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成双_分节阅读_95
容庭失笑,态度良好的认错,“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尽快了,再快就该换我去看病了……”
陆以圳仰天长叹,“生活果然不是电影,我还是喜欢一分半的赵允泽。”
“别贫嘴了!”容庭伸手拍了下陆以圳的屁股,催道:“洗漱完了还是回来躺着吧,我给你熬了粥,端上来你在床上吃吧。”
对于这点,陆以圳倒是哼哼着答应了,享受容影帝的服务,大概任谁都不会拒绝。
可惜,陆以圳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喝了粥,吃了饭,两个人怎么可能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没过半小时,两个人就开始擦枪走火……到了这个时候,容庭自制力反倒比陆以圳好,不过是抱在床上打了几个滚,陆以圳就不安分地伸手探到容庭的衣服里面,缓缓地摩挲着对方的腹肌,小声问:“医生有没有叮嘱什么特别的?”
容庭盯着他晶亮的眼睛,不一会就笑了起来,他把陆以圳的手拽了出来,然后浅尝辄止地吻在对方唇角,“虽然没有,但是你养病重要,后天还要回去拍戏……别来撩我。”
陆以圳抓心挠肺地瞪了蹬腿,不甘心地扑过去,重新揪住容庭,“容哥……”
容庭非常冷血地挥开陆以圳的爪子,“乖,不闹了,再来一回你就别想回剧组了。”
“没事,只要你不上我就没事!”
容庭把人严严实实地埋在被子里,“想得倒美。”
于是,在某人“我吃不到你也别想爽”的铁腕政策下,元旦三天假期,最后还是被陆以圳“一语成谶”——他陪容庭背了三天台词。
《高速公路》的分镜剧本创作完成,制片部门审核通过,元旦假期结束后,就会正式开机,容庭整整三个月的休假期也要结束了。
虽然前期陆以圳免不了种种羡慕年纪轻轻的卫国能当上这部片子的导演,但看完对方的分镜剧本之后,陆以圳也由衷的开始钦佩对方。《高速公路》的剧本结构其实充分体现了古典主义戏剧的一个创作理论——三一律。可以说,这既是一个非常创新的模式,同时也是对于电影的一个巨大挑战。
三一律是要求故事发生在一天24小时、一个环境下以及围绕一个故事线索展开。虽然这一模式有利有弊,但不能否认的是,它适应了舞台演出在时空上的限制,并且让情节节奏相当紧张。
然而,这对于时空限制非常小的电影来说,反而成为了一种劣势。
场景的小规模变化、时空层次的单一,都很容易显得枯燥无趣,对于艺术电影来讲,它或许可以作为试水,但无疑,制片方野心勃勃,并没打算放弃市场。
而卫国的分镜剧本,却大大改善了“三一律”带来的弊端。
大量蒙太奇手法的运用,镜头调度的丰富,不必看到最后的成片,陆以圳就已经随着卫国的分镜剧本,完全能够在自己的脑海里构造出一个个画面。
卫国在这上面绝对是下足了功夫。
陆以圳深吸一口气,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于是,从一开始帮着容庭背台词,到后来,陆以圳索性不理对方,自己抱着专业书,去研究卫国的剧本了。
有好几处,陆以圳甚至能感觉到卫国是在向一些经典电影致敬,但是他却想不起来是哪个片子了……于是,不顾容庭高压政策,陆以圳套上睡衣就跑到了影音室开始翻碟片。
容庭没办法,只好把中央空调的暖风打开,免得对方再次着凉。
望着陆以圳盘膝坐在影音室,低头认真翻看目录册的样子,容庭再真切不过地感受到,陆以圳究竟有多爱他自己的专业。
愿意为这门艺术,付出不论多少的心血;永远孜孜汲汲地为之学习钻研,不知疲倦,不觉乏味。
陆以圳这样热爱着电影。
而他……这样爱他。
容庭无声地笑了一下,替陆以圳关好门,转身去了书房。
与陆以圳所想象的不同,一个人的时候,容庭并没有看他的台词,而是拨出了几个电话。
“戚梦,新年快乐……哦,问薛小姐好,我有个想法……”
