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叽叽,腻腻歪歪

    王夫人带着柔嘉公主与夷安公主过来问安。
    转眼柔嘉公主就要满百日了,浑身肉乎乎圆滚滚的,脖子硬挺了,还学会了翻身,每日吃饱睡醒了就睁大了眼睛,好奇地张望四周,甚是可人。
    不知自己是释然了还是母性萌发了,竟渐渐从对两位公主的照顾陪伴里找到了些许慰藉,看着那么小那么软的孩子被自己逗得咯咯直笑,她心里也跟着乐开了花似的。
    抱着小公主逗了有一会儿,她转脸过来,问王夫人百日宴准备得如何了。
    王夫人回:“如今正同西羌打仗,妾不打算大操大办,就是想若娘娘得空,能否劳烦娘娘给柔嘉做件小衣裳,讨个吉利”。
    她有些为难,自己的女红在王夫人面前就是班门弄斧,可看着柔嘉可爱,心想好歹还有婵娟帮忙,便欣喜答应下来。
    初秋的夜有些凉,竹铃在草叶上跳来跳去,啾啾鸣叫,她跟婵娟还坐在矮榻上,忙活着做针线活。
    更声响过两下,静悄悄的内室响起一串轻缓的脚步声,她抬头,正见他从云母屏风后绕进来。
    他见她先是一笑,才缓步走上前来。
    婵娟一见来人,忙收拾东西,起身离开,绕出内室前,婵娟回头,看见中常侍已经坐到了皇后身旁。
    她从未见过陛下与皇后这般亲近过,若中常侍与娘娘是在宫外结识,结为夫妻,说不准也是一对人人艳羡的佳偶。
    哎…,婵娟叹口气。
    难得见她拾起针线,他倍感新奇,走到跟前,探头一瞧,她手里拿的是个小孩的夹袄,已经做成了大半。
    “都这么晚了,还不睡,点灯熬油地做针线活?”
    “你瞧我做得好不好?”她举起夹袄给他瞧,嘴角翘起,是很高兴的样子。
    他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两眼,夸赞道:“不错,手艺大有长进”,夸完了又挨着她坐下,问:“给谁做的?”
    “阿芙的孩子”
    他挑了挑眉,又见她身旁有几件稍大些的,“丽夫人的孩子还未出世,预备这些是不是太早了些?”
    她解释道:“那几件是给柔嘉的,这些才是给阿芙的孩子的”。
    “小公主百日在即,王夫人请我帮着做件小衣裳,应应景,我想既然要做,倒不如多做几件,给阿芙的孩子也预备几件”
    瞧着她欢欢喜喜,他也脸上不觉带笑,“娘娘想得真是周到”,他拿起一旁的小衣裳看了一会儿,轻声说道:“只是娘娘心里想着许多人,却独独忘了眼前的一个”。
    “谁?”她反问:“夷安么?夷安大了,我做的她不见得就喜欢”。
    他不说话,只是摩挲着她的手臂,她回头看他,他也含笑看她,眼里晶晶亮的,像是盛满了满天的星星。
    她会意,低声询问:“做什么?”
    他垂首沉吟半晌,回道:“做件里头穿的衣裳”。
    里头穿的衣裳?贴着皮肉的?
    她一听,黛眉轻轻蹙起,脸上也烫起来,难为情道:“我做得不好”。
    “我瞧着这几件小衣裳就挺好的”
    “这几件小衣裳是婵娟替我铰的样子,我也就随便缝几针”,男人的里衣这样私密的东西,难道也明目张胆让婵娟帮着铰?
    她都能想到婵娟那大惊小怪的蠢样子,忙把头一摇,“我不会”。
    “我给娘娘送个样子过来”
    她仍是不肯,“你府上的丫鬟婆子不够你使唤的么?还非要我做”。
    诺大的内室明明没有旁人,说的也都是些没什么意思的话,两个人却像说悄悄话似的,头凑着头,声音低到只有彼此才能听到。
    他捏着她的手,说:“那怎么能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做的能让你延年益寿,还是升官发财?”
    他低声笑了一阵子,“那娘娘为什么不给我做?”
    “我又不是你的老妈子”,她白了他一眼。
    看她脸红得像番石榴,他心下一动,贴过去想亲一口。
    她抬手一挡,“哎,小心针”,从手边的碟子里拈了块点心,塞到他的嘴边,说:“再有一会儿我就做完了,你闲着也是闲着,吃几块点心罢”。
    他目不转睛盯着她,微微张开红润薄唇,却不动,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是等着她把点心亲自喂到嘴里。
    她连陛下都没伺候过呢,索性擎着点心,也赌气不动弹。
    可她知道他是极有耐心的,又会搓磨人的性子,她不依他,还不知道待会儿他又要怎么着,于是僵持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便认了输,捏着点心送进了他的嘴里。
    他也迁就她似的,往前探了探头,牙齿一下咬住了她的手指。
    她没防住他有这一招,赶紧抽回手,嗔怒似的瞪了他一眼。
    点心表面裹了一层蜂蜜芝麻,入口酥脆,他点头,“这个点心做的不错,是王夫人送来的?”
