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接着。
    对上了周棘那双清浅的琥珀色瞳孔。
    草。
    骆其清懵了,他怎么记得这坐的是别人。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换到他旁边的???
    还没等他再开口,又见周棘稍稍敛眸,视线下移,直到停在了他碗里的筛...肉饼上。
    “......”
    “饭太烫了,戳个洞凉快点呵呵....”骆其清胡乱解释一通后选择装死,转回去老老实实埋头扒饭。
    一碗饭很快见了底,他也没顾得上别的,忙不迭就找了个理由先回房间。
    本来就够混乱的了,再待在周棘旁边,骆其清只感觉脑子里所有东西都快变成一串乱码。
    所以他跑了。
    好像从大学那会就爱这样。
    每次只要遇到事情就下意识想逃。
    回到房间,骆其清顺手开了电视,然后整个人直接向后倒在大床上。
    柔软的床垫包裹上来,让他在体感上松弛了那么一点。
    在感情这方面,他是真的没有半点自信。
    之前是,现在也是。
    骆其清叹了口气,扯过被子盖在脸上,开始往外蹦出一些荒诞的念头。
    要是有台时光机就好了。
    让他穿越回到和周棘刚确认恋爱关系的时候,然后告诉当时的自己,安于现状就可以了,不要太自负,不要有其他念头。
    不然也不会出事。
    这时候门口有开门动静,估计是郝宥凡那家伙也吃完饭上来了。
    骆其清犯了懒症,连手都不想抬起来,索性隔着一层棉被直接跟他说话。
    “凡子,兄弟我真的要愁死了。”
    他每个字都拖着调子,整句话都有气无力:“怎么这么难搞啊——”
    可是等了会也没听见郝宥凡吭声。
    这家伙平时也经常耳背,骆其清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又把话懒洋洋地重复了一遍:“我真的要烦死了——”
    “你快帮我出个主意啊!”
    也就是话音刚落,他突然感觉到床尾那块陷进去了一点。
    骆其清懂了,这家伙准是戴着耳机才没听见他说话。
    所以他也没多想,抬腿对这人屁股就是不轻不重的一脚。
    感觉那人应该有点猝不及防,身子朝旁边倒了一下才又直了回来。
    但还是没有给他回应。
    怎么还不理人!过分了啊!
    这下骆其清终于恼了,懒症也在瞬间被治好,然后一鼓作气探头出去。
    结果就看见郝宥凡就好好地站在床边,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那表情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感觉在憋笑,似乎又略带了点同情...
    这是什么奇怪形容??
    “你干嘛不应我?”骆其清瞅他也没戴耳机,顿时更不爽地问。
    一秒、两秒。
    郝宥凡终于绷不住了,捂着肚子噗呲一声笑出来,嘴角压都压不住。
    ?
    怎么一顿饭把人吃成了这样?
    骆其清满头雾水,扒着床沿又准备踹他,结果这回脚还没抽出来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等一下。
    郝宥凡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骆其清再次傻住了。
    郝宥凡站着,那坐在床尾的是谁?
    他刚刚给了谁一脚...?
    骆其清忽然有点不敢去猜。
    最后估计是大脑实在看不下去了,麻溜地骆其清呈上一个可能性近乎百分之百的答案。
    “凡子...我想起来我的签证好像要到期了等会就先回国一步了。”骆其清闭了闭眼。
    他在这可能有点呆不下去了。
    不过想了想骆其清还是鼓起勇气,稍微旁边偏了点头,想再挣扎一下,万一不是他呢。
    “你这一脚还挺狠。”周棘说。
    “......”
    骆其清默默缩回了被窝。
    第57章 奋不顾身
    “骆其清。”周棘喊他。
    骆其清本人选择装死。
    虽然他感觉现在跟要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等了会, 周棘站起来,朝不远处的写字台走过去,然后反身靠着桌沿, 静静盯着床上鼓起来的那团。
    过了半天,才终于听见被子里弱弱传出声音:
    “我跟你屁股道歉,对不起...”
    周棘:“......”
    姿势固定累了,骆其清艰难地翻了个身。
    他还不敢从被窝里出来,不过认错态度倒是非常诚恳。
    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也改变不了,不如直接低头认错。
    大丈夫能屈能伸!
    郝宥凡撑着椅子都快笑抽了,结果一转头,余光就接收到了周棘投来的眼神。
    他笑容登时就收了回去,正色咳了几声, 然后就识相开溜:“你们聊哈,我出去打个电话。”
    房门一开一关,屋子里再次回归寂静。
    原以为周棘接下来会说点什么,哪知道过了好几分钟都没动静。
    人呢?
    骆其清微蹙起眉头, 悄悄把被子掀起一条缝,企图偷看周棘现在在干什么。
    奈何这样视线范围有限, 他打量半天没见着周棘的身影。
    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 结果依然没有动静, 他开始有点怀疑周棘是不是已经出去了。
    安静的房间, 闷热的被窝, 出糗的经历。
    最后实在是受不住了, 骆其清撑着床垫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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