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卓霈宁也认同这样的处理方式,喵了一声回应。
    “我现在还好,这个疯子暂时没将我怎样,你不要皱眉呀。”
    见叶时璋一脸欲言又止的担心,他第一时间就报了个平安。
    他这句半真半假,略过了齐文泊对他掐脖子,以及后来又发疯泄愤扇他几巴掌、踢他几脚。他相信以叶时璋对他的在意程度,要是实话实说对方肯定恨不得立即就撕掉齐文泊。
    过分情绪对解决问题毫无益处。
    他继续吃力敲字,“我被蒙住眼睛看不到,但我闻到了一股应该是内比奥洛的香味。起初以为只是齐文泊喝的酒,可是后来感觉这股酒味越来越浓,像是葡萄发酵的感觉,总之很不对劲。”
    “内比奥洛,你还记得的吧。”
    叶时璋显然也想到了温泉度假村那一夜,脸色缓和不少,接着便抬手摸摸小猫脑袋,温声回道:“我记得。”
    “虽然他们蒙住我的眼睛,但后来布条松了点,我往下使劲瞥能看到一丢丢。我回来前趁他们不注意,就稍稍挪了一下屁股,结果后背就撞到了有点圆有点滑的东西。我抬起手摸了一下,好像是什么大木桶。”
    “我猜,会不会是酿酒的地方啊。”
    “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专门酿造内比奥洛的?而且最好是齐文泊的产业。”
    他也是赌,赌齐文泊总不至于将他绑到别人的地盘上吧。
    他终于写下了目前自己的所有发现与猜测,就等叶时璋一句应答。
    一阵沉默过后,叶时璋忽而露出笑容:“那我知道是哪里了。”
    卓霈宁微愣:“喵呜?”
    “霍连山生前很喜欢这种酒,”叶时璋耐心解释,“但是内比奥洛的原材料生长很挑环境且产量很低,于是齐文泊就砸钱在郊外打造一个葡萄种植基地和酒庄,还重金聘请专家把关葡萄生长。”
    当时候,他还无法理解齐文泊这种毫无收益可言的行为,根本没料到此后他也会心甘情愿做出差不多乃至过之而无不及的行为。
    他嘴角弧度更深,俯身在小猫脑袋落下一吻,轻声道:“宁宁,我马上就到。”
    第77章 得救
    酒窖光线昏暗,齐文泊深陷在座椅里,几乎一眼不眨地看着大屏幕,与霍连山冰冷的遗容对视,酒窖里一时间安静得可怕。
    齐文泊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倒计时,距离日出只剩不到四个小时。要是叶时璋日出前找到这里他就送一对上西天,要是叶时璋找不到他就杀掉卓霈宁,好让叶时璋也尝尝痛失挚爱的滋味。
    他是注定要下地狱陪霍连山的,能多拉一个就多拉一个垫尸底。
    卓霈宁自本体里苏醒过来,忍住身体疼痛换了个姿势,料想叶时璋应该在赶来的路上。果不其然,酒窖的门被狠狠踢开,一屋子瞬间涌进不少全身武装的警察,迅速将他们团团围住,二守在门外的打手们也全让警方及时制服住。
    尽管瘸腿行动不便,但齐文泊已然以最快时间反应,拿起早就准备在一旁的霰弹枪反抗,然而警察的枪比他动作更快,子弹以堪比闪电的速度刺穿他手腕。随即,两名警察趁其不备冲上前,动作敏捷地将其制服。
    一场绑架草草收场,仿佛闹剧。
    等警方将中了枪伤的齐文泊押解出来,叶时璋才被允许进酒窖。他无视忍着痛向他挑衅的疯子,大步流星冲进去看卓霈宁。
    齐文泊之于他曾经是对手,如今不过理智全无的小丑。
    随队而来的医生刚为卓霈宁简单处理伤口,刚将他扶起身来。除了脸部和四肢挂彩,初步看其他应该没什么大碍,但需要到医院作进一步检查。
    叶时璋一眼即注意到角落里的卓霈宁,忙不迭走过去与医生交换位置,终于将人轻轻揽在怀里。他没敢太用力,怕卓霈宁身上还有别的伤,一个不留意就碰疼了。
    简单询问过后,他跟医生确认卓霈宁都是皮外伤,其他应该没什么大碍。
    “我们现在就去宇轩的医院检查,”他又仔细审视卓霈宁脸上的伤,眉头皱紧责怪道,“说好了没事的,你现在怎么也学会骗我了。”
    叶时璋心疼得要死,他的人宠都来不及,哪能让其他什么人糟蹋了。之前花园那儿算一次,才过多久又来一次,还是因为他没能给予足够的保护。
    叶时璋理智上知道人并非无所不能,哪怕拥有财富和权力的他也一样。但他在有关卓霈宁的事情上,却总是不自觉抛弃这种理智,无比希望自己无所不能。最好无所不能到可以给予卓霈宁想要的一切,可以护卓霈宁一世安好。
    察觉到叶时璋汹涌的心疼和自责,卓霈宁伸手搂住他的腰,轻声哄道:“好了好了,事态紧急时间有限嘛,而且我就皮外伤而已,很快就好。”
    “最重要的是,现在我回到你身边了。”
    卓霈宁仰起脸看他,笑得眼睛都弯了,露出一排整齐又洁白的牙齿,配合脸上的几处青紫,是可怜又可爱。
    叶时璋垂眸看他一眼,然后不说一句,将人直接打横抱起来,吓得卓霈宁赶紧搂住他的脖子。
    “我腿脚没事,而且这里人多,我自己走就好了。”
    他有些害羞,这里到处是善后的警察和医护,人来人往全都看到了。
    “让我抱抱好不好,”叶时璋低下头与卓霈宁对视,平日里在外呼风唤雨的上位者,眼下却罕见地情绪外露,不顾旁人在场也要表现出他脆弱的姿态,用只有他们彼此听得见的声音坦白,“宁宁,每次你一出事,我都特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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