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他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感慨说：“真不愧是你啊。”
    五条悟甩开了他的手掌，又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夏油杰轻松躲开，踢腿还击，被无下限挡住。
    “不过祁星同学拒绝好多次了，你一直缠着她会很惹人烦诶。”
    五条悟挑了挑眉，很不高兴：“为什么你们都在帮她说话？硝子是，你也是，明明我和你们认识的时间更久啊。”
    “这种事情没办法用时间长短来衡量吧……”夏油杰说，“祁星同学孤身一人来到陌生的环境，没有认识的人，还失去了重要的记忆，很可怜的。”
    五条悟：“我知道啊，所以我都没在意她蓄意接近我的事情。”
    夏油杰：“……？”人家对你的讨厌都快浮于表面了，为什么你还这么自信觉得她是想要故意接近你。
    五条悟：“从天上掉下来恰好落到我怀里，又不是在拍偶像剧，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巧的事。”
    夏油杰：“………”算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你开心就好。
    ……
    从便利店出来的祁星，明显比进去之前落寞了许多。
    习惯于用手机支付的她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囊中有多么羞涩。
    她攒下的那么一大笔存款全都消失不见了！
    夜蛾老师大概了解她的窘况，有给过她一张饭卡，无论是便利店还是食堂都可以刷卡支付，但里面的金额并不算很多，只能满足日常的生活需要，所以祁星不敢乱花，只买了一瓶冰可乐。
    从买东西不眨眼的小富婆沦落成买瓶可乐都要斤斤计较的穷人……这种落差无异于从山巅跌落到谷底。
    祁星越想越悲伤，差点流出了贫穷的眼泪。
    她熟练地拉开可乐拉环，冷气氤氲而出。
    祁星喝了一口，感受到微甜的冰凉气体在口腔蔓延开，极大程度缓解了盛夏的暑热，心底的难过也随之消失了大半。
    她眯了眯眼睛，刚想喝下第二口，就感觉到地面猛然震动了一下。
    随之而来的是操场那边爆发出的强烈声响。
    见到祁星疑惑的表情，家入硝子解释，“别担心，肯定是那两个家伙弄出的动静。”
    “……诶？”
    “他们隔三差五就会跑到训练场切磋，两个暴力狂打到兴致起来了根本不会收力，有一次还差点把训练场搞塌。”家入硝子喝了一口手中的荔枝味汽水，哈出一口微凉的冷气，冷漠的点评：“男子高中生都是这样吗？真是令人可怕的旺盛精力。”
    家入硝子想到了什么，问祁星，“刚才五条是不是也有找你打架？”
    祁星嗯了一声，“不过我拒绝了。”
    “好没品啊这家伙。”家入硝子毫不客气地吐槽着自己的同期，“我都有跟他提起过你咒力紊乱的事情了，居然还在这种时候找你打架，真是只顾着自己高兴完全不顾虑别人的白痴。”
    祁星下意识地想帮老师说两句话，但想到此时的老师确实如硝子所说，是个过于恶劣的男高中生，而且无论是他的行为还是说出来的话都很会惹她生气……想到这里，她毫不犹豫地将替五条悟解释的话语吞回了肚子里。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便经过了训练场。
    训练场中心的两个少年，丝毫不顾及周围的建筑设施，打得异常投入。
    夏油杰的身后出现巨大的虫形咒灵，长大满是利齿的巨口向五条悟咬去。
    五条悟轻盈的跳到半空中，很轻松地躲掉了咒灵的攻击，顺便回过头来打出了一发苍。
    ……
    祁星和家入硝子站在苍翠的绿荫之下，摆出了一副看戏的姿态。
    她的可乐喝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正小口小口地啜饮。
    她的视线跟随着训练场中的白发少年移动，观察他攻击的招数，躲避的速度，年少的五条同学无论是苍的破坏性还是体术都比十几年后的老师相差很多，看起来也没那么有压迫感，现在的他或许还未达到特级咒术师的水平。
    他对面的夏油同学……
    祁星的神色变化了一瞬，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每次提到夏油杰时老师总会露出奇怪的表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总体而言老师是不赞同这个人的某些观念的，也不想她接近对方。
    祁星还为此猜测了很多种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想过他们会不会是同学，会不会是年少时的朋友……但她在高专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夏油杰的信息，问过硝子姐姐，姐姐也露出讳莫如深的笑容，什么也没说。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高专方面完全抹去了夏油杰存在过的痕迹，又是什么原因让现在关系这么好的两人走向了截然相反的道路，从此背道而驰呢？
    祁星回过神时，发现训练场中的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她眨了眨眼问：“结束了吗？”
    “结束了。”
    “谁赢了？”
    “五条吧。”是不太确定的口吻，“也可能是夏油。”
    祁星：“……”除了他们两个之外也没有别人了呀。
    “想知道谁赢了为什么不直接过来问我啊。”
    五条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祁星的身边，他没什么正形的倚在树干上，偏过头微喘着气说。
    “当事人就站在你面前诶。”
    他不知什么时候脱下了外套，只穿着薄薄的衬衫，勾现出纤细一些的肩膀和削瘦的手臂。少年的额头上泛起运动过后细碎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他就这样看着祁星，表情期待中藏着隐隐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