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成双_分节阅读_34
白宸心里一紧,直接将人拉到背上背了起来,“以圳,你别吓我!咱们这就去医院!”
他抓上钱包钥匙冲出门,完全没注意到,从沙发上滑落的手机,屏幕一闪一灭,提示着新的来电。
“容老师?容老师!”
连着被PR喊了两次,容庭才把注意力从手机上挪开,PR把电脑挪到他桌子上,“容老师,这是工作室写的声明文件,您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
容庭屈指按了按自己的额心,连着三天频繁往返北京上海,他一边要顾及剧组的拍摄,怕被媒体再拍到旷工的事情,一边还要照顾到邵晓刚智商不足,亲自来处理这些琐事。
真是心力交瘁。
一目十行地将稿子浏览完毕,容庭粗略地点了下头,“没问题,去发吧,邵晓刚呢?”
“刚刚西国娱乐的主编来了,邵哥跟他们在会议室呢。”
工作室里凡是大事一般都要得到容庭的首肯,PR也很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为谁服务,不用容庭催问,她自觉就把谈话内容交代了,“西国娱乐和咱们关系一直不错,估计是邵哥想到办法能套出他们那边的话来,所以请了他们喝茶。”
PR话音刚落,邵晓刚的助理敲门进来,“容老师,邵哥问您晚上有时间吗?他想请您和西国娱乐的主编一起吃个饭。”
容庭一声冷笑,“有,当然要有。”
西国娱乐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八卦杂志,当然也参与到了这次的曝光事件中。
娱乐圈就是这样,再好的交情比不过金钱的诱惑,这次报道完全是突发性的,多家媒体同时爆料,各家都有不同的新料,既让容庭这边没法寻衅报复,所谓法不责众,又让容庭还要反过头来,挨个公关,以便改善局面。
算计得滴水不漏。
一个晚上恨不得赶三个饭局,喝酒喝到脑充血的容庭,总算结束了一天的应酬。
小郝滴酒未沾,开着邵晓刚的车,送两人一起去机场。
容庭一边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一边追问:“爆料帖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邵晓刚年纪不小了,也有些吃不住,他手按在眼睛上,疲惫地回答:“水军算是把舆论带得差不多了,现在帖子里都是粉丝掐架,没有什么人再去提你和陶业了。”
这也是工作室的招数,把正儿八经的同性恋丑闻,惹成了CP党掐架,算是暂时转移了众人的视野。
“那发帖的人呢?”容庭侧首,脸上有几分不悦,“我让你追本溯源,这都过去几天了,连个影儿都捉不到,邵哥,你这样,我还怎么再继续跟你合作?”
他这样一句话出来,邵晓刚立刻精神了,“容庭啊,你别急嘛,大家现在都在努力,你看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还要送你去机场,也是非常辛苦……不过帖子的事情我查出眉目来了,目标也锁定了,这几日还在谈判处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嘛。”
容庭对这样的答案俨然不太满意,“查到IP了?”
“呃,没有。”邵晓刚卡壳,“人家既然发帖子黑你,肯定不会让人追查到IP啊,现在弄个VPN容易得很,代理IP到处飘,哪儿那么容易就追到是谁。”
邵晓刚话音方落,小郝就把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容哥,到了,咱们得快一点,还有二十分钟停止值机。”
容庭斜睨了眼邵晓刚,一边戴墨镜帽子,一边警告对方,“你最好动作快一点,我感激你的知遇之恩,但是……”
他深深地看了邵晓刚一眼,并没有把话说完,直接推开车门,快步离开。
进了机场,容庭忍不住从兜里摸出手机,说来奇怪,前几天还在频繁给他打电话的陆以圳,忽然就销声匿迹了。
微信不回,电话不接,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急事,才会连着打那么多电话。
当时他忙着和华星高层开会,手机直接丢给了邵晓刚保管,没想到拿回手机再拨过去,对方就不接了。
邪门。
本就烦躁的容庭显得脸色更加难看,他将帽檐压低几分,接着拨了另一个电话,“喂?老乔,是我。”
“卧槽!容老师!”
