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业溟轻而易举地将赵止抱入自己怀中,用的是抱女子的姿势,甚至还在怀中颠了颠,他弯下腰在赵止的嘴边闻了闻,“你怎么喝个酒都是甜味?喝得又不是什么甜酒...”
赵止侧过头,耳畔不明显地升上一抹红。
几个大臣忙不禁地低下头....这这这...他们的脑门不断冒出汗,就算在心中,他们也不敢对少君殿下说出‘成何体统’的话来。
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两个男子竟然抱成这样,确实有些...不成体统,就算再迟钝的人,也逐渐察觉出少君殿下和赵首榜之间的不对劲来。
断袖二字,无声地、静默地、不约而同地在每个人的心中涌出而不断盘旋,有几个大臣开始拿袖子给脑门擦汗,试图压下心中这荒诞的字词。
就连君王的脸色也怪异起来,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眉心开始不断地跳。月余前,确实有人跟他汇报过有个看不清男女的身影被抱在了业溟的怀中...该不会就是这个赵首榜...
可前不久前司徒起明才让国师给少君殿下算过姻缘卦,卦上明明说业溟的命定之人是一位女子...难不成这卦不准?
君王看着业溟怀中的赵止,眼皮子越跳越厉害。
九公主不谙世事,是全场少有的没看出怪异之处的人,她走到司徒起明身旁,小声地说,“父皇,既然赵首榜已然喝醉了,那驸马之事便下次便说吧。”
她担忧地看了看业溟怀中的赵止,又对着父皇感慨道,“我本来便觉得赵首榜厉害,现如今见他竟然能得到少君殿下的如此赏识,便觉得更厉害了!”
司徒起明艰难地看向自己宠爱的小女儿,僵硬地附和,“是...是啊...”
业溟抱着赵止,直接跨步离开了宫宴,一群人目送他们,眼神既敬畏又震惊,业溟怀中的赵止却有些虚弱。
其实她本来想从业溟怀中挣脱出来的,但今日脱力,她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现在一动,甚至有些犯晕。
因果知道自家宿主是因为灰色的好感进度而不舒服,担忧地说,“宿主,你没事吧...我们还有八个时辰。”
赵止努力忽视神识里的眩晕感,任由业溟抱着自己。
业溟抱着赵止走到皇宫最大的花桥上,桥上挂满了游龙与鲤鱼的灯笼,桥两端垂着连接到河中的长索,长索之下灯光游动,齿轮在水中搅动,发出“滋滋滋”的声音,不断有被映着彩光的水从长索之间往外涌动,像是披着彩霞的游鱼在喷水。
游动的灯笼光赵止的侧脸,掩盖住她因不适而泛白的脸色,业溟把赵止抱到桥上的宽厚栏槛上,用手护住赵止的后背,不让她的身体往桥后倾斜。
赵止在栏槛上坐稳,看向业溟的眼神有些凝滞,她的嘴角有不明显的笑,看起来像是真的有些醉了。
业溟开口,“是不是今日我不来,你便真的要留在那儿成为驸马了?”
赵止的双手撑在栏槛的两侧,她垂下头,露出纤细的脖颈,一动不动地盯着业溟,就是不说话。
沉默了良久,她有些轻微地叹了一口气,身体往后倾斜,业溟立马用手撑住赵止的后背,赵止让自己的身体依靠在业溟的气力上,她闷声地笑了几声,再次看向业溟,“业溟。”
游动的灯光映照在赵止的侧脸,这句“业溟”不同于赵止以往面对业溟时的温和语气,从前哪里会是“业溟”,只会是“少君殿下”。
“嗯。”业溟语气冷淡地应声,但视线却一直定在赵止的脸上,像是要探究清赵止神情中的一切变化。
“你教教我吧。”赵止垂着头说。
“教什么?”
赵止盯着他,语气里带着不明显的醉意,“教我,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喜欢上我。”
第五十八章
◎“别装醉了。”◎
赵止垂首,长发随之而往下垂落,业溟的手牢牢地抵着她的后背上。
彩灯流转下,业溟盯着赵止怔愣了许久,桥下不断传来“滋滋滋”的流水搅动声。
赵止就这么静默地和业溟对视,像是不得到答案便不会移开视线。
业溟撑在赵止背后的手一动不动,他看向赵止,嘴角有不明显的笑,“别装醉了,我知道你没醉。”
赵止闻言反而低声闷笑,用十足十的醉意缓慢点头,“对...我没醉。”
她继而歪着头看向业溟,问,“少君大人如此厉害,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装醉?”
业溟的另一只手把赵止的散发捋到她的耳畔后,“为什么?”
赵止躲开业溟的手,任由长发散落,她垂眼盯着业溟,“因为我想吻您啊。”
业溟垂下的手一僵,他还没有开口,栏槛上的赵止扶住业溟的肩膀低下头,赵止的长发顺着业溟的侧脸庞滑落,两个人之间的呼吸无限靠近。
树上系着的红色长穗在风中飘荡,业溟撑在赵止身后的手略微收紧。
但想象中的吻并没有落下,赵止只是盯着近在咫尺的业溟,声音很低,“业溟...你到底喜欢什么啊?”
因果在赵止的耳畔小声地说,“宿主大人,好感度的灰色有褪色的迹象,但是好感值...依旧没有增加。”
业溟的视线盯紧了赵止,他的喉结不易察觉地动了动,他按住赵止的后背,视线逐渐划落到赵止的嘴唇上。
赵止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她抬起手,挡住业溟吻过来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