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克里斯沉默了下，“好吧，塞西尔就在我身边坐着，你要和他聊天吗？”
    塞西尔看向克里斯，直接拒绝，声音正好能传到门德斯的耳朵里：“你不是说你正在来马德里的路上吗？那我们干脆当面说好了。”
    克里斯听到门德斯愤怒地挂断电话的声音，而后塞西尔拿起手机拨通了马德里的报警电话——在按下拨号键的瞬间，克里斯握住了他的手：“你这是要干什么？”
    塞西尔回头看他：“造谣、严重破坏他人声誉已经触犯了法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报警吧？”
    克里斯惊讶了一瞬间，而后失笑点头：“说的也是，你毕竟什么都没做，这样空口无凭的造谣或许报警才是最好的选择。”塞西尔盯着他，“你很相信我。”他用的是陈述句，而非反问句。
    克里斯点点头，“当然，我相信你。”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相信就是相信。”
    塞西尔深深地看他一眼：“你真的不怕信错人吗？我们才认识三个月，在此之前，你还认为我叛逆、飙车、打了无数个耳洞，拒绝为国家队出战。”顿了顿，塞西尔继续道：“我记得那时候门德斯先生对我说过，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感到生气并且愤怒……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回到皇马后，你就像把过去的事情都遗忘了一样，对我的热情几乎到了……爱慕的地步。”他轻声说道。
    克里斯哼笑一声，“我爱慕你？你搞清楚，在记者面前当众表白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他嘴角噙着一抹的笑容，看起来像是个游刃有余的情场高手。塞西尔顿了顿，盯他一眼，没说话。
    克里斯却又继续道：“那我问你，那个视频里说的事情，你做过吗？”
    塞西尔摇头，“没有。”
    克里斯耸肩：“那现在不算盲目信任了吧？现在我已经得到当事人的回答了。”
    塞西尔抬眼，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克里斯的脸庞，突然不自觉地叹息一声。克里斯嘴角微勾：“为什么叹气，我听说叹气的话可是会让运气跑走的哦。”
    塞西尔闻言看向他：“为什么？”
    车窗外经过一辆发出巨大声响的摩托车，克里斯蹙眉关上了车窗，突然又笑着问塞西尔：“你过去不会还骑过这种车吧？”
    塞西尔摇头，“没有，我过去骑的是自行车。”
    克里斯和塞西尔回到家时，门德斯已经坐在他们家客厅喝饮料了。门德斯举着手里的可乐：“克里斯，很难想象我居然在你家的冰箱里找到了可乐。”
    克里斯耸耸肩：“不，这不难想象，”他看向门德斯，“我家里总会来客人。”
    事实上可乐是为塞西尔而采买的，不过相比起可乐来说，塞西尔大多数时候还是更喜欢其他的甜的更彻底的饮品。偶尔克里斯也会对塞西尔毫无节制的畅饮而感到忍无可忍，那时候塞西尔就会乖乖地跟克里斯连续泡许多天的健身房并且中途不碰任何甜品。
    虽然大多数时候塞西尔都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他一点发胖的迹象都没有。不过他依然会选择自己做出这点微小的牺牲而换来克里斯的一个笑脸。
    塞西尔盯着门德斯手中的可乐，不知不觉就思考了太多事情。意识到自己的走神后，他已经坐到了沙发上，门德斯也放下了可乐：“来吧，我们聊聊你的事情。我已经叫人去查那个放视频的人了……”
    塞西尔点了点头：“我已经报警了。”
    门德斯：“……嗯？”他陡然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报警？”
    “难道不应该么？”
    塞西尔用门德斯的电脑再次放开那条如今已经在网络上扩散开的视频，评论区的辱骂言论塞西尔全都视若无睹，他放到一个地方暂停住，说道：“她说她与我是在2008年3月的某个中午……”点开视频，女声将那个地址重复了一遍，塞西尔神色平淡：“我的确去过那里，因为那里有一家心理诊所，我去那里看医生。”
    克里斯抬眼看向他，“心理医生？”
    塞西尔点点头，“是的，当时我又被一个女生骂了，她说我的冷淡让她感到恶心，认为我是个没有心的人，认为她自己错付真心在我身上——然后第二天她就和我的一个队友一起出现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当然，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我也不明白那个女生为什么要和人打赌三个月内能够拿下我。”塞西尔的眉头微蹙，“但是她说的有道理，我确实没有对任何人产生过‘恋爱’的想法，于是我去咨询了心理医生。”
    门德斯目瞪口呆：“……心理医生怎么说？”
    “他说我很正常，存在一部分这样的人类，不会对任何人产生浪漫倾向，没有恋爱需求也没有性/冲动。这部分人虽然少，却依然存在。”
    克里斯眨了眨眼睛，不自觉地动了动他交叠起来的双腿：“你……为什么要去看心理医生？”克里斯看向塞西尔，“你很想谈恋爱吗？”
    塞西尔摇头，“不，我只是想弄清楚我自己。”
    “不止如此，那位心理医生还认为我有中度的反社会倾向，我说我没有，他非说我有，最后给我提出的解决办法是让我背法条。”
    门德斯呆滞：“背法条……？那你背了么？”
    塞西尔颔首：“当然，否则我今天也不会选择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