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雨田园箬笠新_分节阅读_215
熟知,一登陆网页就被一个大红顶置的帖子吸引。
帖子是一位来严家湾旅游的网友发的,这位网友来了严家湾后,没隔两天就被另外的地方吸引了注意——那就是神秘的平梁山。
说起来,这位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看遍祖国山河,踏遍祖国山水”,算是一位铁杆驴友。
来了严家湾虽说确确实实被严家湾周围风景吸引,然而,让他热血沸腾的还是神秘的平梁山(他想进鸡冠山,那也得严家人同意才行啊)。
前天,也是这位网友第二次来严家湾的时候,这位网友就配备了不少野外器材,做足了进驻平梁山的准备。
不过,刚到平梁山下,就被一片震耳欲聋的扑腾声惊住了脚步。
当下这位网友就想起了先前以为老猎人的告诫——平梁山可不是一般的山,平梁山是真正的深山老林,虽说不是很高,但是挨不住平梁山大到无边的老森林啊。这样的老林子是最神秘的,指不定会遇见什么古怪的野兽。
当下那位网友心生憷意,开始真正思考独自进山的可行性。
然而,当他抬头的那一瞬间,他惊呆了。
没错了。
帖子开篇只是简单的流水描述,真正让大家兴奋的,是这位网友后面贴出来的无数照片。
那些照片都是他在平梁山外围拍得的,一帧一帧,全是很多人只能在图片上,公园里看到的珍稀飞禽。
严澈藤子都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底都看到了惊讶。
“这些图片,都在平梁山拍的?”藤子都问。
严澈点点头,不知道如何作答。
藤子都沉默了,他想起了上次和严澈进山时的惊悚历程……一直悬在心底,玄之又玄的那个恐怖而神秘地方。
“这些应该都是前往南方过冬的珍惜候鸟群。”严澈的手指轻轻在显示屏上划过,直指网页上的照片:“你看这个。”
藤子都闻言,正好看到严澈所指的一副照片:“诶?和我们拍得的一样?”
严澈看了看下面的介绍,惊呼道:“啊,这真的是黑天鹅。”
“嗯?”藤子都凑过头去,眼睛定在屏幕上:“和我们拍的不一样啊。”
严澈翻翻白眼:当然不一样,人家是近距离拍摄,咱们用手机拍的,能比上人家专业的摄影器材?
转念一想,严澈也不由得对这位网友生出一丝敬佩:果然是专业的驴友。
这厢严澈藤子都在屋里对着电脑研究照片。
外面,于宗义夫妇已经抱(扛?)着雪球儿来到了雾戌山大门外,他们身后跟着一位头发花白,衣着朴素的儒雅老人。
老人一到门口,抬眼看了看门内的院子,眼底浮出一丝惊讶。
“老师,这里就是雾戌山了。”曾燕佯装没看见老人的表情,轻轻拍了拍不安分的雪球儿,浅浅笑着为老人介绍。
老人看了看叽叽叫着要下地的雪球儿一眼,眼底的惊讶转成有些无奈:“小曾啊,这只雪狐猴就是自己来到这里的?”
曾燕点点头,心下却说:是自己跟着小金小银来的。
三人还在门口说话,就听见院儿里传来孩子的惊呼声。
曾燕自是认得,那是严澈收养的一对兄妹中的妹妹沈春:“啊,哥哥,快来看,荷叶下面有两只鸭子,花鸭子!”
“肯定不是鸭子,鸭子比这个大!”这次是严家陵。
“哼,你什么也不懂,刚才你还说不是鹅呢,三叔说了,那叫黑天鹅!”沈春鄙夷的声音传来。
“黑天鹅?”老人闻言一怔,望着曾燕。
曾燕也微微皱眉,看了于宗义一眼。
于宗义本来因为听到严家陵的声音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但这会儿接到老伴儿的眼神,也有些愕然:“黑天鹅?”
“走,进去看看。”看这对夫妇是真不知情,老人神色一肃,率先迈步进了大院儿,往着孩子们唧唧喳喳的池塘走去。
得知于宗义夫妇带了人来雾戌山,严澈闻讯赶过来时,只留下站在池塘边有些发愣的曾燕,以及三个还在围着池塘转悠的小家伙……嗯,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叽叽叫得欢快的白色的小尾巴,雪球儿。
“曾老……曾阿姨,我哥他们呢?”严澈瞄了一圈,发现家里的大人们似乎都不在家。
“啊。”曾燕回过神,看到是严澈后,三步并作两步“闪”到严澈跟前,抓着严澈的手,指着池塘,带着激动的语调道:“严澈,你看你看,那是什么?”
