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至冬稳坐殿下之位，没有在长时间的裹挟下被强势的各路势力当作傀儡的原因之一。
    如果自己在计划中并不重要，他会看心情插手，如果自己在计划中很重要，他会牢牢掌握主动权。
    至冬对璃月的外交中，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吉祥物，是抱着‘在翻阅璃月的历史资料后对璃月这个国家感到了好奇’这样的想法，作为研究学者（至冬殿下）踏上了这片土地。
    所以他可以心甘情愿的当个咸鱼，只关心自己想要关心的事。不过似乎咸鱼的生活要到此为止了。
    ‘层岩巨渊、层岩巨渊。’
    ‘下面没有夜叉，而是有着墨驹。’
    ‘那是初代火神的信徒。’
    ‘——也是我的信徒。’
    奥列格神情恍惚的看向虚空，并未对最后一句话做出什么反应，在他的潜意识中，这句话是‘正确的。’
    说起来，好像没看见旅行者在那边活动？是打算从稻妻回来后再继续吗？还是说不过短短几天，他已经将层岩巨渊探索完了？
    不过是呼吸间，脑内的思考层出不穷，各式各样的可能性在其中做着假设，最后将所有较大的可能性排列整合，规划出了一条清晰可见的未来。
    这是他的能力，而这次，他并未选择he的结局。
    在他附近继续用餐的钟离并未察觉到，坐他身边的奥列格究竟在做些什么。或许就如他曾经的所思所想，奥列格通透的智慧与体贴的作风不会让他在察觉到了事情的原委后主动托盘而出。
    他会沉默的注视着一切，也可能会在某个时间出手，但更加具体的，除了他自己谁也说不清。
    在相互道过晚安后，奥列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钟离在自己的房门前脚步一拐，上了楼。
    此时的楼上热闹无比，夜叉们和法莉丝两两一组打着七圣召唤，并且抽签抓阄进行分组比试，现在正决斗到最后一轮，正是选出胜者的最后时刻。
    “好耶！赢啦！”
    法莉丝此刻完全看不出自己败落时的气馁，她正站在弥怒的身后，为弥怒打败金鹏而欢呼。
    “帝君。”
    夜叉们纷纷行礼。
    “不必多礼。”钟离对他们点了点头：“我来看看你们。”
    “我给他们看过啦，都没有事。”
    法莉丝最初是以一名医者的身份被钟离所知，她的判断钟离自然很信任。
    两人默契的走进了拐角的小房间内，进行着更加深入的探讨。
    法莉丝对钟离仔细说了一下夜叉们的身体状况，她最近体检的人只有夜叉们，所以能说的很具体，很清楚。
    “这几天辛苦你了，法莉丝。”他面色柔和了几分：“奥列格今天也没什么事。”
    自从上次万民堂发生了那件事情后，他们自然都很小心。
    “我知道，有你在身边，他怎么会有事。”法莉丝拍了拍钟离的手臂：“岩石的重量令人安心嘛。”
    “只是，我很在意一点。”法莉丝收了脸上轻快的笑容，淡漠的看向一个方向，那里正是层岩巨渊的所在地：“你说，他曾经看向层岩巨渊的方向，还说看见了一匹黑色的马？”
    “正是。”钟离的面色也有些严肃：“拜恩的眷属是墨驹，现在墨驹一族已经化整为零，分散在世界的各地，但层岩巨渊中的墨驹...或许是那个时候进去的。”
    “或许吧。”法莉丝叹气：“那个时候我偷偷来璃月帮忙，也许有墨驹跟我想的一样，他也是来帮忙的，最后却留在了层岩巨渊里面。”
    【此乃谎言】
    “至于究竟是谁。”法莉丝垂眸，眼底光亮一闪而过：“我猜可能是松烟，毕竟在......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了。纳塔已经没有归处，这个世界也没有家......”
    【此乃谎言】
    “竟有此事。”钟离闭了闭眼：“我知晓了，若奥列格想去层岩巨渊，我不会拦着，但法莉丝，我也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钟离有些严肃的看着法莉丝：“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但那个孩子明显厌恶着被人摆布的生活，甚至对你多有抵触。如果你希望他去看看，请你制裁了当的告诉他事情的原委，并且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欣然接受。”
    这是试探，虽然钟离很信任对方，但法莉丝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的记忆中几百年了，磐石尚可化为尘粉，更何况人心。
    细细思考法莉丝来到璃月后的一切，似乎早有预谋，又似乎都是巧合，最初钟离是用‘权柄’来解释对方的举动，法莉丝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缅怀旧友，她只是不忍离别。
    这一点，在万民堂的那个拥抱后到达了顶峰。
    但是紧接着，他无意间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法莉丝在有意无意的操控着奥列格，这点在与奥列格在无意识时的举动形成了关联。
    一次，两次，第三次时，已经非常抵触了，却格外勉强着自己接受。他在奥列格前只是一个普通人，拒绝自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奥列格本身若是习惯了如此，便不会轻易的拒绝别人，因为他承担不起‘后果’。
    丝毫不知道自己与对方的第一次见面就掉马了的钟离，此刻还在信誓旦旦的跟法莉丝分析着：“你不要逼得太紧，他会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