接到电话的乔铮猛地从座椅上弹了起来,“容庭,你他妈怎么回事啊!你真跟那拽得二五八万的小东西搞在一起了?”
“闭嘴吧,我就够烦的了!”
乔铮摸摸鼻子,“好吧,那我不跟你逗贫了,打电话找我干啥?我现在可不敢跟你出门,咱俩那亲热照太多了,还有光着膀子跑一千米的呢,我星途坦荡,拒绝和你胡搞。”
说是不逗贫,乔铮的嘴却比谁都贱。
容庭气得牙痒痒,最后却只是道:“我找你打听个人,《春秋大梦》里,上次演你男二的那个,有他电话吗?”
“哪个啊?铁打的乔铮流水的男二你不懂啊?”
“姓白的,央影那个。”
“哦,白宸啊!这小子发展不错,最近混上一个新戏的男配A角了,咋的?你搞腻了陶业要搞他?我可不管拉皮条。”
容庭火起,“乔铮,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我要他电话!”
“好吧好吧。”乔铮对容庭也没脾气,“你等一下,号码我微信你哈!”
“快点,马上登机了。”撂下这句,容庭迅速挂了电话。
乔铮虽然嘴欠,但不妨碍他为人靠谱,通话结束没超过一分钟,容庭就拿到了白宸的手机号。
“喂?您好,我是白宸。”
“我是容庭。”
白宸将手机攥紧,迟疑了一刻才回应,“您稍等一下,我不方便说话。”
接着,他抬头,看了眼坐在病床上,双目放空的陆以圳,然后温声道:“以圳,我出去接一个电话。”
陆以圳靠在病床上,没说话,过了片刻方迟钝地点了点头。
白宸心里犹如电击,他勉强笑了一下,接着走出病房,“容老师,您好。”
电话那端的声音明显有些着急,“你和以圳在一起?他怎么不接我电话。”
“容老师,以圳住院了。”
对方短暂的沉默,但再开口,声音已经沉了下去,“出什么事了?”
站在医院的走廊内,白宸努力把自己暗藏怒火的声音压低,“这句话应该我来问您才对吧?我想知道您的经纪人究竟和陆以圳沟通了什么,居然让陆以圳难过成这个样子!您知不知道!早在央影今年开学之前,陆以圳的抑郁症已经得到明显好转,完全不需要依赖药物就可以正常睡眠,但是!”
他意识到自己声音的拔高,忙深吸一口气,克制下来,“在贵公司的经纪人找到陆以圳之后,他病情已经加重到需要住院治疗了,重度抑郁症,精神分裂前兆,容先生,我觉得您应该好好反思一下,在您现在这种处境,您的工作室团队不赶紧给您做危机公关,还要忙着来找以圳的麻烦,真的是……滑稽到可笑!”
偌大的,繁忙的首都机场。
容庭却觉得忽然耳鸣了一样,所有的人声吵闹,都化作嗡嗡的轰响,越来越剧烈。
他猛地里收住前进的脚步,被钉死在原地一样,一动都不能动。
连每一个呼吸,都缓慢到近乎停止。
夜里十一点。
白宸看了眼已经一动不动坐在床上呆了三个小时的陆以圳,忍不住叹口气,他摸了摸陆以圳的脑袋,轻声说:“以圳,你这是何苦,他不相信你,师哥相信你啊。”
陆以圳眨了眨眼,过了很久才哑着嗓子嗫嚅:“师哥……对不起。”
他很想控制自己去想一些好的事情,不愿意让身边任何一个人替他担心。可是就像是雪崩的山,七零八碎的情绪完全不受他自己的控制,散落一地。
拼命想摆脱那些负面的事情,可就像是一脚踩进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