    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这么说,燕大人曾吃过了?”话里有几分试探之意。
    他毫不掩饰道:“吃过几回”。
    吃过几回?
    眼珠子从他脸上滴溜溜转过好几圈后,她面色一冷,转回头去又接着做针线活,给了他一个漠然背影。
    他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却不说话,只等她转过身去,又贴着她的耳畔问:“娘娘跟王夫人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了”。
    “燕大人不是说过,让我多跟王夫人学学”
    他从容一笑,问:“那都跟王夫人学了什么?说来听听”,他的手在她的腰间游移,又用了些力气按揉挤压。
    “学了什么?”他的眼神动作意图太过明显,她故作不知,轻飘飘瞥了他一眼,“学做点心如何?”
    他揽着她的腰,闷声笑,“学做几样点心倒也不错,不过,王夫人还会跳舞”,他咬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话,她皱起了眉,手往上一戳,只听他“嘶”的一声,捂住了胳膊。
    “都说了,让你小心针了”,她皮笑肉不笑的,别有深意乜着他,“怎么,燕大人不止吃过王夫人的点心,还看过她跳舞么?”
    看她阴阳怪气的,他心里暗笑,装模作样想了想,说:“家宴上,王夫人不是跳过好几回?”
    她冷冷一笑,白了他一眼,不管他再说什么,都不再理睬了,继续自己手里的活。
    他嘴角带笑,捡起一旁的书简,靠着软枕看了起来。
    起初他看书是为了消磨时间,后来也看进去了,一卷书读完,抬头一瞧,窗外夜色更浓了,像化不开的墨汁。
    他收起书卷,搁在一旁,又打量她。
    她螓首微垂端坐着,手里的针线缓缓穿过绢布里,又缓缓拉出,还时不时地抻开看针脚直不直,神情极专注,烛光昏黄,照亮她的脸庞,说不出的恬淡静谧。
    更声敲响三下,她哈欠连天的,夹袄终于做好了,她摩挲着小衣裳,心满意足。
    他想起那日从御苑前经过,见她正拿着一个布老虎哄坐在膝头的小公主,也是这样一副神情。
    他从她手里接过小衣裳,“娘娘似乎很喜欢两位公主”,语调淡淡的。
    她回神,“是啊,夷安跟柔嘉多可爱啊,夷安才三岁,都会哄人开心了,真讨人喜欢,王夫人可真有福气,难怪就算陛下不去她那里,她也不在意”。
    他笑,“或许罢,王夫人是个不论境遇如何,也能过好的女人”。
    一听他这话,她心思活络了起来,探过身去,旁敲侧击道:“你…似乎很了解王夫人”,了解她的性子,还吃过她的点心,关系一定非比寻常。
    他默了片刻,回道:“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我与王夫人一同在思贤苑伺候过陛下”。
    “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她记得自己做太子妃的时候,王夫人就已经伺候在陛下身边了,若是再往前,她掐指一算,有些惊讶,呢喃自语道:“那…真是旧相识了,难怪这样了解…”
    他掀起眼皮,目光悠悠看过来,“娘娘在想什么?”
    她不回话,眼神飘忽不定的。
    “在想我跟王夫人的关系?”
    她被点中了心思,眼神也不躲了,干脆手撑在榻沿儿上,俯视着他。
    他则仰面躺着,脸孔笼在她投下的阴影里,整个人平静地像深潭的水,丝毫不见波澜,一双丹凤眼却锃亮有神,定定地回看着她。
    等到他的手轻柔地抚上她的后背,眼神不觉热切了起来,她才惊觉自己的姿势太过暧昧,想要抽身,可也晚了。
    油灯爆出一声轻响,他将手里的小衣裳抛下榻去,一个利落转身将人压在身下。
    她惊呼一声,见他一脸不怀好意地笑看着自己,心跳如擂,认命般闭上了眼,眼睫扑簌扑簌直抖。
    他毫不客气,低下头含住那对诱人唇瓣,辗转吮吻,一只手从衣衫的开口探了进去,或轻或重地揉搓起来。
    “嗯…”
    他亲吻完她的嘴唇又去亲吻她的脖颈。
    她偏着头,渐渐气喘,情萌意动,身子软得不像话,勾住他脖子的胳膊也一点点用力,帷帐内春光无限,原本宁静的外头,突然嘈杂声起,沸反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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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谅作者写得磨磨叽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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