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付臻无知无觉地喝着,开始想别的办法。
    “我有一个想法。”一直不说话的祁无庸突然开口道。
    “什么?”付臻将头从杯子上抬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眸。
    祁无庸还是像往常一般微笑, “这个办法如果实施起来,不生则死。”
    付臻垂了垂眼: “自。杀?”
    “这是一种方法,但我认为这个方法成功的可能性很小。”祁无庸微笑。
    “那你还总是做一些危险的事。”
    祁无庸语气散漫道: “只是偶尔会觉得厌倦,想结束一切。”
    付臻认真道: “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我心理很健康,”祁无庸微笑, “产生这种情绪很正常,大多数人都有过这种想法,只是我比常人更大胆。”
    大多数人只是想一想,不敢做,而他敢,仅此而已。
    付臻并没有试图纠正他的想法,只道: “如果不是自。杀,那就是……”
    不是杀自己,那就是杀别人。
    很多穿越小说主角想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尝试自。杀,但这样做一定会失败。
    说到底,如果穿的不是主角,而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配角,配角的死亡对这个世界而言根本无足轻重,死了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所以,真正要杀的不是自己,而是主角。
    祁无庸的意思很简单,付臻秒懂。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那晚祁无庸去酒吧的目的。
    不知什么时候,祁无庸的微笑消失不见,那双总是泛着潋滟水光的桃花眼也没了笑意,深沉的瞳眸配上苍白的脸,多出了几分吊诡,极具危险性。
    他看着付臻,面无表情道: “你敢和我做同谋么?”
    付臻保持沉默,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着他的脸,企图从这吊诡的眼神洞悉对方真实的想法。
    片刻后,他淡声道: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祁无庸看着他,眨了眨眼: “不再考虑一下?”
    “不考虑。”
    这种事情,根本没有考虑的余地。
    这回轮到祁无庸沉默了,他手指交叉着,支撑起瘦削的下巴,一瞬不瞬地看着付臻。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兀地笑出声来: “你还是这么有趣。”
    他歪了歪头,换只手撑着脸,声音轻柔道: “如果你答应了,我可能会失望地杀死你。”
    第46章
    谈判
    付臻定神看了他两眼, “有病。”
    “我是有病,”祁无庸歪歪头,看着他笑道: “一天不逗你,就觉得无聊。”
    付臻不接他的话茬,两人相顾无言,但祁无庸也是一个能忍受寂寞的,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保持沉默不说话。
    付臻难得感受到了一点别扭,略微心烦道: “你和龙潜怎么样了?”
    “他啊?”祁无庸手撑着下巴,淡定道: “我加大火力攻击了他,他现在应该是对我彻底死心了。”
    付臻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干巴巴道: “挺好。”
    毕竟摆脱了这么一个大麻烦,说一声“恭喜”都不为过。
    对方轻笑一声,语气意味深长道: “不过他好像认为,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导致我这么讨厌他。”
    他姿态放松,就连语调听着也疏懒: “他好像将对我的爱,转换成了对你的恨意。”
    付臻: “……”
    事实证明祁无庸没有开玩笑,更没有夸大其词。
    付臻被人跟踪了,跟踪的人还是龙潜。
    对方似乎已经完全盯上了他,无时无刻不用仇恨地视线凝视着他的后背。
    这要换做任何人,估计都要如坐针毡了。但付臻不是正常人,他完全当对方的视线不存在。
    直到龙潜步步紧逼,甚至跟踪到了食堂,将付臻打好的饭菜掀翻时,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想做什么?”
    龙潜气愤道: “祁无庸为什么会喜欢你这个普通得不行的家伙,我实在不能理解。”
    在被祁无庸拒绝后,龙潜原想着找人直接打付臻一顿的,但又突然转变了想法:他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有哪里吸引了祁无庸的注意。
    就这么跟踪了三天,发现他果然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家伙,家世不行,性格也一般,除了长得好看了些,根本没有任何特点。
    他顿时觉得祁无庸哪里都好,唯独眼光不太好,居然喜欢上了这样一个凡人。
    当然,最近他的狐朋狗友林正溪好像也不太正常,明明是个万花丛中过的浪子,突然开始收心了,疑似喜欢上了什么人。
    一番打听,才知道对方居然也对付臻感兴趣。
    原本还觉得离奇,但想到祁无庸和林正溪是兄弟,审美估计差不多,这样想就合理了。
    但不管怎么说,龙潜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对他来说,祁无庸是年少不可得的白月光,如同天上明月,难以触及。
    但突然有一天,天上明月没有坠于他手,而是直接落入凡尘,跌落在普通的凡人身上,这样的结果实在难以接受。
    观察了几天,龙潜决定,哪怕和祁无庸在一起的不是他,也一定不能是付臻这个普通人。
    在思索了几天后,龙潜终于做了一个决定:他要绑架付臻。
    他准备找两个信得过的朋友,假装绑匪绑架付臻,再用言语恐吓付臻分手,如果对方不从,他也不介意用一些肮脏的手段逼对方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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