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完了……完了……”
    “宿主……快醒醒……”
    高玚不知道的是,在他失去意识没多久,脑海深处再次响起了久违的断断续续的机械音。
    那声音絮絮叨叨地催促着,声线中隐隐掺着几分颤意,像是对自个宿主的状况感到十分焦急。
    尽管那声音比之前短促的杂音明显流畅不少,却也只是仓促地出现了短短两分钟。
    还未等他苏醒过来,就已消失在了他的脑海深处。
    第二十一章 夺过他手里的裤子
    自那次晕过去后,高玚没多久就恢复了意识。
    只不过之后的两天里,接连因体力不支晕了两次,直到易感期结束后的第三天,才悠悠转醒。
    他推开挨在颈窝处的脑袋,正要从床上坐起身,结果后脑勺刚腾起来,下一秒,他的身体跟年久失修的陈旧器械般,不听使唤地摔了回去。
    摔回床上的高玚,这时才后知后觉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哪哪都疼。
    最严重的还是腺体那块地方,像被人用锋利的刀具来来回回捣了很多遍似的,热辣刺骨,疼得厉害。
    他分明说了不下十次,不管怎么咬他的腺体,都不会留下标记,邢奚厌偏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非逮着他最薄弱的那块咬。
    也不知道是在执着个什么劲。
    他僵躺着不敢再做出其他举动,两眼失神地呆望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心里暂时放弃了趁着邢奚厌没醒,先偷溜回家的打算。
    陷入狂躁后的事他有些记不清了,却始终记得当时睁眼闭眼,占据了视线跟脑海的,都是邢奚厌那张惊心动魄的漂亮面孔,以及他被压着折腾了很久,久到他分不清白天黑夜。
    分化成alpha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么煎熬的易感期。
    燥热无法排解固然难受,邢奚厌的安抚却能要了他半条命。
    差点成了帝国史上第一例,被未分化者搞废的易感期alpha。
    下次,绝不能由着邢奚厌这么乱来了。
    听见alpha含糊不清的嘀咕,跟着醒来的邢奚厌眼底漫上轻浅笑意,俯身贴近他身后,热气沉沉地打向他的耳根:“学长说的下次是什么时候……?”
    乍然被邢奚厌这么意味深长的一问,高玚眼皮直跳,后臀那处好像更疼了,连忙张口否认:“什么下次不下次,你一定听岔了,我没这么说。”
    还下次呢。
    遇到易感期还被邢奚厌撞见,是他疏忽大意。
    半推半就配合邢奚厌的安抚,是他心里始终有着那么一层“主角受”滤镜作怪,还以为对方那形销骨立的身板,总不可能真对他做出什么实质性伤害。
    谁知邢奚厌看着一副一尘不染的样子,不仅能将狂躁状态下的他制服,还是个走极端的食人花。
    他是脑子被干浑了才想有下次……
    “是么。”
    少年唇角微勾,将他的嘴硬看在眼里。
    接着,他抬手搭上alpha腰腹,指腹抚过清晰交错的红印,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按着。
    像是在加深上面的色泽,又像是在欣赏这几天的累累战绩,直至掌下的体温磨出丝丝不自然的热意。
    “等等,我现在……易感期已经过去了,没那个需求,不能再做了!”
    余光瞥向那重新落在他腰上,逐渐朝他身下探去的手,高玚顿时瞪圆了双眼,连摸带爬,光着脚,跌跌撞撞地翻下床。
    他搞不懂邢奚厌一个未分化的平常人为什么会有使不完的劲,但这对他来说实在算不是什么好事。
    “嗯,我不会再对学长做那种事了。”
    至少,现在不会。
    眼下还有其他事在等着他们。
    看着alpha一副如临大敌的惊恐表情,邢奚厌敛下眸底暗潮,跟着从床上下来,一手拿过备好的底衫,一手迅速伸到前方,搀稳差点被地上锁链绊了一脚的某人。
    “真的假的?”
    高玚满脸惊疑,下意识地回握住横在胸前的手臂,借着邢奚厌手臂的支撑,勉强支起了酸软无力的双腿。
    他对邢奚厌的那股子执着都快产生应激障碍了。
    这几天,每每他开口示弱,邢奚厌就像是被触动了饥饿开关的恶犬。
    他的恳求不仅没有成功说服对方停止对他的安抚,最后换来的反而会是变本加厉的征伐。
    以至于,刚刚听见对方竟听进了他的拒绝的时候,他心里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仿佛听到了从天边缈远的天籁。
    “自然。”
    邢奚厌声音淡淡,目光扫过alpha胸前覆满斑驳咬痕、几乎辨不出底色的红萸,呼吸微微一窒,在冲动跟克制之间反复权衡,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上风,驱使着他摊开手里干净的里衫,替alpha换上。
    “咳咳,你还挺有觉悟。”
    高玚看不见少年心底的血雨腥风,还以为对方的举动是在有意示好,没有拒绝。
    “学长喜欢么?”
    邢奚厌不紧不慢地将衣服上的最后一枚扣子扣好,而后挽起他的手,贴放在颊边。
    一双跟头发同色的浅棕睫毛,既长又密,尾端微蜷着,跟那矜冷无暇的五官组合起来,平添几分神秘,无害,让人不知觉间心驰神往。
    更像极了翅羽扑闪的尾蝶,干净纤弱,携着丝丝余温,轻轻刮过高玚手心。
    力量微乎其微,却刮得他心里一阵痒痒,既想上手划拨几下,又怕惊碎了这份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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