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声音平淡地像在唱祷告诗。
    医生和小护士两个人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方才在手术室,血浆补了整了整四袋,甚至紧急召集了产科的主任医师,拼死拼活才保住了宝宝,他们听到了什么,打掉?
    医生和护士相视而立,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空气安静到尴尬。
    男人抬眼,幽邃的眸子哪里有一点温情,分明蛰伏着一头暴躁冷血的野兽。
    他一字一句的命令:“我说,现在就打掉。”
    想到刚进抢救室里,少年抓着扶手小声喊着谁的名字忍疼的样子,医生差点绷不住开骂。
    他没好气地回答:“先生,我们这是正规医院,您没有权利决定孩子的去留,就算要打掉,那也应该等病人清醒后亲自签署人流协议才可以。”
    顾亦铭没说话,他看向病床上的少年,勾起嘴角,看表情竟是要笑。
    他久居高位,从没人敢忤逆他,诚然,今天所有人都在和他作对的人,无一例外都是为了许苑。
    你到底,有什么好?
    第30章 臭不要脸的小三
    顾亦铭伸手轻点在许苑裸露的脚背上,脚踝摩挲到小腿 ,动作愈加轻佻肆意。
    医生和典狱长面面相觑,不知道男人突然是怎么了。
    不等他们识相的转过头“非礼勿视”,男人手上突然加了劲,少年雪白的小腿肉立刻变得绛紫斑驳。
    简直是在拿少年的身体泄愤。
    男人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空气中的s级alpha的气味压迫地人喘不过气。
    “他肚子里的这个东西,不能留。”
    那语气森然到仿佛医生再说出一个不字,就会被男人的信息素给撕碎。
    只是令人没想到是,医生也块硬骨头,他干脆两手插回衣兜不再作答。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胶着,有什么一触即发。
    “哥哥!”不远处突然传来的一声清脆叫唤打破了眼前的僵局。
    只见走廊尽头,李子沫正坐在轮椅上,兴奋地朝着男人招手,“哥哥你来找我啦!”
    李子沫扭过头对着身后推着他的生活助理指使道:“哎呀你快点推,没看见哥哥在那头等我呢!”
    站在病床一侧的顾亦铭大步绕了过去。
    顾亦铭迎上自己的omega,稳健的步伐在走廊上拉出簌簌作响的风,还没靠近男人便关心道:“怎么坐轮椅了?”
    “呼..还不是山上那个坏家伙给咬的!”李子沫的小嘴撅得能挂上油瓶,两手捂着不太能明显看出孕肚的肚皮,气呼呼道:“都怪他!害宝宝受了惊..”
    “医生让我重新做孕检,一会还要重新检测胎心,好麻烦啊...哥哥有没有帮我狠狠惩罚那个坏蛋!”
    顾亦铭的视线落在omega的肚子上,像是被娇憨可爱的omega取悦到了,他开口的声音宠溺到带着微暖的湿意:“当然,谁都不能伤害你和宝宝。”
    “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李子沫向前移了两步,撒娇着靠向男人。
    他侧靠在男人小腹,睨着眼打量了周围一圈,李子沫本意是想要炫耀,却没想到竟瞟到了男人身后的“不速之客。”
    “他怎么在这里?”李子沫猛地坐直身体。
    看到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的许苑,李子沫气得去伸手掐他的脸:“喂!你咬的是我,你躺着装什么病,你给我起来!”
    “你起来!”
    眼看着少年苍白的脸蛋被掐出红紫月牙,男人却全然无动于衷。
    医生知道自己已经触了这个大人物的逆鳞,他本不想再多管闲事,可床上的小家伙实在太让人心疼了。
    也不知为什么,这家伙总会让他想起他在a城实习时遇到的那个小omega,一晃已经过去十几年,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忍不住挡开李子沫的手:“病人刚接受了手术,不能接受刺激。”
    “他明明就是装的,坏家伙!”李子沫仍然不依不饶的样子,怒气冲冲指着许苑,“你和哥哥已经离婚了,你别想耍花招,哥哥是我的,你就是个臭不要脸的小三!”
    “好了。”
    还是顾亦铭开口才拦住了omega.
    男人身上的气息冷了些许,就在所有人以为他是要责怪omega不懂礼数的时候,男人却只是曲起指节轻轻刮了刮omega鼻子。
    像是嫌哄不够似地,他软声道:“不是还要胎心监测么,我陪你去。”
    omega当即转嗔怒为笑,他开心地勾住男人的手,“那好嘛。”
    俩人眼神对视之间,男人身上四面不透风的气势墙在这就隐形了去,直到这一刻,他们才从顾亦铭的身上感知到了名为温情的东西。
    原来能让大型猛兽露出柔软的肚皮的,并不是病床上卑微到缩成一团的小可怜,而是面前这个浑身都透着骄纵任性的omega。
    顾亦铭从助理手里接过轮椅扶手,推着李子沫就要离开。
    “顾总!”典狱长连忙叫住顾亦铭。
    他是真没想到,男人会就着么撒手不管不顾还躺在床上的这个了。
    他不知道许小公子和他肚子里的宝宝要怎么弄,洪山监狱至成立起就没收过会怀孕的alpha。
    典狱长深怕触霉头,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顾总...那许小公子肚子里的那个?”
    “打掉。”
    回答声不耐烦到极致,就好像打掉一个孩子跟扔掉一个垃圾一样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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