“卫国先生吗?嗯,对,我是容庭,新年快乐……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元旦结束,3号中午,陆以圳的助理陈坦就亲自开车到容庭家里,送陆以圳一起去机场。
本以为假期结束以后,再遇到吴永欣,对方还会盘问他几句关于容庭的事情,临走前陆以圳还特地找容庭串供。
结果,容庭不以为意地说:“她是聪明人,如果真的开口问了,你就直接告诉她我不让她多问就好了。”
陆以圳当时本还不信,去机场一路上都战战兢兢。
哪料想,见了吴永欣,对方果然像是从来不知道陆以圳和容庭住在一起的事情一样,问了新年好,就一路领着陆以圳进了休息室,然后开始叮嘱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既然有了正式的经纪公司,剧组的一些宣传活动,就都会直接联系公司沟通。
《丹心》目下最大的票房号召人,其实是导演高思源。钟文泽年纪大,在内地的影迷已经没有什么无条件支持的脑残粉了,而其他的配角,无论男女,都没有什么实质分量。
然而,光凭借导演完全是不够的。制片方和新艺娱乐这边讨论过后,决定在后期制作的时间里,索性将宣传重心落在陆以圳身上。
陆以圳在国内虽然名气不大,但是能做的噱头非常多。
比如戛纳影帝的第一部商业电影,国内的电影首秀,大银幕的首度曝光……等等,都是值得加以宣传、做文章的地方。
虽然看起来剧组是在帮着新艺娱乐捧红陆以圳,不过经纪公司对于这方面的人脉自然比剧组广博,新艺娱乐肯出力,对于《丹心》来说,反而是一种便宜。
这样互利互惠的协定很快达成。
年后,吴永欣为陆以圳走入公众视野做了一系列计划。
虽然机场不是谈事的场合,但吴永欣还是带来了一些书面文件,供陆以圳拿去酒店慢慢浏览参考,“高导这边答应我,会在你期末考试前拍完你的戏份,回去大概有三四天的时间准备期末。期末之后,咱们恐怕就要辛苦一点,投入一些工作了……当然,我知道你这边想要更多的尝试电影拍摄,我替你争取到了高导那边剪辑的一份实习,既是给电影做宣传,再一个你跟着高导的团队,也能学习一下。”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陆以圳明白这是吴永欣通过参与剪辑的甜头好让他认真给电影做宣传。
“行,没问题。”陆以圳爽快答应下来,他对于这些事情倒是看得很开,只要不让他继续去拍戏,这种工作倒是无妨。
吴永欣接着邀请道:“你春节会在北京过吗?公司到时候有年会,你现在是公司最看重的艺人,过来一起参加吧?”
陆以圳犹豫了一下,直白地问:“我去没问题吗?如果遇到蒋洲的话……”
吴永欣云淡风轻地一笑,拍了拍陆以圳的肩膀,“别担心,公司有公司的规矩,过年这么好的气氛,不会有人跳出来捣乱的。”
回到剧组十天之后,在高强度、高负荷的通告安排下,陆以圳迅速完成了剩余镜头的拍摄任务。
最后一场戏,也是电影全片中,陆以圳的最后一个镜头。
寒风猎猎,陆以圳骑在假马上,轨道牵引着他迅速前进。这是虞忠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世,并且向他义父坦白、决定离开锦衣卫之后的剧情。
他披着玄色的斗篷,鼓风机将他的斗篷吹得衣角飞扬,画面内,陆以圳虽然因为艰难的前行而眉头紧皱,但他坚定、澄澈的眼神,却显得如释重负。
不再做锦衣卫,就不必面临生恩养恩的抉择,他已经助自己的义父虞长恩在锦衣卫步步高升,终于成为了指挥使,而他自己也辞去锦衣卫的身份,远离庙堂,遵奉生父黄子澄的遗愿,不做永乐朝的臣子。
他一路直奔长沙,那里,有他一见钟情的好姑娘,还有陪他浴血奋战的手足兄弟的骸骨。
忽然。
一根箭簇破空射来,陆以圳策马的动作猛地一滞,他脸上的表情定格在一瞬间。
轨道的传送停下,二号机位的摄像机推近焦距。
导演高思源迅速切换监视器的画面,换到特写镜头上。
陆以圳的目光由聚精会神,到一瞬间的错愕与不可思议,再到不受控制的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