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节
瓦伦蒂娜脸色红润起来,轻轻啃咬自己红唇的同时,却还是点了点头,缓慢将双腿蜷起来,将外面短靴的系扣给解开。
感觉……还是有一点害羞呢……
瓦伦蒂娜的喉头涌动了一下,心中不好意思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愈发慢了。
哎呀,之前圣婚的时候双腿还没有知觉,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双腿就像是累赘,费舍尔为了不让她体会到她残缺的一面,很照顾地基本上没有看那个方向,让她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残缺,只专心沉浸在爱恋之中。
所以此刻,好像还是第一次费舍尔提起这种事情……
难不成,费舍尔是喜欢脚的?
自己的双足好像也……这种东西难道也会有男性喜欢吗?
就在瓦伦蒂娜在内心之中疑惑的时候,费舍尔则在此时说道,
“先前我就一直很好奇,凤凰一族的双足是不是鸟爪形状的……”
“才不是好不好?!”
瓦伦蒂娜微微一愣,随后气鼓鼓地抬头看他,恨不得拿粉拳砸他一顿,顺带着褪去短靴的动作也加快了一些,似是要证明一样露出了其中被白袜包裹的小足。
紧紧的白袜勾勒出了她五根脚趾的模样,看起来既精巧又可爱。
“你看,才不是那种恐怖的东西!”
瓦伦蒂娜撅着嘴把一只脚放在了他的面前,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在进入梧桐树之前她和费舍尔说的害怕她变成大冰鸡的事情,估计她还为这件事做过噩梦呢,所以此刻反应非常强烈。
“好好好,我只是怀疑而已,毕竟苍鸟种的双足就是鸟爪形状的,她们不过是制作了一种专门适应鸟爪的鞋子而已。”
费舍尔伸手抓住了她作怪的小足,入手的瞬间,那冰冰凉凉的丝织白袜的感觉就让他心神一动,这也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想。
他先前有考虑过一件事,其他亚人是需要长时间用双足行走的,所以双足在结构上肯定要更适合运动,双足的情况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一个个体的身体状况,是否健康、是否擅长运动等。
先前圣纳黎有过相关方面的研究,研究过为什么男性在女性的足部上有性方面的偏好,其中有一条缘由就在于,良好的足弓与足部状态能够证明女性的身体健康状态。
而凤凰因为有翅膀,很多时候都是依靠翅膀来移动,那双足便会很少使用,更何况原本瓦伦蒂娜的双腿就是残疾的,便丧失了运动特质的外形特征,具有一种精致不常使用的感觉。
说人话就是,外形虽然一般,但是真的很白很嫩很水灵,使人有食欲。
“你……费舍尔,你别一直看呀,你……绝对在想奇怪的事情吧?!”
瓦伦蒂娜先前还生费舍尔怀疑她的双腿是鸡爪的事情,现在费舍尔一言不发地捧着她伸过去的玉足看却又让她更不自然了。
她急急忙忙地想要收回去,却被费舍尔抓住了脚踝,顺带着一点点地被拉向他的方向。
“没有,只是在想研究的事情而已。”
“嗯哼……不过刚才你说,你知道苍鸟种双足的模样,这么说,费舍尔你也研究过苍鸟种咯?”
“……”
费舍尔的身体又稍稍一僵,这么说好像也没错,而且他好像不仅仅研究过奥茜,还吃过她下的蛋来着。
他忽而发现,虽然瓦伦蒂娜在很多层面上都很浅,但抓机会的能力是真的强。
她总是能在无声无息之中抓住容易让费舍尔暴毙的蛛丝马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好像和她在梦境魔法之中确立关系的时候就是这样,她问起伊丽莎白的事情也是这样明察秋毫的,总能在只言片语之中提出猜测……
关键在于,每次猜的都还是对的。
“……难道这也在你的预言之中吗?”
“好啊你,你还真研究过啊,你以前对亚人种的研究到底都是怎么样的啊……”
瓦伦蒂娜举起了旁边的枕头抱在怀里,身后的翅膀扑腾中她退后一些,白袜小足抬起来蹬他的肩膀,但凤凰毕竟不擅用足,蹬起来有气无力的,倒更像是在按摩。
“当然是很严肃的研究,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所以我才敢过分一些的,我是个正经的学者。”
“嗯,还学者呢,你现在可是梧桐树凤凰的丈夫,纳黎女皇伊丽莎白的仇人,还背负着拯救整个世界的职责,寻常的学者可没有这个待遇……”
瓦伦蒂娜又坐了起来,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看着费舍尔说道,
“等一下,费舍尔,说起预言,我先前好像看到了一个预言……”
“是在你从涅槃之中苏醒之后?”