严澈不解,顺着曾燕所指的方向看去,轻“咦”了一声:“哪家的鸭子跑我家来了?”
听到严澈的话,曾燕气得几乎吐血,狠狠拍了严澈肩膀一巴掌:“臭小子,什么眼神儿?亏你还多那么多书,那是鸳鸯,鸳鸯,不是鸭子,是鸳鸯——”
严澈愕然,有些迟钝地侧头看着曾燕:“曾阿姨,那,那就是鸳鸯?”怎么那么像鸭子?!真的是传说中的鸳鸯?!
曾燕似乎看出了严澈的心思,恶狠狠地剜了严澈一眼,跺脚道:“对牛弹琴。”
严家湾又出名了。
报纸电视上,这一天都能看到关于严家湾一代的消息——平梁山出现大批本该南下过冬的大批珍稀候鸟群,其数量之多,种类之广,堪称史上罕见。
而严家湾的鸡冠山湖和挽头溪,也随处可见那些许多人看都没看过的大鸟栖息觅食,闲游漫步。
这下不单单引来了准备享受一下田园生活的游客,还引来了大批的观鸟爱好者,以及某一些居心叵测的不法分子。
看着三五一群,两个一伙,一批批装备着长枪短炮而来的游客,严家湾一代出现了国内景区常见的一些弊病——再好的地方,再好的风景,人山人海,你推我挤的情况下,也只是成了赶集。
在出现好几桩原本不该发生,可以避免的严重人为事故之后,不单单是富源乡政府开始头疼,就连枝城市委在省会议上也被点了几次名。
而各执法部门,更是打起了救火救人的十二分精神,集中人力物力,火速奔向了这个曾经贫困落后,而今“繁华”到令人发指的偏僻地方。
站在雾戌山山顶的草亭里,严元照愁眉不展,严澈在老爷子身后一声不吭。
“频现异象,必有祸事啊……”许久,老爷子叹息一声,转身回到了石桌旁,拐杖一放,坐在石凳上接过了严澈递上来的茶水:“三儿,现下这么多人,可不是好现象啊!”
严澈闻言,也微微蹙眉:“是啊,没想到一下子来这么多人。”转念想到那些景区……严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老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个招儿啊!”
老爷子喝了一口茶,点了点头:“上午黄乡长来了一趟,说是这两天上面都急了。”
严澈一怔:“怎么……”
老爷子继续道:“赚钱都喜欢,但是出了事……谁都想逃脱责任。而且……咱们这里一下子出来这么多珍稀的动物,还得防贼人盗猎……哎,好几个村都在喊吃不消。”
“生群哥有说上面有什么举动吗?”严澈又给老爷子续了茶,问道。
“没怎么说,不过说是张书记这次被批得很惨。”老爷子拿起拐杖,“笃笃”地敲击地面:“这算咋个事儿啊?”
严澈心虚地躲开了视线,心下一紧:莫不是因为天元珠带来的一系列效应吧?!但是我并没有把碧水到处乱洒啊!先是齐王山的金山茶,现在又是……这一桩接一桩的没完没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沉默片刻。
老爷子小心地看了严澈一眼,动了动嘴,终了还是清咳一声,局促不安地道:“那个,三儿啊,老祖……老祖有个事儿,一直没,没跟你说。”
严澈眉头一跳,总感觉老爷子将要说的,不会是什么太好的事。
“嗯……咳嗯……你那个高科技的药水……”严澈眼皮开始猛跳,站了起来,哑声道:“老祖,莫不是你们把药水带去了平梁山?”
老爷子侧过脸,因为紧张内疚,更因为似乎做错了事,脸部神经有些抽搐:“没有,只是……只是我想着不要人注意雾戌山这边的变化……咳嗯……让你嗲和你叔……嗯咳……背了两个月你调制的药水倒进鸡冠山的湖水里。”
听老爷子一说完,严澈身子一软,跌坐回了石凳上,喃喃道:“多,多久的事?”
“咳嗯……”老爷子这下是真的不好意思了:“我估摸着,齐王山那边儿的情况,大多是那药水引起的……咳咳……齐王山就靠着那湖的水‘过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