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二天,羽生结弦是真的哮喘发作了,手脚无力、呼吸急促的样子,整个团队的人都被惊动了。
    连bo叔都来问他要不要退赛。当然,作为教练的bo叔有他自己的考虑。在赛季初,如果拿到了不好的名次,反而会对选手的信心有打击。
    bo叔劝他:“只是一个赛季初的b级赛而已。”
    我绝对不会退缩的。羽生结弦捶打闷痛的肺部,压抑住烦躁的情绪。赛场里,远道而来的支持者举着手绘的手旗;远方,许闻音还在等自己大奖赛总决赛相见。
    连一个区区b级赛都撑不下来,谈何前往世界总决赛!
    “……我一定会拿第一的。”黑口罩下,结弦的目光坚定而纯粹。
    有些进取心过于强烈的孩子,教练说话根本没用。见结弦坚持,bo叔无奈叹气:“如果有任何不适,一定不要勉强自己。”
    “yutu hanu japan.”
    芬兰风味的报幕里,自己的名字被念得奇奇怪怪。羽生结弦笑着握了握bo叔的手,对他的叮嘱点了点头,摸完了自己的噗桑纸抽,放手一滑。
    自由滑《巴黎圣母院》。深红渐变的考斯腾上,以碎钻点缀出倾斜大十字:身负原罪,背着命运的十字;目似点漆,心向爱与光明。
    柔美竖琴奏出星光点点,悠扬长笛如远古歌谣。始建于1163年,一砖一石层层累积,一声鼓响揭开宏大奇迹——巴黎圣母院,塞纳河畔占地6000平方米的巨大十字架。
    “人类企图攀及星星……”
    羽生结弦高高跃起,飞速旋转的4t落冰。
    “在彩色玻璃和石块上,镂刻下自己的事迹。”
    羽生结弦深膝着地,新学习的4s落冰!现场爆出一阵欢呼,庆祝新的双四组合成功落冰。
    音乐转入《非法移民》篇章,管弦乐疾奏,如吉普赛人辗转流离。结弦深深躬下腰祈求:“我们无家可归”。
    又高高向天空跃起跃起:“圣母!庇佑我们!”
    结弦骤停在冰场中央,双手依次递出,仿佛想抓住什么。但他太过怯懦,只能迅速转身、双手收回胸前,试图将心思隐藏。但他的眼睛怎么也看不够,留恋不舍地用一个转身,偷偷再瞥一眼那个身影。
    “他脚下是整个巴黎,是它成千座建筑的顶楼、秀丽山冈圆圆的轮廓、桥下曲折的河流、街上潮涌似的行人。云彩与烟雾萦绕中,与圣母院挤在一起的屋脊高高低低。”
    “但是在这整座城市里,在所有的街道中,副主教的眼睛只注视一个地方。”
    那是一名灿若云霞的美丽少女。当她舒展四肢起舞时,犹如鸟儿展翅高飞;而当她向你柔媚一笑,地狱便在脚下洞开。
    “她会毁了我,这魔鬼的化身。”
    结弦在场上迅速滑行,伸出又垂落的手,是副主教在爱情之海中沉沦。一个跳跃连着一个跳跃,他努力把少女的身影从心里拔出,却又绝望地再次被爱欲吞没。理智与欲望的撕扯中,他的挣扎徒劳无功:
    “自从看你的第一眼,我已知晓我的命运。”
    但她所爱的,弃她如敝履;爱着她的,让她含冤而死。只有丑陋的敲钟人卡西莫多,捧着她的遗骸,悲痛歌声穿透九霄:“再为我跳支舞吧,艾丝美拉达!”
    结弦大一字滑过半场,他虔诚地看向云端。旋转的身姿中,胸前飘扬花边的和飞舞的袖边如流云舒展。卡西莫多此刻脱离了所有标签,化为纯洁的“爱恋”本身。
    “若能与你一同死去,我虽死犹生。”
    结束姿态下,羽生结弦向天空伸出手臂。
    3,2,1。
    音乐结束了!结弦大呼一口气,双膝跪地。双膝跪地还不够,他干脆整个身体趴在了地上,如脱水的鱼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肺仿佛沁在血水里!腿部的肌肉都炸裂了!心跳得好疼,好疼。
    在哮喘发作的情况下,他把每个跳跃都跳成功了!包括2个四周跳,以及5个节目后半段的跳跃。节目后半段的体力本是他的难题,这次却也拼尽全力,感情饱满地跳到了最后一刻。
    羽生结弦伏在冰上大口喘息着,耳边观众的尖叫声连绵不绝。他试图起身,却遭到了浑身肌肉的抗议,只是在冰上翻了个身。再喘息了几下,他咬紧牙关试图站起,这次成功地跪在了冰上。再次努力后,他终于扶着腿、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和全场观众举手致意。
    这次自由滑得分172.56分,排名第一,强势拉起了原本排名第二的短节目,最终总得分——第一!
    颁奖仪式上,师兄的排名被挤到了第三。合影时,他和站在中间、笑的灿烂的羽生结弦靠近。不甘的师兄脸上笑的阳光灿烂,背地里伸出了报复之手:挠结弦痒痒!
    “啊啊啊,师兄别闹了。”结弦勉强维持的笑容,腰一抖一抖地躲着。
    师兄的笑容完美无瑕,背后的手上小动作更大了:分给你一点top1的运气,你还真上天啦!
    兵荒马乱的芬兰杯后,a级大奖赛开始了。由于在枫叶国训练,大奖赛第一站,羽生结弦选了漂亮国分站,西雅图。
    因为是本赛季的第一个正式赛,下车的时候还收到了粉丝的应援旗帜:写着“羽生结弦”,满满都是祝福话语的旗帜。
    结弦的“结”字是种花家的写法嘛。结弦用心偷看过许闻音写作业,一眼就认出来了。不过在场几位女士都是东亚脸,也不知道哪位是种花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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