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厉声一喝

    由于马焘的“出卖”，抢银行的计划从刚开始就失败了，那些强匪刚出现，就看到四面八方涌出无数警察，把他们团团包围。银行里的人也全部被带走，逐一进行排查，廖小姐很容易就被揪出了马脚。
    强匪们与警察当街火拼，寡不敌众之下，被统统就地正法；只有廖小姐一个活口，警察们希望从她嘴里，多知道一些关于fire ghost的情报，可惜廖小姐的“坚强”远远超出他们的想像。
    在绝食了两天两夜后，廖小姐被送往医院救治，她在医院里悄悄跳下十几层的高楼，当场香消玉殒，现场之惨烈让警察们也瞠目结舌。
    消息传回到fire ghost，廖小姐的父母在半年之内，先继郁郁而终，只留下一个儿子，就是廖小吉。马焘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在痛苦的地狱里挣扎难解，终于决定退出江湖，无论警察还是fire ghost，他都不做了，带上廖小吉跑到广西西双版纳附近，过起了隐世的生活。
    马焘的经历很坎坷，他说话速度又慢，几乎讲了有一个小时。他的文采不错，讲得非常凄凉动人，白灵一边听一边擦眼角一边幽怨地望着沈星空，意思是沈星空你什么时候能像人家马焘那么痴情。
    可沈星空却面无表情，仿佛对马焘说的这些无动于衷。
    “你和廖小吉为什么不躲一辈子，又跑来青海干什么？”他意味深长地问。
    “……因为火神棍。”马焘略微停顿一下，才又回答。
    “火神棍？”白灵闻言动容。
    “是，火神棍是……”
    “火神棍是什么我知道，你说重点就行。”沈星空插了马焘一句。
    “啊？”马焘目光变得很惊讶，他没想到沈星空这么神通广大，连火神棍是什么也知道。
    “其实……其实这都怪我，我在西双版纳生活的一年里，也时不时地……会打听一下组织里的事。可能因为我不小心，被组织发现了，他们派人来抓我和小吉，想通过我找到火神棍。”
    “你知道棍子下落？”沈星空眼睛里掠过几分笑意。
    “谈不上知道。”马焘开始有些不安，搓了搓双手，又用手摩擦几下脸，“我当青海省堂的堂主时，我知道组织在青海有些很重要很机密的建设，朴春水曾经几次单独或者和别人一起来过青海，就在嘎里尔山那一带。”
    “那你怎么知道是火神棍？”
    “因为朴春水嘱咐过我，让我密切注意青海嘎里尔山那边的一切情况，如果有外来人出现，务必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说那里有组织非常重要的东西。后来，我和小吉在西双版纳被人追杀，说是为了火神棍，我就猜火神棍在嘎里尔山那一带。”马焘很聪明，能举一反三，不愧是田玲玲那种女人爱入骨髓的男人。
    “呵呵呵……哈哈……”听完马焘所有的事，沈星空突然笑了起来，几乎乐不可支。
    他这一笑，连马焘带白灵，还有地上的那个杀手护士全呆住了，不懂他神经兮兮笑什么，马焘说得那么惨，有什么好笑的。
    沈星空这一笑，还停不下来了，好像武侠小说里被人点了笑穴。白灵有点看不下去，轻轻捅了他一下，示意他别那么失礼，这种场合不适合笑，就算不哭，起码也得表示一些同情吧！
    “呵呵，你，你啊，就是你……”沈星空强忍笑意，指向地上那个已经动不了的杀手护士，“你走吧，没你的事了。哦对了，如果你是为别人做事，回去告诉你老大，就说我沈星空说了，火神棍根本不在青海，让他别白废这个力气了。”
    杀手护士好像做梦一样，她本来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撞到白灵和马焘手里，基本上就等于撞上了鬼门关。更可怕的是，居然还遇到了传说中的沈星空，她就一直盼着自己能死痛快点就行了。
    没想到沈星空居然放她走，她左右看看，白灵和马焘也没有反对，好像不是逗她玩。她强忍半侧胯骨上的伤，上下牙咬得喀喀响，硬是站起来，以龟行的速度一歪一扭离开了廖小吉的病房。
    护士走了之后，沈星空的目光又望向马焘，微笑着从他手里拿回他和田玲玲的那张照片，好像第一次见到一样，放在眼前仔细看了又看。
    “嗯……马焘，你当初挺酷的哈，就是头发少了点……”
    “当初的马焘已经不存在了……”马焘神色黯然。
    “不存在了？那现在这个马焘是什么玩意？呵呵！”沈星空笑笑，他突然把手里的照片给撕了。
