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不过现在看来,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他们之间的母子缘分依旧没断。
    难得与宝贝儿子团聚,但碍于下午还有别的工作安排,他们只在咖啡店聚了一小会儿就要分开了。
    临走前,卓霈宁依依不舍地拉住卓诗筠的手,低垂着眼眸,轻声道:“我今天应该不是在做梦吧?明天我的妈妈还会在吗?”
    “傻瓜,当然不是做梦,妈妈以后都会一直在你身边,不论开心还是难过都会陪着你,一直陪你到老,”卓诗筠闻言鼻子一酸,她伸手抱住卓霈宁,哽咽着说,“今天一见到你就想抱抱你,我的宝贝都这么高了……”
    卓霈宁眼睛也红了但忍住不哭,只是无声地回抱住卓诗筠,拍着她的脊背给她顺气,轻声道:“嗯,我也会一直陪着你,哪怕你赶我走我也不走了,这辈子就赖着你。”
    与卓诗筠相认后,卓霈宁情绪始终高涨,第一反应便是跑到峯汇集团找叶时璋,分享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虽然很匪夷所思但的确是真的,跟她聊了很多都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事情,”卓霈宁坐在待客的沙发里,背靠在叶时璋怀里,跟他将来龙去脉都说清楚,心里对这件事依然没什么实感,“妈妈是真的活了下来,以后还会陪着我,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
    “那就怪不得了……”叶时璋沉默了会,突然冒出这一句。
    卓霈宁疑惑:“什么怪不得?”
    “霍连山最近都忙着填补资金漏洞,出手了很多卓家的产业,我本来想从他手里收购莱盎诗,可是让aimer捷足先登。如果aimer的创始人是你的妈妈,那就可以解释aimer为什么急切收购一家市场竞争处于劣势的珠宝设计品牌,而且出价并不低。”
    卓霈宁有些吃惊:“妈妈把莱盎诗买回来了?”
    叶时璋笑了笑,抬手摸他的头发:“对啊,她没办法从你外公那里继承的、本该属于她的东西,现在靠自己的实力拿回来了。”
    “妈妈真酷啊。”
    卓霈宁不禁感叹。想想卓诗筠虽然跟他还是像从前那般亲近,但工作场合里举手投足都像脱胎换骨变了个人,不再是从前那个柔弱抑郁的千金小姐了。
    他侧过身抱住叶时璋手臂,又说:“你要见见我妈妈吗?”
    叶时璋眼帘低垂看着他,微笑道:“当然,我会好好表现,争取让妈妈满意。”
    卓霈宁听到他这个称呼就抿嘴笑了,他故意道:“你怎么也叫妈妈了啊?”
    “你妈妈就是我妈妈,我怎么不能叫了?”叶时璋向来如平静深潭的灰蓝色眼眸生出丝丝谑意,嘴角勾起,“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得给我一个名分。”
    卓霈宁乐了,遏制不住地笑了起来,他说:“放心,我在我在妈妈面前说了好多你好话,她肯定会喜欢你的。”
    叶时璋问他:“都说了什么好话?”
    “我说,我喜欢你啊。”卓霈宁挑眉一笑,理直气壮的样子灵动又可爱。
    叶时璋笑着把人搂住,低头亲亲他,分开时顺着他的话说:“那的确是最大的好话了。”
    此后两三个星期卓霈宁频频与卓诗筠见面,二十几岁的人也丝毫不掩饰对妈妈的粘乎劲儿。母子俩各自分享彼此缺席那些年的经历,恨不得将失去的时光通通都补回来。
    卓霈宁将自己过去经历绘声绘色地讲给卓诗筠听,当然略过他被霍连山下药以及早年进娱乐圈的种种不怎么好的经历——反正现在都挺过来了,他不想再拿那些事儿伤妈妈的心。
    他也由此得知卓诗筠得救后的经历。她被救起来后忘掉自己的姓名成了黑户,只能到处打散工维持生计,直至在一家私人订制首饰的小店安定下来,充分发挥所长得到了老板的赏识。她将自己的设计摆到网络上做宣传,吸引了越来越多客户光临,积聚起不少人气。
    “老板膝下没有孩子,觉得我们挺有缘分的,就认我做女儿,我也因此上了户口有了新的身份,”卓诗筠说,“再然后我就带着几年下来的积蓄到专业院校学习,还得到机会出国留学。后来就在求学期间认识了贵人,有机会跟着学习,直至创立品牌。”
    卓霈宁问她,是什么贵人?
    卓诗筠没立即回答,而是反过来问他:“宁宁你记得我在你小时候不是画了很多设计手稿吗?”
    “我记得,后来霍连山那人渣还不问自取,偷你的手稿作为莱盎诗的新品设计,还开发出经典系列。”提起霍连山,卓霈宁就恨得牙痒痒的。
    卓诗筠接着说:“当时我把部分手稿汇集成册寄到国外去,寄给一个我特别喜欢的珠宝设计师,叫augus。那时候我一直在等他的回复,甚至想着也许我能带你一起离开卓家,去augus所在的巴黎过上另一种生活。”
    “该不会就是遇到这个设计师吧?”卓霈宁惊讶,他记得卓诗筠曾经背地里将手稿寄出去。
    “就是这样,原来他找过我的,但是那时候我被关进精神病院错过了,后来他知道我所谓自杀还特别遗憾,”卓诗筠苦笑了一下,“的确是很神奇的缘分,他一下就认出我和我的设计,但当时候我失忆,他也觉得不太可能我是那个人。他大概也因为那份遗憾,收我为学生待我特别好。”
    几度辗转波折,她还是真正从卓家出走了,依靠自身的才能和热情实现了梦想。不论是卓诗筠还是林晟,身份不过是代号,重要的是她不再作为某某的女儿、妻子或母亲而是她自己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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