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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子太懒,但她是福星[七零] 第72节

    “你好,我是裴素素的爱人,你是小戚同志吧?”师敬戎客气的伸出手,空着的手死死地握住裴素素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拽。
    戚承光惊讶地看着他,满脑子全是问号:“你……你不是要跟她离婚吗?”
    “谁说的,我这辈子非她不可,谁也不能取代她在我心里的位置。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在我身陷困境不能保护我爱人的时候,你让你堂哥给我爱人撑过腰,你是个好人,我会报答你的。”师敬戎笑得灿烂,只是这笑,透着股危险的气息。
    戚承光抬头看着裴素素,见她依偎在这个军人怀里,一脸的娇羞和依赖,只得默默的心碎。
    他没说什么,就这么走了。
    裴素素看着师敬戎,好奇问道:“怎么想起来约我看电影,还迟到这么长时间?”
    “临时跟大哥一起去搜了下证据,所以来晚了。”师敬戎其实早上的时候就想去向阳村拦着裴素素了。
    只是事出突然,被耽误了。
    裴素素一头雾水,拉着他去旁边饭店吃早饭:“搜证据?事情结束了?”
    “还没有,就等你回去了。”师敬戎笑着抓紧了她的手,过马路。
    第70章 陈家覆灭(下)(五更)
    ◎省里的批复下来,对老陈施行枪决,公开执行◎
    两人吃完饭便回去了, 到了公社下了车,师敬戎才跟她解释了一下。
    原来昨晚老陈找了张三儿之后,心里还是不痛快, 毕竟张三只愿意体面的弄死裴素素,不想羞辱她把事情闹大。
    老陈虽然答应了张三儿不拖后腿, 可他快进家门的时候又反悔了。
    他立马调头, 又去找了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虽然不是他们组织的成员, 但却是个实打实的老色鬼, 臭流氓, 连自己的儿媳妇都敢下手, 放眼整个骄阳公社,就没有他不敢下手的女人。
    这人刚坐了十年牢, 放出来还没到三个月, 所以老陈相信, 他一定憋坏了。
    找这种人去帮他出气最合适不过。
    他们俩商量好时间地点, 老陈还支付了十块钱的辛苦费, 这才踏踏实实回去了。
    刚到家门口, 老陈便发现院子里灯火通明, 跟他走的时候好像完全不一样了。
    他还以为是老五咳出大事来了,想着得赶紧把人送去医院,结果他推开门冲进院子里一看, 等待他的是周部长以及他特地叫醒的十几个民兵。
    民兵一拥而上,把老陈拷起来带走, 至于那个受到惊吓哭哭啼啼的陈母,也作为共犯被带走了。
    周部长困得不行, 却还是强撑着审讯了这对老夫妻。
    他拿出那块磨损严重的徽章, 质问老陈:“你不要再负隅顽抗了, 张三儿什么都交代了,你们都是秃鹫的成员!一九四五年鬼子战败,你们就像是被用完的抹布丢在了国内,没能跟着一起逃出去享福。为了掩盖行迹,不得不四散而逃,有的回了老家,有的去了外地,还有的南下逃去了香江。而你陈宏,是这里头最阴毒的一个!你虽然脑子笨了点,经常做事顾头不顾尾,但你下手狠,心思毒,所以你想保存有生力量,报复爱国爱党人士。你最恨的就是景元夏,因为是她切断了你们跟鬼子的联系,还你们没能逃出去享福,所以你调换了她的孩子,还借着陈蓉的关系,暴露了景元夏的行踪,害她被捕入狱,遭受了酷刑。这些年来,你一边掩藏自己的所作所为,一边又忍不住想找人炫耀,所以你的三个亲生儿子很快就知道了真相。但是你万万没想到吧,你家陈老二,居然是第一个跳出来大义灭亲的!”
    老陈还想抵赖,却不料周部长直接拍了拍手,陈老二应声而入,手里捧着一个荞麦枕头。
    老陈震惊极了,他万万没想到,陈老二连这个都猜到了!
