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遇到了点麻烦。”
    高扬轻咳出声,眸底闪过一抹尴尬。
    他一个ss级alpha成了笼中雀,这事真要说起来,难免有些无地自容。
    他有意隐瞒,路云徵却不打算就此揭过。
    视线不离alpha脖颈间的暗红,平日里总噙着笑意的狐狸眼,浮过丝丝阴翳。
    “玚玚这是,被人关起来了吧?”
    且不说锁骨间尚未完全消退的吻痕,那茭白手腕上被金属刮出的红痕,他可太熟悉了。
    “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察觉路云徵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锁骨上,高玚干咳一声,不自觉地将敞开的领口往回扯。
    一番举动下来,显得更加欲盖弥彰。
    “啧,是邢奚厌那家伙吗?”
    想起前阵子从那个未分化者身上闻到过的冷香,路云徵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杯中酒液,殷红,摇晃不止,随着他的轻晃,荡出点点涟漪,一如那并不平静的内心。
    想到那蜕变为sss级alpha的少年,高玚只觉腕部隐隐作痛,语气无奈:“又被你看出来了……”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脱轨得这么离谱。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不如先在我家住着,怎么样?”
    路云徵提议道。
    “除了你家,我还真想不到哪里能避风头”
    高玚眉头微蹙,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现在这么个样子回去,老爷子那关可过不了。
    想起之前听说的另一件事。
    他随口问出:“你跟那个omega的事……”
    “不过是一些对家趁机抹黑路家的常用伎俩,不提也罢。”
    听他提及那热帖的事,路云徵心下一跳,轻描淡写,一句带过。
    对那名omega的事,却只字不提。
    第三十七章 “我一样能满足你”
    得知高玚要住下的消息,程叔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按照路云徵的吩咐,安排仆从收拾好那间与主卧相邻的空房。
    不出两个小时,房内所有布局焕然一新。
    高玚环顾着眼前场景,淡色从装修风格到家具摆设,跟他自己家的卧室相差无几。
    无一不贴合他的喜好。
    想起今天在书房听到的哭吟。
    他委婉地问了句:“你确定让我睡你隔壁?”
    晚上不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
    路云徵一听,眸底浮光湛湛,快要落向alpha腰后的手,僵了一瞬,不着痕迹地移上对方肩膀。
    语气半是小心,半是玩笑地向自己的竹马自荐枕席:“你要愿意的话,睡我房间……”
    “比起你那狐狸窝,这间房间挺好。”
    高玚侧身避开肩上重压,拒绝得毫不迟疑。
    “好吧好吧,我也不勉强你。”路云徵按下心底波澜,视线落向高玚还未痊愈的手腕,脸上浮出几分关切,“玚玚,等会我找医生来看看你的手,如何?”
    高玚心中一暖,点头同意。
    他在路云徵家里住了两天。
    一连两天,邢奚厌没有找来,手腕上的伤也好了七八成。
    思及真正的主角受攻略进度目前还是零进展,他也没了继续在路家逗留的心思。
    听见他要离开,路云徵百般挽留:“你的伤还没全好,为什么不多待几天?”
    高玚舒展了下手臂,不痛不痒,神情缓下几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我也是时候回去了。”
    “喝一杯再走?”
    路云徵没有再强留,眼中暗流浮动。
    高玚静默了会儿,不再推脱:“行。”
    路云徵脸上笑意更深,当即吩咐程叔找来一瓶醇烈易醉的甜酒。
    灯影交错间。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接连往嘴里灌。
    渐渐的,墨发蓝眸的alpha似玉似画的俊逸面孔上,多了几分坨红。
    醉意铺天盖地,将alpha心底顾虑连根拔起。
    自然上挑的眼尾半睁着,懒洋洋地问:“你认不认识邢意昭?”
    路云徵摩挲着酒杯的手一顿,面上若无其事:“玚玚说的可是十二亲王的次子?”
    “……你知道他?”
    高玚愕然。
    路云徵的交友圈果真涉猎极广。
    “见过几次。”
    帝都某个俱乐部。
    是个棘手的omega。
    路云徵半托着腮,如宝石般菁纯的绿眸,专注炽热,寸寸描摹着眼前醉意熏然的alpha。
    深埋心底的扭曲爱意,越发张扬肆意。
    红雾从额头延至脖颈,剥离了alpha身上的锋利坚毅,更放大了那双蓝色眼睛里的依赖。
    似是饱经浇灌的熟果,只稍用力一点,就能将那莹白果肉捣出烂熟的汁液。
    让人不禁想要将其摁下身下,在那率真又乖憨、锐利却糜艳的俊逸面孔上,涂满湿浊,烙上他的信息素。
    最好能将那身坚毅的脊骨敲断,重塑,改造成满身脏污,仍满心满眼映着主人模样的破布人偶……
    难怪那家伙会想着把人关起来。
    他也想。
    路云徵目光紧锁着眼前的alpha,舌尖轻扫唇瓣,干热却是不减反增。
    这一刻,仿佛眼前之人不再是他的竹马知交,转而成了一个惹人垂涎的猎物,一块散着无尽诱惑的糕点。
    长达十七年、亲如兄弟的友情,终是在他毫无防备地将安危交托于他的那一刻,弃明投暗,过早地完成了量变到质变的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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