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尿袋破了,满屋子腥臊味,翻起的衣角露出腐烂的皮肉,触目惊心。
    “姜式……姜式……”金予乘嘴里低低喊着他的名字,“对不起,姜式对不起……害你的人是我,你有什么气冲我撒,救救我妈妈好不好?”
    姜式低头,看着他眼底无尽的绝望,皱了皱眉:“我?”
    “哥哥他听你的,他什么都听你的……”金予乘抓住姜式,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厚重的门板几乎要夹断金予乘的肋骨,可他却像毫无知觉一般,任由姜式拖行。
    “求求你,放过我妈妈吧。”金予乘苦苦哀求。
    姜式停下脚步,问他:“那谁放过我了?”
    闻言,金予乘浑身一僵。
    姜式趁机抬腿甩开他,别开目光不再往地上看,神情冷漠地扬长而去。
    电梯口,牧楚为在等着他。
    姜式刻意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刷卡,摁了楼层。
    牧楚为开口了:“我的承诺兑现了,该你了。”
    他眼底难藏欢愉之色,这个暴戾恣睢的家伙竟然露出了一种堪称天真的笑容,他满眼期待,像是在憧憬着姜式的奖励。
    太荒唐了。
    姜式简直莫名其妙:“你觉得这是我想要的?”
    牧楚为的笑脸渐渐变为困惑:“是你说的啊,你想要金予乘受到惩罚,你亲眼看见啦,我做到了。”
    姜式:“我看见的,从来都只是你想让我看见的罢了。”
    牧楚为眯起眼:“金予乘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姜式不讲话。
    牧楚为:“你信他?”
    姜式:“不信啊。”
    牧楚为勾起一抹笑:“这才……”
    “无论是他还是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姜式说得狠绝。
    牧楚为的笑意凝固在脸上:“你的要求我满足了,你不会是要反悔吧?”
    “满足?我跟他两败俱伤,你坐收渔利!”姜式都气笑了,“你真的觉得这是我想要的?!”
    牧楚为垂眸思索片刻,又问:“那你还想要什么?无论什么,我都能给你。”
    “我想要你放我走,然后永远,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他受够了这些算计,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唔……”牧楚为托腮思忖起来,眼底翻涌着各种姜式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姜式不想再与他争辩什么,只等电梯门一开就要走。
    牧楚为却不动声色地把电梯锁了。
    alpha的信息素顿时弥漫了整个狭小的电梯间。
    “?”姜式后撤两步,后背抵着玻璃。
    双腿止不住地细微打颤,此刻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上一次发情期时的任性妄为,已经把他糟蹋得乱七八糟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omega了。
    alpha信息素的压迫感能轻易桎梏他,哪怕这甚至都不是他的alpha。
    仿佛看穿他心中所想。
    “姜姜。”牧楚为轻声唤他,脸上挂着笑,眼神阴鸷,“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之间的羁绊,是洗掉标记就会彻底消失的吧?”
    姜式死死瞪着他:“谁他妈跟你有羁绊,滚。”
    牧楚为不断释放浓烈的信息素,步伐悠闲,缓慢靠近:“我好想你呀姜姜,都要疯掉了呢~”
    “……”姜式咬紧牙关,呼吸变得急促。
    牧楚为突然话锋一转:“可我那么想你,都没舍得碰你一下,就是害怕被你讨厌。”
    他语气里竟还透着荒诞的委屈。
    “那恭喜你。”姜式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他握紧了拳,意识却开始恍惚,“你已经被讨厌了……”
    “既然我做什么都会被你讨厌。”牧楚为歪着脑袋,笑得恶劣,“那就没有克制的必要了。”
    他稳稳接住姜式失了力道变得轻飘飘的拳,把人转过去狠狠摁在电梯透明玻璃上,姜式呵出的气息给玻璃晕染上一层薄薄的白雾,时隐时现。
    暴露在牧楚为眼前的白皙后颈还残留着让他心疼的疤痕,不经意间,眼底渐渐染上贪婪的颜色,牧楚为俯身,吻住那令他垂涎已久的腺体。
    —— tbc
    第102章
    身下是朝思暮想的人,牧楚为被暴虐贪欲冲昏了头脑,发泄过了头。
    从电梯一路到卧房,他发了狠地索要。
    甚至癫狂到忘掉了他那副颇为得意的温柔伪装,失心疯一般,他就是想听姜式哭,想听姜式叫。
    哪怕弄得两败俱伤,他也心满意足。
    可姜式没有。
    除了闭上眼睛,姜式什么反应都没有。
    即使腥红一片,也没有。
    怀里抱着暂时还受信息素压制,称得上乖顺的姜式,牧楚为自嘲地笑笑,心里想着等姜姜恢复了神智会不会踢断他两根肋骨。
    那也值了。
    他抚摸着姜式的脸蛋,心里这么想,他的姜姜瘦了许多,身上还残留着陌生的伤痕,三十二处,他一道一道数过去,根本舍不得上手碰,连呼吸都嫌重。
    “才离开我多久,就把自己照顾成这样了。”牧楚为眯起眼,“我怎么可能再放你走啊……”
    不知有没有听见他的喃喃自语。
    姜式缓缓睁眼,眼底一片清明,眼角是干透的水迹。
    好干净啊。
    牧楚为总觉得姜式的眼睛太过清澈,是他的卑鄙配不上的清澈,所以他只有不择手段,去骗,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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