    他的瞳孔都不自觉地放大,这是受到惊吓的生理反应。
    他紧张地站了起来,想要把枕头抢过来,想揍死这个不孝子。
    然而陈老二为了投诚,只得竭尽所能的出卖他这个老子。
    于是陈老二及时躲开,把这只荞麦枕头拆开,抖了抖里面的东西。
    哐当一声,掉出来一枚徽章,跟周部长手里的大小形状材质色泽全都一样,不同的是,张三儿这枚磨损严重,而老陈的这一枚,还很新很完整。
    周部长吹了吹上面的荞麦碎屑:“秃鹫的徽章,象征着蝗军的荣耀对吧,陈队长!”
    老陈踉踉跄跄跌坐在椅子上:“陈敬兵,你这个王八羔子……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我们兄弟三个都知道你紧张这个枕头,就连我们媳妇帮你晒被子,你都不让动这个,所以我们猜测,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今晚你自己跑出去了,刚好了给了我们机会。你还是认罪吧,不要再挣扎了。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今天就宣布跟你划清界限,我没有你这样的老子,我的孩子也永远没有你这样的爷爷。”
    老陈气死了,他想到之前跟张三儿说的另外一个落网的,想到自己有可能也被枪决,一时心乱如麻,当场脑溢血,进了卫生所抢救。
    现在,师敬戎所说的等裴素素,就是想让她看看,能不能把这个老汉奸救回来。
    “听说你们中医有什么针法,可以让人强行苏醒过来一小会儿。时间不需要很长,只要能够让颜美玲过来拍两张照片就行。”师敬戎指了指等在卫生所门口的记者。
    裴素素抬头看去,但见颜美玲正扛着摄像机,耐心的等待着。
    这种罪大恶极的汉奸,确实是要登报曝光的。
    裴素素责任重大,赶紧跟着进了卫生所。
    她看着昏迷不醒的老陈,深吸一口气:“这个我只是听师父讲过,我自己一直没有实践过。”
    “没关系,死马当活马医,只要他能坐起来,哪怕一分钟也够了。”师敬戎尽量鼓励她,“是叫回阳九针吧,上次你给我讲大陷胸汤,我看到旁边那本书了。”
    “是,这个要求很高,而且每一针都必须分毫不差,我没有把握。你让我准备一下。”裴素素真的很紧张,这是师父压箱底的绝活,通过刺激人体的九个不同的穴位,让他暂时的清醒一到五分钟,之后依然会油尽灯灭。
    除非这个人还有救。
    她给老陈号了号脉:“他还能活,你想清楚,是把他救回来,让所有人看着他被枪毙,还是就这么便宜他,不管他,让他脑部充血,直接被压迫神经死亡?”
    “能救?”师敬戎很意外,他以为老陈必死无疑了,因为卫生所的大夫都这么说。
    裴素素点点头:“能救,我觉得还是让他活着,公开处决比较好。”
    师敬戎赶紧出去跟周部长商量,两人又找来派出所所长以及谭浩东,还有书记白镜爻。
    最后一致决定,救!救回来大张旗鼓的杀!
    裴素素得到消息,不禁松了口气。
    回阳九针她还没有把握,好在老陈暂时不需要这个。
    她给他的脑部穴位施针,放血,降低他的颅内压力,不到一个小时,老陈就醒了过来。
    虽然醒了,但是行动迟缓了不少,人跟他说话,他也只会直勾勾的盯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把自己吓傻了。
    裴素素出去叫人,她功成身退,接下来就等组织上走流程处理这个老汉奸了。
    裴素素回到娘家,把这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一告知。
    全家都围着她,听得啧啧称奇。
    柯佳媛最是好奇:“那那个收了十块钱好处费的老流氓呢?”
    “敬戎去县城找我之前,先去找了他,你们猜怎么着?这个老流氓被老陈撩拨得心痒难耐,一时激动,连夜出去找失足妇女,想先解解馋。可这大半夜的,哪有女人给他占便宜,最后他没办法,想去河边偷袭那边的渔家女,结果天黑没看清脚底下,摔河里去了,偏偏那芦苇荡子里有条五步蛇,直接送他见阎王去了。今天早上还是渔家女发现了他,整条腿都被蛇毒腐蚀烂了。”裴素素想到这事,就觉得天道好轮回,作恶的人必然不会笑到最后。
    不信看看老陈,看看这个老流氓。
    家里人不禁松了口气,问她:“那你跟姑爷以后不用再演戏了吧?公社什么时候出通报还你清白啊?”
