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藏以后 第19节
正捏着《太上老君清净心经》,眯着眼睛晒太阳。
最近陈俊宁一直在外出差,刚回来。
大白日的,不用问也知钟老师没在家。
谁叫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背着手,闲庭信步朝钟意走来。
看到她手里的书本,有些反感,不由分说一把抽走。
“看这种劳什子的玩意做什么?就那么有意思?”
钟意眼皮子眨了眨,这才坐起身子,扫他一眼,“爸爸不在家。”
陈俊宁丢下书,握拳轻咳,“那不太巧啊。”
说着,就很自觉走到钟意旁边坐下。
钟意今天穿了一身浅色居家服,衬的脸蛋儿颜色很淡,白皙透明,脖颈后方,靠近发根的地方,绒毛在日光下,毛茸茸可爱。
她低头喝咖啡。
见陈俊宁没有要走的意思,不免有些好奇,“你……是找我吗?”
陈俊宁提了提眉梢,就那么瞧着她。
两人对望片刻,他才叹了口气,冷不丁说:“本来就没什么感觉,还天天看什么静心咒,你们这种搞文艺的女孩子,就得带点变态在身上才有利于创作,太正常,反而失了才华。”
钟意抿唇,脸上表情有些僵硬,真不知道是在夸她,还是损她。
“你才变态。”
说完站起身就走,丝毫不给陈俊宁留面子。
陈俊宁虽然说话直白,却也是实话,他摇头笑了笑,跟上钟意。
“我没说错啊,就说那个梵高的作品,热烈,扭曲,疯狂,病态,没有点儿大病在身上,能画成这样?事实证明,梵高就是有心理疾病嘛。”
他小心打量着钟意的神色,“你以前挺会孤芳自赏,怎么现在,向我们这种凡夫俗子看齐了?我帮你咨询过治疗师,人家都说了,这个世界上,有些职业,就是我这些正常人做不来的,因为太正常的人,内心世界就不够精彩……所以以后别再看这些经文了,只会压抑你的灵感……”
钟意听到这里,黛眉越蹙越深,终于忍不住站住脚,转丽嘉身瞪着他,有些炸毛。
“所以在你眼里,我是疯子?!”
陈俊宁脾气超好,噗嗤一声笑了,他歪着头,眼神宠溺地看着她。
“没有,我就是想告诉你,别在乎世俗的眼光,别人不懂得欣赏你,我懂。想偏执就偏执,情绪化就情绪化,那怎么了?赖司砚他妈说你是疯子,你就自卑成这样?”
钟意脸色这才缓和一些,低头去看脚尖。
“嗯,”她转了转眼珠子,逆着阳光抬头,“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你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额——”
陈俊宁抬指挠了挠鬓角,回球打这么直,也就钟意能干的出来,她对没意思的男人,就是这么一针见血,不留面子。
让陈俊宁一个,在社会上好歹历练了那么多年,早就圆滑世故的男人,还真有些下不来台。
组织了一下语言,汗颜地回:“你怎么还跟小姑娘一样,问这种问题就不害臊?你知道的,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才女,虽然性子吧,有那么一丝古怪……但就是古怪,才显得特别神秘……”
钟意看着他,认真地皱了皱眉。
“古怪在哪里?又神秘在哪里?”
陈俊宁搓了搓手,低下头来回踱步,踱过来踱过去,狭长邪魅的眸子眯起来,同时竖了食指——
“比如,你每次一个人坐着看星星看月亮,默默发呆,表面上云淡风轻,心思恐怕早就飘出六界五行之外了吧?”
钟意扬起眉梢。
然后极力否认,“我没有,你说话神经兮兮的,有点儿吓人。”
她快走两步,“别跟着我。”
陈俊宁叹口气,就不能推心置腹一次?
作者有话说:
赖司砚:我知道你是个疯子。
钟意:你才是疯子!
赖司砚笑:对,我是疯子,要不然,一起毁灭吧?