    “哎，你干什么？”马焘一惊，上来就要抢，可惜晚了一步，照片已经变成四片了。
    白灵也傻了，呆呆地望着沈星空，以为他是不是疯了。
    “你想逃避我能理解，但逃避不意味着自私，也不意味着你能生活一次，人必须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沈星空脸上笑容渐淡，无视正在企图将照片还原的马焘，“你觉得你对不起小吉的姐姐，那你对得起田玲玲吗？这件事从一开始，你就忽略了一个问题。”
    “我忽略什么……”因为照片被撕碎，马焘情绪很不好。
    “你忽略了fireghost的本质，它是一个恐怖组织，你被貌似热闹而又快乐的生活给催眠了。如果fireghost是一个王国的话，历代帮主也就是国王自然会想让自己的子民能安于自己的统治，怎么做？难道要他们天天生活在恐怖与危险之中，那fire ghost早就分崩离析了。你所说的热闹和快乐还有什么大家像兄弟姐妹一样，那种表象是fireghost上层领导多年来刻意制造出来的，就是为了麻醉帮里的成员，让他们安于统治，安于为自己所驱使。而你呢，你像个训练有素的警察吗？当个卧底居然被人家拿出麻醉自己成员的手段给收拾了，我想你心里还隐隐觉得自己有人性，做得很对呢！”沈星空这一大番话好像夹着刀子，毫不留情将马焘的心刺得鲜血淋漓，在以前，没有人和他说过这些话，确实如沈星空所说，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有血性的男人。
    马焘仿佛一个雕像那样，僵硬地坐在椅子上，脑门子冷汗淫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眼神都发直了。
    “咳咳……”白灵突然咳了几声，示意沈星空别说得太过份。
    女人就是女人，同情心胜于一切，白灵同情马焘，认为他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即使做错了什么事，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你干什么？”沈星空貌似冷血的目光又望向白灵，看得白灵全身不舒服，“你是不是很同情他，很崇拜他？要不要我也学他那样，我去找嘎吉拉贡，然后和她一起去个什么地方隐居，永远也不出现？”
    “你……你，你敢，我杀了你们……”白灵闻言差点吐血。
    “说得好，你会杀了我们，你想想，如果马大情圣的事情被田玲玲知道，田玲玲会不会想杀了他？”
    “呃……”白灵无语了，女人一般不会将心比心地思考问题。
    “田玲玲跟我夸过马焘，说他是最出色的警察，她一直以他为骄傲，可是他都干了些什么？一大帮随时会出去杀人放火抢劫银行的暴徒，居然当成兄弟姐妹，就因为人家和他一起喝了几顿酒，有病时照顾过他，还有个女暴徒爱他，他就忘了自己的肩章是他妈十几亿人希望他能制服暴徒，还社会以安宁。”沈星空突然变得无比激动，指着马焘的鼻子，劈头盖脸一通臭骂。
    “老板，你消消气……”白灵急忙给沈星空倒了杯水。
    沈星空喝了两口水以后，终于平静了下来，把水杯还给白灵，拍拍马焘的肩膀，继续说：“还有小吉的姐姐，你知道她自杀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她会不会痛恨fireghost，如果没有fireghost，如果她不去帮着男人们抢银行，她就可以和你幸福地共渡一生。正因为她的死，引起了国家安全部门更高度关注；也因为她的死，国家安全部门把fireghost的危险等级正式定义为恐怖组织；更因为她的死，国家安全部门召回了田玲玲，由她带队成立专案调查小姐，决定全面清扫和铲除fire ghost。你呢，你就只能永远地成为一只缩头乌龟，田玲玲也算有本事的女人，这次算瞎了眼了……”
    “不要，不要说了！”马焘终于受不了了，大吼一声打断了沈星空的话，整个人还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白灵如风般站到沈星空与马焘之间，她怕马焘会突然向沈星空发难，病房里的气氛一时紧张到了极点，好像一根绷紧的弦。
    就在这个时候，病床上响起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大家……在吵什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