然我怎么会像一条狗一样待在武周?上官婉儿虽美,可我公孙氏取的天下,我要什么没有!”
    “三哥,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小七,你起来!我心乱了,你让我多想想。”公孙策一把将公孙恩提起来,公孙恩又跪在地上,死活不肯站起来。
    “公孙策!我看你是个男人,是个英雄,怎么现在这么优柔寡断!”一句清幽的冷喝声从雨中传来。
    兄弟俩转头一看,是刘雅蝉。她披着披风,身后白袍剑婢为她撑着雨伞,她则抚着自己渐渐隆起的小腹,脸色冰冷。
    “这么大的雨,你出来做什么?回去好好休息,你身子安稳最重要!”公孙策扭头轻喝,刘雅蝉只是对他横眉。
    “小七,起来!”刘雅蝉坐到一旁火炉前,对着地上的公孙恩柔声说道。
    “是,嫂子。你多保重身体。”公孙恩起身,抹了一把眼泪。
    公孙策要说什么,被刘雅蝉一个冷冷的白眼扫了回去。
    不一时一个白袍剑婢从雨中跑来,浑身湿透,将一把长剑递给刘雅蝉,躬身退出石亭。
    “我一直以为我的男人是个英雄,我以此为豪!我认为我的孩子也会这样,因为一个英雄一样的父亲而自豪。”
    刘雅蝉说着,将手中长剑拔开,清幽的寒芒刺的公孙策心疼。
    “这把武山剑你给我的时候说过,这把剑拥有杀你儿子的权力!”
    “嫂子!不要冲动,有话慢慢说!”公孙恩急了,伸着双手,不敢靠近刘雅蝉。
    公孙策捏紧了拳头,仰望石亭顶,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样的乱世,跟着你享了几个月的福,比起其他生活在水生火热中的人来说。我刘雅蝉不知道幸运了多少,我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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