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等那个人转回来危进瞬间就变脸了,他指着景樆淑,下意识就问:“不是,你你……”
    随后危进又转而看向翟沄年,又看看陈川,两人都是一副“你淡定点,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知道你很震惊但是先转平静点”的表情。
    “她她……她……”
    “你……你你……”景樆淑一脸平静,盯着危进。
    翟沄年笑了声,随后有担心自己收到危进的控诉,赶紧正色道:“好好好,先说事。”
    “有消息了,明天昙山。”
    “真假?”
    “真的。人家亲自告诉你的。”
    “?”翟沄年猝不及防收到危进的阴阳怪气语气,一遍无辜一边还有对危进的信息表示疑问。
    “哎,我们不是去找到那女孩的现场看了吗?找到那个宿安和留的消息,和一年前的解密方式是一样的,解出来就是明天,也就是二十四号昙山见。”危进稍作停顿,继续说:“哦,人家像是知道你要来一样,专门强调了称呼说是翟组长,还期待遇见。”
    好,期待,期待我见到你弄死你啊。
    翟沄年磨了磨后槽牙。
    景樆淑视线始终不离翟沄年,几乎是瞬间就猜出来了翟沄年的想法,所以很快就无声地笑了笑。
    翟沄年想刀人的眼神随之而到:“别笑了,陪我一起去。”
    景樆淑瞬间正色,撇了撇嘴道:“哦……”
    一起去干什么呢?
    当然是带前女友去见见你再一起弄死你啊。
    57.拂晓
    当夜,昙山。
    翟沄年慢悠悠走在山路上,此时已经快要拂晓,夜色逐渐褪去,看人当然看不清,不过看路还是勉强够了。
    “翟大组长,你说我们来这一趟会不会有点险了?”
    翟沄年伸手拽着树枝,避免踩滑,闻言轻飘飘地答:“那不然人家也不能净干亏本买卖吧?”
    她语气平淡得仿佛事不关己。
    景樆淑一时语塞,但又觉得其实没错。
    不管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同谋,对于宿安和来说都已经冒了风险了,那么接下来总得有点什么回报的。
    “你小心着点你手。”景樆淑不再谈宿安和相关事宜了,而是下意识关心起来翟沄年的情况。
    翟沄年这次回答倒是认真了不少,她声音很轻:“知道了,你注意着点。”
    她们沿路留了记号,很隐蔽,也沿用了六组建立之初特意设定的一套标记方式,所以倒不担心别的人会留意到。
    拂晓,翟沄年和景樆淑停留在一处背风地,等待着暗处的人先动手——毕竟她们可占不了先机,只能被动些了。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走不出这昙山,会怎样呢?”
    翟沄年靠着树,偏头看看景樆淑,先是开玩笑一般问:“您现在这是怎么了,那么悲观啊?”
    景樆淑愣了愣摇摇头,她并不说话,因为她能感觉出来,翟沄年是有后续的话的。
    “记得我走前跟陈川说了几句话吧?我让他们啊,留了人在山下若是过了子夜没有和他们联系,那么封山,运气好点能赶上救到我们,运气差点那就只能抓到宿安和了——哦,也不一定是宿安和嘛。当然了,宿安和敢叫我来,也一定要有后手,至于谁是最后的黄雀,那就看各自能耐了。”
    景樆淑不在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翟沄年,心里想着:说得那么满不在乎的,那么对于你…就没什么一定要杀出着重围的的理由了吗?
    翟沄年像是能够洞察景樆淑的想法,她看着景樆淑,虽然不说话,可眸子里倒满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爱意和坚定。
    如果,非要有个理由,要我一定要活着出去,那么…也还是有的,是未完的证明题,是等着自己的每一个人——也包括你,也该算在理由里。
    “咳。”景樆淑轻轻咳一声,看向翟沄年的眼神里,多了些狠劲,倒是跟翟沄年此刻毫不掩饰的“终于来了”和几分不屑很是契合。
    不需要商量,翟沄年站直身子,脚下微动,站在了景樆淑身后:“身手没退步吧?”
    “这话该我问你。”景樆淑勾起唇角,手搭上了自己腰间的武器。
    夜色未消,所以辨人还得凭借比视力更敏锐的洞察力,可不管是谁这一点都不弱,所以到也还不算彻底无助。
    一番打斗后,翟沄年颈侧挂了血,她不甚在意地蹭了蹭,便又毫不犹豫拦下身边一人的手,使着巧劲让人卸了刀后迅速捡起,血迹顷刻间撒在她白皙的侧脸。可翟沄年并不在意,像是没有知觉一样,只攥紧了刀捅深了些,知道这人没了动静又才略有嫌弃地放开手,由着他倒落在地。
    “没有符合那小姑娘描述的,速战速决。”
    “你就那么信她?”景樆淑语速很快,虽然在反驳,但却明显地下手果决了很多。
    翟沄年也不犹豫,更不否定景樆淑的话:“不信,没猜错那个女孩应该已经不在医院了,我让他们松懈了守备。”
    “你可是一点没变。”
    “没变什么?”翟沄年其实打完后都还在觉得自己是不是有毛病,打架多累,居然还跟景樆淑叭叭叭说个没完。
    景樆淑有片刻没说话,等树上一人坠落才又说:“算计,算计一切的因素,不管什么时候。”
    毕竟从很多方面而言翟沄年和景樆淑都不占优势,所以就算险而又险过了这一劫——不乏有宿安和放水的影响,但翟沄年和景樆淑都还是受了些伤,景樆淑始终顾虑着翟沄年,所以伤得也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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