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没事,”钱仲贺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只是以防万一,钱刚寅出事后便销声匿迹,他的目标是我,但我怕会牵连到你,最近出门还是小心为好。”
    谈宴眸含担忧,想具体问钱仲贺细节,但又看到他额间烦闷,又不舍得问了,只是用柔软的指腹替他按摩,应道:“好,都听你的。”
    于是这几天谈宴出门周身都围绕着几个保镖,距离跟的也不算太近,只要保证谈宴在视线范围之内,不会给谈宴带来困扰。
    年后工作室业务开展依旧平常,之前有家公司违约不合作,时间腾空出来,这两天又有一家新公司穿插进来,晚上那家公司老总组了个饭局,派专车来接工作室楼下,专门来接谈宴。
    谈宴收拾好东西乘坐电梯直下地下车库,打电话对钱仲贺报平安,电话那边的钱仲贺似不安心,让他早点回家,谈宴望着身后的保镖车,安慰道:“没事的,我谈个项目就回去了,保镖都跟在后面,放心吧。”
    不知为何,钱仲贺总感觉心跳异常,他抬眸望着窗外天色将暗的天空,开口道:“小宴,你……”
    他想让谈宴放下这场饭局,变相就是让他放弃这个合作,这就违背了他的意愿,干预了谈宴的工作。他知道只要自己说出口,不管什么理由,谈宴会同意他的,可这样就让谈宴陷入两难,一边是工作,一边是伴侣,即便谈宴不会说他什么,他也会觉得自己这种做法不可理喻。
    谈宴望着地库尽头等待他的车,耐心地等钱仲贺说话:“嗯?”
    他的余光掠过地库中央的车辆,一辆黑色大众车打开了双闪,但很快又灭掉,像是不愿引人注目,宛若一只黑色的猫,与黑暗融为一体。
    钱仲贺压下心头闷意,到嘴边的话又改成了:“早点回来。”
    他选择了折中的方法,让谈宴去赴宴,自己再多派些人手保护。
    “好,我知道啦。”谈宴脸上泛着柔柔的笑意,“我先过去了,忙完再聊。”
    那辆保姆车载着谈宴来到一处酒庄,车尾跟着的保镖车也一路畅通无阻,谈宴下了车,来到预先通知的包厢,包厢累空无一人,保镖被拦在门外,一墙之隔。
    谈宴没有嗅到危险的气息,期间不断有侍应生来给他端茶送水,但却许久不见合作商。
    又等了一会儿,雕花繁复的大门才又一次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得体的人,国字脸,面带笑容,向谈宴握手道:“哎呀,真是抱歉,留谈公子一个人待了这么久,失敬失敬。”
    谈宴礼貌回握道:“没关系,魏总能在百忙之中抽空见我,深感荣幸。”
    魏昌明一笑脸上褶皱叠起,呵呵道:“今天请谈公子来,合作事情是小,主要还是有件大事,想要找你帮忙啊。”
    谈宴眉头一动,低声道:“什么事?”
    “素问谈公子和勋合钱总交往亲密,我想应该比朋友还要亲吧,你们在一起了?”魏昌明揶揄道,“当然,我也不是什么老古板,同性婚姻法都合法了,那你算是他的姘头吧?”
    魏昌明是从底下摸爬滚打一路走上来的,说话自然没有水平,不顾及情面,难以入耳。
    谈宴瞬间抬眸:“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意思的,”魏昌明手举茶杯,“意思是你老公他抢走了我们的东西,现在这件事情闹的够大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公司就要危在旦夕,所以现在烦请你吹吹他的枕边风,让他把项目还给我们,行不行?”
    谈宴面容冷静,眸光冷淡,审视道:“你和钱刚寅是一伙的?你们狼狈为奸,勾搭在一起,害了勋合多少次,如今钱仲贺不过是刚出手,你们就受不住了?居然还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法,利用我来威胁他?”
    “谈公子这话说的可就太没有水平了。”魏昌明说,“我们想要的不过是互赢,只要钱仲贺能够把投标书让给我们,我们也可以保证不动你半根毫毛。”
    “原来今晚这个局是场鸿门宴,”谈宴声音薄凉,藏着冷淡:“你如果想要以我来威胁钱仲贺,那你的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我和他不熟,他也不会因为我舍弃利益,你死心吧。”
    “呵呵呵,”魏昌明鼓掌道,“今晚谈公子的演技真是出神入化,让我都快忍不住相信你了。如果不是知道你们有些什么,我怎么会平白无辜抓人呢?你说呢,刚寅?”
    门再一次被推开,钱刚寅走进来,只不过是过去数天,钱刚寅就跟那晚给谈宴的印象大不相同,眼神空洞,面颊凹陷,即便穿着西装,裤筒也空荡荡地灌风,他那双鹰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谈宴,声音沙哑:“好久不见,谈宴。”
    “或者你应该喊我一声大伯。”
    谈宴蹙眉看着两人,拳头拧紧:“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跟钱仲贺作对,为难他。”
    “为什么?”钱刚寅眼神阴蜇,“在这个世界上,谁会因为危险而惧怕钱财权力?钱氏那么大一块肥肉,我不夺点过来,难道眼睁睁地拱手相让,让钱仲贺把钱氏吞了吗?当年我在钱氏给钱学伟做牛做马,可到头来却得不到半点好处,钱学伟居然要把公司全都留给他儿子,你以为我就甘心?”
    钱刚寅的这番诡辩,让谈宴觉得无语又气愤:“钱仲贺从来没有想要独占钱氏,他为了跟钱氏撇清关系,特意独立于钱氏创立勋合,这些年,勋合的那笔业务流水和钱氏有过交集?你们总是妄加揣测,污蔑他,陷害他,却从来没有人设身处地包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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