“嗯!”
说起这件事,瓦伦蒂娜的表情便显得有些后怕,她抱着怀里的枕头来到了费舍尔的身边,将那枕头变作了一个书写的板子,而她则用手指在上面划来划去,
“费舍尔你应该知道,凤凰们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能看到预言的,甚至我觉得凤凰这个预言的能力也并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更像是被后天赋予的。”
“嗯,你说得没错,在万年之前凤凰是没有这样的本事的,是因为其中的一位凤凰看到了来自于真神的宝物命运的织机,这种能力才延续到至今,虽然我也不知道具体原理是如何。”
“是么……”瓦伦蒂娜点了点自己的下巴,但又很快摇了摇头,捏住了费舍尔的肩膀,“哎呀,费舍尔,现在不是科普历史的时候啦!我是说凤凰们只有在情绪非常激动的时候才能看到预言。先前……就是,刚刚醒来的时候,我觉得你可能已经……反正就是很伤心,然后那个时候,我就看到了关于未来的预言,可能和之后我们去圣纳黎的决战有关……”
“你看到了那个时候的预言吗,有关于结局的?”
“嗯,但也说不上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一些非常零散的片段而已……但我好像看到了很多的枢机,一些恶魔,然后是……一柄断裂开来的黄金剑,好像握在一个非常强大的人手中的样子。”
“裂开的黄金剑……你是说葛德林之剑吗?”
也就是玄参赐予伊丽莎白祖先的那把佩剑,而那把佩剑断了?这能说明什么,说明伊丽莎白失败了,他们成功了?
“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也不知道握着那柄剑的人是谁,我看不清楚……除此之外,我还看到了天空上好多道非常强大的身影,他们立在天空上,让我抬头去看的这个动作都觉得很恐惧,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具体的模样……”
“……”
“而最后,我还看到了一片赤红色的猩红色,和天上现在那些雾气的模样很类似,还有无数道呼唤‘母神’的声音……我不知道这具体意味着什么,甚至觉得它有可能不是一个时间段发生的事情……”
瓦伦蒂娜也不知道她看到的这些内容意味着什么,同时,一个困扰了她很久的疑问也被问出了口,
“费舍尔,我在想……关于预言的这件事哈……如果说,我能看到预言,能看到命运上未来发生的一段时间的事情,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未来一定是被既定好了的。如果连与外来神祇的战争结果都是被注定好的,那么策划这一切的命运难道不应该是比所有神祇都要更厉害的存在吗?可根据桃公所说,我们世界内的命运之神阿涅巴托斯也只是能与外神面前对抗的存在……”
“月公主说过,命运其实是一条条因果构筑的绳结,它并不意味着一定会发生,而是一个可能性。或许凤凰所看到的预言只是一条可能性具现化的情景,也有可能你同时看到的是不同可能性的不同景象,所以你才能看到这么多场景。阿涅巴托斯的力量准确来说只是一个对应的权柄,虽然我也不知道它的名字但……”
费舍尔说着说着就突然停下来了,他的脑海中如同爆炸一样闪过了那群混沌种与他见面时说的一句话,他们说,
“而你,是我们之中拥有的最宝贵性质的存在,灵魂因你而有了形状、灵魂之海因你而有了形状、权柄因你而停止了彼此排斥,显示出它们的真名……”
他先前就知道了自己的特殊,例如自己能够阅读多于一的补完手册,还能通过补完手册锁定混乱的来源让祂注入这个世界的混乱安静下来(灵魂),就连之后解决刺杀的计划也大概是基于此,他决定让混乱降临然后将他们如在恶魔王朝那样全部吞掉。
这样,他就能锁定混乱的来源与之在体内正面对抗,虽然正如赫莱尔提醒的那样,上一次他封印灵魂混乱的时候可能只是他幸运,下一次就不会有那样好的结果。
但他已经做好了觉悟,如果不行他就选择自尽,让混乱脱离原本的载体泯灭掉,如同那些补完手册持有者死掉那样。
如此,补完手册混乱的积攒将会清零重新散落人间,死亡的混乱会脱离伊丽莎白,达拉斯贡也能活下来,虽然依旧有祸患,但已经是他能做得最好的选择了。
可瓦伦蒂娜的话却一下子让他将他的这种特殊联想到了权柄的方面上去。
如果说他能阅读多本补完手册是来自于“停止了权柄彼此排斥”,那显示出“权柄的真名与性质”又体现在哪里呢?
