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彭南生可是垃圾食品的终结者。
    “那可以每天都去找小区的猫猫玩吗?”
    “....应该也不行。”
    彭南生有洁癖,而且...高档小区可能不会有野猫。
    “那...”小姑娘的脸上浮现出困扰:“能边吃饭边看<a href="https:///tags_nan/ke-nan-tong-ren.html" target="_blank">柯南吗?”
    “不能!”
    许直行脑门夹着两条黑线,这都什么五花八门的坏习惯,果然近墨者黑,他忍不住在心里自省——是不是把这小o惯得太无法无天了。
    “那我不去了!”小姑娘肉手一挥,盖棺定论。
    许直行挑眉觑她:“你确定?说不定那边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确——定——”许愿拖着声音,言之凿凿:“我们老师说,快乐是千金不换滴~”
    许直行“嘁”一声,大脑和肢体却不自觉卸下了所有重量。
    他撤开目光瞥向落地窗外,风雨止息,一轮红日衔在雾霭幕后,其锋芒可鉴。
    长夜散去,疲倦和困乏不驻足,今天的第一份小众乐趣是许愿给的。
    ……..
    彭家老宅。
    月底,按照惯例要回家吃饭。
    玉盘珍馐,餐桌上各类食材菜品均是由专门聘请的厨师烹饪,色香俱全,味泽诱人,但气氛得不到烘托,相较美食,用食者显得沉闷。
    彭南生基本没怎么动筷,提不起食欲,坐在这儿只想赶快离开。
    谢道莹替他舀了碗苦参炖雪耳,瓷勺轻轻翻搅着汤水,她借势一提:“你和谨琛准备什么时候订婚?”
    又来。
    彭南生面无表情:“还早。”
    “还早是什么意思?”谢道莹不吃他这套,似提醒又似警告:“你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错了一次就不能再错第二次。”
    “饱了,你慢慢吃。”彭南生撂下碗筷起身。
    谢道莹又问:“听说你最近在争孩子的抚养权?”
    “是。”彭南生回答,“我准备把她接回我身边。”
    谢道莹在他身后皱起了眉头:“这件事你和谨琛商量了么?以后如果再要小孩怎么办?我建议你还是——”
    “许愿是我的女儿,抚养她为什么要和别人商量?”彭南生罕见地接二连三冲撞她,语气毋庸置疑,“我以后不会再要小孩。”
    “你!”谢道莹脸色骤变,眼中隐约可见两团怒火,“彭南生你别太不知好歹,自己什么条件,心里最好有点数。”
    挺有数的。
    一个结婚离异还生过小孩的omega。
    廉价至极。
    彭南生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欲言还休。徒地,手机响了,来电人显示项谨琛。
    “在干嘛?吃午饭了吗?”
    “嗯,刚吃完。”
    项谨琛的声音在电话里低沉悦耳:“我联系了雷律师,起诉状需要你亲自写,一些相关的证据材料我帮你准备好了,最快这周就能对许直行提起诉讼。”
    措不及防听见那人的名字,彭南生怔忡片刻,脑中不算清醒:“知道了。”
    对方后来又说了什么,他全然没认真听。
    后院的雪松长势正好,彭南生立在台阶上,檀木香清冽扑鼻,他慵懒靠着门框,神思随着睫毛忽闪。
    ……
    抚养权官司在六月中旬开庭。
    这天天气很好,珠三角地区,早晨七点的太阳就照得人汗流浃背。
    九点开庭,走出法院时已快正午。
    许直行请了半天假,公司在市中心,现在赶回单位估计刚好踩点上班。
    彭南生和项谨琛落后几步,根据判决,当地人民法院予以支持许愿的抚养权变更。
    “许直行!”
    彭南生昨晚通宵赶设计图,今早直接从工作室过来,这会儿有点低血糖,他加快脚步也追不上对方,只好咬咬牙有失形象地喊了一声。
    许直行在十几级台阶下停住,漠然转身:“我说了,我会继续上诉二审,你们还有什么话可以留到下次开庭再说。”
    眼看对方就要驱车离开,彭南生顶着强烈的眩晕跑过去:“你能不能把你这个臭脾气收一收,听我讲两句!”
    他抓住对方的手臂,仿佛用上了所有力气:“二审你也不会胜诉的,于情于理于方方面面,你都处于劣势,别再浪费精力和财力了。”
    “所以呢?”
    烈日下,一粒汗珠从彭南生鬓角滑落,许直行的视线从对方冷白到反光的脸转移到他正攥住自己的手上:“特意跑来提醒我?那真是劳烦了。”
    “我...我们好好谈谈吧,没必要僵着,这...这样对谁都没好处,尤其是小愿。”彭南生眼前一晃,冷汗瞬间浸湿薄衬衫。
    四周出现黑白噪点,许直行的轮廓逐渐被虚化,他费劲瞪大了瞳孔,险些站不稳。
    “没什么好谈的。”看见项谨琛正走来,许直行贴在彭南生耳旁道,“我不可能会让许愿认别人当继父。”
    吐息滚烫,倾洒在彭南生的肩颈,他感觉世界两极颠倒。
    许直行扬手挣开他,掏出车钥匙。
    下一秒,项谨琛的声音从背后穿透:“南生!”
    许直行匆忙回头,眼前的景象足以令他心跳骤停。
    彭南生倒在地上粗喘着,嘴唇发黑,面色惨白如纸,好像一捧被摔碎了的玻璃。
    项谨琛先一步将人捞起来,紧搂着:“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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