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贺正连忙表态,咬牙道:“陛下放心,卑职一定查出凶手。”
    皇帝摆手,令二人退下,“你们下去吧!”
    周顾与贺正一起,退出了御书房。
    二人离开后,皇帝怒火不减,来回在御书房踱步,“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将手伸进朕的禁卫军。若不是朕提前……”
    他想说若不是大朝会那日,逼问老护国公,提前知道了苏容的身世,那在知道了赵老儿说珍敏郡主,而他派人要查时,却听说周顾绑了赵老儿去护国公府的话,他岂不是要怀疑上周顾和护国公府别有居心?进而怀疑东宫别有居心?
    如今正是因为他提前知道,才没让禁卫军直接将赵老儿和赵非带进宫,反而是交由周顾主审,禁卫军配合,否则的话,那赵老儿和赵非岂不是兴许在没见到他时就死了?就跟封四一样?
    皇帝越想越怒,若是他这些年疏忽对禁卫军的辖管也就罢了,偏偏,他对禁卫军攥的死,并不疏忽,尤其是防东宫和护国公府,防的极严。但在这种情况下,反而还有这么大的漏洞,只能说明,除了东宫和护国公府外,他对别人,太松散了。
    “陛下息怒,仔细龙体。”余公公连忙提醒。
    皇帝深吸一口气,渐渐冷静下来,惟一可信的瑞安王,也被他派上了用场,他虽一直疑心忌惮护国公府,但对于珍敏郡主这件事情来说,他如今大可不必疑,所以,今儿用了周顾,顺势而为,来让他查此案,而禁卫军贺正,应该还是可信的,但他觉得自己还是缺人可用。
    他对余公公询问,“阅卷阅的如何了?”
    “刚阅了一半,正在通宵达旦。”余公公回道,“最快也要半个月后才能出来结果了。”
    皇帝点头,“朝中还是要近人才啊,三司、六部,都要添些新鲜的血液。否则这样下去,朕都要被他们气死了。”
    余公公连忙劝说,“陛下,这事儿急不得,您别气坏了身子骨。”
    皇帝怎能不气?无论是太子,还是他的几个儿子,他这时都不想用他们,谁知道哪个背后安的是什么心?他摆手,“你现在就去成国公府,传朕口谕给夜归雪,朕明日想见他。”
    余公公应是,立即去了。
    上一次去请夜归雪,皇帝是派了一个小太监去的,夜归雪以身体不适推脱说晚几日,直到今儿,也没进宫来,如今他再次派了身边的总管大太监去,他总不能推脱了。
    但没想到,余公公到了成国公府,见了夜归雪,传达了皇帝的意思后,夜归雪微笑,“在下明日约了苏七小姐,不好爽约,烦请大梁陛下等一日,归雪后日进宫拜见大梁陛下。”
    余公公:“……”
    他心想,这可真是难请啊!
    他又能说什么,只能点头,笑呵呵地道:“老奴这便回宫回禀陛下,希望陛下后日能有空闲见夜二公子。”
    夜归雪淡笑,“不急,若是后日陛下没空,归雪晚几日再进宫拜见。”
    余公公干笑,“陛下兴许是有空的,那老奴先回去了!夜二公子早些休息。”
    夜归雪颔首。
    成国公府的管家亲自送余公公出府,走离了夜归雪的院子,余公公才对管家问:“这夜二公子住在府中,可好伺候?”
    管家连忙说:“极好伺候的,夜二公子虽待人疏离,但不失和善。并不挑剔。”
    余公公心想好吧,人家原来是和善的,但只是不爱买陛下的面子罢了。南楚属国从先皇时期,便只剩个属国的名了,当年大魏与大梁一战,也多亏了南楚属国因为珍敏郡主伸出援手,否则,大梁怕是早已亡国了。如今过了多年,大梁休养生息,但南楚也不差,也不怪这夜归雪如今不给陛下面子。
    余公公回宫后,如实禀告了皇帝。
    皇帝听闻后,沉默了好一会儿,点头,“朕知道了,那就派人再去告诉他一声,后日就后日吧!”
    余公公偷眼看了一眼皇帝,不见皇帝恼怒,应了一声是。
    第二日一早,夜归雪前往夜秋莹的院子,见她吃过早膳后未曾梳妆,便催促她,“怎么还未梳妆换衣?要出发了。”
    夜秋莹摇头,“小叔叔,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
    夜归雪问:“为何?”
    夜秋莹“哎呀”了一声,“小叔叔,你怎么这么笨的,我不跟着你,当然是为了不去碍事儿了。没有我在,你与苏七姐姐,可以多说说话,我还是个小孩子,免得少儿不宜。”
    夜归雪:“……”
    他失笑片刻问:“真不去?”
    夜秋莹坚决地摇头,“真不去。”
    “行吧!那你在府中乖乖的。”夜归雪摸摸她的头,转身走了。
    第227章 会怕(一更)
    早起的街道上,没什么人,只零星早行的马匹车辆。
    夜归雪的马车出了成国公府,前往沈府,走过一条街道后,入了主街,行驶过半,刚要转弯时,遇到了一匹马托着一个人从斜侧冲出来,骑马之人的技术很好,堪堪勒住了马缰绳。
    车夫也急急停住马车,因停的猛,车内端坐的夜归雪身子猛地晃了一下。
    车夫连忙问里面,“公子,您没事儿吧?”
    “无事。”夜归雪清淡出声。
    车夫转回头看清面前险些撞上的人,想说一句什么,发现这人也是个模样极好的少年公子,只不过不知是因为一夜午睡还是怎地,面上的气色并不好,透出几分疲惫之态,但一双眸子却是清明得很,也不说话,不走,只盯着他的马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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