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愿意让我成为你的合法丈夫吗

    今日天气，晴，无风，海面视野广阔，天空万里无云，宜高兴出海。填饱肚子，迟苒迫不及待拉着他去码头。
    隔着很长一段距离，她看见一座小型邮轮上铺满了粉色鲜花。不太确定，迟苒转头用眼神询问他。
    孟屿和无奈：“是你的。”
    一点也瞒不了。
    从小在海边长大，迟苒不担心他不会开，拿上钥匙，她兴高采烈上船。
    “什么时候准备的？”
    迟苒像个小孩子，在露天的甲板上来回转，恨不得把每朵花都私藏起来。
    “昨天下午。”
    她睡着的时候，计划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怎么想的他就怎么安排了。
    大海是深蓝色的，海平面和天空在人们到不了的地方偷偷相爱着，连成密不可分的一线。
    邮轮上什么都准备了，点心陪着红酒，迟苒好不享受。她今天穿的红色波点连衣裙，光脚踩在甲板上，摇曳身姿，风情万种。
    停下，孟屿和来到她身后。
    “老婆，还满意吗？”
    嘴里残留着红酒的余韵，迟苒转头给了他浅浅的吻：“打九分吧。”
    呼吸缠绕。
    男人好奇：“差一分扣在哪儿？”
    “扣在来晚了。”
    取了她的酒杯，孟屿和光着脚走到甲板上，绅士弯腰伸手：“有幸邀请老婆跳一支舞吗？”
    像个翩翩公子。
    迟苒搭上他的手：“勉强接受！”
    两个人都没穿鞋，脚趾踩到他的脚背上，迟苒攀着他的肩膀，抬眼，精致的脸上笑意盈盈。
    孟屿和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带着她一步一步，迎着微微的海风翩翩起舞。
    十指交迭，迟苒挠了挠他的掌心：“听迟暮说你早在一月份见过我了，后来怎么也没说？”
    她的脚趾在脚背晃动，孟屿和撑着她踩，想到了第一次见她后的念念不忘。其实他那天连她正脸都没看见，回去后却记挂了很久。
    “其实后来也见过一次。”
    “什么时候？”她诧异。
    孟屿和：“二月初有天你去找迟暮，我在他公司楼下看见了。那天有下雨，你穿了一件粉色的长外套，下巴埋在围巾里，在前台的沙发上捧着热水杯暖手。”
    没带伞，可怜巴巴的。
    迟苒娇嗔道：“那你当时怎么不和我打招呼？”
    “不敢。”
    “怕你以为我对你另有所图。”
    主动认识和主动搭讪还是区别很大。
    迟苒哼声：“你要是早一点让我看见你，说不定我们都能早谈一个月恋爱。”
    孟屿和失笑：“你那个时候要是没看上我，我不是亏大了？”
    老婆没有了，可能合作也凉了。
    “不过……”迟苒好奇：“你那个时候对我就没有其他感觉了吗？”
    想认识也是可以的。
    “有。”孟屿和承认：“第一次在书店见你就想认识了，第二次很烦，想把迟暮揍一顿，问他怎么还不介绍我们认识。”
    他太不勇敢。
    甲板上有海水拍上去，迟苒转着眼珠子推他往后退了两步：“后来我主动追你，心里是不是乐开花了？”
    “是啊，好几天没睡着。”
    太喜欢她了。
    迟苒在男人眼里看见了深情和眷恋，还有来之不易的珍贵，踮起脚尖在孟屿和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她问：“会游泳吗？”
    不等他回答，迟苒双手贴着他的胸膛，在男人想抓住之际，忽然一推。她知道，他会的。
    “扑通”一声。
    浪花打湿了她的裙摆，孟屿和预料了她这招，没有如水的狼狈，反倒是整个人从容不迫从海里探出身子，朝她笑。
    迟苒想亲：“游过来一点。”
    他听话游到甲板前，双手用力撑起上半身，和蹲在甲板上的迟苒接吻。舌尖探入吮了一会儿，她摸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脸，爱不释手。
    孟屿和笑：“要不要下来？”
    “不要。”没换的衣服。
    “那再亲一下。”
    “好～”
    软软答应，迟苒闭着眼去找他的唇，还没凑近，忽然听见“啪嗒”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进了海里。
    睁眼，要亲的男人不见了。
    迟苒巡视了一圈，跪到甲板上拍着木板：“你干嘛？快出来。”
    海面风平浪静，像他没出现过。
    “这个玩笑不好笑，孟屿和。”紧紧蹙着眉头，迟苒后悔把他推到海里。
    “快上来，不然我要生气了！”
    “孟屿和！”
    船身晃动，迟苒越发着急，扶着围栏低头去看海里，什么也看不见。
    “孟屿和！”
    “别闹了！”
    “我真的会生气！”
    大声喊着，迟苒都没发觉自己眼眶已经红了。跪下上面拍打着海水，裙摆已经湿到腰线。
    迟苒沉声：“我数到叁，你再不出来出来我不要你了！”
    “一！”
    “二！”
    海面依旧没动静，手掌心拍得通红，迟苒数叁的声音没数出来。
    “你在哪儿啊？”
    “快点出来好不好？”
    深不见底的大海让迟苒跪坐的腿发软，试探性伸出腿淹没到脚踝，她又缩了回来。
    “没关系……”
    “他肯定在吓我……”
    说着谎话安慰自己，迟苒两只脚都伸了进去，捏着鼻子闭眼，她正准备跳下去，忽然脚心被挠了一下。
    低头，是他从海里钻了出来。
    孟屿和推着她腿放到甲板上，跃出脑袋和胳膊，手里拿着个闪闪发光刺眼的东西，问她。
    “愿意让我做你的合法丈夫吗？”
    迟苒心都要被他吓碎了，哪儿有人这么求婚的。没听完他在叽里咕噜说什么，眼泪就已经大颗大颗滚下来了。
    无声，但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孟屿和被吓到了，握着戒指一个用力攀上来，裤脚衣服头发上都全是水，哗啦啦地一直流。
    迟苒看着，突然就“哇”一声，泪腺爆发。
    “我不想要你、了……”
    手上也是水，孟屿和胡乱在衣服上抹了几下，去擦她的眼泪：“别哭，我错了。”
    完全没料到她会这样，又心疼又气。
    “不哭了，老婆。”
    眼睛都红了。
    海浪还在翻涌拍打，她的裙摆都流水了，粘在腿上也不舒服。抱她起来，孟屿和把人放到沙发上，拿干毛巾擦着她湿润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