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他本想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打坐回气,再吃一顿饭,好好的睡一觉,恢复精气神。
    但他没有机会了。
    夜幕之中,雪白衣衫的西门吹雪手持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正冷冷看着他。
    “我要杀的本不是苏少英,而是平独鹤。不管你是一鹤还是独鹤,拔剑吧!”
    独孤一鹤突然有一点后悔,也许他不该为了面子,非要与霍天青说话,损害了大半内力。
    但他只有拔剑,现在他已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黑暗中又有剑气冲霄。
    独孤一鹤的拿手绝技「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融合了他曾经诡谲的武功与峨眉派轻灵的功夫,形成一种格外独特,令人防不胜防的绝技。
    他每一次攻击都狠辣而快捷,没有任何说话的可能,更没有任何分心的机会。
    只因西门吹雪的剑法同样不是能让人喘息的剑法,比他更快更狠,这样的剑法若不能杀死别人,就只会杀死自己!
    两人已闪电般过了二十九招。
    内息不足的弊病终于凸显,独孤一鹤的手慢了一瞬,这一瞬在高手对决之中,几乎是命运决定般的残酷时刻。
    西门吹雪的剑尖几乎触及独孤一鹤的咽喉,他已能够感受到剑锋的冰冷之意。
    突然之间,一声轻笑响起。
    在这最为关键的一霎那,有人突然横插一脚,蛮横地闯入了二人对决之间!
    闯入的第三人不但要承受双方的内力反震,还要遭受残酷而可怕的剑意折磨,倘若真有人能分开两人,中断决斗,此人必须比他们更强一筹。
    独孤一鹤已是江湖上顶尖的剑客,西门吹雪也只比他差了一点内力的积攒,比这两人更强一筹的人,江湖上实在屈指可数。
    但此人做到了。
    呛!
    一只白玉般的手轻轻拂过剑刃,只听一声极其清脆的碎裂之声,以天外陨石所制成的剑刃居然被强横的内力硬生生拗断!
    “咳……!”
    决斗被迫暂停,独孤一鹤与西门吹雪同时肺腑内脏受损,口中溢出鲜血,朝两侧倒退三步。
    烟尘激起,空气幽冷,雨声哗啦如恶鬼哀嚎,在两人之中举起右手站立着的,正是裙摆湿润如鲜血,似艳鬼般美丽而可怕的绝代佳人。
    独孤一鹤瞧着她,只感觉目眩神迷,口鼻之间血腥味浓重,无数疑问纷至沓来,扰乱思绪。
    她是谁?
    她为什么要阻止两人的决斗?
    ——此人自然是紧赶慢赶而来的满江雪。
    满江雪放下刚才无情折断剑刃的右手,朝两人微微一笑:“好在我来得及时,两位中没有任何一个死了,真不错啊!”
    「玩家的[武功·创造机会]极难检定:3d12=(9、8、7)=7,完全成功。」
    「西门吹雪肉伤+1,当前可承受伤害:2肉伤,1精伤,目前剩余:1肉伤,1精伤。」
    「独孤一鹤肉伤+1,当前可承受伤害:2肉伤,1精伤,目前剩余:1肉伤。」
    「独孤一鹤对玩家情意+2,当前情意:+2,好感。」
    “多谢……这位侠士相救。”
    独孤一鹤死死盯着满江雪,他心中无疑松了口气,千钧一发之际,若非满江雪救他一命,此刻他必定已经死在了西门吹雪的剑下!
    西门吹雪望着满江雪,眉心稍微皱起,露出一丝思忖之色,他低头扫了一眼跟随自己数年的乌鞘长剑,沉默不语。
    他并不在意被打断了决斗——从独孤一鹤的表现已经看出,他并没有与巅峰时期的独孤一鹤对战,一定有人提前消耗了对手,这里面有阴谋!
    只是西门吹雪的剑法本就极其偏激毒辣,剑出鞘,极难返还,更别提在关键时刻留手。
    他没有杀死独孤一鹤,独孤一鹤也没有杀死他,两人打了个平手,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
    独孤一鹤盯着满江雪看了片刻,突然道:“你是……逍遥门满尊主?”
    满江雪颔首微笑:“正是。我来这里,是为了同独孤掌门谈一笔生意的。”
    若是平常,素来不喜庶务的独孤一鹤想必会直接拒绝,让她找别人去。
    但此刻正是被救了性命,虚弱不堪的时候,方才的遭遇让他意识到,自己似乎从一个阴谋中死里逃生,脾气好多了,甚至有点慈和:“无论什么生意,我独孤一鹤都同意!”
    满江雪看他一口答应,如此爽快,也挺高兴:“好!那我们找地方细讲吧。”
    说罢,她又嫣然一笑:“来得匆忙,没有带什么礼物,干脆就地取材……我用一个人,做独孤掌门的见面礼吧。”
    她身子突然凌空跃起!
    第44章
    ◎玩家揭破隐秘中。◎
    凄风苦雨之中,一道闪电骤然划破夜色,一瞬间,短暂的照亮了大地。
    一直躲藏起来的霍天青在这一瞬间,看见了一张美如幻梦的脸。
    他的爱人上官飞燕的美丽绝不逊色于眼前的女人,但上官飞燕只会叫人心生爱慕,满江雪却让人发自内心的恐惧。
    裙摆残血,乌发雪肤,三种极其鲜明的颜色构成了极其特立独行的人,这本是极美的景色,在霍天青眼中,却好似陡然被凶兽定目凝神地望见,一股恶寒从脊椎直升头皮,浑身毛孔炸开,寒冷的雨夜中,赫然出了一身冷汗。
    哪怕满江雪生着一张芙蓉面,那毫无遮掩的恣肆之意,也犹如实质般令人无法逼视,叫人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只配跪在她的脚下,驯服、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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