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朕岂可为炮灰攻乎[穿书]》作者:飒露白
    文案
    元熙亲自打下半壁江山,建立魏朝,差一步便能一统天下结束乱世,结果年纪轻轻就驾崩了。
    一睁眼他竟然又成了那个大魏天子,只不过这位大魏皇帝身在一本后世yy的同人文里,还是个虐受一时爽的暴君渣攻。
    读者:你灭掉燕国后把主角受高珩纳入后宫,各种强制爱虐身虐心,你个qjf炮灰攻。
    元熙:?
    读者:还好高珩黑化了,隐忍多年谋划复国。你要追妻火葬场!
    元熙:?
    读者:你最终因爱而不得气得旧疾复发,暴毙身亡,被高珩狠狠抛弃。该!
    元熙:?跟他不熟,勿cue。
    他喜欢的,明明是高珩那因功高震主差点含冤而死,逃亡路上被自己救下的堂兄清河王高怀瑜!
    读者:清河王本对高珩因恨报复,最后又爱上了他。
    元熙:……史官,给朕把帝独爱清河王几个字加大加粗!
    ——————
    高珩:元熙,我便是死也不会从了你!
    元熙:……敢直呼朕之名讳?拖出去!别打扰朕和怀瑜谈心!
    ——————
    元熙:朕岂可为炮灰攻乎?
    高怀瑜温柔一笑:所以陛下做了臣的受?
    #总受文里的炮灰攻和攻3在一起了#
    #为了让后世嗑对cp朕操碎了心#
    温柔淡漠(但遇到受的事有点疯批)大美人高怀瑜vs威武霸气太武帝元熙
    两个人都是从正史穿过来的,但攻前期没有前世记忆,后期会恢复。
    【食用指南】
    美强,天仙(指容貌)攻大帅哥受。
    双箭头互宠,箭头极粗互相付出,不适合控党,攻控受控都不可。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甜文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元熙,高琅(高怀瑜)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于是朕做了受。
    立意:努力方能不留遗憾
    第1章 朕驾崩了。
    军帐内,脱去一身甲胄只着单衣的男人靠在榻上,面色已然苍白至极,这样靠坐的姿势也让他十分吃力。任谁都清楚,这位年仅而立的天之骄子,已经走到了日暮之时。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保持着天下之主该有的威严,目光依然令四方震慑。
    近臣王俨哽咽道:“陛下……您不着急,不着急,老臣听着。”
    “传位……咳咳……元鸿。继位不必继嗣……”元熙吃力地说着遗诏,最重要的事情交代完,又是一阵咳嗽。
    王俨这个比他大了二十多岁的老人抹了抹眼泪,心急道:“陛下,您膝下无儿无女,总得有个人尊奉您为您尽孝啊!”
    元熙笑了笑,道:“朕乃国君……天下百姓皆为朕子,何愁无人供奉?总不会……咳咳……成了孤魂野鬼……放心吧。”
    呼吸越来越吃力,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抬眸望向帐外,似乎想透过重重山峦看到些什么:“只是可惜……”
    他能看到的东西,帐外景物、帐内臣子,都慢慢变成了重影,变成了浑浊的色块,最后渐渐化作了一个人的模样。
    那个人的笑总是这样浅浅的,从此之后便是再也见不到了吧。灵州前线战事吃紧,自己怎么偏偏就在这种时候撑不住了呢?
    元熙苦笑两声,叮嘱道:“朕……大行之事,暂且秘而不宣,怀瑜尚在灵州前线,莫要误了他……”
    王俨悲痛道:“臣等遵命!”
    也不知他回来得知自己死讯,会如何……
    燕国为自己所灭,他是燕国宗室,群臣总让自己提防他,可自己却一直信任他,封他勋爵,赐他权势。到如今他战功赫赫,权倾朝野,自己也毫不猜疑。毕竟太了解他了,他说要用一辈子报答自己当年救他收留他的恩情,他自会做到。
    但自己也并不想束缚他,时至今日,他也算还够了当年的恩情,若他真要如群臣设想的那般离开大魏光复燕国,自己也绝不会怪他的。他为自己,为大魏,做的已经太多太多了。
    可惜没能与他一起统一天下,看四海升平。这就是自己唯一的遗憾了吧……
    遗憾……还有很多事没能来得及做,可是什么都来不及了。
    他曾想过,人生百年,终有一死,他死的那日,定要是天下一统四海清平。那他便是功成身退,死而无憾了。
    可如今功未成,他又怎能瞑目?
    “咳、咳咳咳……天下未定,但鸿儿有俨公和怀瑜辅佐,朕也放心了……”他咽下喉头的血,勉强道,“只是怀瑜性直刚烈,不通人情……俨公,朕所托之人,非元鸿而已。”
    “老臣明白……”
    他沉默半晌,将早已备好的诏书从袖中拽出,直接丢进炭盆里。
    火瞬间将帛书点燃,众人还没机会看到里面的内容,就已经被烧了个七七八八。
    “这……”王俨还当陛下是一时失手,抬眼却见元熙眸色平静,也不知该不该上前救一救那份诏书了。
    “烧了吧。”元熙轻轻道,“烧了,用不到了……”
    一滴眼泪悄然从颊边滚落,连元熙自己都不曾察觉,而后他的身躯微微一坠,双目永远合上了。
    “陛下!陛下!”王俨泪流满面,双膝跪地,重重一拜,“陛下……驾崩!”
