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好大爷,我们俩是高须刑警大队的警察,我叫何乐,他叫梁叶。”说着何乐从口袋里掏出证件,摆在老人面前。
“刑警?许然抓着了?”老人没有用“找”而是“抓”,看着二人木讷的反应,老大爷摇了摇头,不耐烦地说,“那你们来干嘛?来了这么多次,人又抓不到。能问的都问了,能说的我们也都说了,你们不去抓人,老来问我们这些老百姓干什么。”大爷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会儿,翻来覆去就是一个意思:没抓到许然,就别来烦我。
“大爷,我们这次来不是为了许然,是想询问一下许游光的事。”梁叶说。
“许游光?他怎么了?”
“许游光目前牵扯到一件刑事案件,我们想向他户籍原址的邻居们询问一下他的情况。”意识到老人对许家人的偏见这么严重,梁叶没有把许游光死亡的事实告诉老人。
老人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打开隔壁自家的大门说:“进来吧。不用换鞋了。”
整间屋子一眼看得到底,仅凭着微弱的光线照亮室内的一角。下午两点,外头太阳是一天里最毒的时候,屋子里却还得靠着白炽灯照明。
梁叶拖着凳子往前挪了半寸:“大爷,和您打听个事,许游光之前是做什么的?”
“无业游民,平时就靠捡瓶子、捡报纸之类的混口饭吃。”
“那您刚才说希望警方抓到许然,许然是犯了什么事吗?”何乐坐在老人对面,她记得在调查许游光社会背景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许家人的犯罪记录。
老人扶正了镜片看向两人:“大概快十年前吧,许然夫妻俩在一家投资公司做顾问,两人每天穿得人模狗样到处宣传投资的好处,利润有多高、发展下线有多好,还有什么年度旅行,总之吹得天花乱坠。那个时候,附近好多邻居都投了钱,还帮着他们俩发展下线,刚开始的确是收益不错,每半年就能返15个点的分红。可是后来就不对劲儿了,分红越来越少,给钱的时间也说不准,到后来那个公司直接破产,本金都打水漂了。当时很多邻居把几十年的积蓄都投了进去,家里的小辈知道了之后,又吵又闹,隔三差五的上门要债,还有夫妻为了这个事离婚,老人被气得高血压送医院的,你说这两人是不是造孽啊。”老人越说越来气,“刚开始还答应还钱,后来连许游光都半夜偷摸跑了。”
“怪不得没有犯罪记录。”何乐一本正经地分析起来,“按照法律规定,欠款应当由投资公司负责偿还。而且相关部门在排除许然夫妻的主观故意性后,他们只要归还从中收取的返点、佣金大概率是不会被追责的。”
“你们不是第一个这说的警察了,每回来都这么说。”老人一边说,一边摆手,“警察哪里管我们的死活啊。”
“这些钱后来投资公司还了吗?”梁叶继续追问。
“还什么呀,公司都没了。”老人双手撑在膝盖上,“后来许家人被邻居弄得没办法,只能自行掏腰包垫付了部分本金,又保证会尽量弥补大家的损失,大伙儿这才消停了。”
“那许游光之前和什么人有过过节吗?”何乐摊开笔记本问。
“过节?那整个林阳街的人,都和他们家有过节,特别是债主。”老人指着门外一通比划,“对门那家,还有前面三排四排、后边十排,还有隔壁巷子的,一抓一把。还有!他们家那个许岩啊就是父母的报应,一生下来活该什么都听不见,活着也是遭罪,我要是有这种父母我巴不得死了算了。”老人说的话越发不堪,也许是情绪占据上风,理智无法控制地用污言秽语去形容一个孩子。
何乐和梁叶想起了许岩的尸体,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二人沉默了几秒。根据老人提供的线索,梁叶和何乐走访目前还住在林阳街的债主,大家无一例外基本上都是一个说辞。
回程的路上,梁叶回味着邻居辱骂许岩的恶意,心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般喘不上气,他们所憎恨的许家人一个死了,两个失踪,一个此刻正四分五裂地躺在殓房里。
“你在想什么?”何乐很少看见梁叶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在想许岩。”梁叶的脑海里蹦出邻居对许家的人的评价,“其实,许然夫妻也是受害者,他们为公司打工,推销产品本身就是分内之事。公司倒闭了,他俩却被当成了过街老鼠,连家都回不了。说到底,这是人心贪婪在作祟,就算不是许然也会有别人。”
“我记得以前柳副队长说过,人的选择没有对错,只是因为无法承受事件和现实带来的后果,才会向周遭追责一开始的选择。这不过是后悔的一种丑陋表现方式而已。”何乐当时没有听懂这句话,现在想来果真如此。
“你说,会不会是因财生恨所以杀人报复。”梁叶磨蹭着鼻梁问。
“这个……真的不好说。”等红灯的时候,何乐卸下一直紧绷的双肩,“可是,如果是因财生恨,为什么要在这么多年之后杀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何乐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我觉得,凶手也许需要一个契机,燃起他报复的欲望。”
第13章 上了床,他就变得下流
blue sky这种地方并不是适合江晓。哄闹嘈杂的音波让人无法集中精力思考。
或许是因为这一身奇怪的衣服,江晓有些拘谨地坐在吧台前。手机里,app弹出一条消息:市一中学上吊男尸案细节公开,60张高清图胆小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