第15章
相爱相杀
前吴董事,也就是吴珍红女士,因为受不得这两年种种变故打击,近来精神状态不佳,不佳到需要看心理治疗师的地步。
用这个理由请赖司砚回家,还是瞒有说服力度。
近两年,外界对赖司砚诋毁颇多,从前那个深沉含蓄,斯文儒雅的形象,早就相去甚远。
现在的评价是什么,或许是城府深,算计,又或许是冷血,不近人情。
今日气温回升,暖意洋洋,花园内一派祥和。
直到身后脚步声传来,赖司砚目光才从远处抽离。
他尝了一口咖啡,目光落到孙斌身上,思索片刻才问:“怎么样?”
孙斌是负责吴珍红的治疗师,在阳城有些名气,心理学其实也并没有外界想象那么神秘,相比普通人,也就更会洞察人心一些。
这里指的,不是那些会点三脚猫功夫,就在网上分析这个,分析那个,故作专业之辈。
心理学分很多种类,应用心理学,需要通过咨询时长刷经验值,那自然越老越有资历。
孙斌简单说了一些吴珍红的情况,左不过是太闲了,尤其喜欢操劳的人,不能太闲,
两人浅聊片刻,孙斌突然说了一句:“我倒是觉得,吴女士没有太大问题,赖总或许可以考虑做个咨询。”
赖司砚皱眉斟酌了会儿,“人心很复杂,孙老师也不见得看得准,与其做心理咨询,我还不如去参佛悟道。”
孙斌来了兴致,走进花园草坪,坐到赖司砚对面。
冷不丁笑了,“怎么说?”
赖司砚睇过来,“嗯,我年少时,别人说我悟性好,有佛缘。”
赖司砚咖啡送到唇边呡一口,须臾,撩起眼帘,“或许悟性确实不错,这几年,隐隐约约,能洞悉一些天数。”
大抵赖司砚说话太夸张,孙斌眯起来眼眸,“洞悉天数,那你,给我算一算?”
赖司砚看他许久,“财运,婚姻,还是?”
孙斌挑眉,“财运吧。”
赖司砚端详他一番,“你……”
他想到什么突然顿住,“生辰八字给我。”
对方噙着笑看过来,“85年4月11,农历,早8点吧,具体时间也不清楚,”交代完逗趣一句,“你算算咱俩是否有段姻缘。”
赖司砚颇沉稳,低头笑笑,“姻缘就算了,还是给你算财运吧。”
他扬了手,问身后李泽林,“纸笔。”
李泽林拿了纸笔递过来。
赖司砚铺好a4纸,略微沉吟,随后就捏着钢笔写写画画,别说对方,就李泽林都看愣了。
赖总什么时候开了天眼,竟然会占卜算命了?
赖司砚眸色认真,字迹清晰地落笔,不紧不慢写了两行娟秀钢笔字。
然后递给对面一脸好奇的孙斌。
“好了,您看看。”
对方垂头,只见三行字——
财运平稳,一夜暴富基本无缘。
上升空间颇大,还需抓住机缘。
切忌操之过急,否则适得其反。
三行字,完全概括了孙斌的一生财运,他福至心灵,沉吟许久。
“赖总,你不会真能洞悉天数吧?”
赖司砚敛眉浅笑,“或许吧。”
他丢了钢笔,起身送孙斌离开。
等车子出了赖家大门,赖司砚才抬脚,转身折返回来。
桌子上的咖啡早就凉透,李泽林站在原地还没回过神儿。
赖司砚不紧不慢坐下,“有这么惊讶?”
李泽林不得不凑近,悄声说:“赖总,您真会算命?”
“不会,”他支起来额角,慵懒地闭上眼睛,“只不过,什么职业什么前景,我比常人知道的多。”
李泽林张了张嘴。
*
尽管咖啡凉透,赖司砚还是不紧不慢喝干净,才起身,去探望吴珍红。
吴珍红蜷着腿,靠坐在沙发上,听到脚步声,侧眸,用眼角余光打量过去。
随后转头,高抬下颌,是那么倨傲又不服输的样子。
“你还知道回来?”
赖司砚淡淡看着母亲,看样子,种花种草的日子,确实过的不太舒服。
向来精致的面庞,比以往暗沉,就连背影都比以前多了几分沧桑。
赖司砚表情平淡如水,居高临下站立片刻,才寻了对面,距离她比较远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