    周围众人纷纷跪倒在地,顷刻间哭声大作。
    ……
    元定五年冬,大魏开国皇帝元熙驾崩于军中,时年三十有二,谥曰太武,庙号高祖。
    玉京满城缟素迎回帝王灵柩之时,高怀瑜尚在灵州与叛军交战,得知帝王驾崩已是一月之后。
    一月时间,留守玉京的重臣被一直在暗中窥伺的宗室控制。宗室矫诏迎立新君,王俨等一干托孤之臣频遭阻拦追杀,无奈之下只得赶至高怀瑜军中求助。
    各方势力只有元熙压得住,元熙一死,先前有贼心没贼胆的都一个个粉墨登场,搅得京中大乱。
    元熙自然知道哪些人是大患,哪些人是祸根,该怎么做他清楚得很。可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死得那么突然那么早,突然到他根本来不及去安排,去为后辈铺路,只能寄希望于几个亲信臣子能稳住大局。
    各地捷报传到高怀瑜军营的同时,王俨也带着元熙遗诏进入中军帐。
    面露沧桑的老臣仿佛终于找到一个宣泄的机会,说话时胡须都在抖。
    年轻俊美的将军垂眸默默听着王俨诉说京中近况,一语不发。双眸古井无波,内心却已冰冷得如同帐外纷飞的大雪。
    从王俨说完元熙在军中驾崩开始,高怀瑜就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语,所有的声音都变得飘忽不定,无法坠入他的耳中。
    倒是那些往事的画面,潮水一般不停地向他眼前漫来,一波又一波,混乱得很。最后只剩了当年他被燕国皇帝赐死,出逃途中藏身的那个小破庙,然后连那个小破庙也变得模糊了。
    王俨的声音终于停下,高怀瑜才发现自己的视线早已被眼泪遮挡住,忙垂眸侧脸,悄悄抹去泪滴。而后他沉默了许久,微微咬牙,终于说了第一句话:“陛下不过而立之年,怎会突然驾崩?”
    王俨与他说了那么久的京中局势,本等他开口商议对策,没想到他却问起了元熙驾崩。这种事还真让王俨不知如何回答了,王俨一怔,道:“陛下多年征战落下病根,又哪里说得准……”
    高怀瑜眸光微动,似乎察觉自己不该是这样的反应,用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并不需要一个回答,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大魏的皇帝陛下离他而去了,也就没有再问什么。
    七日后,京中众人尚未察觉之时,大军已然抵达城外。王俨出面说服禁军统领,悄无声息地控制宫城。高怀瑜一身缟素,直闯太极殿。
    新帝与百官正行朝议,忽然便听刀戈声起,不及撤退躲避,就已经被一群玄甲士兵围在殿中。
    皇帝驾崩已过一月有余,按照礼制朝臣早已换下素服,高怀瑜一身缟素,反倒格格不入。
    他牵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缓缓走进大殿,粗麻首绖掩住他眉眼,无人能从他唇角读出什么情绪。
    斜拖的长剑上还残留着血迹,进殿之前他杀过人。太极殿外的侍卫是他亲手解决的,太极殿紧闭的大门也是他挥剑砍开的。
    一切都出乎殿中众人的预料,高怀瑜出现得太突然,以至于他们根本来不及应对。得知高怀瑜率军攻入宫城的时候,他们已经来不及撤离,只能关紧太极殿大门,指望宫中禁军能将宫城守住。
    被推上皇位的小皇帝在龙椅上害怕得身体僵硬,百官亦是惊惶无比。敢站在最前方的,是元熙的亲叔叔齐王元昧,真正坐上龙椅的人。
    纵使慌张,此时这位两鬓微白的男人也只能强撑气势,指着高怀瑜喝道:“安阳侯,你这是做什么!”
    高怀瑜微微仰头,朗声道:“高琅奉先帝遗诏,迎晋王元鸿继位。”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毕竟龙椅上还坐着一位新帝,怎会又来一份遗诏?
    元昧手微微一颤,道:“高琅,先帝遗诏说得清清楚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矫诏!”
    高怀瑜淡淡道:“陛下崩逝前尚在军中,遗命王俨迎晋王继位,如今京中不见王大人,尔等遗诏又从何而来?”
    元昧怒道:“你口口声声质疑先帝遗诏,是何居心!竟敢领兵入宫,你是想反不成?”
    高怀瑜道:“我无反心,齐王却已成反事!”
    随着他话语,王俨一身素服从外走入,在众臣面前停下,道:“齐王矫诏立幼主,对我追杀堵截,我不得已外逃求助安阳侯。容此等逆君叛臣挟持幼主据有龙位,我百年之后以何面目去见先帝!”
    “一派胡言!本王乃先帝皇叔,元氏宗亲,有何必要矫诏?你们难道听信这两个贼子胡言,却不信本王?”元昧眼见周围众臣面色有变,忙道,“高琅!你别忘了,你不过是个亡国奴!先帝看你有几分才能,才破例让你掌控兵权,你有何资格质疑我元氏皇族?本王早就看出你这燕国余孽心怀不轨,今日诬陷本王,必是想乱政复国。”
    一番话拿着高怀瑜身份抨击,又让一些人面露疑色。只可惜高怀瑜似乎并没有要与他纠缠的想法。
    “元氏皇族……”高怀瑜冷笑,“我只认陛下。矫诏大罪,当诛!”
    话音方落,士兵纷纷上前扣押众人,元昧一瞬间大乱失措,嘶声惊叫道:“高琅!你敢!果然,燕国余孽,早有反心!”
    高怀瑜不理会他的话语,只淡淡望向他:“念您是陛下的亲叔叔……还请您自己留个体面。”
    士兵送上的毒酒已经摆在元昧面前,元昧挣扎许久,最后还是被强行灌进喉咙。
    高怀瑜默默看着这一切,听周围人的惊呼咒骂,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只有素服飘扬。
    老王爷身体软软倒下,高怀瑜感觉手上一紧,被他牵着的孩子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十几岁的少年不懂的东西很多,他只看见他熟悉的人倒下了,而后没过几天,他自己也坐在了龙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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