如果这种特殊是自己能控制的,那么他是否有什么办法能在外来神祇的权柄上做文章,直接越过这些表面的混乱造物直击祂们的权柄?
好像有一些太异想天开了,那些混乱可是在世界之外,而且还有自己的意识,不可能让他触碰和操控,不然当时与灵魂混乱对抗的时候就不会要死要活的了。
他现在也觉得自己当时能活下来或许真的是灵魂的主人放了海。
但,祂们这群外神的不行,还在藩篱边缘与猩红雾气对抗的神祇们也不行……
那么,现在失去了意识完全无法反抗的达拉斯贡呢?
费舍尔忽而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眼前看着自己的瓦伦蒂娜,一下子兴奋得心脏都要骤停了。
“你你你,费舍尔,你怎么了?突然……”
“瓦伦蒂娜,你真是我的好老婆啊,瓦伦蒂娜,太棒了!”
费舍尔兴奋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原本他都已经无路可走准备赌命了,所以在夹缝之中他和命运卿开口的口吻已经像是在交代后事了。
但此刻,瓦伦蒂娜的预言一下子让费舍尔找到了另外一条可能的出路。
他猛地一下子抱住了眼前的瓦伦蒂娜,深深地将脑袋埋在了她的怀里,
“瓦伦蒂娜,太感谢你了,你简直是这个世界的大恩人!”
下一秒,费舍尔便猛地一下将她扑倒,让她软倒在了床铺之上。
“哎哎哎,费舍尔,你怎么……恩人什么的,你先等一下啦!先别脱我衣服呀,这就是你报答恩人的方式……唔!不是说好晚上的……哎呀,我不理你了,你……呜呜……费舍尔!”
但此刻,那一头雾水还不明白费舍尔到底悟到了什么方法的瓦伦蒂娜已经完全阻止不了兴奋的他了。
只是在这一片风雪覆盖的梧桐树之内,在天空上猩红色雾气弥漫的暗沉天空之下,房间里的研究倒也显得格外火热了一些。
嗯,虽然好像与费舍尔原本所说的严肃的学者研究有天差地别的不同,但总归研究得深入一些总归是没错的。
不如说,好像有一点太深入了。
第163章 酸
“哗……哗……”
迷蒙之中,费舍尔好像又做了一个梦,但这个梦却什么内容都没有,只有一片亘古不变的祥和与平静。
或许你也会疑惑,每一次称得上良好的睡眠不都应该会有这样的感觉吗?这应该称不上是梦才对。
但费舍尔就是觉得,这种甚至连一点画面都没有只预留下来一种感觉的过程就好像是一场梦,是一个具体的场景……
他觉得自己好像无力地在一片祥和的汪洋之中漂浮,被四周已经与体温变为一个温度的海水托举着,让他漂浮在不知有多么深的海水之中,面朝向天空。
天空上什么意象都没有,没有蓝天白云,没有刺眼的阳光,只有一片黑暗,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身处的这片海洋。
他好像就是从海里来的。
隐隐约约的,他又听到了好像有什么存在正在唱歌,用一种他听不懂的、无法理解的音调委婉地轻语诉说……
他就这样昏沉地漂浮在这无垠之海中,久而久之,他好像觉得,不是海洋托举着他让他漂浮,而是他托举着整片海洋让海洋存在。
直到有一个瞬间,有一双不知从何而来的手伸入了这片海洋,那手精确无误地找到了在海洋之中漂浮的他,将他小心翼翼地从那片海里捧起来。
他这才惊恐地发现自己好像不是人形,因为他竟然就这样被那个人“捧”在了手心里。
随着他的离开,整片海洋都开始躁动不安,如同铁锅里沸腾的热水那样跳跃、舞蹈,但很快又安静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因为他还在这里。
同时,他好像听见了那个捧起他的女人开口说了什么话,那语言费舍尔听不懂,却能明白她的意思。
他听见那女人用抑扬顿挫的语言和自己讲,
“未来有一天你会不会像是一个孩子责怪他的母亲那样责怪我?”
“责怪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将你创造,将你带到了这个危险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