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思及此,江书改咬咬牙妥协了,道了声对不住便带着辛如练飞快离去。
    赵断鸿正要去追,祝从浓直接堵在门口,张口便喊:“来人啊,非礼了。”
    第31章 你夫人被惦记上了
    赵断鸿瞪大了眼, 平生从未见过这种情况,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脸上鲜少出现慌乱:“你……你乱喊什么?”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不曾遇到这种事, 一时间什么兵法战术都忘了个干净,话都有些结巴了。
    祝从浓得意一笑, 丝毫不觉此举有什么不妥, 反而扬了扬下巴:“嘴长本宫身上, 你管本宫喊什么?”
    “……”
    赵断鸿气结。
    传闻九州五国中,属大齐的女子最为温婉娇俏,小意温柔。
    早些年赵断鸿也曾见识过大齐的风土人情, 大齐女子也确实如传闻所说的娇柔可爱。
    可是谁来告诉他今时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到他这里就变了?
    身为长公主不是更应该为大齐女子楷模,怎的说话行事如此孟浪,竟是比他们大燕女英还要豪迈奔放?
    祝从浓哪里管得了这么多,瞪着赵断鸿, 严词勒令:“退后, 不许动,就站那儿。”
    “姓赵的,本宫警告你,离我家练练远点儿。”祝从浓屈起食指和中指, 点了点自己眼睛, 又戳了戳赵断鸿眼睛所在位置,意思很明显。
    要是赵断鸿敢对辛如练不利, 她第一个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估摸着江书改那边已经差不多了, 祝从浓狠狠剜了赵断鸿一眼。
    随后摇了摇扇子,红裙逶迤如坠玉, 由人扶着扭着腰肢施施然走了。
    走到门口时见追风守在那里,还故意挥了两下拳头做威胁状。
    赵断鸿没有追出去, 看了看远去的公主凤驾,又看了看身后的牌位,并不把祝从浓的话放在心上。
    如果这就让他退缩,那他便不是赵断鸿了,更不会千里迢迢跑来大齐。
    ·
    将辛如练带回长公主宫中后,江书改便及时写了药方。
    等回到自己府上,全然不复之前的轻松神态,沉着脸提笔给晏行舟写下一封信:
    她现在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药引一事,还需尽快。
    我至多只能为你争取三月时间,逾期就算再有药引也回天乏力。
    知道劝你无用,但我仍希望你量力而行,你是习武之人,应当比我更清楚你自己的情况。
    万事多保重,大齐这边交给我,你且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
    想了想,江书改又恶趣味地在末尾添了一笔。
    你夫人被惦记上了。
    至于被谁惦记,怎么惦记,江书改也不指名道姓,就这么没头没脑地补在后面,任由看信的人去猜。
    写完,待笔墨晾干,便将信件装封,交由心腹之人送走。
    江书改伫立窗前,看向大御的方向,眉宇间忧思难解,心里说不上来的不安。
    ·
    大御
    宫城之外
    骁骑卫开路,护卫军随行,四马驾乘的重翟车立于其中,骏马当前,皆装有铜质面罩,头插翟羽,胸挂彩铃,身后的车架四柱帐幕遮挡,团盖高华,丝帛垂帘,衣着华丽的宫装侍女捧着香柜,香炉、香匮、香宝等物侍立在侧,帝姬仪仗煊赫而展。
    久不见大御太子来接,最前面的褚谦当即调转马头,穿过列队的侍军,朝着重翟车方向行来。
    马蹄嘚嘚,褚谦也不下马,引着马儿绕过车架来到车边的衔窗,撩起帐帘,语气似嘲似讽。
    “皇妹这未婚夫似乎对这桩婚事颇不满意,晾着皇妹许久也不见人来,我大乐的韶宁帝姬,父皇母后的掌上明珠,何时受过这种罪?”
    褚楚对他的话充耳不闻,闲闲斜倚在软榻上,从案几上挑了一颗上好的荔枝。
    虽是秋时,这荔枝看起来却是十分新鲜,颗颗饱满,个个莹润,盘子里铺了一层冰块,车内郁郁白气弥漫,冰镇的同时也让这荔枝看起来更可口。
    女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剥着,柔荑如酥,饶是没有再多的动作,也让人觉得此情此景赏心悦目,好看得紧。
    褚楚没给窗边的人任何眼神,就连好脸色也不曾给,就着果肉咬上一口:“皇兄若是不想等,大可回大乐去,没人强压着你在这儿。”
    褚谦呵了一声,一把拽住褚楚的手,探身将她手里还未吃完的荔枝带入口中,连带着指尖的汁水也一道卷了去。
    “皇妹不会天真到以为有了大御太子这个靠山就能摆脱我吧?”
    指尖传来的触感让褚楚一阵不适,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当即就要甩他一个耳光:“褚谦,你别太过分。”
    “过分?”褚谦及时退开,巴掌落空,面上笑意却是不减:“兄妹之间的事怎么能叫过分?”
    说着,食指抹了抹嘴角,似乎在回味刚才那颗荔枝的味道:“皇妹方才替皇兄剥的那颗荔枝,很是香甜呢。”
    “混蛋,畜牲。”褚楚一阵反胃,扶着案几将刚才吃下去的那口荔枝给吐了出来。
    心中气愤,当即抄起那碟还没吃的荔枝就朝褚谦砸过去。
    褚谦驾着马躲开,真假掺半笑道:“皇妹莫气,大御太子不来是他有眼无珠,就算这桩婚事不成,还有皇兄养你。”
    褚楚还未来得及发作,又听得褚谦高声下令:“传令下去,即刻返程,大御太子如此怠慢我大乐,婚约还是解除的好,免得日后闹得不愉快,有伤两国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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