    “不演了,陈家的事都结束了。公社今天下午就会发一个大概的通报,接下来走流程,一层一层上报,让国家来处决这个不忠不义的狗汉奸。”裴素素可解恨了,还以为老陈有多厉害呢,不过如此。
    想想也好理解,厉害的肯定都跟着蝗军走了,留下来的自然都是臭鱼烂虾,能有什么大能耐?
    没了当时的社会环境,没了那些足以放大他们内心丑恶的制度,他们就什么也不是了。
    当天下午,公社果然开了全社广播,广而告之。
    怕有的生产队离得远听不清楚,下午又让几个宣传部的干员拿着扬声器,一个村一个村的去通报这则重磅新闻。
    裴素素走在路上,那些诋毁她的人,又换了一副嘴脸,阿谀奉承,巴结讨好,谄媚至极。
    裴素素都懒得搭理他们。
    经过这次的事,她认清了很多人,比如袁朵朵,在她被舆论攻击的时候,会站出来保护她,还给她送了些好吃的,还怕她没有衣服穿,让楚杰从运输队带了一件的确良的衬衫给她。
    比如马芸,在所有人对裴素素口诛笔伐发时候,依旧不离不弃。
    而这里头最让她感动的自然就是三嫂,居然拿着扬声器去陈家叫骂,可把裴素素感动坏了。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她抱着柯佳媛撒娇:“哎呀,我好伤心啊,你不跟我一起去垦荒。”
    “傻不傻呀你,小师陪着你呢,有我什么事儿啊。”柯佳媛笑着捏她的脸蛋儿,“多大人了,还撒娇。”
    “再大也是三嫂的小姑子啊,我就撒娇!”裴素素搂着她不肯撒手。
    师敬戎刚从公社过来,一身军装,身姿笔挺,像一株白杨,在初夏的阳光下,坚定而深情。
    他看着这对姑嫂,笑着敲了敲门:“三嫂,爸妈在家吗?不成器的女婿来看他们了。”
    谷赛兰听到女婿的声音,赶紧挽着裴长庆出来,老两口热泪盈眶,太好了,他们闺女终于苦尽甘来了,实在是太好了。
    这天,裴家跟过年一样,那张谷赛兰特地打的架子床,也终于真正派上了用场。
    两人又在这里逗留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省里的批复下来,对老陈施行枪决,公开执行。
    行刑的那一天,整个骄阳公社都轰动了,人山人海。
    第71章 枪决,二哥结婚(六更)
    ◎一代狗汉奸,就这么倒在了血泊里◎
    一九七二年, 七月十四日,农历六月初四。
    天空下着毛毛细雨,冲淡了盛夏时节的燥热。
    陈家坳的村民早早起来, 大家吃了早饭便成群结队的往公社来了。
    老陈行刑的地方在公社砖瓦厂旁边的乱葬岗前面。
    百姓们议论纷纷,指着那个胸口挂着硬纸板的老汉奸。
    硬纸板上写着“卖国贼, 狗汉奸”六个血色的大字, 大字下面, 才是老陈的姓名程阿宏。
    村里人都不明白, 老陈家的人什么时候改姓程了?
    陈德芳的大孙子知道一点, 但他谨记爷爷的叮嘱, 没敢声张。
    旁边一个公社办事员的媳妇解释道:“程阿宏是他做汉奸走狗时的名字,陈家人不想跟这种卖国贼扯上关系, 所以强烈要求谭主任跟白书记恢复他汉奸时候的名字。这样以后别人议论起来, 起码跟陈家没什么关系了。”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难道他们不认, 这老陈就不算陈家的人了?”
    “就是, 陈家坳在陈敬军的带领下, 连着三年拿第一的时候, 他们怎么不跟陈这个姓撇清关系?”
    “害, 什么陈敬军啊,是颜敬军,陈家大儿子跟小儿子都是他们偷来的, 这兄弟俩已经认回本家了,大的因为亲老子抛妻弃子, 所以跟亲妈姓,叫颜敬军;小的就是上次省里那个领导家的, 跟爸爸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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