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9掉马前预警
09/
温泉山庄隐匿于竹林群山之中，日式风格的木质建筑隐约可现。晨雾微消，薄雾在微风中轻轻流淌，初升的暖阳透过竹林间隙，倾洒在池面上，泛起微微金光。
独栋客房散落在半山腰，蜿蜒曲折的白石小路串联起了这些日式小屋，完美保障了顾客的隐私。
在山下大堂办理好入住，大家便拿上行李坐上早已安排好的摆渡车进山找房休憩。
“我之前过得都是什么苦日子啊？”程果坐在摆渡车上，大口呼吸着这天然氧吧中的新鲜空气，瞬间感觉还能多活两年。
“拿下你们小陆总，天天能来这儿吸氧。”
“大可不必。”程果果断摆手婉拒。
闫姝忽然悄悄往她这儿挤了挤，不着痕迹了指了下前面那辆摆渡车里坐着的闻朝，道：“你跟美人上司有故事哦。”
程果被她这没头没脑一句话吓得呼吸瞬间紊乱。
“胡说什么！”小猫炸毛。
“哟，萎了半天终于来劲了？看来是被我说中了。”
“你能不能把嘴闭上！”小猫龇牙。
“好的，你现在的表现只能说明两个字：心虚。”
程果闻言闭上了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威胁恐吓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倒要看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跟我坦白。”闫姝刻意避开程果的目光，学着她之前的样子大口吸氧。
-
小屋自带的半露天室内私汤根本满足不了精力比猴还旺盛的闫姝。
于是在她堪比紧箍咒的软磨硬泡之下，程果愣是陪她爬了半座山，一路溜达到了山顶温泉。
一下午泡着温泉、讲着八卦，时间过得到也快，趁着天还没黑透，她们俩赶紧从氤氲着热气的温泉池里起身。
山间晚风微拂，凉意顿时浸透全身，裹上早早备好的浴袍，两人便径直奔向不远处早早亮起暖黄色日式竹灯笼的居酒屋。
居酒屋隔壁备有专门的更衣室，方便客人洗漱换上便于行动的浴衣。
在一众五颜六色的碎花浴衣中，程果一眼便相中了那件从头到脚印满了HelloKitty的蓝底浴衣。
闫姝向来欣赏不了她的小学生审美，瞧着眼前用HelloKitty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幼稚鬼，忍不住撇嘴：“我精挑细选的比基尼给你真是浪费！”
“要不是你偷摸给我泳衣扔后备箱，我才不穿这啥也遮不住的玩意儿！”程果别扭的拉了拉藏在浴衣里的比基尼肩带，语气同样嫌弃。
“泳衣——你指的是你那件性缩力满满的绿毛怪泳衣吗？请问你多大？成年了吗？我上幼儿园大班的侄儿都不喜欢这玩意儿！”想起她那件抽象泳衣闫姝更是火大。
程果被她的夺命连环质问堵得哑口无言，一时间无力反驳，却又不甘心地小声嘟囔了句：“本来就是因为搞笑才买的，穿不出去多浪费，泡温泉穿又没人看……”
“我不是人吗！我的眼睛就该看这么恶心的东西吗！”
“我闭嘴。”
等她们俩吵吵闹闹地从更衣室里出来的时候，居酒屋里已经聚了不少同事。
三三两两围着矮桌，杯中清酒晶莹闪烁，印出屋内昏黄的灯盏。
“程果！这儿！”
是徐诗诗的声音。
“你们还没吃吧？一起呗！人多热闹！”隔壁桌有点脸熟的女生热情的帮她们腾位置。
“好…好哇。”
这一下午上山下山，给程果累得够呛，早就饿得不行。她循着手写菜单上微微泛黄的字迹，把想吃的都点了个遍。
想象中尴尬的社交场景并未出现，大家东扯西扯，天南地北地聊，气氛倒也热络。
她知道自己醉酒后是什么臭德行，在这么多同事面前丢不起这人，便干脆意思意思抿了两口，就偷摸把剩下的尽数倒进了闫姝那杯里头，埋头奋战，只顾得上吃了。
闫姝倒是乐在其中，毕竟酒是人类最好的灵魂伴侣。
“嗳，你们不觉得小陆总和闻总之间怪怪的吗？”
“这次闻总特地推了行程来陪小陆总泡温泉，你要说他俩没点什么我都不信！”
“就是就是！平时上班下班形影不离也就算了，现在连泡温泉都要人陪，噫……”
“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总有点毛病啊，哎，可惜那两张脸了……”
酒精打开话匣子的最佳利器，凑在一块的又都是年纪相仿的女孩，平时只敢在闲聊群里偷摸蛐蛐两句，现在却各个讲得眉飞色舞，毫不避讳。
程果耳朵竖得老高，咀嚼的动作却是一刻没停。
他们的话题转得飞快，吃完两串鸡肉串的功夫，便从领导的爱恨情仇转到了主播们的八卦秘事。
网红圈子最不缺的瓜，更何况是搞黄色的成人主播。
除了那位互联网资料堪称空白人的Dawn。
“要我说，Dawn长得一定很一言难尽！”
“附议！你看咱们平台，但凡是个五官端正的男的，都恨不得把三百六十度自拍照铺满整个主页……”
“照这么说，以这些男人的普信程度，Dawn得丑成什么样，才能坚持快三年，一张照片都舍不得发？”
“哎，程果！你不是前段时间刚帮Dawn画卡通图嘛，怎么样？他给你看过照片没！”
正在心里嘀咕“Dawn就长着咱领导那张脸”的程果突然被点名，东西都不会嚼了，一整块沾了山葵的三文鱼直吞下肚，一股火辣从喉咙顺延至下，呛得她眼泪瞬间涌出，面颊连着脖子、胸口红了一片。
一侧晃着透明酒杯听八卦听得正上头的闫姝见状，赶紧给她灌了杯冰水。
程果缓了缓终于好些，正想说闫姝这一整天终于干了件人事，就被又被她的话噎了半死：“所以Dawn到底帅不帅啊！”
死丫头，怎么你也要凑这个鬼热闹！
地球能不能立刻！马上！爆炸！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她终于艰难开了口：“人家藏了三年怎么可能轻易跟我一个陌生人透露真实长相啊……”
一双双闪着光亮的眼睛听到这个回答纷纷熄灭。
“周年庆这么好出风头的机会都不在乎，估计是真的丑绝人寰了！”徐诗诗失望地摇摇头。
程果心虚的喝了口冰水，思考片刻，决定还是帮领导挽回一下只是一顿饭的时间就变得残破不堪的名声：“也不能这么说吧，说不定人家是个帅哥，不爆照只是怕被亲戚朋友知道，多尴尬呢？”
“虽说‘笑贫不笑娼’，但都做网黄了，还要啥脸啊？”闫姝的嘴，不是喝了酒，是沾了剧毒。
好在这个话题并没有延展开来，他们下一秒又在研究Dawn的身材和声音该配张什么样的脸了。
娱乐圈火点的男明星几乎被提名了个遍，说谁都有人不满意，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又提起了闻朝和陆向川。
“Dawn还是配闻总的脸吧，小陆总…很有性缩力哎……”程果主打一个打不过就加入，干脆摆烂陪着他们一块胡说八道了。
话还没讲完，坐她对面的徐诗诗像是见了鬼，表情狰狞的朝她挤眉弄眼。
是危险信号！
程果顿时噤了声，心中警铃大作。
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